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臣难为_分卷阅读_12
  许辞心如明镜,忙捧道:“晚辈知此药神奇,可却又甚是稀少。若是王太医您能研究出此药配方,那何尝不是一件造福世人,功德无量的美事啊!”
  “此话当真?!”王太医喜不自胜。
  “那是自然。”说着许辞走到王太医面前,从袖口中取出了生肌肉骨米分的药瓶。
  药瓶只有手心那么一小瓶,青花瓷的,易碎。
  王太医见状眼中光芒大盛,他赶紧坐起身,从身边药箱里取出一个空瓷瓶,接过生肌肉骨米分的药瓶,小心翼翼用竹签拨弄了一小点,弄到了空瓷瓶中。
  装好空瓷瓶,王太医将生肌肉骨米分依依不舍地还给许辞,“许二爷好福气,得太子殿下如此厚爱。”
  “那是,也不知晚辈前世积了什么德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相视一笑,王太医得了生肌肉骨米分的药米分,也不再多做逗留,又叮嘱了几点许梓涯的注意事项,便匆匆告辞离去。
  许长宗要到门口相送,王太医推却了,几人一直目送着下人将王太医引出视线之外,才重新回到大厅之中。
  王太医一走,许长宗顿时释放了自己掩饰已久的怒火,他面如黑炭,眼中有一团熊熊烈火直冲脑海。
  “啪”地一声,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林氏脸上,直接将她打翻在地,“贱人!”
  ☆、第8章 惩戒两人
  “啪”地一声,许长宗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林氏脸上,直接将她打趴在地,“贱人!”
  他指着林氏破口大骂:“你这个蛇蝎毒妇!你说,梓涯是自己落水的还是当真是被梓清推下去的?你说,是不是你怂恿梓涯假装昏迷陷害自己弟弟的?”
  林氏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不禁悲从心来,怨恨丛生。
  她是庶女出身,在娘家扬州知府家中时很不受待见,受了不少苦,自小就见识了不少后宅的处事手段。
  后来又未婚先孕,林知府怒不可遏,给了她一些钱,将她赶出了家门,从此两不相认。
  好不容易现在熬出了头,傍上许长宗这个大树,如今衣食无忧,许长宗平日里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千依百顺。
  她以前也曾真心喜爱过许长宗,否则自己也不会在许长宗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将身子给了他,还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未出嫁的闺阁之女独自养育孩子的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住的。那些年所受的指责、批判和屈辱,早将她的心磨得又狠又硬。
  她那些年,凭着一股不甘心,硬撑了下去。
  她也后悔过,十六岁那年为何那般天真愚蠢,就因为几句甜言蜜语,温柔缱绻,就傻傻的跟了他。
  生活的打压让她只能在幻想中得到一些解脱。
  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她的许郎高中状元。他会身披霞衣、跨骑白马,后面跟着十六匹黑马侍从和大红花轿,吹锣打鼓,来到她面前。八抬大轿将她风风光光娶回家,成为他的发妻,成为许家主母。
  到那时,她定要趾高气昂去一趟扬州知府娘家,对他们百般数落贬斥,扬眉吐气!
  许长宗离去三年未曾来寻她,那些情窦初开时的懵懂爱意早已因生活和现实的折磨而因爱生恨。她虽抱有幻想也心知希望已是渺茫。
  若不是十二年前偶听邻居说起,恩科的文榜眼叫许长宗,她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仿佛看到了曙光,她满怀着希望带着孩子,一路长途跋涉寻到京城,却得到许长宗早已婚配的消息,那仅存的最后一分幻想也破灭了。
  什么狗屁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什么狗屁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狗屁的“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全是屁话,全是男人的床上妄言!
  可她不能指责他,因为她还要依附他卑微地活下去。
  她恨啊,当她谦卑低下地跪在王氏面前时,她便在心中对自己发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要成为这座庞大华贵的宅子的女主人,她要让王氏这个狐狸精低三下四跪在自己脚下,她要拥有许夫人的地位和所有财富。
  她之前打听过,明明知道许府是由王府改建而成,却还是认为改成许府便是许家的财产,是王氏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财富和地位。
  她早就看透了许长宗伪君子的本质,来许府的这十二年里,支撑她的,只是一股怨恨和不甘。
  如今为了完成这个愿望,便是牺牲一下儿子又如何!
  这些年来的委屈不甘和着眼泪流了出来,林氏扶着红肿的脸颊慢慢站起身,唇角一条血渍流下。
  她凄厉的仰天冷笑着,“哈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庶女,一个只能靠你活下去的卑贱女人,哈哈!”
  “是我,就是我!”她蹒跚地爬起来,冲到许长宗面前,抓住他的领口,一双眼睛满含着怨毒,“你打死我啊!”
  许长宗被林氏这一眼吓得倒退一步,黑着脸恶狠狠道:“你这是干什么!”
  林氏还要叫嚷,却突然被一声虚弱的喊叫打断,“父亲,你莫要冤枉母亲!”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一股歉疚从心底油然升起。
  门外,浑身浮肿、行动不便的许梓涯被丫鬟水气扶着,焦急地朝这边而来。他一来到屋内,便“啪”地跪在地上,匍匐膝行到许长宗面前,“此事皆是梓涯一人作为,是我嫉妒梓清。那日不慎落水,鬼迷心窍下便将计就计想了个诬陷梓清的计策。林姨娘对此一无所知,父亲要罚,便罚我吧!”
  林氏松开许长宗,颓废倒地,靠在许梓涯身上,抱着他委屈地痛哭起来,“梓涯,我可怜的儿啊!”
  唯独对着许梓涯,她还有几分真心。
  “你儿子可怜,梓清便不可怜吗?!”许长宗指着林氏骂。
  “还有你”他指尖一转,又指向许梓涯,“荒唐!简直是胡闹!”
  许辞坐在最末尾的椅子上,心中讥笑连连。
  这还是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许长宗这话,听着怎的这么耳熟啊。
  不正是当日他刚重生回来趴在长板凳上挨揍,他母亲跪在许父面前哭求时许长宗的话吗?
  他那时也是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着什么“你只知道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求情,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
  许长宗最爱的永远不会是女人或是家人,他最爱的永远是荣华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