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_分卷阅读_30
  徐嘉衍正靠着驾驶座,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闲散地搭在车外,外套被他丢在后座,车里就他一人。
  他瞥她一眼,还不等他说什么,苏盏就自动自发打开车门一骨碌爬上去,坐稳,把包放在胸前,“你不是走了么?”
  徐嘉衍把手从车外收回来,升上车窗,没急着启动车子,低头去开空调,低低恩了声。
  苏盏一乐,“在等我啊?”
  虽然脸上挂了彩,心里还是挺美的。
  他没回答她,视线落在她脸上,右脸颊侧,白嫩的肌肤上有一道轻微的血痕,不明显,擦点药水应该很快能消。
  他收回视线,转动车钥匙,“安全带。”
  ……
  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歌,是gala的《追梦赤子心》。
  华灯初上,路边的风景匆匆掠过,路灯早已打亮,车里望去,一个个白色的光晕,如天上的繁星闪烁。
  徐嘉衍开车十分认真,不说话,也不吊儿郎当,目光笔直望着前方,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不疾不徐地开在路上。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徐嘉衍踩下刹车缓缓停下,一边松安全带一边跟她说:“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苏盏哦一声,乖乖点头。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红色的碘酒和一包棉签,关上车门,把东西丢给她,“擦一下。”
  苏盏捡起怀里的碘伏,“没有镜子,我看不见。”
  他偏头看她一眼,沉思片刻,舌尖顶了下腮帮,微一点头:“拿过来。”
  苏盏忙把东西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交接的时候,指尖碰触到她的皮肤,一阵冰凉,他不动声色抽了一支棉签,拧开碘酒瓶盖,棉签伸进去沾了点儿,这才整个人转向她,“过来。”
  一听这话,苏盏像个冲动的小猛兽完全忘了还系着安全带呢,整个人被安全勒回去,弹回座椅上。
  徐嘉衍扯了下嘴角,提醒她:“激动什么?安全带。”
  苏盏把安全带解开,再度倾过去。
  他也微微往前,捏着棉签,一点一点点在她的伤处,伤口破开,碘酒敷上去,冰冰凉凉,还有点抽疼,她拧着眉,嘶了声,“你轻点。”
  不说倒还好,一说他手劲儿又大了,狠狠往她脸上一按,“活该。”
  苏盏疼得呲牙咧嘴,小脸抽疼,往后躲了躲,徐嘉衍斥她:“动什么动,还擦不擦了?”
  苏盏:“你就不能轻点?”
  徐嘉衍挑眉:“我让你长点记性。”
  “……”
  “……啊,疼死了。”
  他怒斥:“轻点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
  “真的很痛啊。”
  “那就忍着!还回不回家了?”
  徐嘉衍没了耐心,索性把碘伏放在中控台上,倾身凑过去,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试图把她拉回来,大概没想到苏盏在他手伸过来的那瞬间就放弃了挣扎,用力一压,整个人就被他拽到面前了。
  差点就碰上,还好他及时刹车,差一公分两人就唇对唇撞上了。
  小姑娘痴痴地盯着他的脸看,黑眼仁乌溜溜的看着他,完全放弃了反抗,世界静下来,只有车厢里的CD还响着。
  他也看她,两人笔直地盯着对方,鼻尖差一公分顶上,呼吸却交缠在一起。
  徐嘉衍低下头,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微微往后退了一点,继续给她涂碘酒,“上个药还这么费……”
  “嘬——”
  苏盏仰着脸,快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很快归位,见他愣怔没动,棉签停在半空中,得逞地笑看着他,像一个终于尝到了心仪已久糖果的小孩,“快擦呀——”
  歌里怎么唱来着?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燃烧吧!
  第19章
  19
  棉签还停在半空中,半秒后,徐嘉衍按住她的脑袋,一把推回去,口气不善:“发什么疯?”
  苏盏瞥瞥嘴,大概是尝到了甜头,也不再闹腾,乖乖靠着副驾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降下车窗,把手中的棉签丢出去,启动车子,一路疾驰。
  车里还在放着gala的《追梦赤子心》。
  他脸色不好,苏盏这回是真老实了,低头认真刷手机,时不时用余光偷瞟他一眼,见他拧着眉,一脸怒气无法发泄的模样,估计是真生气了。
  车子使进小区,苏盏侧头打量他,咳了声,试图打破这尴尬地气氛:“……徐……”
  他猛一个刹车,没好气打断:“你别说话。”
  这一脚刹得猛,丝毫没给她心理准备,整个人被惯性带着往前冲,下一秒,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去,脑袋狠狠砸在副驾驶的靠背上,撞得她一阵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忍不住“嘶”出声——
  真疼啊——
  还真下死手啊?
  车子已经停在公寓楼下。
  她揉着脑袋,眼泪几乎被撞出来,泪光莹莹地望着他。
  徐嘉衍被她看得一阵心烦,按下中控锁,从中控台上拿了盒烟,取了一支含在嘴里,低头找打火机,开始赶人:“下车。”
  看他这模样,估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理她了。
  她撇撇嘴,到底还是忌惮他的脾气,不敢再造次,乖乖拎着东西下去,临关门前,还体贴地叮嘱一句:“你别在车里抽烟。”
  徐嘉衍还没找到打火机,低着头四处翻,还抽空回她:“嗯?”
  苏盏想了想,说:“对车不好,容易黄。”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徐嘉衍:……
  他从外套的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刚拨开盖子,手停下来,似乎在想什么。隔几秒,下车,关上门,背靠着车门,低着头,一手虚拢,吸燃,然后他把烟夹在指尖,仰头吐了口烟雾。
  他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师,思想观念难免保守一点,就连他家里的那些亲戚,都深受父母的思想查毒,他走上这条路,跟家里吵了多少次,经历过无数个无法入眠的黑夜,年纪小的时候徐国彰还能打他,揍他泄愤,现在徐国彰打不动也懒得打,就骂,张嘴就骂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