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农贸批发市场穿越了 第16节
比起外面的炎热，这里凉爽得就像秋日一样。窗户上也不见窗纸，只有一种她们不认识的透明板子。
抬头看，有会自己发光的灯，而给孩子看病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是见都没见过的手段。不过，虽然搞不明白，但想着这些人是神仙，便也不再害怕。
神仙是救人的，是不会害人的。
就在这些孩子与母亲好奇地打量着市场的一切时，管理会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其他地方咱们暂时管不了，想管暂时也没这个能力。”
李跃将拍下的照片投放到投影布上，“这些都是咱们地盘上的人。你们看看，都是饿得皮包骨头了，要是不立刻进行救助，好多人会死。”
“晚一刻钟都会死。”耿秋心情沉重，“都是饥饿闹的。我在李家村大致看了下，其实大的毛病也没有。”她说着便是摇头，“真正的老弱病残也等不到咱们来求助，早没了。所以，只要给些吃的，养上一段日子，这些人就能恢复元气。”
“我们市场的粮食够我们这六千多人吃上三十三年。”周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还没算上土豆、红薯、芋头这些。现在这些东西都放在冷藏库，说真的，咱们这电也不知未来会不会断，我觉得在留出这一季要耕种的粮种后，其他可以先拿去救济当地村民。”
他说着又看向了王雯雯，“王雯雯，你等下回去查查，现在万淘上土豆与白米是什么价。”
“不用查。”
王雯雯道：“今天下山前我已经看了。土豆批发价是5毛一斤，红薯五毛，大米2.1元。如果是救济的话，土豆更合适。便宜，而且比红薯好消化。”
“我们已经做了部分育苗。”陶景道：“以当下给予我们的封地来看，红薯、土豆、玉米各留下一万斤育苗足够耕种了。我问过赵璋了，以前特别寒冷，但这三年了天气开始回暖，我琢磨着前朝灭亡时应该是正好经历了一个类似小冰河期，而现在小冰河期已结束。根现在这边是农历七月，咱们抢种一批土豆、冬薯应该是来得及的。另外冬小麦和水稻也能小部分尝试耕种下。”
他将自己的记录本摊到桌子上，“我已做了大致的耕种方案。只要咱们能撑过这段时间，到了收获的时候，不光可以养活咱们周围的百姓，还将有能力救济蓝玉县的百姓。问题是……”
他一摊手，“百年战乱，人口凋敝，如果咱们不添加农耕器械，仅凭我们与那些吹风就倒的村民，怕是来不及完成这一季种植。”
“你的意思……”
欧阳玉眉头蹙了起来，“要花钱买设备？不然不行？”
见陶景点头，欧阳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台柴油发动机加开沟、旋耕犁、起垄器、除草轮、铁路起码得好几万，还得买油，陶景，你再想想，这咱们玩得起吗？嗯？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陶景：……
第19章
对上欧阳玉热切的眼神，陶景侧过头，道：“蓝玉县拢共就六万人，整个西南路也只有五十多万人。咱们可以尝试多招点人，但讲真，我觉得用处不大。离得远的乡民即便来了，咱们也没条件安置他们。”
“想要抢种粮食的话，咱们就没时间去搞基建。”
王雯雯道：“这个地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而且，我们其实还面临着一个潜藏危机。”
“什么危机？”
夏铭蹙眉，“我们遗漏了什么？”
“夏警官，您想啊，无功不受禄。他们把我们抬这么高，咱们要是不做点什么，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大家愣了下，一直忙事，倒是没琢磨过这点。
“开国君臣就没有傻的。”王雯雯又道：“他们与我们相处了好些日子，必也是猜到咱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神仙了。但他们现在依然拿对圣人的态度对咱们，为的是什么？”
“咱们手里的技术。”陶景道：“那赵璋便是如此。”
“是呀。”王雯雯道：“一个小小县令便有这般本事，何况是朝廷里的那些大官与天子？咱们要是想在这里立足，就得拿出看家本领来。不然再多的敬仰也将被我们的无所为而消耗掉。”
“王雯雯说得对。”
欧阳玉沉思了片刻，“我们的确得拿出点本事来。咱们虽然只有六千多人，但咱们的社会制度、生活习惯与他们完全不同。说句难听的，咱们等于是一个国家，他们是另一个国家。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捆绑才能长长久久地和平相处下去。”
