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仆人_分卷阅读_156
  这一次法伊瑟不理他了。
  底层仓库的门被打开,走下来了一些海盗——这动静让那些哭哭啼啼的姑娘们又像是一群受惊的小鸟似的开始拼命扑腾自己的翅膀……
  走在前面到底那个海盗是之前在冯让面前说得上话的副手,他手中拿着那种类似驯兽杆之类的东西,哐哐地敲着栏杆:“小姐们,晚上有一场庆功宴,可能需要各位出席助兴,现在有会跳些让人高兴起来的舞的举个手?”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没人举手。
  这显然也在那名副手的意料之中,他笑了,抬起手弹了弹自己的眼罩,从身后手下手里拎起来一块布——姑且认为那是所谓的衣服——但是白爵认为那更像是一块布……
  “穿上这个,来一场火辣辣的开场舞!如果让我们船长开心,或许你们可以活命到下一个落脚点!”
  他抛出第一个诱惑。
  但是不得不说,帝国的贵族姑娘们各个都有一身傲骨,此时,距离这个副手最近的姑娘毫不犹豫地啐了他一口唾液!
  鸦雀无声之中,那副手愣了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破布,紧接着伸手,一只手将那姑娘拎了过来,反手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插.入那姑娘的肩膀——
  血腥气息弥漫开来,痛苦的尖叫充数人们的耳朵,其他的姑娘被吓坏了,纷纷逃窜到牢房最里面贴墙站着默默流泪……
  “差不多得了,老雷斯。”法伊瑟冷漠的声音响起来,“你在这拿个姑娘杀鸡儆猴的样子真好看,星际海盗就这点出息?”
  法伊瑟的话成功地让那个副手转移了注意力——他停顿了下,放弃了让那匕首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肩膀里再转个圈的打算……
  像是扔垃圾似的扔开她。
  在她旁边的牢笼里,白爵蹭过去,压住她的伤口,拨开她的头发,口中发出“嘘”的声音试图安抚她……
  片刻的宁静后,当那个叫老雷斯的副手再次提问一样的问题,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跟他对着干——
  于是所有人都得到了那一套一共就三块巴掌大的布,只是边角料上都挂着铃铛的,姑且称之为“舞衣”的东西。
  白爵看着自己膝盖上那一套火红火红的东西:“为什么我也有?”
  “大部分贵族的Omega会学习一些房中术,用于减缓Alpha过于激动时给自己带来的伤害,”牢房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姑娘的声音颤颤悠悠地响起,“你是个Omega?看上去不太像……”
  “……”
  而法伊瑟,他就坐在大概不到二米开外的牢房里一言不发,目光盯着白爵膝盖上那两块布沉默不语。
  “他们怎么不给你发?”白爵拎起那块红色的胸罩。
  “因为没人要看Alpha穿这种东西,”法伊瑟的声音从容道,“你如果决定要换,那就现在换上,至少让我成第一个看见你穿上这东西的人,我暂时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管别人叫‘老公’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来了
  ☆、第66章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驴踢坏的话,我希望你注意到我们现在正在一艘海盗船上, 船长是你亲爱的童年好友, 你二十年前喂人家喝了一杯子浓硫酸式的□□, 他恨你恨得正牙痒痒。”白爵放下手中那块布, 黑暗之中, 隔着牢笼瞪着另外个笼子里的人, “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船到桥头总会自然直的,少爷。”
  “……”
  还“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法伊瑟在管自己叫“少爷”,白爵总觉得他好像不安好心似的……苍天在上,他听他这么叫了快二十年, 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我不怀疑你说的。”带着三分嘲讽, 白爵嘟囔, “毕竟你把自己也塞上来了, 现在也只能说一些这种话安慰一下自己。”
  “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和一群臭烘烘的星际海盗们在一起。”法伊瑟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该死的耐心, “相比起现在在战舰上心急如焚, 我觉得还不如关在你隔壁的牢房里反而更加安心。”
  “哦,是吗?你猜你在暗星巷用渔网把我拖回你的办公室的时候,你在我眼中的形象和星际海盗相比差了又有多少?”
  “……”
  话题说到这,算是戳到了法伊瑟的痛穴——这辈子他没有对白爵做过太多过分的事——哪怕白爵觉得那多了去了,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原因的……
  唯独这个,是确确实实出于法伊瑟的某种私心,才干出来的事。
  白爵自然也清楚。
  现在法伊瑟毫不怀疑白爵可以拿出来说一辈子。
  而此时, 用一个有力的方式堵住了法伊瑟的嘴,结束短暂的争吵后白爵将牢笼里唯一的色彩——那三点式艳舞服扔得离自己更远了些,白爵翻身重新倒回稻草堆里,那背朝外的姿势表明:现在他暂时不想再跟法伊瑟说话了。
  于是牢笼内又只剩下了寂静,还有别的笼子里被抓来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白爵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时候,却神奇地感觉到体内的信息素好像又发生了一点别的动静——
  在过去的七八天里,他的信息素彻底离他而去之前,他曾经处于信息素不稳定状态,所以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熟悉,无数次在他忐忑不安的期盼中,就像是一个处于枯水期的水库,在彻底干掉之前突然天降甘露……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源源不断地重新活跃并出现在白爵的身体里。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力量。
  而现在这股信息素的气息还被Omega的甜味所掩盖了,除了白爵自己,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简直就像是开了外挂。
  他成了自己口中的那种“合适投放在敌人后方搅得翻天地覆的生化武器”。
  “沙沙”的一阵稻草摩擦声,白爵翻身坐了起来,这动静惊动了在他隔壁牢房的男人——然而此时,屈膝靠在墙上的男人却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忽然“诈尸”的黑发少年。
  紧接着他感觉到白爵那边扔过来了一个小石子,昏暗光线之中准确地砸在他的鼻尖……法伊瑟稍稍坐起来一些:“怎么?”
  “你跟我上船不止是因为我,”白爵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想亲自报仇,而不是坐在机甲或者战舰里把某个海盗船战舰轰成渣就完事了?”
  当年玛格丽特公主的事情后,虽然当时的海盗头子——冯让的父亲已经被逮着死于绞刑——但是很多参与了暴行的海盗们活了下来,你看,法伊瑟之前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而复仇,人们永远总是偏向于更原始的方式:比如将某人亲手撕碎,或者拧断他的脖子,看他在死前的悔恨泪水与苦苦求饶,这恐怕才是复仇的正确打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