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知青 第33节
  “咱不认识他。问起赵麻子是谁?不知道!赵麻子啥样了,他遭了啥报应,面上跟咱都没关系。”
  “总之一句话,以前怎么过,往后还怎么过。”
  “莞宁,还有红英,咱得学着先咽下这口气。想做点什么报复赵麻子,也得等这件事风头过去,等没人再怀疑莞宁在山上的遭遇,那时候再盘算才合适。”
  赵红英低下头。
  她确实被吓到了,也气狠了。
  隔壁丰收大队大队长儿子逼死女知青的事情就发生在上一年。
  赵红英实在不想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朋友身上。
  她从来都是那种,别人给她七分,她能回十分的人,可真正的朋友却没多少。打下乡来到前进大队后,赵红英交心的朋友就是柴瑞云和顾莞宁。
  顾莞宁扯扯赵红英的衣角。
  赵红英抹把脸,牵起嘴角笑了笑,“谢谢大娘跟我们俩说这些。”
  冯秀芝点点头,“想明白了就行。”她拿起筷子,“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结果饭吃到一半,家里又来人了。
  冯秀芝出去一看,来人是杨桂花。
  杨桂花一瞅见冯秀芝,倒腾着小碎步过去,“快,顾知青还在你家吧?”
  “在,屋里呢。”冯秀芝把人领进来,“赵知青也在。”
  “那正好。”杨桂花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坐下就开始说:“昨天的事,我一回去就跟长顺说了。就这两天,顾知青和赵知青且等着,赵麻子指定得进去。”
  “进去?他犯了多大的事?”冯秀芝问。
  杨桂花跑了一路,口干舌燥的,灌了杯水才继续说:“咱队小盖房的时候丢了几十块砖,还有两根做房梁的木头,还有几把铁锹,早有人举报,是赵麻子跟隔壁丰收大队的社员偷拿的。”
  “也就是这阵子长顺忙化肥和队小招生的事,这才没顾上追究。不成想差点就闹出了大事,长顺发狠了,这次非得把那群捣乱的人送进去。还有赵有庆,他得脱层皮。”
  冯秀芝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说,莞宁你啥事不用做,自有人替你收拾赵麻子。”
  赵红英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听到这个安排,她确实安心不少。
  杨桂花又说:“昨天跟赵麻子一起堵莞宁的那人也有了眉目。”
  赵红英问:“是谁?”
  杨桂花:“村口有人见了,隔壁丰收大队的赵卫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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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叫姨姨◎
  冯秀芝震惊地捂住嘴, “赵卫进?”
  顾莞宁完全不清楚。
  赵红英则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她问:“姓赵?是隔壁丰收大队的社员?”
  冯秀芝喝了口水冷静冷静,心里一阵后怕, 再看顾莞宁时眼神多了几分庆幸。
  “是丰收大队大队长的儿子。”她艰难启齿。
  赵红英放在腿上的手一紧。
  顾莞宁反应了两秒, 脸色一白。
  就是他害死了女知青, 却依旧逍遥法外。
  杨桂花看着顾莞宁,犹豫着还是道:“莞宁,赵麻子咱能给你办了他。可是赵卫进, 他……”
  警察都没办法,她们也没法子。
  顾莞宁缓缓摇头, “我明白。”
  如果那么简单就让赵卫进伏法, 先前的女知青早就已经沉冤得雪。
  杨桂花安慰,“虽然办不了赵卫进,不过你们长顺叔说了,这阵子农闲纠集两队民兵, 就在咱们村口那处巡逻,山上也去。往后, 那个赵卫进应该不敢再来。”
  再多的,却也做不了。
  杨桂花急着去上工, 说完就要走。赵红英和冯秀芝出去送她,回来后,赵红英拍拍顾莞宁的手。
  “莞宁, 我托冯大娘在队里找户房间宽松的社员家, 想从知青院搬出来, 你觉得呢?”
  “搬出来?”顾莞宁猛地抬头, “什么时候搬?”
  赵红英:“……”
  她被顾莞宁的反应惊到了, “啊?你同意搬?”
