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逝_分卷阅读_35
  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般飘进秦风卧室,丝毫不在意房中众人看到他们如同看到鬼一样的眼神,熟门熟路地来到秦风床前,一点也不温柔地拎起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厚重帷幔,轻轻执起苍白无力的手腕细细诊起脉来,丝毫不将旁边管家样的男子絮絮叨叨诸如老爷风寒,见不得风;你们是什么人;安抚不安众仆之类的话语放在心上,能当然秦风管家的人定不会白痴到一点眼力也没有。
  时间越长,北辰逝的脸色也越发青黑,乌眸内光芒越发沉淀黯淡,众人均在这压抑寒冷的气氛中摒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秦管家,给我准备一盆热水和毛巾,其他人等通通给我退下”不苟言笑的脸庞,不带感情的冷漠嗓音,威严霸气尽显,令人不自禁便要低头俯首膜拜,老管家深深望了同来的三人一眼,便招手让人退出了。
  不几北辰逝所需之物便被送了进来,北辰逝头也未抬,对房中剩下诸人说到:“全部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否则,格杀勿论”淡色红唇冷冷吐出,众人只感觉汗湿后背,匆匆而出。
  “殇,外面交给你了”握了一下冰凉没有温度的手,毫不怀疑的信任和依赖不言而喻。
  幽紫眼眸深深望向乌黑双瞳,轻扯出被握的手,淡淡地回了一个嗯字便转身离去,深幽的眸色较之在湖边时却是黯淡了许多,神经质地握了一下早已空空如也的右手复又放开,那里,曾经有一只温暖的说永不放开的手,只是…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情之一字
  轻轻褪下秦风早已脏污不堪的衣衫,早已干涸的暗色血液如一条条黑蛇般盘踞在白皙的腿间触目惊心,混杂着浓稠白浊和褪成暗青色的吻痕构成一幅奇异的淫虐凄色画面。
  北辰逝手执软巾面无表情,一点一点将秦风身上的污垢擦拭干净,尽量不碰到床上那人已有些溃烂的伤口,饶是如此小心,清洗的过程中仍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伤痕累累的伤处,床上昏迷不醒为爱所伤的憔悴不已的可怜人儿眉头因疼痛而深深蹙起,双手无意识地寻找着身边一切可以减轻痛苦的物事,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侧坐于床边的北辰逝右腿内侧的柔嫩肌肤之间,北辰逝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血液一点点滴入床褥间的嗒嗒声,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渐渐汇聚成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低垂的眉眼沿着眼角一点点滑入漆黑深邃的乌眸之中,酸酸涩涩地疼。
  咬紧牙关,稳住因疼痛而不断颤抖的手指,缓慢而异常坚定地指间的药膏一点点推入均匀地涂抹于受伤的甬道之内,漫长而难耐的疼痛终于过去,北辰逝眨眨干涩酸痛的双眼,长出一口气,轻柔地将秦风染满鲜血的左手从腿间拿开。
  温柔地拂开床上人额间汗湿的发,被冷汗浸透的指间一点点抚过苍白的眉眼,那里曾是那般邪肆张扬,上挑的眉,狂肆的眼,无惧天地,无畏人言,那般鲜活动人,那般光彩四射;鼻梁,那里曾经那般高挺,山般倔强不屈,寻到好酒好菜时还会如小狗般不停耸动,可爱地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下;唇角,那里曾经是狂傲的,邪肆的,奸诈的,狡猾的,兴奋的,恶劣的…那般真实触手可及,那般明丽不可方物;下颌,那里永远是高高扬起,骄傲的像只永不言败的小公鸡般,从不屑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俯首,那般高高在上,那般目中无人。
  而如今紧锁的额眉,憔悴的瞳眼,苍白的双颊,失色的朱唇…曾经那般灿烂如华繁华如花的生命,又是缘何燃尽一世芳华凋敝零落,寂灭如风中残烛?
  秦风…朱红软唇间轻吐出一声低喃,深海寒潭般的乌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悔恨的伤痛,片刻又湮灭无形,再抬头时已是风华尽掩,云消雾散。
  拉过被衾盖住秦风伤痕累累的身躯,对着门外说到:“你们可以进来了”
  北辰殇,黑衣人,秦管家,众仆鱼贯而入,北辰逝的眉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留下两个人照顾秦风,其他人除了管家全部出去”左手却是自动自发地寻得了北辰殇的右手,紧紧握住,试图用自身的温度温暖掌中冰凉无温的手。
  众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秦管家大手一挥众仆领命而出。北辰逝命人寻来笔墨纸砚开出药方递给管家,管家接过,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欲言又止。
  “秦管家想说什么?”
