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此刻白渺的想法很简单,甚至是稚嫩的,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便只能大致的说出来,或许屏风外的左右相能因此有什么新的灵感。
  好想法!
  忽然一声夸赞吓的白渺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他惊异的看向武帝,眼里满是控诉为什么我们的悄悄话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涂修霆脸一黑,怒道:贺闻舟!
  咳咳,贺闻舟立马抱拳认错,臣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臣耳朵灵。
  夙全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想法能叫贺闻舟这般失态,但他却不好意思问出来,只是头一次恨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练武呢?
  武帝懒得理屏风后那两人,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便和夙全着手准备吧,朕不听过程,只要结果。
  是,臣领命!
  贺闻舟离开时笑的一脸兴奋,夙全只能无奈的跟在那人身后,任由派遣。
  陛下白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们刚才,岂、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涂修霆不在意自己被听墙角,但自家小莲花却是害羞的紧,若是你叫朕高兴了,朕便派人去警告贺闻舟,让他莫要说出去。
  虽然贺闻舟本来就不会说出去,但狡猾如狐的涂修霆却寻思着借此为自己谋个福利,毕竟香香软软的小莲花谁不爱呢?
  只可惜白渺到现在也没有认清楚涂修霆的阴险狡诈,便只能烧红着脸颊、迷离着眼睛抱住男人,又把自己被吸吮得艳红的唇递了上去。
  有时候说来也奇怪,在白渺从一开始被上供给武帝到现在,初时他只是单纯的觉着武帝不像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暴君,并会在看到武帝某些英明的举动后为其残暴的行为找说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入梦叫白渺看到了暴君背后的凄惨,他甚至逐渐对于武帝的一些行为有几分理应如此的感触。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白渺知道自己做不了心怀天下的圣人,便只能做一个心有偏颇的俗人。
  而他就是偏颇着武帝,偏心于这个让他心疼又心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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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啊啊啊写到这种内容,感觉自己的文笔还是好稚嫩啊!请不要嫌弃我呜呜呜!
  第066章 流笼
  贺闻舟的动作很快,虽然他只是在御书房浅浅的听到了白渺的想法,但其中的可行性却极高,当天出了皇宫后,他就拉着夙全去了工部,使唤着一众手下开始研究。
  白渺言语间只是笼统的概括,等贺闻舟在语句上加以润色告诉了夙全后,夙全本就文学功底高深,加之聪慧过人,没一会儿便在工部官员的帮助下,简单的绘制出了一副草图。
  夙全道:此物倒是有些意思,若是用在崇州也是刚刚好的,崇州地势偏低,竖在崇州之外的柱子不用加高也能顺着绳将物资送过去。
  这想法极好,看似粗糙,但其中可运作的角度却很多。工部尚书裘闻之摸着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子,连连点头,或许这还能成一种百姓通行的手段,像是那种多山地的地方,或是通过大江大流的河岸,如果能运作起来,想必是能造福一方百姓
  顿了顿,裘闻之忽然两眼放光,他一把捧起贺闻舟的手,激动道:右相大人可否为下官引荐引荐提出此想法的人?这人必然是来工部的好苗子啊!
  贺闻舟尴尬的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移道:这、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夙全脑子一转,在御书房从贺闻舟忽然出声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屏风后还有一人,而此刻贺闻舟又是这般的态度,倒是叫夙全心里有了几分底那人怕是被武帝看在了眼里。
  裘闻之一愣,不比夙全想的多,只是疑惑道:这天底下,除了陛下那里,旁的事左、右相还能有决定不了的?
  贺闻舟脸面一僵,无言,毕竟这事儿确实是挂在武帝头上的。
  夙全轻笑一声,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对啊,裘大人说的不错,我也好奇有什么事情是右相大人都决定不了的?
  贺闻舟没好气儿的瞪了夙全一眼,对着工部尚书小声道:确实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位于东方的天空,又指了指皇宫的所在之地。
  裘闻之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咽下一口气,神色里满是怅然。
  咳咳,这也说不准,日后许是有机会的。贺闻舟拍了拍裘闻之的肩膀,心道:只要陛下允了,那自是好办,但就怕陛下将那人当做是金丝雀养在身边,不愿叫旁人近身啊!
