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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人类个是形象与类别来说,比柯德奥洛斯可谓是贤者的表徵,身形类如高瘦的稳重男人,皮肤惨白,两眼映照混乱的顏色,从不同角度会呈现不同的顏色,身披着非任何学者都未看过的符文文字法袍,十指上都戴有咒戒。
  除此之外,更有种「虚无飘渺」、无法看穿的微妙感,声音带有一种沉着且缓慢的磁性。好似时空的流逝不会刻印在他的生命上。
  而这样的形象者,则缓缓将他那无法一眼见穿的视线投到垢身上,这一种宛若透视的神情,就这样直接刺在垢的身上。
  法迪斯似乎跟比柯德奥洛斯说了些什么,虽然耳畔旁的声音依然为她服务与翻译,但速度过快、资讯过多,垢没有办法消化。
  而在对话过后,比柯德奥洛斯转身对向垢。
  「你属于谁的,不用回答我。回答不需要任何语言。」
  沉重的声音,直接压在垢的身上。
  「宣示你的忠诚、从属,或者背叛、非我族,无论何者,以你的行动是表示吧。」
  「行动?」
  垢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杀。」
  比柯德奥洛斯仅用这个单词回应这个疑惑。而这个词让垢勾起了过去的记忆。那个女主人黛莤也曾说过相同的词,那时候是「杀」男人,为的是让另一个男人活下。而现在的「杀」,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可是垢的思绪还来不及多想,身体却自然地反应了,红色的眼睛直直望着比柯德奥洛斯。
  「杀谁?」
  「魔兽。」
  这个老贤者平静地回应。
  垢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她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原因,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总隐约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与这贤者对眼后,法迪斯便带着垢前往边界之地,一条极深极长的裂谷。
  「这里是吾主与【汉姆斯】的交界,去杀吧。」
  「杀谁?」
  「你自己决定。」
  法迪斯只丢下这句话,便两手抱胸静静站在原地,只让垢独自走到那裂谷处。然当垢一靠近,便有着无数眼睛发出诡譎的亮光,从黑渊里探了出来。
  那些眼睛,全是来自于魔兽,可是垢却明显发现到,那些魔兽似乎与法迪斯、比柯德奥洛斯的不太一样。宛若相同或类似的容器内,盛装了不同成份的烈酒。动作也与先前所见的魔兽不同,这次的这些眼睛,全都展现出明显的恶意与侵略意图。
  面对这样的大军,垢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开始思索了一个连她自己可能也感到惊奇的想法,那就是「战术」。垢思索着如何最有效率地把这些全都吃掉。
  当魔兽群发出阵阵吼叫、并且全都衝过来之时,垢高举虔喦杖,一改原先命大魔兽「克洛谢耶」挥出爪子,而是让血盆大口张到极致,然后也往那群没有智慧的野兽扑过去。魔兽们来不及煞住,一个个都直灌入大魔兽的嘴里,被搅碎成黑雾。
  当那些魔兽被吃掉,垢感觉好像有着什么黏滑、潮湿、不安的事物进入了腹部,但又同时感觉到某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涌现。
  越是吃,垢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某种特质正在改变。越来越懂这个身体似乎已经跟人类的本质有所差距了。这个躯体似乎比起人类更为坚强、更能奔跑、更能跳跃。
  「那……我是谁呢?」
  当那些魔兽被削掉一块时,垢耳畔旁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垢依照那声音,将杖指向前方,大魔兽随即喷出整团的黑色烟雾,被沾染的魔兽,霎时成为黑雾的一部分。大魔兽猛然一吸,把邻近所有雾气都吸了回来,那些增长的黑雾,成为大魔兽背上的尖毛。
  法迪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垢,他暂时还未评价或想着什么可能性。只相对客观地判断着,垢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本能,或者说是天赋的能力,只是现在还未非常明确。
  这样的存在若是敌人,势必会相当棘手,但若是我军……
  「走,回去。」
  他必须带回她,让她成为从属于【辛吉列】血脉。眼看那些从属于【汉姆斯】的魔兽都清得差不多,也该返回了。
  「要回去哪里?」
  「吾主的所在之地。」
  「那个地方是『家』吗?」
  然而面对垢突然的问题,法迪斯不知该怎么回应,到有可能会让可能相当具有战力的存在离去,只能赶快挤出些许冠冕堂皇的字句。
  「算是吧?」
  得到这个回应,垢又迎上去继续追问一些问题,但法迪斯一点也回答不出来。
  「毕竟你刚刚杀的都是【汉姆斯】的从属,这代表你是属于【辛吉列】的,既然是属于【辛吉列】,我们当然有义务要带你回去。」
  正在此时,比柯德奥洛斯出现在垢的身旁,接手法迪斯的话语。
  实际上垢杀的是【辛吉列】或【汉姆斯】的魔兽,与结论一点关係也没有,这个老贤者只是要用来作为说服的素材。
  「守护【辛吉列】,粉碎【汉姆斯】,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你该回去的地方。」
  老贤者如此说道。
  打从第一眼,老贤者就知道垢渴望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话会让垢有所反应。
  「吾主所在,就是你的『家』!」
  法迪斯胡乱答腔。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家」,他只是做了回应,全然不晓得这个回应,将大大改变未来的歷史……
  ……以及将为他所景仰之主,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