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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店门口后,伊柳将手松开来。
  应锡这才反应过来,偏过头,“你挺能装啊。”说的是假扮情侣。
  伊柳拿着冰淇淋,心情由阴转晴,认真对着他道,“戏要演全套。”
  听着她的语气,应锡挑起眉毛,颇感意外,“你的情绪起伏还真大。”
  近午时分,日头大,人在太阳光下暴晒,影子躲在脚底。
  “找个地方坐着吃吧。”伊柳热得很,自己走在前头专心找树荫遮蔽阳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yu zhaiwu. xy z
  应锡慢悠悠跟着她走。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街边种了一排绿植树,但走了一路都没看到长椅,两人只能随意站在一棵大树底下遮阳。
  冰淇淋融化得快,伊柳又吃得慢,指尖沾上甜液,手指黏在一块散发着浓浓奶油味,最后一口威化饼吃完,她想去洗手,但另一手还拿着手机,伊柳低头看了眼衣裳,今天穿的外衣正好没有口袋。
  与她相比,应锡手上拿着杯子,早就吃完了在一旁等她。他看出了伊柳的意图,主动伸出手,“我帮你拿。”
  伊柳点点头,想要接过他手上的空杯子,“我顺便帮你丢吧。”
  应锡将杯子递给她。两人待的位置离公厕有一小段距离,他就站在原地等伊柳回来。
  中途,伊柳的手机响起,有人打了电话过来,应锡没看来电人,本来打算放着不理会,但那人一通接着一通打来,似乎很着急。
  他左顾右盼着附近,没有看到伊柳的身影。
  想着对方搞不好有什么急事,应锡拿起伊柳的手机,荧幕朝上,见来电人是黎景,他变得不耐烦,接起电话就是一顿输出,“你有毛病啊?一直打过来干嘛?”
  黎景在另一头同样不满地直皱眉头,“伊柳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你管呢?”
  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好,此刻的黎景也不在乎瞒不瞒的问题,他直言挑明,“伊柳是我的女朋友。”
  应锡倒也没退让,语调平淡,却足够嘲讽,“有本事你就日夜守在她身边,别等到她遇到麻烦了,连你的人都找不到。”说完不等对面反应便掐断了通话。
  黎景仍旧持续不间断地打电话过来,应锡垂眸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嘴上喃喃,“真是变态。”
  视野中,伊柳终于出现,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
  应锡将手机还她,眼神示意她看向荧幕。
  伊柳拿过手机,拇指右滑荧幕将通话接起,对面一句话没说,像是在等她先开口,“黎景?”
  听见是她的声音,黎景放软了语调,“发生什么事了?”
  伊柳顿了顿,很快回答,“没事,你别担心。”
  “什么没事啊?”应锡探出头来,话音还未落,伊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怕黎景接着问,她赶忙说,“我在外面,到家了再打给你好吗?”
  黎景想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想问她为什么和应锡待在一起,想知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明明他们两个才是更亲近的人,此刻却隔着荧幕,彷佛又再度被她隔绝在世界之外。
  他说,“对不起,我没接到电话。”
  伊柳眨了眨眼,有些错愕,“只是一通电话而已,你不用道歉。”
  黎景又说,“别挂我电话行吗?”
  她耐心安抚,“我在外面呢,到家了马上打给你可以吗?”
  黎景垂下眼睫,烦闷着没有回答。
  少女试探性问道,“我挂喽?”
  那头过了许久才回应,“好。”
  伊柳抿起唇,盯着手机上一整排的未接来电,“打了这么多通过来啊?”
  指尖停留在被接起的那通,上头显示着不到一分钟的通话时间,她问,“你接了?”
  应锡无所谓地点点头,“我让他别一直打来。”
  得到回答后,伊柳也没多问。
  两人一块回了家。
  路上,伊柳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斑马线旁,他们肩并肩站在人行道上等红灯,伊柳找准时机,侧过身,微抬起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应锡扬起微笑,有意逗她,“让你平常少跟我抬杠,这次欠我一个人情。”
  伊柳乖乖回应,“好。”
  ……
  “伊柳,叫应锡下来吃饭了。”
  “好。”
  从那天起,绿兰不再对应锡带有偏见,转而对他改观,人也变得亲切,晚饭煮好之后总会让应锡下楼一块吃。
  一桌人,从三人增到四人。伊柳随了伊耀昌淡漠平和的性格,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也不太会接话。
  餐桌上,绿兰和应锡聊得多。
  伊母也从聊天当中得知了伊柳在校时的处境,以及她与同学们相处之间的点点滴滴。
  “伊柳有好多朋友是吧?”绿兰的眉眼弯起,看上去十分欢喜。
  应锡乐意和伊母谈笑,对话始终有问有答,“嗯,伊柳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大家都喜欢她。”
  伊柳埋头吃着饭,充耳不闻,已然习惯了应锡在对话中提起自己,她没做什么坏事,所以并不介意自己成为话题。
  在此之前,伊柳从来没和父母聊过自己的校园生活,她觉得他们不会在意这些。
  绿兰斟酌着用词,开口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那有男同学喜欢伊柳吗?”
  “有。”
  担心应锡会错意,绿兰旁敲侧击地解释,“阿姨说的不是朋友之间的好感。”
  应锡说他知道。
  听到这,伊柳抬起脑袋望向他,倒也不害怕他会说出什么,她知道应锡自有分寸。
  绿兰可不放心,“你多盯着她点,别让她谈恋爱了。”
  “她不会谈的。”
  见应锡挂保证,绿兰松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耽忧,“她单纯得很,我担心她三言两语就被人给骗走了。”
  又说,“她爸也担心呢,这阵子才看得紧。”
  伊耀昌低着头,看似置若罔闻,其实耳朵一直专心听着。
  夫妻俩因为伊英秀的婚姻,前段日子头疼得不行,如今对待伊柳也是上心了不少。
  即便如此,也只是在传统思想的基础上参杂了几个月前的教训。在他们的观念里,婚是必须要结的,但对象不能够胡乱选。
  给予爱的同时,也是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