  “公子,这类的药方不知开出了多少,不管多珍贵多稀奇的药材府里的人都拼了命地为老爷寻来,阖府上下的人不眠不休两两夜,寻医寻药煎药喂药,所有人的神经都像是被根头发丝绷着不敢稍有懈怠,可是老爷他根本就喝不进去,喝进去了也都全吐出来,老爷…老爷他在一心寻死啊!我们就算寻来了九天上的灵丹妙药又有何用?老爷他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了!他…他被伤得太重了…”
  说到这里,老人家禁不住涕泗横流,老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的老爷虽然游戏花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算不上什么正经小子,但至少那时候的老爷是快乐的,放肆张扬,目空一切,无法无天,没心没肺地欢笑着,快乐着。但自从老爷和皇上纠缠不清开始,他老人家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老爷眉间的褶皱一天天加深,笑容也越发迷茫,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自从皇帝大婚的消息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以来,老爷每日早出晚归,人也越发憔悴不堪,最后干脆连家都不归了,每日与酒为伴,每每烂醉如泥,借酒浇愁。每次他们都是等老爷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将他带回府中,老爷酒醒之后又会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再次逃出去继续酗酒,他们就等老爷烂醉之后再将带他回家,如此周而复始…
  不是没有想过狠心将老爷绑在府中,让他断了所有的妄念,老爷也不挣扎任由他们作为,却从此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空洞的眼神刀般一点点凌迟着自己的心,自己又怎狠得下心来?只得遵从了老爷的心意,让两个仆从远远跟着,只要不出大乱子就一切随他了。直到五日前老爷突然归家,虽然衣衫凌乱,面容憔悴,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光彩和兴奋,从此彻底改头换面,早睡早起,远离酒酿,生活规律,活力重归,有条不紊地处理积压的政务,那时候自己真得以为上天听到了府内上下的祈祷,终于显灵了,将曾经他们心心念念诚心祈求的老爷还给了他们,自己还亲自操办了一场喜宴,府内上下不分卑贱不论身份大肆庆贺,欢庆老爷回归。
  那天的烟火锣鼓喜庆喧闹之声犹在耳边,三日后的黄昏老爷却带着一身伤痛满脸死灰眼神死寂地来到自己的面前,只来得及说一句不准任何人为我抱仇便昏死过去,从此药石无医坐等亡死。尘满面,鬓如霜,映入眼帘的满鬓的霜雪。老爷他…只不过而立啊!情之一字,何其伤人!
  “去把煎好的药拿来”听完管家的话,北辰逝脸色未变,眸中颜色却是一点点加深,无底的黑洞般反射不出丝毫光彩。手下用力,一点点收紧成拳,北辰殇耳边清晰地传来骨骼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抗议声,紫眸黯淡,一声不吭地承受下所有的苦痛。
  “秦风,我是轩辕昊天,来,张嘴”轻声地诱哄着蚌壳启唇。
  第85章
  小风,小风,小风…一声声柔柔的呼唤,轻轻拍在背上的暖热手掌给人母亲般温暖安全的错觉,秦风紧闭的唇一点点开启,温热的汁液顺着启开的唇慢慢滑入,秦府众人见状顿时惊喜万分,纷纷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之人重复着吞咽动作的喉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满满一碗药全部入了秦风腹中之后,能够吞咽就好,众人均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几日以来第一个如释重负的轻笑,不过这种轻松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被忽然响起的呕吐之声打断。
  众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混乱的现场,显然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安置好一切后,室内重归一片死寂,浓厚的乌云重重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秦管家眼里晶莹的泪花早已滴尽,惟余一片绝望哀恸。
  贴身伺候的两名小奴脸上均是一派难以掩饰的哀伤和愤怒,对,就是愤怒,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愤怒!对于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别人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他们作为秦风的贴身仆人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们的相爷,那么活泼可爱(?)那么张扬肆意,那么春光明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有人争着摘下来献到他的眼前的相爷,他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月亮见了都绕道花儿开了都闪避的相爷居然,居然被一个臭男人整得半死不活死去活来一条腿都快踏进棺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笔账,他们迟早都要算的,管他天皇老子,管他玉帝如来,大不了拼了一条命去,反正如果不是相爷的话,他们的命十几年前早就不知道交待到哪去了至于屋内剩下三人,咱不能期待面瘫的黑衣大哥给出任何超越自身的高难度动作,那太难为人了。殇美人嘛,咱也不必抱太大希望的说,好歹人家以前也是无法无天目空一切的主,现在能将北辰逝这小色魔小混蛋放在心上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做人,还是要学会知足哪…
