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妻_分卷阅读_25
  祁承乾看环在自己腰侧的手,这摸样自己怎么起来。
  楼沂南不舍的松开手,“你先起,我稍后就来。”
  待祁承乾从山洞离开之后,楼沂南懊恼出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慢慢平复小腹下方兄弟的躁动,大早晨的,爱人在怀,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第三十章
  鹰隼的人早就起来,已经猎来了一头马鹿,马鹿是一种大型鹿类,因体形似马而得名,就可以知道它究竟有多大了。马鹿身体呈现深褐色,背部和身体两侧有白色的斑点,现下鹰隼猎来的马鹿头上长角,看角的大小可见是一头刚刚成年不久的雄鹿。
  马鹿肉没有梅花鹿的肉那么细嫩,肉质稍显粗糙,最佳的吃法还是炖煮,此刻鹰隼就架起了一口大祸,锅中炖着鹿肉,鹿大这锅还显得小了些,剩下的肉就用来做烤肉,虽然粗糙但并不是不好入口,捡肥肉多的肉串起来烤制,将肥肉里面的脂肪全都烤制出来,滋润了瘦肉,撒上提味去腥的调料,香飘万里。
  在大锅旁边还有人专门守着一口小锅,锅里面竟然煮着粥,简简单单的白粥散发着甜润的米香,让起床后腹中空空的祁承乾更加饥肠辘辘。
  他刚出来一会会儿,楼沂南便也从小山洞里面出来了,手中还提着僵硬着四肢一动都不敢动的虎运。
  在楼沂南的怀中,虎运就是一只病猫,一点儿和大蟒蛇搏斗的威武都看不见了。
  “野性难驯的小东西我抓它的时候竟然想要反抗,我稍微教训了一下,这就乖了。”
  被捏着后颈提着的虎运可怜巴巴的“嗷唔”了一声,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祁承乾,祈求他的解救。野兽就要训养的,既然祁承乾决定养着小虎崽子,那么就不会允许虎运在自己不允许的情况下伤人,因此默认了楼沂南的动作,对小虎崽子祈求的摸样选择视而不见。
  “嗷呜嗷呜嗷呜。”虎运主人不理自己,连忙讨好的叫唤了几声,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别提多可爱了,竟然还无师自通的前爪并拢做了个拜拜的动作,看得祁承乾清冷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楼沂南就喜欢这样的效果,让祁承乾养只小动物就是让小动物逗趣的,要是老虎崽子不懂逗趣反而伤人,他宁愿把虎运做成虎皮,虽然小了点儿做不了毯子,但是做个皮毛手筒子还是可以的。
  楼沂南打量自己一身毛的眼光太过的赤、裸,虎运一僵,随后更加卖力的讨好祁承乾。祁承乾看了一会儿之后就从楼沂南的手中接过了它,“要是不听话,就做成毯子,知不知道。”
  虎运乖乖的不动,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的,不要把它做成毯子。
  那锅清淡的白粥就是给楼沂南和祁承乾准备的,出锅之前还在里面打了几个鸟蛋,撒了一把葱花,虽然依然淡口,但也总比淡淡的白粥好吃了很多。楼沂南觉得口中寡淡,还跟着吃了一大块的水煮肉和烤肉,烤肉比他自己做得还要好吃,他边吃边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做烤肉的小家伙。
  小家伙憨憨的挠挠头,“俺爹以前是个厨子,给十里八乡做红白喜宴的,他烤得肉比俺还要好吃。”
  “不错,多和你爹学手艺,如何把饭菜做得好吃那也是一门学问。”楼沂南觉得自己被小表弟荣意附体,这话说得和表弟一个风格。
  憨厚的队员眼神黯淡了下来,“俺爹被萧国的狗兵打死了,俺学不了俺爹的手艺了。”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站起来给你爹报仇,灰心丧气一辈子都成不了事。”楼沂南喝到。
  憨厚队员立刻振奋了起来,“是,主子,俺会努力训练,上战场杀敌,杀得萧国屁滚尿流。”
  “这样才对。”楼沂南赞同的点头,让憨厚队员更加的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施展了十八般武义给楼沂南做一桌好菜。看小伙子如此激动,楼沂南哈哈大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姓李,全名李虎子,大家平时都叫俺憨虎。”李虎子长得虎头虎脑,又憨憨的,憨虎这个绰号算是起对了。
