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他倒没有颇深的执念,让道长停止羞辱,但起码别老是掌掴那一个地方吧?好歹也换个地方。屁股都快被揍成八瓣了。
  末了,道长伸出修长的二指,揪着一处通红油亮的,宛如发面馒头,风吹一吹就颤抖不止的皮肉,狠狠拧了一圈。洛小秃驴当即痛不可遏,狠狠扬起了修长的脖颈,精致的喉结剧烈地颤动着,一瞬间窒息了。
  憋了好一会儿,才哼哼唧唧地哭出声来。那道长圈着他,终于想起来煎鱼要两面煎了,将人一百八十度直接转了一圈,入目便是小秃驴哭得通红的眼睛。
  还有唇上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道长俯身将那血迹舔舐干净,贴着他的耳畔道:明释昄依你佛,本道昄依于你。
  这一句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洛小秃驴差点疯掉了。
  啥?明释昄依佛,本道昄依你?
  这就是所谓的,狂风暴雨之后的彩虹么?道长这是在向他表白?
  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情?
  洛月明迟钝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道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极尽在床笫之间不不不,门板和雪地之间,竭尽所能地□□折磨,然后都快结束了,突然告诉他,你可以昄依你佛,因为我终归要昄依你的。
  不知道为啥,洛月明竟然没有很高兴的感觉,反而分外惊恐,恨不得推开道长,撒腿就跑。离得越远越好。
  可他就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根本飞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反而受迫,不得不一次次地含泪承受。
  现在这个情况让人很头疼啊,原本洛小秃驴以为道长喜欢他,遂才主动惹火上身,勾引着道长睡他,没曾想睡着睡着,记忆啪的一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声嘶力竭地告诉他,道长压根就不喜欢他,别白日做梦了。
  然后现在又骤息之间峰回路转,道长又告诉他,要昄依他,这到底什么个情况?
  洛小秃驴简直一头雾水啊,双腕因为挣扎得过于厉害,都磨出了血痕来,道长总算开始怜香惜玉了,将人禁锢在怀里,从头至脚暖着,不让他再受风寒。
  低头含着洛小秃驴通红的耳垂,衔在唇齿间细细研磨,宛如品尝什么极其珍贵的佳肴,眸色又深又沉,隐晦的爱意混在浓墨一般的仇恨里,化都化不开。唯有肉与欲之间的相互撕扯,才能让二人找回失去的记忆。
  即便记忆丧失,隐藏了身份,换了躯体,甚至同往昔相比,面目全非。可灵魂还在互相诉说,告知对方,还没结束,他的灵魂告诉他,他还爱着他。
  小和尚,你怎么动都不动一下?是入定了么?
  洛小秃驴冻得浑身僵硬,暗骂道长玩得实在花里胡哨,一直让他说,让他动,又是堵他的嘴,又是绑他的手,让他怎么说,怎么动啊。
  恨不得扑过去,将人咬死。可又鬼使神差地伏在他的怀里,光滑水腻的下巴,抵着道长师兄清瘦的颈窝,鼻尖满是浓郁的降真香气,以及淡淡的雪意。
  好半晌儿洛小秃驴才回过味来,想起自己可是身肩使命的,必须要把肚子揣大,细若蚊吟地在他耳边道:肚子
  道长听罢,低头一瞥,很快又伸手拍西瓜似的,摇头道:我本来都放过你了,是你主动过来招惹的。
  洛小秃驴不可置否,勉强又掀起一丝眼皮,重复道:肚子
  而后下一瞬,一只大手就抚在了他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
  洛小秃驴没什么力气,咬着道长的耳朵轻唤:道长哥哥,你说,都这么多次了,我到底揣上了没有?
  只这么一句,比任何催欲的烈酒还要厉害,那按住他后腰的手,猛然一紧,将人往怀里深深一按,道长的声音都哑了。
  你是想为我生一个小和尚么?
