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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沾满了纵欲过后的汗腥味,邓胡雅直接跟着付临昀早早起床,从头到脚地仔仔细细冲洗一遍,她身上那些谜一样的斑点,又再一次引起付临昀的注意。
  他站在邓胡雅身后为她吹干头发的时候,佯装着闲聊的口吻,随意问道:“你有没有吃什么减肥的药啊?最近总是看见学生朋友圈里发。”
  邓胡雅低头抠了抠手指,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不吃了,就理所当然地回答:“没吃啊,吃那个副作用蛮大。”
  付临昀心中的疑惑始终未曾散去,但是看邓胡雅没怎么耍油嘴滑舌,也就暂时相信了她的这个说法。
  两人相向而坐,面对面吃完付临昀准备的早饭,付临昀眼见着邓胡雅吃饭的表情和把面包送进嘴里咀嚼的速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好似被强迫,逗小孩似地鼓励道:“吃饭这么积极,老师会有奖励噢。”
  邓胡雅顿时停下吞咽,含着嘴里的大块面包,两眼睥睨着,上下打量今日表现不正常的付临昀,“奖励?完啦,老师,我把检讨给忘了,你不会再跟我要了吧?”
  没有给出一个令邓胡雅满意的答复,付临昀只是似笑非笑地摇头,临到杯子里最后一口水,都灌进喉咙里,他便起身开始收拾餐盘,“两码事。你慢慢吃吧,我上班去了。”
  邓胡雅鼓着两个腮帮子,朝付临昀健硕的背影偷摸瞪了一眼,见付临昀转身,又吓得立马收回傲慢的表情。
  在付临昀出发上班后,早起的她闲得无聊,就拿刷手机消遣时间,而此刻那个先前打落无人机的女孩却冷不丁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你今天什么时候上课?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商量。”
  邓胡雅抬眼看了看时间,也大差不差快出发了,随即告诉女孩自己半个小时后到学校,发送完消息,她也收拾起背包赶往学校。
  女孩手里抓着一迭文件,拉着刚落座的邓胡雅就往门外走,她们最后选择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空教室内停留下来。
  她一脸谨慎地观望着周围,将手中的一沓文件递给邓胡雅:“邓胡雅,辅导员说这是举报校长收受贿赂的文件,里面还涉及了不少其它的相关教师。他把这个文件交给我,让我送到教育局举报学校的高层,我想来跟你商量商量。”
  邓胡雅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为什么选择你去举报?”
  她仰头回忆:“辅导员说我们代表的是学校的先进力量,我没搞懂他在说什么,他还提到了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碰到学校执政的高层,一定深恶痛绝,这是扳倒他们的机会。”
  邓胡雅只是经过简单的权衡利弊后,坚决拒绝了这个冒险的尝试,“不要去,一旦有人调查举报人身份,会给我们造成麻烦,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就是在转移仇恨。”
  随后邓胡雅又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先进力量?说的是女权主义吧,我就搞不懂了,女的被欺负了,唯一的出路难道就是忍吗?”
  女孩无奈摇头,牵强一笑:“我还天真认为老师是重视我们对于学校秩序的管理力量,原来也不过就是他们党派纷争的棋子。这个文件,我还是还给他们吧。”
  两人一致点头同意,随后便走出了这间无人的教室,上课的预备铃声也一并响起。
  道别之时,邓胡雅像是思路受到启发一样,愕然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仅仅是因为人际矛盾,就非得拉上男女对立的激烈讨论,不过就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男权至上罢了。还有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也像是傻乎乎的傀儡,喊着可笑的口号,呼吁着在无权中掌权的假象。”
  她的一番话似乎也在驱动着女孩思索,只是没等女孩再一次开口,上课的老师胳膊夹着书从大门走了进去,邓胡雅只好向她道了别,返回教室。
  上课中途,她就在不断走神回忆刚刚所看见的文件内容,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不禁在记忆里翻找起何时见过。
  最终经过几番抽丝剥茧,她想起来是在付临昀那天收起来的文件里见过,但她没有向下细想文件是给自己的,还是只供付临昀他一个人看。
  一想到付临昀,也顺便想起还没写他的检讨,又要真情实感,又要语言正式,她只能自己动笔一个字一句话地使劲憋,花费了一个上午才挤出来五百字。
  在接下来的课里,她仍旧是一边做着课堂笔记,一边埋头写她的检讨,还剩最后一段总结的话没有灵感时,恰巧此刻老师正在讲述她写论文致谢的青葱岁月,邓胡雅突发奇想,也顺便在这篇检讨里暗含隐喻,写着一些除自己以外的人看不懂的句子,专门写给付临昀。
  等到检讨按时交到付临昀的手里时,忙于打字的手接下了她的检讨,但是来不及看一眼,转而又被同事叫去办理别的事务。
  她只能悻悻离去,满心期许着付临昀,或许能得懂字里行间到底在表达些什么。
  陈萝跟邓胡雅没有商量一声,坐着车子就跑去精神病院探望张岫,邓胡雅问她为什么没事也要找张岫,陈萝努努嘴巴,半天都没想得出一个搪塞邓胡雅的理由,干脆也就一句没回,冷落邓胡雅这个好奇的小孩。
  邓胡雅回到家中时,恰好看见付临昀手拿大袋子,往里塞一些水和小物件,邓胡雅不禁问道:“你准备去哪?”
  付临昀兴奋地朝邓胡雅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你快去吃晚饭,待会我们去看烟火大会,就在滨河公园那里。”
  城市里一年一度的夏日烟火大会,邓胡雅也是第一年到这里,一想到要看见那些绚烂的烟花,邓胡雅同样抑制不住激动,简单吃完几口饭,就拉上付临昀准备出发。
  但在出发前,付临昀看了看邓胡雅主动挽起他胳膊的手臂,这样一个亲密行为,如果在人员众多的烟火大会上被同校的师生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付临昀从柜子里抽出一个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仔仔细细叮嘱了邓胡雅千万不要在看烟花的时候,跟自己距离太近,以防碰见熟人。
  邓胡雅虽然满脸失落,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个令人心碎的决定,毕竟她也不希望付临昀的职业生涯到此结束,自己的学业也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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