  “行啊。”楼沂南不顾虎运正在和一大块马鹿腿肉做斗争,吃得香甜,直接捏着它的后颈就给提了起来,虎运立马不高兴了,嗷唔的吼了一声,呲牙咧嘴的准备和打扰自己吃饭的家伙拼命,小脑袋一扭,好嘛,抓着自己的是楼沂南,它瞬间就蔫吧了,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四肢也不动弹了,尾巴没精神的在身后耷拉着。
  楼沂南把虎运提溜到李虎子的面前,“这是虎运,和你名字挺像。别看这家伙小,可是把大蟒蛇弄死的。”
  “真厉害。”李虎子立刻就崇拜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虎运可是祁承乾的宠物,祁承乾养的老虎能和普通老虎比嘛,不管养了几天,占了祁承乾的光才变厉害的,就是如此。
  虎运得到了夸奖,但并没有觉得高兴,一被放下就立刻蹿了出去,然后拖着几乎和自己脑袋一样大的鹿肉到了祁承乾的身边,小脑袋抬起来警惕的看了一眼楼沂南,发现大个子离自己很远,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吃东西。
  祁承乾坐在一边听了这话,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他看着楼沂南和鹰隼的队员互动,心中微动。这支小队,人数虽然不多,但精神面貌极好、双眼明亮有神,个个都武功高超,且装备精良,不仅仅有武器,也有在野外生存的装备,如果让他们在山林之中生存一个月大概也没有问题。
  这样一支队伍,走常人意想不到的路绕到敌人后方并不是难事。祁承乾已经想到了它的战斗价值,但真正了解鹰隼的实力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得还是低估了鹰隼,只有这样一支队伍才配得上鹰隼这个名字,自由翱翔在天地间无人能够匹敌。
  先不提这支队伍的精良,就说他身边的楼沂南,这个人真是让人好奇。他可以粗鲁不堪的谩骂、可以诡计多端的算计、可以正直高尚的指责,他亦可以高贵优雅的游走在高门子弟当中、又可以平易近人的与普通士兵一锅吃饭。他有才华、有抱负,却心甘情愿的为自己鞍前马后,对自己照顾有加。
  楼沂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发光体,在纨绔子弟中玩得开、在清流雅士中也不被轻视,对下位者不桀骜、对上位者也不卑微,什么样的他才是真的他,祁承乾有些许的迷茫,发现自己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楼沂南。
  “喝碗热汤,新鲜的鹿肉熬汤,虽然粗陋简单,但是味道鲜美,是滋补的好物,肉做了很好的处理,并没有腥膻之气,你尝尝看,是否喜欢。”
  一碗热汤端到了自己面前,汤色奶白,有着浓郁的肉香味却没有任何腥膻之气,肉块切得大小适中,两口就可以吃掉。祁承乾接过汤碗在楼沂南殷切的目光下喝了一口汤,入口的感觉绵软醇厚,和闻到的一样香。
  “觉得好吃吗?”
  “嗯,很香。”
  “哈哈,如此便好。”楼沂南从挎包内拿出一个荷包,荷包内都是各色金银裸子,不值几个钱,但胜在讨喜,直接抓了一把给了李虎子,“做的不错,赏你的,日后练武之时也别忘了锻炼厨艺。”
  李虎子激动的捧着金银裸子,它们真的不值几个钱,身为鹰隼一员,他们每月的月钱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而且平时都没有什么花销,月钱都是攒着的,钱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是大事儿了,但此刻手中的几个金银裸子意义截然不同,它代表的是主子的看中,还有什么是比这个还要重要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楼沂南是懂的,因此将荷包给了吴静深让他给每个人都发几个,金银裸子都做得小巧精致,别看荷包不大,但内里藏着的裸子数量可不是少数,每个人分个三四个不在话下。
  “在深山之中寻找我们,大家都辛苦了,雨夜山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大家能够及时赶到已是不易,这证明大家这段时日的训练已经小有所成。但,大家要在此基础上更加努力,通过训练更上一层楼,这才能够配得上‘鹰隼’的称号,不堕了‘鹰隼’的威名,大家能够做到吗?”
