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起·“为什么?”
  连衡的嗓音带着惯有的沉哑,只不过如今加了点温柔,仿佛所有的恶事都能被原谅:“白天,为什么躲我?”
  裴漾没有想到连衡会开门见山的来问。
  她也并不想去说,能这样是因为她害怕,他对待她的感情,不是特例、不是偏爱。
  如果她犯错,会不会就像他对待尼穆那样,厌了她,杀掉;甩了她,杀掉!
  裴漾紧紧咬牙,“我现在不想跟你聊这个……我的坦白,你有什么要说的?”
  连衡盯着裴漾看了两秒,无奈地叹气:“这件事,我说过不会有下文。”
  “你竟然已经看明白,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连衡迟疑了会,字斟句酌:“你想要的希望,我可以给你吗?”
  裴漾打湿的眼底一怔,疑惑不已:“你给我什么?”
  连衡语速放缓,咬字清晰:“你说你是我女朋友,那么我可以以你的男朋友身份,和你一起在加州生活吗?”
  裴漾睁着黑亮的眸子,傻愣愣地看他,“我那只是没什么能说的,你让我还能说什么……”
  连衡:“钱能给你安全感吗?如果能的话,每月我给你叁千万,买下你的焦躁和不安。”
  裴漾不理解:“你给我钱,你要包养我?”
  连衡不喜欢包养这个词,可如今除了给裴漾钱以外,他没有办法能让她安心:“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
  裴漾迷糊地眼珠转了转:“这又是为什么?”
  连衡解释:“有了钱,你每每认为我不好的时候,可以有底气去想你的退路。”
  裴漾一瞬有些慌乱:“你怎么觉得是我认为你不好。”
  连衡又不傻,“那天你从我书房出来就开始躲我。我不知道你又在想些什么,但总归不是在想我很好。”
  裴漾不敢看连衡了,从石栏上下来,侧过头。
  连衡看她在别扭,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把她的头按在他的心脏处,“你哭的时候我就想抱你了。”
  裴漾被他的拥抱,抱的有些呼吸不畅。她紧紧攥着他两侧的衣服,将自己的脸仰了起来。
  她凌乱地呼吸着,眼神向上看:“做什么又抱我。”
  连衡低下头,盯上裴漾的眼睛:“哭得那样可怜,心都被你哭软了。”
  裴漾一下涨红脸,惊得像个兔子,赶忙低下头:“……”
  连衡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微微蹭了蹭:“别跟我闹你自己了,好不好?”
  裴漾有些看不明白:“你好像不求我能喜欢上你。”
  连衡:“是,我从不奢求你能喜欢我。”
  裴漾:“为什么?”
  在感情上,不都求个两情相悦吗?
  如果她对谁动心,知道对方不爱她,她会很悲伤。
  连衡:“我把你捆绑在身边,已经让你很难受了。再求你的爱,可就真得寸进尺了。”
  “在我眼里,你虽然已经成长为了大孩子,但是也需要被保护。”连衡偏头,脸贴在她的头发上:“裴漾,让我保护你吧。”
  裴漾:“……”
  他说要保护她?
  那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利用他的爱?
  先闹个小的,试试他的忍耐度,在他情根深种时,再闹个大的?
  ——但愿他对她的喜欢,不是嘴上说说就好。
  裴漾默默闻着连衡的味道,不答,拉扯:“我,我没被保护过,做什么都要自己想办法,没有谁是谁永远的靠山。”
  连衡表明心意:“我想做你的靠山,永远的。”
  裴漾心中暗喜,嘴上犹犹豫豫:“我,我得看看。”
  连衡迟疑,没有想到裴漾会回应,面容都跟着松快了一些。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腰,情意都快要压制不住了:“I want to bury myself in your body to feel your warmth.”(我想埋进你的体内,去感受你的温度)
  “It makes me feel like I'm touching you.”(这让我觉得我在触碰你)
  裴漾被连衡的话烫到,羞赧地声音都很低:“你,你不要把,想做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连衡去拉裴漾的手,掌心在的手心间揉捏、摩挲,像条蛇,紧紧缠着她:“或许只有相互纠缠才能证明,我在极力的渴求着你。”
  裴漾在他怀里把脸埋得更深了,手上纠缠的用力,感觉麻麻地、痒痒地,怎样也逃不开,仿佛依恋入了骨似得:“我感觉到了,你别说了……”
  连衡挪至她的耳朵,嘴巴含住她的耳垂,情动地亲了两口,道:“My desire arises because of you.”(我的欲望因你而生)
  湿热的气流在耳旁若即若离着,这感觉就像上头的情念勾的人心躁动,裴漾轻轻躲开,偏头,吐气,低低叫他:“连衡。”
  “嗯。”连衡轻哼了一声,乖乖抱着她,不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