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小弟创业史_分卷阅读_61
  陈珉把他刚贴上的那片刷拉撕下来,疼得王威嗷嗷乱叫,说着:“他从北非去南非了!那边公司说年底项目结束的时候回来!疼死我了,你怎么不打死我?”
  陈珉那天之后也就没怎么管王威,就把他当成普通客人,虽然王威还真的又花十倍钱变成了VIP金卡,偶尔在俱乐部里碰到王威跟人打球,陈珉还故意坏坏地往球场边上一站,吓得王威满眼看不到球,愣是被飞来的网球打成了熊猫眼,陈珉抱着胳膊直乐。
  有次陈珉检查更衣室和浴室整洁情况的时候,在门口听见王威跟几个二代吵吵,那几个人撺掇着王威加入个局,去南边一个海岛赌一把,还说着能挣大钱,几个亿几个亿的利润,陈珉站在门外一听,立马警觉,推开门就板着脸把王威喊了出去,一直提溜到一旁VIP浴室里,反手锁了门。
  王威以为又要挨打,哆哆嗦嗦说着:“我什么都没干!你别动手啊!”
  陈珉抱着胳膊一脸正色质问着:“知道那是局吗?你家里能有几个亿让你造?警告你啊,在我地界上你给我老老实实,少掺和乱七八糟的事儿?”
  王威一愣,缩着肩膀反问着:“你这是关心我被人诈骗了?”
  陈珉一巴掌招呼了王威后背上,说着:“就你那点智商,吃喝玩乐都能搞出大事,悠着点吧!”说完就走出浴室了。
  事实证明,那帮人还真是忽悠人的小团体,王威一位纨绔朋友据说被弄得上了套,欠下数额惊人的赌债,家里卖了好几个工厂,差点拖累到全家破产。这下子王威去陈珉那里打球去得更勤快,有时候就是背着球拍子在休息室坐着,玩玩手机,敲敲电脑,跟他家似的,陈珉不管,反正照例十倍收费。
  人生就是说不准那片云彩能下雨,陈珉后来回想当初对待王威的这事儿,如果他一刀切真是把王威拒之门外,那以后很多人的命运大概都会不一样,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寻找程林的转机会出现在王威身上。
  春节过后,任安出国谈项目,进程有点超乎想象的艰难,他带着团队在欧洲一待就是三个月,披荆斩棘寸土必争,终于谈判下来,拿到了公司创建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整个团队士气高涨,继续高歌猛进。
  任安给公司员工放了一个星期假,公费送他们北欧游,副总拉着任安一起去,任安笑着拒绝,说着:“我答应我爱人,以后一起去的,要是我先去玩了,他该不开心了。”
  任安这么优秀的人,自然不少待嫁男女秀色们盯着,不过相处一段时间后,公司里人都知道任安已经有爱人了,就是任安金屋藏娇,一直没把爱人带出来介绍给大家。有时候公司一起聚餐,去家新开的中餐馆什么的,几位副总说着哪个哪个菜好吃,让任安也尝尝,任安吃了一口,小声嘀咕道:“没我爱人做的好吃。”大家都以为他花样秀恩爱呢,起哄的时候,任安就是笑笑,心情好的时候还补充一句说着:“我爱人做什么都好吃。”
  有点像寂寞的自娱自乐。
  任安自己先回了国,在国外谈成的那笔生意,圈子里影响挺大,公司名气算是打了出去,已经有不少跨国公司打听着谋求合作,任安准备趁着这个势头,将公司正式搬迁到金融街去。
  大家休假回国后,公司又是一波紧张地运作,很快在金融街的黄金地段找好位置,搬过去的时候大家都挺兴奋,感觉公司这是又要开始新篇章了。
  也确实要开始新篇章了。
  任安周末回爷爷家看望老人,意外看到外公也在,这两位亲家其实从年轻时候就认识,就是不对付,无奈家里孩子看对了眼,勉强结了亲,见面仍旧是吹胡子瞪眼打架似的下一盘棋,然后不欢而散。
  爷爷看着任安回来,开心地呼噜了眼前的棋盘,站起来去拿了张报纸,问着:“你公司搬金融街去了?报纸上都说了呢!”
  外公马上就能赢棋的,气得使劲儿哼了一声。
  任安有点口渴,坐下来喝了杯茶,说着:“嗯,搬过去方便点。”
  爷爷笑道:“今天我一个老伙计还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你情况,他家孙女比你小三岁,想着提亲呢。”
  任安抬头,瞧了眼爷爷,又瞧了眼外公,外公气道:“孙女个屁,我们家安安喜欢孙子!”
  任安:“……”
  爷爷尴尬,气道:“我就是顺口说着玩,你屁什么屁!”
  任安起身,说着:“您二老继续下棋吧,刚才是我外公赢定了,我都扫见了,爷爷你别赖账。”
  瞧着任安抬屁股就走,比爷爷年长两岁的外公教训道:“要是安安打一辈子光棍!我饶不了你!”
  爷爷瞪眼说着:“你还能把我怎么着!我这就去给他找孙子!”
  外公气得也转身就走,骂道:“死脑筋的老东西!孙子跟孙子能一样嘛!人家早就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公司搬到金融街,任安现在住的地方稍微有点远,来回路上有点消耗时间,任安在自己房子里转了两圈,决定暂时搬到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住着。干妈听说任安要搬家,怕他男孩子收拾不利落,便过来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倒是程林当初留下的一些,该整理整理,免得落了尘土。比如玄关处程林的拖鞋,卫生间里还是成对的牙缸牙刷,侧卧抽屉里程林零零散散的小本子小书,衣柜里挂着的几件衣服,还有放在衣柜角落里的一个铁盒子。
  任安把自己日常穿的衣服简单装好,便在程林那里整理,其实根本没啥可整理的,程林的东西他都摸了千儿八百遍,本子多少页,哪件衣服出了个线头他都清楚,可就是还想再看看,再摸摸。
  干妈自然是看出来的,也没多说多问,帮任安收拾了几套床上用品,又做了午饭,喊着任安去吃饭。任安去洗手的时候,阴沉天气终于开始下雨,干妈便走到卧室里想关上书桌前方的窗户,关窗子的时候,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个铁盒子上。
  任安刚才在翻看铁盒子里的东西,盒子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清晰地呈现在了干妈面前。
  干妈看着里面的照片,回不过神来似的目光怔怔地,然后才颤抖着手拿起照片,嗓子都不会发声似的,颤巍巍喊着:“安安……安安!这……这是什么照片!”
  干妈情绪崩溃似的突然就哭了起来,闻声而来的任安吓了一大跳,干妈使劲儿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特别厉害,哭得断断续续问着:“为什么有这个女人的照片!为什么!程林为什么在上来!为什么!”
  任安一看照片,上面是三个人,一个是中年的女人,女人两边一边站着韩东,一边站着程林。程林以前给任安看过,那个女人就是当年收养程林的阿姨,程林一直信奉为恩人的阿姨。
  干妈跌坐在地上,眼泪成串地往下砸,这么多年,竟然在毫无预见的情况下冷不丁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线索,干妈有点扛不住,浑身颤抖着指着照片中的女人,问着:“她就是把小童拐走的那个保姆啊!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她就是啊!”
  任安心里咯噔一下,也有点扛不住,目光怔怔地看着照片里少年时候的程林,想想程林说的那些过往经历,心里生出可怕的猜想,干妈盯着程林,问着:“小林为什么在照片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