“更别提，我们已经接受了他们给的土地。”
李跃道：“好处拿了，要是没点回馈，咱们也搞不下去。”
“那么在座的各位是同意买农耕器具了？”
在场没有人反对。
欧阳玉点头，“好，那么咱们该买几台农用拖拉机？”
“其实肉牛经过训练也是能变成耕牛的。”
陶景道：“只是咱们都不会训练，得找大昭的人帮忙。如果这些肉牛能变成耕牛，咱们可以少买一些农用机械，只要买些相关的工具就行了。”
“嗯，这事可以一起进行。”欧阳玉道：“另外跟赵璋说下，让他给咱们找些会训耕牛的人，能省的地方还是要省的。”
欧阳玉这句话算是为此次援助与耕种计划敲下了定音。
当天晚上，待大家都入睡后，管理层的人便来到惠友超市，将地方腾空后，开始让陶景在万淘选合适的耕种器械。
陶景从上看到下，最后先选了一款手推式微型的耕田机。此款耕田机更换不同的器械头后，可以进行硬地开沟犁、旋耕、起垄、施肥、除草、播种等作业。且山坡、水田都可使用，一天耕种二十亩地不在话下。
且眼下封地能耕种的田地也不都是连片的，也需要这种小型农耕器械，最关键的这玩意省油。现在万淘上给出的柴油价格是240一吨，看着好像还好，但工业这玩意就是油老虎，真要搞起来，他们那点钱都不够看的，还是得算着点用。
全套工具配齐，3800，先来十套。至于大型的农耕机他们只打算买一台，因为那8万的价钱别说欧阳玉这个当家人了，就是王雯雯这个只管进货的人看着都要心梗了。
除去这些外，还得买些下坡缓冲垫。现在他们距离山脚下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坡度虽然不大，但要是用三蹦子的话，上下山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100*24规矩的缓冲垫23块钱一块，铺到山下得不少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等这波粮食抢种外，他们得想法开一条路出来，以后要是有点什么，市场的那些汽车还能下山应个急。
待12点后，新的一天来临时，王雯雯下单了大型农耕机。所有人缩在柜台一角，屏住呼吸，大型农耕机太大了，好怕这超市放不下。
但令人意外的是，王雯雯下单后，蓝光没有再出现，反是后台发来了一条消息：您购买的物品已存放至物流中心c区11号位，请及时取件。
？？？
又有新操作？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不约而同地想：这幕后的人还怪贴心的勒。
而王雯雯则想得更多：这玩意是不是还会升级？以后是不是手机就能下单了？她是不是也能在这上面开店，把古代的东西挂上去卖？
***
第二日，当赵璋、曾政带着人来接李跃等人时，却发现山坡上站满了神仙。他们挥着锄头，正在奋力地锄地。待一块地方锄干净，挖出一个坑后，便有人会将一块疙疙瘩瘩的黑色斜坡板子嵌进坑里。
这是在做什么？
赵璋满脑问号。飞快跑上前，连连道：“各位圣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哎呀，各位都是大才，怎能做这等苦力活？曾指挥，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带着你的人帮忙啊！”
曾政：忽然想用鞋拔子抽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
陶景道：“不用劳烦曾指挥了，马上都快做完了。”顿了顿又道：“我们打算对我们封地里的百姓进行粮食救济。现在是在铺路，如果不把下坡路铺好，我们的车没法开下来，靠自行车运送的话，效率太低了。”
一听他们是在铺路，赵璋眼睛都瞪得大了起来，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
“哎呀，哎呀呀。”
他连连跺脚，“诸位圣人，大先生，这等为民造福的事怎可劳累你们？”他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别看下官这样，那也打小干惯活的，我来，我来就行。”
曾政也忙指挥起手下兵丁开始抢活干。
人家出了造路的材料，还让人出力气，真看着他们这样做，那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嘿。”
陶景打趣，“赵县令，你这家伙，这回倒是没演，挺真心的啊。”
赵璋又是一跺脚，“哎呀，下官哪敢在圣人跟前作假？下官一颗真心向圣人，比珍珠还真，比日月还光明。不信，圣人可以用你们那个什么鼻炒鸡，爱可思光鸡给下官照照，绝对都是真心，没假心。”