  也许是小道士。洛小秃驴极小声,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大师兄的身影,缓缓道:一定是男孩,长大了,必定风度翩翩,风华无双
  第139章 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洛月明大致将小秃驴和道长之间的恩怨情仇整明白了, 眼下就在琢磨要怎么收场。
  毕竟在这段故事里,小秃驴误打误撞,弄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而是道长所有同门师兄弟的命。试问一下,换谁能承受得了, 还不得将秃驴大卸八块。
  两个人现如今在修真界,那可是鼎鼎有名了。当然, 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了。宛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更让洛月明郁闷无比的是, 他发现在这段故事里,他还拥有着所有记忆,可道长却只拥有这一段故事的记忆。
  这就很扯犊子了,如此一来,洛小秃驴有时候想坐道长师兄怀里撒个娇,捶他胸口跟他闹,都会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深仇大怨, 就跟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一般,横在了两个人面前。
  哪怕洛月明日思夜想,试图翻越鸿沟走到道长师兄的跟前。可上苍就跟拿他们开玩笑似的,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所有的事情, 也在按照着原先的轨迹继续往下走, 一刻都不得停留。
  洛小秃驴估摸着, 再这样搞下去,大师兄会不会铁杵磨成针, 他不清楚, 但自己一定会因为纵欲过度而英年早逝的啊。
  更吓人的是,道长现在很疯,有多疯呢, 就是上一刻才把他当个小鸡崽儿似的,按跪在雪地里狠狠凌辱欺负。
  下一刻又满目温情,解下道袍将他从头至尾裹一裹,然后往怀里一抱,欣喜若狂地回到了破道观。然后将人还放回门板上。
  洛小秃驴裹着道袍,羞耻得俊脸通红,因为纵情纵欲,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红润,方才在外头又冻了那么久,即便裹着道袍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道长见了,赶紧寻了堆柴,然后升了堆火,待火星子噼里啪啦燃起来的时候,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庞显得半明半寐,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干柴,目光直视着那簇明火。
  气氛颇为诡异起来,洛小秃驴把脑袋往道袍里埋了埋,深伏在里面,嗅着上面好闻的降真香气。一双修长的脚,也悄悄往道袍里塞。
  试图将自己整个塞到道袍里,让道长碰不到他一丝一毫才好。
  哪知道长就跟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用那干柴捅了捅火堆,语气听起来分外沙哑低沉:我不会饶恕你的。
  洛小秃驴一听,当即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啊,好啊。
  说完之后,又有点后悔,觉得这个语气听起来很像是死性不改,便琢磨着,要说点什么补救回来。
  于是小秃驴苦思冥想,终于又憋出一句话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道长听了,丢了那干柴,侧眸瞥了他一眼,见小秃驴在火光的映照下,模样格外明艳动人,尤其额间那点朱砂印,宛若活物一般,泛起柔和的光泽。想起先前他在身下时的淫艳,眸色越发深了。
  小秃驴似乎是觉得门板太硌了,遂跪坐在自己的脚上,两手死死揪着道袍,眼尾一片嫣红,面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就连双唇都红润极了,破碎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只要掀开他身上的道袍,立马就能看见满身凌乱暧昧的痕迹,还有那深浅不一的指痕。
  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被人欺负惨了,道长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望着火堆,火光忽明忽暗的,正如同他此刻的内心,挣扎不已,摇摆不定。
  直到听见旁边洛小秃驴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道长才恍然梦醒一般,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洛小秃驴的面颊红通通的,双眸都蒙着一层水雾,将脸往道袍里埋了埋,闷声闷气道:可能是先前吹了点风,头有点疼。
  道长听罢,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起身走至小秃驴的身前,半蹲下来,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小秃驴的脸。
  在道长师兄这种略带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只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一般,里里外外都被他探究了个通通透透。实际上也是如此,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未曾遗漏。
  当即面颊更红了,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明明不是第一次被按到在地,各种豪放姿势的对待了,可洛月明总觉得这一回比往常种种更让人羞耻。可能这回是冲着揣窝来的,他总觉得腹中已经有了。
  以至于他浑身都烫得像个虾子,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
  心里暗暗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可偏偏道长师兄步步紧逼,俊脸往他身前靠近,即便洛月明曾经的脸皮厚如城墙,此刻想到居然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一个道士百般欺凌。
  还被按在雪地里欺负,只觉得浑身都冒着热气。下意识要将脸也埋进道袍里。从旁边立马横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然后抬手一触他的额头。
  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又温凉似玉,才一贴在洛小秃驴的额头上,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了一下,自口中吐出一口热气来。
  你发烧了。
  洛小秃驴单纯的小脑袋瓜里,第一反应就是道长师兄在骂他。
  而且骂的还挺让人难以启齿。虽然说,这个骚字,并非完全就是个贬义词,洛月明也挺喜欢《离骚》的,从前还养了个膘肥体壮,水光油亮的大老鼠,名字就叫小骚。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道长师兄骂一句你发骚了啊。
  只这么一句,洛小秃驴就根本抬不起头来了,暗道,早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当初就是在他头顶悬把刀,他都万万不肯主动勾引道长的。
  这下可好了,在道长心里,他肯定是个人间至贱,主动送上门来让人作贱,还口口声声要给道长生一个小道士。
  洛小秃驴自知打不过道长,但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死都不能屈节。
  于是他用了平生最冷,最铿锵有力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你才发骚了!
