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犬_分卷阅读_198
  今天天气还挺凉爽的,但他的额角居然有细细的汗珠。
  几个人看他这样子都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肖一鸣看着他,犹豫了几秒钟,手撑着缆车车厢,腿下一用力,缆车很轻微地晃了一下。
  “啊!”程漠喊了一声。
  肖一鸣停下了,很小声地像是怕吓着谁似地说了一句:“你恐高啊?”
  “……是啊。”程漠说。
  “真的假的啊?”方驰愣了,“你看着也不像恐高的人啊。”
  “我靠,”程漠抓着把杆不松手,“恐高的还有固定长相么?”
  孙问渠笑了起来,往方驰腰上拍了一巴掌:“坐好,别晃了。”
  “哦。”方驰坐了下来。
  肖一鸣也很小心地走回自己座位上坐下了,又继续了最初的问题:“巧克力你要吗?”
  程漠还没回答,他又接了一句:“应该没心情吃吧,那你等降落了再吃吧。”
  “……好。”程漠叹了口气。
  “你恐高你不早点儿说,你要早说了,就咱俩走上去,他俩坐缆车得了,还能省点儿钱。”方驰说。
  “我跟你一块儿爬山?那我还来个屁啊。”程漠说。
  “靠,”方驰一下乐了,“我还不乐意呢。”
  还好缆车的运行时间不算太长,到了山顶,程漠下了缆车跟刚从刑场上被劫下来了似的松了口气。
  方驰瞅着他笑了好半天:“辛苦了啊你。”
  “不客气,”程漠啧了一声,“去观景台看看吧。”
  “敢上吗?”方驰说,“要不要我搀着你?”
  “不靠边没事儿,”程漠把肖一鸣手上捏着的一块巧克力揪了过来,两下剥了塞进了嘴里,“这后面还有个庙,还有个什么什么碑的可以看看,观景台一路都有。”
  “嗯。”方驰点点头,跟孙问渠俩人快步先上了前面的观景台。
  台子挺大的,人还不算太多,他俩站到栏杆边儿上,风一吹,还挺舒服。
  “他俩一会儿还往哪儿去?”孙问渠抱着栏杆上的柱子靠着,“给我弄瓶什么冰镇的饮料来吧。”
  “估计那边儿,”方驰指了指观景台旁边的一条石阶路,“你喝什么?”
  “随便,”孙问渠迎着风眯缝着眼睛,“有甜味儿的就行。”
  方驰去买饮料的时候,看到程漠和肖一鸣站在观景台旁边的树下说着话。
  他没过去,就瞟了几眼,程漠是个厚脸皮,一般不会尴尬,肖一鸣跟人熟一些之后也会放松下来,并不是个难接触的人,现在看他俩这样子,气氛还不错。
  买了饮料之后,程漠看见了他,叫了一声。
  “喝吗?”方驰晃晃手里的饮料。
  “不喝,一会儿去那边喝茶,”程漠说,“你们真不过去?”
  “你俩去?”方驰看着肖一鸣问。
  “嗯,去看看呗,来都来了。”肖一鸣笑笑。
  “那你们去吧,我们要去的话一会儿就直接去找你们,”方驰说,“要是不去的话就在这儿等你们。”
  “行。”程漠点点头。
  孙问渠接过饮料一口灌了半瓶下去,往程漠和肖一鸣走的方向看了看:“他俩有戏。”
  “我觉得也是,”方驰嘿嘿笑了两声,“肖一鸣挺犟的,不愿意的话程漠就是从这儿跳下去他也不会跟他过去。”
  “笑得这么猥琐。”孙问渠斜眼儿瞅着他。
  “猥琐么?”方驰又嘿嘿了两声,“我就觉得挺好玩的……咱俩要不要过去走走?”
  “过呗,”孙问渠一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饮料都喝光了,“不过等一会儿的,这前后脚跟着多不好。”
  “……你渴成这样啊?”方驰拿过空瓶子扔进垃圾桶,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这几天缺糖。”孙问渠笑笑。
  “那回去以后我给你煮巧克力吧,天天两顿,让你补糖。”方驰说。
  “我看着你就挺齁的了。”孙问渠在他脸上拍了拍,转身撑着栏杆往远处看着。
  “哎,”方驰用胳膊碰碰他,“你说要在院子里种花花草草,要种点儿什么花草啊?我刚看下面路边有好多花……要不要去刨点儿。”
  “素质呢这位大学生!”孙问渠一听就笑了起来,“怎么跟亮子叔叔一个德性。”
  “他怎么了?”方驰问。
  “我们去植物园玩的时候他刨了人家一颗多肉,还被发现了,”孙问渠边笑边说,“他一着急就磕巴得特别厉害,管理员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没让陪钱就放他走了。”
  方驰乐了好半天,搓搓脸:“那你想想要种什么啊?”
  “我想想啊,要不……”孙问渠想了想,“铃兰吧。”
  “铃兰什么样?”方驰问。
  “就跟一串铃铛似的。”孙问渠回答得很敷衍。
  “……我给你挂一院子铃铛得了。”方驰啧了一声,拿了手机自己慢慢查着。
  山上阳光很好,接近中午的时候风也小了很多,阳光随着云层忽亮忽暗的。
  方驰和孙问渠把这边都转了,那个庙和程漠说的那个什么碑。
  孙问渠在那个碑前面站了挺长时间,看得很仔细,方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而且上面的字都长得不是平常的样子,写得应该是很好,只是他看了半天连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本来还想着这是一个碑,那也许上面会写着什么什么碑,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长得像碑字的字,只好坐到一边看着孙问渠。
  还是孙问渠比较好看。
  孙问渠看着碑的样子,能让方驰想起他写字和做陶还有拉琴时的样子,那种说不清怎么就很吸引人的状态。
  虽然孙问渠把这些都很不屑地归为无用的装逼技能,但方驰觉得他从心里是喜欢这些东西的,虽然他从来没说过喜欢。
  孙问渠在碑前面看了二十分钟才转身过来往他后脑勺上用手指一弹:“走,上那边儿棒打鸳鸳去。”
  “什么鸳鸳?”方驰站了起来。
  “鸳鸳相抱何时了……”孙问渠笑着说。
  方驰一听就乐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嗯,”孙问渠把胳膊搭到他肩上,“这话应该是我年轻的时候就有了……那会儿你大概上小学?”
  “你得了吧!”方驰笑了,“你怎么不说我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