王雯雯扶额，小声嘀咕了句，“明明是个文官，为何却有股太监的既视感？”
“你这是职业歧视啊。”站在王雯雯边上，正在锄地的李跃道：“太监也有好人。”
“李兄。”
王雯雯撇嘴，“您可真是实诚君子。调侃，调侃懂吗？”
她说着也不等李跃那木楞子回应，便看向赵璋。哪里晓得正在激|情表忠心的赵璋根本没注意到王雯雯的目光，反是在他身后的曾政接收到了这注视后，直接身子一颤，以为王雯雯是要他表忠心。
他可看出来了，这个叫王雯雯的姑娘不简单。别看仙凡有别，但一些行事细节上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比如这个王雯雯姑娘，无论去哪，身边总有两人贴身站着。他行武多年，也做过大人物的贴身侍卫，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在保护这个王姑娘。
几千神仙，甚至那个欧阳姑娘都没这待遇，只有这王姑娘有。她的身份怕是不像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没准是天帝之女都可能。如此，她朝自己看，自己要不说点什么出来，怕是以后就被她老人家惦记上了。
可他一介武将，哪里会说那些漂亮话？这一着急，脑子就像绣了一样，一张嘴便是一口家乡话冒了出来，“额对神仙嘎忠心可鉴日月，额绝对不拿长矛给神仙胸口搓揉活血的！”
完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以前两军对仗时，类似的叫骂话说得多了，现在一着急，居然把习惯的话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得直冒汗，哪里晓得那些神仙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是大笑了起来。
“哎哟，曾指挥这关中话一说，就觉得好亲切。”
“哈哈，想不到曾指挥也是个幽默的人。”
？？？
曾政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笑的？但看神仙没动气，那王姑娘也在哈哈笑，心里安定不少。没生气就好，管神仙们笑什么。
小插曲后，赵璋等人便跟在现代人身后开始学习铺设缓冲垫。这活没什么技术，一些兵丁与衙役很快就学会了。许是这时代的人做惯力气活了，有了他们加入，进度一下就快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条宽2.8米，带有简易护栏的下山路就铺好了。
王壮志开来三蹦子，空车试了试后，又载货试了试，确定没问题后，市场内的三蹦子开始排队下山，瀛莱山“圣人”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帮扶就这样开始了……
第20章
古朴的黄泥小道上，车队浩浩荡荡，卷起尘烟，一路前行。明明是三蹦子，可这一刻却是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赵璋坐在最后一辆三蹦子上，看着车里满当当的物资的，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豪迈的感觉来。
到任三月，为人二十八年，这是他感觉最畅快的一天。
路过乡人见到这车队，在惊讶过后，便想起，瀛莱山方圆三十里已是神仙属地。再看这无牛马拖曳亦可前行的车，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他们跟在车队后面挥手奔跑着，羸弱的身体里似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在一片欢庆中，曾政拿起神仙事先塞给他的电子喇叭，大喊道：“诸位乡亲，不要追了。你们赶紧回家，让你们里正统计户数，神仙要发粮啦！”
“啊！”
惊呼声响起，追着的乡民被“发粮”这两字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是停了下来，站在路上，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车队。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有人反应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神仙要发粮了，天爷爷终于开眼了！快回家啊！”