  道长蹙眉道:你发烧了。
  洛小秃驴:你发骚了!
  你。
  你你你你你,就是你,就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洛小秃驴面红耳赤道:我才没有发骚!
  道长不知道这秃子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此前将他按在雪地里欺负,将人都折腾成那样,都没见他如此。
  竟因为区区一句发烧了,就如此这般。道长觉得这秃子是僵蛇回暖了,开始借机生事,没有架也要寻个由头大吵一架。
  以报此前之耻。当即就将人往身前一扯,贴着他的耳畔道:你是不是皮又松了,需要有人给你紧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一直觉得这话特别有歧义,难道不应该是,皮子又紧了,是时候好好松一松了?
  我没有!
  道长很显然懒得同他争执这个,借着火光一瞥,见小秃驴神情激愤,便觉得他本末倒置了。
  也不同他说废话,抬手拨开他的双手,将那道袍解下,露出一具遍体鳞伤的身子,道长的眸色越发深了,双手掐着秃驴的腰,不容分说就将人端坐在自己膝头。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膝盖骨不偏不倚死死抵在小秃驴吃痛的地方,以至于他当场就要一个鲤鱼打挺,从道长的膝头窜下来。
  可腰腹上立马就横过来一只手,将他禁锢的死死的。不得不以这般尴尬的姿势,坐在道长的怀里。
  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哪哪都疼得慌。洛月明抓紧身上的道袍,生怕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急切地低声道:我真的不行了,下次吧,下次!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道长很会抓他话里的重点了,将小秃驴的两只脚强行握在掌心里,不动声色地往火堆旁一凑,低声道:就这么喜欢我的触碰?
  洛小秃驴现在心乱如麻,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细枝末节,甚至根本没发现,道长居然主动帮他捂脚,根本连屁股都不敢坐实啊,浑身都紧绷绷的,宛如一张拉满的长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弓断人亡了。
  察觉到道长的手,挑开道袍,贴着皮肤抚摸他的肚子,洛月明浑身一颤,赶紧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急忙道:不要按,会流出来!
  道长听罢,故作不解道:什么?
  洛小秃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心道,怪不得修真界传言清静道长疯了,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从一个六根清静的道士,沦落成现如今重色重欲的妖道,同他这个妖僧纠缠不休,恩爱入骨。
  传扬出去不知该是多大的丑闻。洛月明实在琢磨不透,清静道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当真要为了小秃驴放弃血海深仇?还是说,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起码道长此刻对他还尚存几分柔情,将他圈坐在怀中之后,亲腻地吻着小秃驴的颈窝,以唇描绘出他身体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我目测在晚上1 0点左右~
  因为工作忙,把我作息打乱了,所以最近更新不是很规律(捂脸)
  第140章 饿饿,道长哥哥,饭饭
  小和尚, 我们成亲罢?
  什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洛月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此前还要杀要剐, 不死不休的,怎么好端端的, 突然就冰释前嫌了?
  没理由啊,只要是个正常人, 被人屠戮了满门, 必定不肯轻易放过仇人的。
  更何况此人是大师兄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师兄的个化身 反正无论如何,洛小秃驴觉得,道长不应该放过他的。
  虽然洛小秃驴很不愿意接受,但还是觉得,道长师兄应该剑将他就地诛杀。即便不杀他, 也该将他废了灵力,囚禁折磨至死方解仇怨。
  怎么突如其然就问他要不要成亲,这让洛小秃驴时间哪里敢相信。
  道长郑重其事地重复道:我说, 我们成亲罢?就你跟我, 我们两个人起还俗, 然后成亲。你为我脱下袈裟, 我为你换下道袍。可好?
  洛小秃驴听着听着,脑海中竟然该死的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两个人道还俗了, 自己褪下了袈裟,蓄起了长发。同道长师兄当对普通人,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他愿意为道长师兄生儿育女,多吞几颗孕灵丹,孩子总归是有的。到时候孩子们在破观里追逐打闹,道长师兄气得铁青着脸,提着根柳条到处追赶。自己苦口婆心老妈子似的,往哪儿站,寒着脸不让打。定非常热闹。
  洛月明神情恍惚起来,鬼使神差地就点头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现在所拥有的切,都是那般的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