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周五国皆知大乐的韶宁帝姬,却不知他这位瑾王殿下。
  父皇久不立储,宫内宫外甚至传出父皇有意要把皇位留给褚楚的话。
  他起先只当那些不过是玩笑话,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现在突然听到褚楚这么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
  仔细想想,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么多年,父皇迟迟未下立储诏书,甚至还让褚楚学习治国之道。
  这是不是说明,父皇早就瞩意褚楚,要把大乐江山交给她。
  褚谦心下一片冷肃,面上却保持着浅浅笑意:“这些年来,我竟未发现皇妹还有如此野心。”
  “野心总比让人恶心强不是吗?”见他如此,褚楚心下畅快,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吗?那龙椅我既坐得,皇位又为何当不得?”
  这一句直接戳到了褚谦痛处,手下用力,拇指按着褚楚朱唇,其余手指抬起她的下颌,迫使褚楚和他对视。
  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唇色,褚谦眸色渐深。
  面上笼罩着男人的呼吸,褚楚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想大声呼呵又怕引来别人,现在这个样子,传出去只会有损自己。
  褚谦只怕也料定她不敢吵嚷,这才敢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堵在这方寸之间。
  “褚谦,你给我放手。”褚楚压低声音,不住挣扎。
  窗户纸捅破,她也不愿再演兄友妹恭的戏码,直呼其名。
  “皇妹说说,为何总是避我如蛇蝎,父皇母后面前卖乖讨巧,怎么到了皇兄这里就不假辞色。”褚谦充耳不闻,摩挲着褚楚的唇瓣:“你给皇兄笑一个,皇兄便放了你如何?”
  他离她很近,近到一低头就能碰到那一点芳泽。
  褚楚趁他不注意,张口咬上他的手指,皮·肉绽开,血腥味溢在唇齿之间。
  褚谦短暂地吃痛,随即面上浮现浓浓笑意,像是一条恶犬,盯得人背脊发寒。
  褚楚被他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心头狂跳。
  “咬啊?怎么不继续?”褚谦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的反应,似乎刚才被咬的人不是他。
  “疯子。”褚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他的束缚,提着裙子慌忙跑远。
  褚谦站在原地,也没追上去,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呵呵笑出声来。
  “是啊,早就疯了。”
  ·
  大齐
  宋府
  辛如练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一点米粥,身上依旧疲软无力,但她能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心里惦记宋砚清到底是谁,见宋砚清迟迟未归,辛如练便用乌木藏剑簪挽了发髻,打算去前厅瞧瞧。
  刚要准备出去,宋培印拿着一张字条进了门。
  第25章 老爷和夫人请小姐回门一趟
  辛如练不动声色地往宋培印身后扫了一眼, 并未发现宋砚清的存在。
  之前丫鬟来请宋砚清过去的时候很是着急,听口气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现在宋阁老好端端出现在她面前,宋砚清却不见人影, 这让她隐隐察觉不对。
  宋培印看出她眼底的疑虑,也不忙着解释:“女郎身子可好些了?”
  “劳阁老挂念, 伤势已无大碍。”辛如练的语气不热络也不疏离, 很是客套。
  对于宋培印以及宋府一门, 辛如练都不甚了解。
  辛家没落,和声望地位高重的宋府处于两个极端,两家几乎没什么往来, 后来她被封了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文臣武将各司其职,也没什么交际。
  若非宋砚清需要她冲喜, 她这辈子估计跟宋府永远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寒暄过后, 宋培印道:“方才匆忙唤走砚清,还要在此向女郎赔个不是。”
  “阁老言重。”瞧出宋培印似乎有别的话对她说,辛如练便引着人进屋落座。
  宋培印没有自居上座,而是择了旁边的位置, 和辛如练平起平坐。
  “这几日是大福寺方丈苦行修度的时间, 砚清此番受了方丈恩惠,我便让他一同前去。”
  丫鬟端了新沏的茶水进来, 辛如练顾自斟了一杯给宋培印:“应该的。”
  每逢金秋时令, 大福寺的方丈便会带着庙里的一众弟子亲赴各地,为苍生诵经请福, 度化苦难。
  其中不乏有自发随行的民众,因其在大福寺受过佛祖恩泽, 得到方丈指点,便自请跟随,为民积福。
  久而久之,这也便成了大齐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大福寺得愿的人家,事后当愿者都要随同方丈苦行修度一月。
  “砚清走得急,这是他让我转交的。”宋培印接过茶水,把纸条递给辛如练:“好孩子,让你嫁入府上,实属委屈你了,往后你不必拘礼,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辛如练拿着纸条并未展开,想起醒来时宋砚清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大好,便问:“我能醒来,是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那毒药异常厉害,昔日攻打大周时便见识过,几乎是见血封喉。
  再加上醒来后宋砚清那番话,她很难想不到这事跟宋砚清有关。
  他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让必死的她还能重新活过来。
  宋培印一顿。
  这两个人,一个用情至此,敏锐如斯。
  江书改提出那个方法时,他并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