一声喊，宛若黑暗里的一支穿云箭，带着箭矢破风的呼啸声，直接刺破长夜黑云，将光明撒向人间。
抬头看，有会自己发光的灯，而给孩子看病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是见都没见过的手段。不过，虽然搞不明白，但想着这些人是神仙，便也不再害怕。
神仙是救人的，是不会害人的。
就在这些孩子与母亲好奇地打量着市场的一切时，管理会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其他地方咱们暂时管不了，想管暂时也没这个能力。”
李跃将拍下的照片投放到投影布上，“这些都是咱们地盘上的人。你们看看，都是饿得皮包骨头了，要是不立刻进行救助，好多人会死。”
“晚一刻钟都会死。”耿秋心情沉重，“都是饥饿闹的。我在李家村大致看了下，其实大的毛病也没有。”她说着便是摇头，“真正的老弱病残也等不到咱们来求助，早没了。所以，只要给些吃的，养上一段日子，这些人就能恢复元气。”
“我们市场的粮食够我们这六千多人吃上三十三年。”周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还没算上土豆、红薯、芋头这些。现在这些东西都放在冷藏库，说真的，咱们这电也不知未来会不会断，我觉得在留出这一季要耕种的粮种后，其他可以先拿去救济当地村民。”
他说着又看向了王雯雯，“王雯雯，你等下回去查查，现在万淘上土豆与白米是什么价。”
“不用查。”
王雯雯道：“今天下山前我已经看了。土豆批发价是5毛一斤，红薯五毛，大米2.1元。如果是救济的话，土豆更合适。便宜，而且比红薯好消化。”
“我们已经做了部分育苗。”陶景道：“以当下给予我们的封地来看，红薯、土豆、玉米各留下一万斤育苗足够耕种了。我问过赵璋了，以前特别寒冷，但这三年了天气开始回暖，我琢磨着前朝灭亡时应该是正好经历了一个类似小冰河期，而现在小冰河期已结束。根现在这边是农历七月，咱们抢种一批土豆、冬薯应该是来得及的。另外冬小麦和水稻也能小部分尝试耕种下。”
他将自己的记录本摊到桌子上，“我已做了大致的耕种方案。只要咱们能撑过这段时间，到了收获的时候，不光可以养活咱们周围的百姓，还将有能力救济蓝玉县的百姓。问题是……”
他一摊手，“百年战乱，人口凋敝，如果咱们不添加农耕器械，仅凭我们与那些吹风就倒的村民，怕是来不及完成这一季种植。”
“你的意思……”
欧阳玉眉头蹙了起来，“要花钱买设备？不然不行？”
见陶景点头，欧阳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台柴油发动机加开沟、旋耕犁、起垄器、除草轮、铁路起码得好几万，还得买油，陶景，你再想想，这咱们玩得起吗？嗯？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陶景：……
第19章
对上欧阳玉热切的眼神，陶景侧过头，道：“蓝玉县拢共就六万人，整个西南路也只有五十多万人。咱们可以尝试多招点人，但讲真，我觉得用处不大。离得远的乡民即便来了，咱们也没条件安置他们。”
“想要抢种粮食的话，咱们就没时间去搞基建。”
王雯雯道：“这个地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吃饭问题。而且，我们其实还面临着一个潜藏危机。”
“什么危机？”
夏铭蹙眉，“我们遗漏了什么？”
“夏警官，您想啊，无功不受禄。他们把我们抬这么高，咱们要是不做点什么，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大家愣了下，一直忙事，倒是没琢磨过这点。
“开国君臣就没有傻的。”王雯雯又道：“他们与我们相处了好些日子，必也是猜到咱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神仙了。但他们现在依然拿对圣人的态度对咱们，为的是什么？”
“咱们手里的技术。”陶景道：“那赵璋便是如此。”
“是呀。”王雯雯道：“一个小小县令便有这般本事，何况是朝廷里的那些大官与天子？咱们要是想在这里立足，就得拿出看家本领来。不然再多的敬仰也将被我们的无所为而消耗掉。”
“王雯雯说得对。”
欧阳玉沉思了片刻，“我们的确得拿出点本事来。咱们虽然只有六千多人，但咱们的社会制度、生活习惯与他们完全不同。说句难听的，咱们等于是一个国家，他们是另一个国家。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捆绑才能长长久久地和平相处下去。”
“更别提，我们已经接受了他们给的土地。”
李跃道：“好处拿了，要是没点回馈，咱们也搞不下去。”
