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村医_分卷阅读_10
  “那怎么办……”
  封韩眨眨眼睛,伸出两个手指,声音绕耳动听:“一,离开,二,找个媳妇。”
  白术翻个白眼:“都不可能。”至少短期内不会离开。
  封韩耸肩:“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话题结束,白术转眼又想到了另一个话题需要重视。
  “对了,我今天听别人说沼气池不错,在农村可以代替煤气用,而且质量好的,能用三十多年。”
  封韩倒是听进去了:“不错。”
  “可关键是咱们不知道要住多久,要是十天半个月走了可能一个沼气池还没弄好呢。”
  封韩沉默些许,将一个馒头吃进去,这才开口:“算我的。”
  白术没听明白:“什么?”
  封韩道:“建一个沼气池,如果真的过两天走了,就算我的。”
  白术想不明白封韩这样是为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用,毕竟有电,以后回S市也有煤气。”
  “逃不了个万一。”顿了顿,封韩又道,“我最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总感觉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而且农村也不错,山清水秀的,就算没什么事过两年我也有在这里长居的打算。”
  封韩这样说了,白术也不好再多说,反正白术也不缺钱,这次趁着回来里外彻底弄一下,也不是坏事。
  吃过了饭白术将碗筷放在一个盆里,用水和洗洁精泡上,便在院子里搭起凉棚来。
  已经买好的遮阳网,不过动手搭建还是蛮麻烦的,太粗糙白术不放心,毕竟封韩的车子还是挺贵的,可太精致的又没有那么多的材料。
  小时候被爷爷带几年的白术学过怎么搭棚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干起活来有些费劲。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西斜了,这才能勉强看出来个棚子的样来。
  这时候就瞧见大门口过来个人,白术定睛一看正是刘长宝。
  “三叔来了!”
  “还忙活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快去你老姑家吧,你这再不守灵就被别人抢跑了。”
  下了梯子,白术脱下手上的麻布手套:“其实我也想过,你可看到老曲家人什么意思了,人家到底是本家人,如果他们真的铁了心的不让我守灵,我硬去也不是回事。要是都不退一步吵起来了,那才叫别人看笑话!”
  如果不是老姑生前的要求,白术也懒得淌这份浑水。
  刘长宝是恨铁不成钢:“都回来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而且你是不知道,你老姑家两口子一口气吊着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他们老曲家人没一个去看的,更别提伺候,人走了还是政府下来人拉走火化的,骨灰都是村里领回来的,这会是看到曲老四家里还剩不少钱这才一个个涌上来。”
  这些白术基本猜得到,毕竟曲老四跟本家关系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他们一家四口搬去城里享福,家里的兄弟姐妹想要过去沾沾光都被拒绝了,赡养老人的时候虽然是平摊,可其他人看着曲老四家里富裕,都理所应当地认为曲老四应该多拿钱的。几度上门要钱未果,老人一死曲老四跟本家就基本断了来往了。
  一直到现在,一家人死绝了户,看都留下来的丰厚财产这才一个个想起了家人情分。
  “可真的闹起来他们是占理的,别忘了我姓白!”
  村子里家族观念很重。虽然白术受了多年的教育并不在乎这些,可是入乡随俗,他一个人拧不过全村人的思想。
  刘长宝叹口气:“实话跟你说吧,你老姑死前给了我两万块钱,求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们夫妻俩累死累活攒的那些钱便宜老曲家那群王八蛋!钱我不能白拿,而且就算打官司我这里也有口头遗嘱的录音,什么都是你的!”
  这层关系白术倒是没有想到。从来都是一毛不拔的老姑愿意在死前安排下这样的事情,可见她死前会是怎样的绝望与愤恨。
  “那成,我跟你去!”进屋洗了把脸,毛巾挂在屋子里,白术擦脸的时候就听到炕上的某人说风凉话。
  “到嘴里的肥肉还有往外推的?”
  肥皂有些沙眼睛,这是村口小卖店刚买的肥皂,村子里也买不到洗面奶,肥皂进眼睛里很不舒服。
  白术用毛巾揉着眼睛,骂道:“你那只眼睛看到肥肉了?这特么是放了几年的烂肉!推不走还必须往我肚子里塞。老子又不缺钱!”
  在村子里其他人眼中白术永远是彬彬有礼的大学生,但跟封韩混了这么多年,白术早就习惯在他面前不修边幅的爆粗。
  “那你想怎么办?”封韩幸灾乐祸道。
  “凉拌!”白术用电壶烧上开水,“我今晚未必回得来,你早点睡吧,饿了有饼干,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白术收拾好了直接出门。
  刘长宝在大门外等了半天,瞧见白术倒是眼前一亮。
  “到不愧是城里长大的,这皮肤细粉的都快赶上小姑娘了。”
  ……这在白术耳朵里并不是夸人的话。
  跟着刘长宝一路又去了曲老四家里,太阳西斜光线愈暗,人散去了不少传过来吹吹打打的声音。若是在平日里死人了这吹奏的声音是要几天几夜不停的,可现在死的人多,情况又特殊,一般情况下都是过来吹一个小时就去下一家了,其他时间如果还想有哀乐,就自己找音响放录音。
  特别时期一切从简,即便是这样有些程序也是躲不开的。
  刘长宝走在白术前面一路给白术开路:“都让开一下小猪来了。”
  结果穿过人群往灵棚里一看,刘长宝整个人的脸就黑了下来。
  白术懂得察言观色,一看刘长宝面色不善就明白事情有变,果然,打眼睛往里一瞧。灵堂里已经有个人跪在那里烧纸了,看衣服颇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曲老大长子曲志强。
  他跪在那里给四叔烧纸无可厚非,算是小辈尽的孝道,可使如果他一直不起来,这么跪一宿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孝子,那么如此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曲老四家里的一切。
  曲老大就站在旁边看着,跟白术目光堆在一起,白术从他眼中读到了得逞。
  刘长宝到底不是善茬,面带哀色走到曲老大身旁道:“你说这人命是不值钱,说没就没了。当年曲老四娶媳妇的时候还是我给点的炮仗,眼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都这么没了。”
  曲老大目光闪烁,也是有所感慨:“兄弟里就老四过得最好,谁能想到能有这事?”
  刘长宝又到:“他家大姑娘刚生出来的时候老四媳妇伤了身子足足养了一年多。老四还不会带孩子,除了老太太帮忙带着也就是小猪没事的时候抱着她在门口石头上坐着嗑瓜子晒太阳。现在想想还跟昨天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