  贺闻舟还记得清楚,大约是在前几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一次去边关打仗得了一只极俊的鹰,很得陛下的喜欢,回了皇城以后也是经常带着的,但后来那鹰就不见了;也是机缘巧合下贺闻舟才知道,在一次皇家狩猎的时候,那鹰被三皇子用肉招走了,那时陛下就只是静静看着,他唤了那鹰好几声,只可惜鹰并没有回来。
  本来贺闻舟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直到小半月后,那鹰直直撞死在了三皇子府邸的门上,尖喙尽断,羽毛散落,朱红的门上是更加深沉的血迹,这般事迹引得先帝大怒,深觉是三皇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引来了鹰撞府门的丑事,因而三皇子也被好好责罚了一通。
  贺闻舟那时已经追随在武帝的身边了,他虽不知道武帝具体是怎么操作,可他却知晓这事事武帝对于三皇子的报复,也是对于那只不认主人的鹰的报复。
  由此可见武帝的占有欲之强大,而那被武帝看在眼里的人,就是不知日后会有什么造化
  唉,裘闻之看了看贺闻舟,又看了看事不关己的夙全,又是深深一叹,唉,算了算了,但愿日后能得幸一见啊!
  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绢布,只觉得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真是天纵奇才,说不定还能挖掘到些旁的奇思妙想,这东西,该叫什么?
  每一次工部里捣鼓出了新东西,若是贡献极大,便拿到帝王那里去命名,若只是普通的小器物则是由工部的人自己取名。但这一次的想法却是从宫里来的,就是他们面子再大也不敢越俎代庖。
  夙全道:自然是交给陛下决断了。
  本该如此。裘闻之点头。
  *
  无极殿内,武帝斜倚在罗汉榻上,手执竹简,静静的看着。
  而在他的身侧,白渺则是在同小白虎做最后的告别。
  啸风啊,等等就要把你送回北山的身边了,以后我陪你玩的机会就少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去兽园找你的!白渺用手指勾着小白虎的尾巴,轻笑道:当然,如果陛下不忙的话,我会带陛下一起去看你。
  嗷呜!小白虎像是听懂了一般嗷呜叫着,但明显在听到了白渺会带着武帝一起去的时候,小白虎颇有不屑的用鼻子出了出气音,这小白虎还记恨这晚间武帝不让它和白渺睡觉的仇呢!
  涂修霆冷眼瞧去,看着那用尾巴勾着白渺的小虎崽子,只觉得怎么也看不顺眼。
  于是,涂修霆仗着手长脚长,伸手就把白渺捞了过来,长腿一伸把那小虎崽子推到了矮了半截的脚踏之上,甚至还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啊,朕没看到啸风也在。
  白渺没有察觉到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反而笑道:没事,啸风看着小还挺皮实的,这点儿高度摔不着它。
  涂修霆心里发笑,觉得自己胜过了虎崽子一次,可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和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崽子较劲儿?
  这时,李福全捧着木盘进来了,陛下,这时右相大人送来的加急奏折。
  贺闻舟?涂修霆眉毛一动,搂着白渺的手紧了紧,他能有什么事儿?
  接过那所谓的加急奏折,涂修霆在竹简上只瞧见了几句话,抽取一下中心意思,就是问白渺想出的那物件该叫什么名字。
  涂修霆手指轻敲桌面,将手里的竹简递给了白渺。
  我看?白渺有点儿不敢置信,毕竟他也是知道的,古代皇权不可侵犯,而奏折已经算是一种权利的象征了,他却是没有想到武帝会这样毫不犹豫的递给自己。
  涂修霆见惯世间百味的各种人,一眼便知白渺心里在诧异什么,他好笑于白渺的容易满足,却又不喜对方在自己面前的小心;涂修霆想,他有的是时间,总能叫白渺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放开,在他的手下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于是,他道:自是你看,龙袍都穿过,难不成还怕看看朕的奏折?
  白渺心道了一声确实,便接过了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大胤的文字就是白渺上辈子的繁体字,虽然有些看着不熟,但猜猜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因而在第二次梦境里的时候,白渺才能假装是个老师,为梦里的小武帝教写字不过,白渺的字有点丑就是了。
  起名啊白渺放下奏折,看向武帝。
  看朕作甚?涂修霆很喜欢摸着白渺长发的那种顺滑感,东西是你想的,名字自然也该你来。
  白渺有些心虚,毕竟这东西可是上辈子古人们集体的智慧,若不是他经历一遭重生异世的奇遇,怕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既然这般该叫什么还是叫什么吧。
  于是他皱眉回忆着上辈子看到的资料。记得有一次,是一个给他打赏的观众提了要求,说是想看博主手工做出一个简易版的缆车模型,因此白渺才费了几天功夫又是查资料、又是着手尝试,最终直播成功。而那资料里倒是有很详细的介绍了缆车,从名字到作用
  缆车,又名索道、流笼,是交通工具的一种。
  唔名字的话,白渺忽然庆幸自己是妖精,记忆力倒是不曾衰退,叫流笼如何?