“那么在座的各位是同意买农耕器具了？”
在场没有人反对。
欧阳玉点头，“好，那么咱们该买几台农用拖拉机？”
“其实肉牛经过训练也是能变成耕牛的。”
陶景道：“只是咱们都不会训练，得找大昭的人帮忙。如果这些肉牛能变成耕牛，咱们可以少买一些农用机械，只要买些相关的工具就行了。”
“嗯，这事可以一起进行。”欧阳玉道：“另外跟赵璋说下，让他给咱们找些会训耕牛的人，能省的地方还是要省的。”
欧阳玉这句话算是为此次援助与耕种计划敲下了定音。
当天晚上，待大家都入睡后，管理层的人便来到惠友超市，将地方腾空后，开始让陶景在万淘选合适的耕种器械。
陶景从上看到下，最后先选了一款手推式微型的耕田机。此款耕田机更换不同的器械头后，可以进行硬地开沟犁、旋耕、起垄、施肥、除草、播种等作业。且山坡、水田都可使用，一天耕种二十亩地不在话下。
且眼下封地能耕种的田地也不都是连片的，也需要这种小型农耕器械，最关键的这玩意省油。现在万淘上给出的柴油价格是240一吨，看着好像还好，但工业这玩意就是油老虎，真要搞起来，他们那点钱都不够看的，还是得算着点用。
全套工具配齐，3800，先来十套。至于大型的农耕机他们只打算买一台，因为那8万的价钱别说欧阳玉这个当家人了，就是王雯雯这个只管进货的人看着都要心梗了。
除去这些外，还得买些下坡缓冲垫。现在他们距离山脚下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坡度虽然不大，但要是用三蹦子的话，上下山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100*24规矩的缓冲垫23块钱一块，铺到山下得不少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等这波粮食抢种外，他们得想法开一条路出来，以后要是有点什么，市场的那些汽车还能下山应个急。
待12点后，新的一天来临时，王雯雯下单了大型农耕机。所有人缩在柜台一角，屏住呼吸，大型农耕机太大了，好怕这超市放不下。
但令人意外的是，王雯雯下单后，蓝光没有再出现，反是后台发来了一条消息：您购买的物品已存放至物流中心c区11号位，请及时取件。
？？？
又有新操作？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不约而同地想：这幕后的人还怪贴心的勒。
而王雯雯则想得更多：这玩意是不是还会升级？以后是不是手机就能下单了？她是不是也能在这上面开店，把古代的东西挂上去卖？
***
第二日，当赵璋、曾政带着人来接李跃等人时，却发现山坡上站满了神仙。他们挥着锄头，正在奋力地锄地。待一块地方锄干净，挖出一个坑后，便有人会将一块疙疙瘩瘩的黑色斜坡板子嵌进坑里。
这是在做什么？
赵璋满脑问号。飞快跑上前，连连道：“各位圣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哎呀，各位都是大才，怎能做这等苦力活？曾指挥，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带着你的人帮忙啊！”
曾政：忽然想用鞋拔子抽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
陶景道：“不用劳烦曾指挥了，马上都快做完了。”顿了顿又道：“我们打算对我们封地里的百姓进行粮食救济。现在是在铺路，如果不把下坡路铺好，我们的车没法开下来，靠自行车运送的话，效率太低了。”
一听他们是在铺路，赵璋眼睛都瞪得大了起来，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
“哎呀，哎呀呀。”
他连连跺脚，“诸位圣人，大先生，这等为民造福的事怎可劳累你们？”他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别看下官这样，那也打小干惯活的，我来，我来就行。”
曾政也忙指挥起手下兵丁开始抢活干。
人家出了造路的材料，还让人出力气，真看着他们这样做，那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嘿。”
陶景打趣，“赵县令，你这家伙，这回倒是没演，挺真心的啊。”
赵璋又是一跺脚，“哎呀，下官哪敢在圣人跟前作假？下官一颗真心向圣人，比珍珠还真，比日月还光明。不信，圣人可以用你们那个什么鼻炒鸡，爱可思光鸡给下官照照，绝对都是真心，没假心。”
王雯雯扶额，小声嘀咕了句，“明明是个文官，为何却有股太监的既视感？”
“你这是职业歧视啊。”站在王雯雯边上，正在锄地的李跃道：“太监也有好人。”