  “能。”楼沂南的一番话激起了大家的豪情,振奋一声仿佛要冲破山洞直冲云霄。
  楼沂南大笑,“好样的,这才是我鹰隼的大好男儿。”
  祁承乾身处其中也被氛围感染,胸腔之中也酝酿着浓浓豪情,一向清冷的脸上挂上了可称之为豪放的笑容,看得楼沂南都痴了。
  如此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块石头也能够感觉得到,更何况祁承乾并非草木,他亦有情。他抬头看去,正好和楼沂南四目相对,一个灼热滚烫、一个清冷犹然,一冷一热却相得益彰,有着他人无法插足的紧密和谐。
  楼沂南面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他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大家听着,宁王乃我楼沂南宣誓效忠之人,我会护他、助他、拥立他。”
  此刻,山洞之中,无论那人在做什么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不带丝毫犹豫,单膝跪地,“参见宁王。”
  这才是真正的见礼,较之于此前更加的正式庄重。
  就算是如吴静深这般思量多的,也不会去质疑楼沂南的举动,就算是此刻楼沂南说他要坐上至尊之位,大家也只会宣誓效忠,为他抢到那张位置。但更多的人是如同李虎子这般无任何私杂念头,对楼沂南有着盲目崇拜的,楼沂南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祁承乾只是微微愣神就反应了过来,看向楼沂南的目光中带着思量和感激,紧接着就傲然而立,挥手示意大家起身,“大家请起,本王有楼校尉辅助、有尔等相拥,绝对会一展抱负,为天下百姓创造一个清平盛世,将萧国打得见我大齐子民就退避三舍、惊恐不安。也为大家挣一个锦绣前程,荫庇儿女子孙。”
  “谢宁王,我们定当誓死斩杀萧国兵马。”谁不想活在太平盛世,谁愿意遭受到他国欺凌,又有谁不愿意惠及子孙后人,他们现在拼死拼活的奋战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得好,也希望后人子孙过得好,祁承乾这话无疑给大家下了个保证,如同定心丸一样郑重有力。
  楼沂南与祁承乾并肩而立,比之自己建功立业,他更喜欢看到祁承乾创造辉煌。鹰隼所有队员的信息他都了然于心,会做饭的李虎子他是知晓的,根本无须问他的名字和经历,但他想要没有任何刻意而为之的告诉祁承乾李虎子的过往。
  鹰隼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他在西北兴固县招收的,那儿是三国交界之地,连年战乱,百姓饱受战祸之苦,特别是野心勃勃的萧国,屡次在边关挑衅,近年来更是张狂,要不是有楼家军士在那儿镇压,萧国的铁蹄早就跨过了国境进入到了大齐腹地。
  他们都是遭受到过萧国兵马的迫害,有人家破人亡、有人被逼离开故土家乡,祁承乾这话就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头。楼沂南骄傲,他很满意祁承乾听出了他的画中之意,不愧是心有灵犀的一对璧人……
  ☆、第三一章
  楼沂南如此作为,就是让祁承乾给“鹰隼”施恩,不用“鹰隼”感激涕零、改投到祁承乾麾下,如此背主之人楼沂南也不允许他们留在鹰隼之中,而是让“鹰隼”记住祁承乾,日后更加得用。
  用过早饭,一行人骑着马往山下大营而去,楼沂南和祁承乾身上皆有伤,需要得到及时的医治。
  外面还在下雨,时而急时而缓,稀稀拉拉的粘在脸上,不舒服的很。
  白天再看,原来他们躲藏的山洞离爆发山洪的地方并不远,站在洞口就可以看到不远处山洪倾泻而下后的疮痍地面,粗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巨大的山石随处可见,有一些幸存的动物小心翼翼的从泥中爬了出来,然后连忙的逃跑,没有丝毫犹豫,就怕再陷入恐怖的山洪之中。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藐小不堪,这种力量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够真切的体会到,震撼、惊惧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感受。
  如果他们再往东走上十几丈或者山洪改变了流向往山洞所在的方向而来,等待他们的都将是被泥石掩埋,想想都后怕不已,惊出一身冷汗。
  昨晚,楼沂南是在灌木丛那儿弃马步行的,而这匹马恰好让“鹰隼”知道他就在附近,从而能够及时的找到他们,现在这匹马就在楼沂南他们身下,步履一如往常的稳健。
  经过一夜大雨,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马儿也时有打滑,平时只要一个半时辰就可以下山现在足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临近午时才看到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