将进酒_分卷阅读_136
  “是腰牌吗,”萧驰野微侧头,压在沈泽川耳边,重复着问,“是腰牌吗?”
  沈泽川被这句话烫到了。
  萧驰野说:“咬耳朵就受不了,问几句话就打战,就这点功夫还敢嘲我生疏?”
  沈泽川缓了片刻,说:“不如你我换个位置试试看。”
  萧驰野捏了把沈泽川的腰,还真翻了身,把沈泽川扶到了身上坐。他松开手,笑起来。
  “宽衣解带,”萧驰野带着沈泽川的手下滑,“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泽川呼吸凌乱,不知道是病的,还是烫的。他说:“今晚——”
  萧驰野一把摁下他的后脑,狠狠吻住他,带着他的手摸到了地方。沈泽川瑟缩,萧驰野一直在笑他,笑得沈泽川恼怒,挣扎起来。
  萧驰野猛地翻身,把他重新压回身下。床板发出声响,被褥下陷,烫得沈泽川掌心生汗。
  沉酣过后,色|欲的快感撺掇着两个人,那如同酒醉一般的呢喃覆在耳边。沈泽川憎恶那酥麻的炽热,可是他推着萧驰野,又拽着萧驰野。
  萧驰野扯开那衣物,沿着沈泽川的背部上推,就像他坐在藤椅里想过的那样。
  沈泽川环着他的脖颈,咬着他,两个人鼻尖磨蹭,在这又疯又坏的时刻里再次生出超越寻常的亲昵。
  萧驰野吻着他,说:“你这个疯子。”
  那疾风骤雨般的撕咬逐渐变作了柔情似水的亲吻,唇舌的柔软融化了防备,疯子就在这断续的呢喃声里睡着了。
  萧驰野用拇指揉着沈泽川的颊面,微撑起身,沈泽川指间还攥着萧驰野的发,睡得平稳。萧驰野俯首端详着他,在这刹那间想了很多事情。
  欲望即枷锁。
  萧驰野把左千秋请到阒都,实际上只是想问师父。
  欲望能破吗?
  但是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因为这问题左千秋也回答不了他,唯有他自己能够回答自己。那么多人说他生错了时候,可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有欲望,不是他的错。
  他是个人。
  他叫萧驰野。
  他与沈泽川截然相反,又好似完全相同。这个世上能够不靠言辞就明白萧驰野所有痛苦的人只有沈泽川,他们从第一个亲吻开始就对此心知肚明。
  萧驰野吻着沈泽川的眉心,吻着沈泽川的鼻梁。
  不论这种情感该如何称呼,他们相互侵占着,在挣扎里越凑越近。欲壑难填,苦海难渡,耳鬓厮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这方式越来越叫人上瘾,仿佛只是挨着彼此,便能够舒缓疼痛。
  在那场贪欢之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褪掉外衣,露出各自的原形。曾经的沟壑变成了水洼,似乎只要跳一跳,或是捞一把,就能跨过去,融在一起。
  萧驰野再次吻了沈泽川,睡梦中的沈泽川微微揪紧了他的发。
  水洼里的白月亮荡着波纹,盛满了清风,负心鬼和薄情郎枕着月色,一夜好睡。
  第61章坍塌
  临近寅时,忽然下起了雨。晨阳在歇息的堂子里洗漱,抹完脸看外边烟雨霏微,还夹着星点的雪。
  “让厨房开始热灶,”晨阳对左右吩咐,“把去风寒的药趁热盛上来,再备上姜汤。主子跟镇抚的官袍熏好了吗?赶紧送过去。今日雨加雪,地上滑,大伙儿进出侍奉的时候要留心,不要跌了,以免失了体统。”
  天还没亮,院子里伺候的人便都动了起来。晨阳打伞到厨房,查看今日的早膳。厨子见着他,连忙叫杂役拿食盒。
  “昨个儿听说镇抚病了,今早就熬了鱼汤,佐了些清淡小菜,备着米粥和金银花卷。”厨子亲自把食盒交给晨阳,“这儿是给各位爷的早饭,爷们昨晚都守了一夜,喝点热的,驱驱寒。”
  晨阳摸一下,便笑了,说:“好,还给骨津备了烧酒,我替他谢谢你!主子的早膳赶紧叫人呈上去,我就先赶着去伺候了。”
  厨子把他送出来,杂役还要继续送,晨阳拒绝了,自个儿打着伞疾步回了院子。
  他们这些近卫的三餐,别人碰不得,只能他们自个儿轮流去取,这是在离北就定下的死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