“李兄。”
王雯雯撇嘴，“您可真是实诚君子。调侃，调侃懂吗？”
她说着也不等李跃那木楞子回应，便看向赵璋。哪里晓得正在激|情表忠心的赵璋根本没注意到王雯雯的目光，反是在他身后的曾政接收到了这注视后，直接身子一颤，以为王雯雯是要他表忠心。
他可看出来了，这个叫王雯雯的姑娘不简单。别看仙凡有别，但一些行事细节上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比如这个王雯雯姑娘，无论去哪，身边总有两人贴身站着。他行武多年，也做过大人物的贴身侍卫，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在保护这个王姑娘。
几千神仙，甚至那个欧阳姑娘都没这待遇，只有这王姑娘有。她的身份怕是不像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没准是天帝之女都可能。如此，她朝自己看，自己要不说点什么出来，怕是以后就被她老人家惦记上了。
可他一介武将，哪里会说那些漂亮话？这一着急，脑子就像绣了一样，一张嘴便是一口家乡话冒了出来，“额对神仙嘎忠心可鉴日月，额绝对不拿长矛给神仙胸口搓揉活血的！”
完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以前两军对仗时，类似的叫骂话说得多了，现在一着急，居然把习惯的话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得直冒汗，哪里晓得那些神仙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是大笑了起来。
“哎哟，曾指挥这关中话一说，就觉得好亲切。”
“哈哈，想不到曾指挥也是个幽默的人。”
？？？
曾政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笑的？但看神仙没动气，那王姑娘也在哈哈笑，心里安定不少。没生气就好，管神仙们笑什么。
小插曲后，赵璋等人便跟在现代人身后开始学习铺设缓冲垫。这活没什么技术，一些兵丁与衙役很快就学会了。许是这时代的人做惯力气活了，有了他们加入，进度一下就快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条宽2.8米，带有简易护栏的下山路就铺好了。
王壮志开来三蹦子，空车试了试后，又载货试了试，确定没问题后，市场内的三蹦子开始排队下山，瀛莱山“圣人”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帮扶就这样开始了……
第20章
古朴的黄泥小道上，车队浩浩荡荡，卷起尘烟，一路前行。明明是三蹦子，可这一刻却是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赵璋坐在最后一辆三蹦子上，看着车里满当当的物资的，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豪迈的感觉来。
到任三月，为人二十八年，这是他感觉最畅快的一天。
路过乡人见到这车队，在惊讶过后，便想起，瀛莱山方圆三十里已是神仙属地。再看这无牛马拖曳亦可前行的车，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他们跟在车队后面挥手奔跑着，羸弱的身体里似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在一片欢庆中，曾政拿起神仙事先塞给他的电子喇叭，大喊道：“诸位乡亲，不要追了。你们赶紧回家，让你们里正统计户数，神仙要发粮啦！”
“啊！”
惊呼声响起，追着的乡民被“发粮”这两字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是停了下来，站在路上，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车队。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有人反应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神仙要发粮了，天爷爷终于开眼了！快回家啊！”
一声喊，宛若黑暗里的一支穿云箭，带着箭矢破风的呼啸声，直接刺破长夜黑云，将光明撒向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