  顾莞宁点头, “为什么不同意?”她偏头想了想,问:“社员家里的房子比知青院好吗?跟冯大娘家比呢?”
  “这我还不清楚。”赵红英说:“昨天刚拜托的冯大娘,不过不会比知青院的差。回头我还得问问瑞云,她肯定也愿意搬。”
  “冯大娘呢?”顾莞宁伸着脖子朝门口望了望,捧着碗喝了口米汤,“咱们是能搬出来住的吧?符合规定吗?”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赵红英也开始吃起来,“冯大娘去地里帮咱俩请假了,过会儿才回来。”
  “好几年前,我记得我刚来那会儿,知青院的屋子不多,冬天又被雪压塌了几间,我们就在社员家里借住了冬春两季。”
  “现在回想起来,比知青院过得舒服多了。”
  顾莞宁不由心生向往,她早就不想住知青院那破屋子了。院墙一吹就倒,又听说下雪一压就塌,又危险又寒碜。
  “我觉得最好是空房子。”顾莞宁竖起手掌挡在脸颊处,小声道:“这样以后做好吃的别人就不知道了。”
  赵红英笑笑,“我也觉得。”
  知青院人多眼杂,想吃个好东西都得小心。
  “我那时候在社员家里借住的房租也不贵,一间屋子一月给两斤面粉,几个知青住一屋,两季住下来也没花多少钱。租房要贵一些,不过咱们仨都不差那点儿。”
  这些年在乡下赵红英手头攒了一笔钱,家里也不用她帮衬,反而时不时汇些款项过来。
  瑞云是她家最小的孩子,她爹娘没办法了才让她下乡。
  至于莞宁,她就更不差什么了。
  顾莞宁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能搬出来最好,不然她穿个裙子都要被围起来打量,忒麻烦了。
  而且知青院有些知青心思也太多,听风就是雨,成天疑神疑鬼。自从那天大队长和程会计送她回生产小组后,好些人看她的眼神愤愤不平,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顾莞宁扒拉着指头一数,现下才是74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三年。
  要在那种身心都要遭受折磨的环境中待三年,她八成要疯。
  还是得搬出来,搬出来也好,她再也不想天天吃清汤寡水的土豆炖白菜了,也不想因为同屋的知青打呼磨牙失眠。
  好不容易听件开心的事,顾莞宁也有了胃口,吃了一个拳头大的肉包子,喝了一大碗粥。
  赵红英收拾碗筷要去清洗。
  窗户突然被敲了敲。
  顾莞宁扭着上半身去开,“程营长!”
  听着她的声音像沁了蜜一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心。程砚洲目光停留在她带着红晕的脸颊上,嗓音不自觉带了笑意,“吃饱了?”
  “吃饱了。”顾莞宁有些不好意思。放在前世,她得礼尚往来,请程家的人去国营饭店吃一顿才合适。
  程砚洲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有事——”他转身,冲一旁招招手,“喊小石头和丽丽。”
  顾莞宁扒着窗框往外头看。
  小石头和丽丽手拉手,见她看过去,两眼一眯,嘴角一扬,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瞧着有些傻。
  “姐姐好!”
  顾莞宁也笑眯眯,下意识摸兜却摸了个空,她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今天没带糖。”
  程砚洲咳嗽一声,蹙起眉心,有些不满意姐弟俩对顾莞宁的称呼,“叫姨姨。”
  顾莞宁:“……”
  她鼓起腮,不乐意了,“为什么要喊我姨姨?我年纪又不大。”
  程砚洲顿了两秒。
  从那停顿的长长的两秒钟中,顾莞宁再次认识到,程营长对年纪真的很在意。
  程砚洲语气淡淡,反问:“他们喊你姐姐,喊我三叔,那你怎么称呼我?”
  顾莞宁:“……”
  顾莞宁往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乖巧妥协,“好的。就叫我姨姨。”
  其实心里想的是:她喊程砚洲一声叔也不算很过分。
  赵红英余光关注着,瞧着这一段有些不大对劲,她怎么感觉这俩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