  流笼?涂修霆勾唇,倒是足够贴切。
  流动的笼子,不正是如此吗?
  涂修霆看向李福全,听到了罢,便这般告诉贺闻舟。
  武帝捏了捏手里的银白色发丝,在李福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还有,告诉他没什么事别来烦朕。
  是。
  *
  那边得了流笼这个名字的贺闻舟倒是很高兴,对于武帝最后一句的嘱咐也没甚在意,骑着马就往工部去了。
  此时工部,夙全和裘闻之还在做监工。
  虽然这物件的大概已经定了下来,但在崇州试用之前,他们首先得做出一个差不多的模型进行测试,以便更好的应对突发状况。且在白渺简言的基础上,工部的人又进行了加工,竟是因为争论于在平缓地势如何叫绳子传动的事上琢磨出了类似滑轮的替代品,正热火朝天的研究着。
  恰逢此时贺闻舟来了。
  如何?陛下赐了什么名?裘闻之一脸期待。
  便是名流笼,贺闻舟道:流水之流,牢笼之笼。
  顿了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贺闻舟又道:或许,这名也并非是陛下所赐。
  流笼夙全喃喃,初听时觉得有几分怪异,可在一想,不就正是担了这二字吗?
  流笼、流笼,哈哈哈,裘闻之朗笑,下巴的山羊胡子也随之抖了三抖,好名字,妙极!
  三人相视一笑,心上闪过的念头却是一般无二是个妙计,也是个妙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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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一步一步开始搞建设了!
  第067章 又见赵易安(上)
  原本的崇州雪患,经过了白渺的插足,倒是叫朝中臣子们心上有了点儿轻松,至少现在是有法子的,而非一筹莫展。
  而武帝也因着崇州雪患一事,彻底拔除了原州长的职位。雪患乃是天灾,无可避免,可冻死半城人的事情,却同那崇州州长脱不了干系,明明贵为一州之长,却顽固自封、不解民情,从没有未雨绸缪之道,这才引得冰雪杀人,白白苦了城中的老百姓。
  至于这崇州州长那在朝中有权的父亲,经此一事也算是彻底没了指望,日后的荣华富贵已经同他没了关系,只能被贬为边远小官潦草余生。
  除开此事,工部对于流笼的研究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已经能够直接运作了,且经过了他们的几次改良,现在的流笼制造、使用都变得简单了很多,而武帝也适时派了个有能力的新官带着工部的人往北去,解决眼下崇州缺少物资的事情。
  在此之前的盐也运送了过去,虽然效果不能说是特别的大,但崇州之内大雪封山的境况已经有了很多的改善,即使马车依然行驶不了,但人却能进进出出,多少解了些燃眉之急。
  崇州雪患的事情算是有了起色,武帝这几日的眉头也松快了很多。
  *
  这日,已经将啸风送回兽园的白渺一阵无聊,而武帝还在批改奏折,他便只能自己在大胤皇宫里四处转着。
  而他身后紧跟着青黛和石安,当然暗处还藏着一个被武帝派来保护白渺的歧仲。
  冬日的皇宫看起来叫人有些视觉疲劳,红宫墙上覆白雪,争奇斗艳的花儿也都成了干枯的枝干,不过梅花依然盛放。
  白渺倒是追着一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喜鹊走了几步,他本就是无聊起兴才同孩童似的追鸟玩儿,却不想等他一抬头,早已出了御花园。
  身后的青黛和石安都在,白渺仰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了一片记忆武帝拿着还是莲花的自己去罪奴庭看三皇子受刑之事。
  就是这里!
  白渺看了看那隐藏在树后面的小路,便往前走了几步,入眼的就是带着面具的守卫,以及被雪覆盖变得愈发冰冷的石壁。
  罪奴庭。
  这三个字明晃晃的在白渺的心里飘过,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来此处的光景,冰冷、血腥、残忍、黑暗,在这里的武帝给他一种陌生的冷硬感,加之受周遭环境的影响,那一次来罪奴庭的情景,总是能清晰的出现在白渺的脑海里,当然也有武帝对他别样的照顾与贴心。
  青黛看了看此处,有些怯怯的问道:小殿下,这儿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