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观_分卷阅读_236
  “喀拉拉。”
  方善水用红绳提溜着一串六面小八卦镜子,五个坟地上抓到的,还有之前在熊新曼家里抓到鬼的那面。
  方善水:“好了,应该没有漏掉的了,好像还多抓了一个。”
  按之前抓到的那只鬼的说法,他们这些外来的,只有五个,多的那个……
  方善水从六面小镜子中挑了起来。
  熊新曼几人围了上来,熊爱国尤其好奇,弯腰低头去看方善水手中提着的镜子,先开始没看到什么,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镜子前扑上来一张黑漆漆的人影,似乎想从镜子里跑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不再多瞄。
  熊建军比较敏感地问:“多抓了一个?大师,不会抓到我爸妈了吧?”
  “应该是刚刚附身在你儿子身上的,估计是被恶鬼逼着来转移视线。因为和你们有血缘关系,比较容易从缚阵中脱离出来。”
  方善水挑出一面小镜子,将其先是倒扣在坟边,然后又翻正过来,熊建军隐约看到镜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但是却突然眼眶一红,莫名有种感觉,那好像是他妈妈。
  方善水手中提着剩下的五面镜子里的游魂野鬼,这几只都不是善类,不说其中那红衣女鬼明显是个厉鬼,其他几个也不好惹,手上可能还沾了人命,更显得凶厉。
  方善水看向了熊建军:“你们打算拿这几只鬼怎么办?”
  正在戳严鸣安,想将人弄醒的熊爱国一听:“大师,我嫂子说,他们害了我大侄子,必须要他们偿命,弄死他们算了。”
  熊新曼:“鬼要是死了,不就魂飞魄散了吗?是不是太……”
  熊建军也觉得不妥:“大师,能不能问问他们,是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害得我儿子,为什么要害他?”
  方善水想了想,点头,随即在地上用红绳勾了个圈,圈不大,大概也就能放下一个脸盆,方善水又掏出一张红纸,放在红绳中间,用朱砂笔在那张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个云篆的诚字。
  熊家人眼看着方善水忙活,都蹲下来围在红纸附近。
  方善水将五面小镜子提到红圈上,上下晃了晃,将五只鬼都倒了进去。
  熊家人一脸莫名,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东西,然而就在这时,红纸上的那个诚字居然消失了,纸上出现了几道水痕一样的痕迹。
  方善水对熊家人道:“你们自己问问看吧,它们现在只能说实话。”
  熊家人顿时面面相觑。
  “我来问。”熊爱国抢先,对着一张纸面色故作凶狠地古怪道,“说,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大侄子?我大侄子现在在下头怎么样了?你们有欺负他吗?”
  红纸似乎被风吹得晃了晃,不一会,上头出现了一个,仿佛用水痕阴湿成的‘是’字。
  熊新曼心中一咯噔,转头去看爷爷,爷爷已经红了眼眶,仰起了头。
  一旁的熊建树也是一懵,伸手扶住了父亲的肩膀。
  熊爱国气得破口大骂:“龟孙子,你们有什么不冲着我们两个老的来,偏偏要向小的下手,他才不到50岁!”
  红纸上又陆续出现了几个字,‘杀’‘赶’‘杀’。
  熊爱国指着纸张问:“这是什么意思?”
  方善水听着耳边的咕咕噜噜的絮语,对熊爱国道:“你们在坟旁说要杀他们,他们听到了。大概是意识到,就算你们一时赶不走他们,他们也在你家祖坟待不了多久,又不愿意再回去做孤魂野鬼,所以就对你家下手了。害死了你们家的人,他们等于是找到了替身,就能借着你们的机会早点去投胎,也不用再在乎一个栖身之所。”
  熊爱国听得脸色有些惨白。
  熊建军也瞬间苍老了很多。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请鬼就更加恐怖了,虽然这不是特意请的。
  熊爱国和熊建军现在都特别懊悔,但是又有些庆幸,心道若不是及时请对了人来看,说不定等他们家都死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熊新曼不太明白:“大师,他们是怎么害死我大叔的?几只鬼,轻松地就能杀人?那也太恐怖了。”
  方善水解释道:“一般的鬼,大都只能影响到人的精神状态,灵魂比较飘,且心智不坚软弱的,才容易受影响,你们家八字都比较重,不是特殊情况,是害不到你们的。但是他们在你们祖坟里,可以借此改变你们祖坟的气场,间接地影响你们精神状态和身体健康,这样一来,你们如果出了意外,也会觉得你们是自己的问题。”
  熊新曼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点懵,看向两个爷爷和叔叔,再看向方善水:“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方善水想了想道:“既然确定了是他们害的,我就将他们给送进地府里去吧,顺便陈明他们害人的情况。”
  熊家的人哪有不同意的,连忙点头,熊爱国更是道:“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进了地府,说不定他们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好!”
  第一二六章 烧纸钱
  方善水将红圈里的那张红纸捡起来, 抖了抖, 似乎在将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抖回红线拦起的圈里。
  熊新曼瞪大眼看着,总觉得方善水抖的时候, 好像有几个阴影从纸张里掉了下来,但是却又并不是很清楚的看见。
  方善水回头道:“你们去找个铁盆来, 家里有元宝纸钱吗?也都拿来一些。”
  熊爱国的家就住在乡下,离父母的坟地也不远, 闻言立刻道:“有有有, 大师你稍等,我这就回家去拿。”
  “你慢着点, 建树你陪你二叔去。”熊建军见弟弟这么大年纪了, 还慌里慌张的,有些不放心地叫儿子同行。
  “哎好。”
  熊新曼蹲在方善水旁边,见方善水又在那张红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不禁异想天开地问:“大师,你这该不会是把它们刚刚招供的当供词,准备一起给地府烧去吧。”
  问完,没想到方善水还真的点了点头。
  熊新曼颇感惊奇, 见方善水不嫌自己废话多, 又道:“那烧纸钱元宝,难道是托下面的人办事给的好处费?”
  方善水已经在红纸上写画好了,正在将红纸分段,一段段地折起来,仿佛是在给奏折弄段落节奏一样。
  听了熊新曼的话, 方善水抬头看了熊新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