  至于北辰逝,除了最初的悔恨过后,此刻早已目无表情,精致的脸上雕塑般平淡无波,朱色唇瓣开合之间,一句平平的话语似数九寒天锋利冰凌般划破皑皑白雪而出:“秦管家,再去取一份药来”
  话音刚落,房内众人均感觉一阵寒风阴恻恻从颈边划过,齐齐缩了一下脖子,一小仆在秦管家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出得屋门后不禁长出一口气,急匆匆向屋外的下人吩咐过后便一直在屋外守着,能躲过一时算一时。
  可惜的是,上天总是不乐意从人愿的,不过片刻便不得不收敛了苦哈哈的神情端着黑漆漆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毕恭毕敬走向房内:“公子,药好了”小心翼翼的动作和神情,轻柔如风的话音,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可爱的脑袋便会被对面那个异常漂亮却异常恐怖的少年给咔嚓掉。
  夜黑双瞳淡淡扫过执盘之人,微微颔首,接过药碗:“退下”言罢也不理会那人的反应便将头转向了床上一脸青白憔悴昏迷不醒的秦风:“阿风,张嘴”轻揽起秦风绵软无力的身躯,调整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地倚于自己臂间,一手执药碗,另一手沿着他的背脊轻抚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唤着“阿风,阿风…”柔柔得,软软得,宛如母亲温暖的呼唤,似繁华落尽后最后一抹残留在天边的温暖斜阳,又似光影明灭间最后一帧定格于瞳眸的落羽蹁跹,如此和暖如斯温馨,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如上次般结果是毫无悬念的,药剂不出其然地全部落入秦风开启的唇中,接过旁边仆人递来的温热软巾,轻拭去秦风唇边残余的药渣,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多年不见的熟悉容颜,红唇开合,不停絮絮耳语着。
  “秦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御花园中我们同时看上了一株白玉兰,谁都不肯让步,到最后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还记不记得你后来的样子?脸肿得跟冬瓜似的一只眼睛上还印上了一个拳头印黑黑的跟熊猫似的,衣服被我扯得破破烂烂的,脏污不堪,比乞丐强不了多少,不过,我也比你强不了多少,脸上一道道全是你抓出的血印子,身上也被你咬出了几个牙印,尤其是脖子上那个牙印一直到最后都没有除去,还因为这件事被父皇狠狠训了一番,八年来第一次结结实实尝了一番竹笋炒肉尖的滋味,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还真是丢死人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那是两世以来我第一次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也是两世童年中最快乐的一份记忆。那时候,貌似你才四岁吧,四岁的小牛犊子当真是不懂得害怕为何物啊!连老虎头上的毛你也敢拔,居然还敢在老虎脖子上那么嚣张地留下你的狗牙印,若不是本大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你都不知道要死几次了!做梦都该偷笑了,谁知你这小笨蛋知道了本公子的身份后,居然还敢跟我叫板,还真是不知死活,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众人眼眸灼灼,紧紧盯着自家相爷紧抿的双唇,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童年回忆
  逝也不理会房内众人的神情动作,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抚着秦风依旧软软无力的背脊。继续陷入回忆的漩涡中,兀自叨叨念念个不停“我们或许是天生不对盘吧!每次一碰头不弄个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绝不散场,每次回到家你都会被你家那古板刻薄的老爹重重惩罚一番,倒是便宜了我和父皇,每次都有好戏可看,哦,好像忘记告诉你了,自从御花园那次过后,父皇就没有再打过我,而且还“好心”放纵我与你“多多”接触,“好好”向有着京城第一神童之名的你学习,呵呵…好像我又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轩辕家的人通通是那种有仇抱仇有怨抱怨,又非常护短的人,以前还以为玉皇叔是轩辕家的异类呢!谁知道我们全被他那张面具给骗了,还一骗就是十来年,纯粹一穿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哼…还是超漂亮那一型!不过,前天我可是用心为那对狼父狼子准备了一些好料哦,老的给春药,小的给不举药,谁让他们得罪我来着!呵呵…可惜的是,没有看到他们那时候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很好看吧…
  “还好你不算太笨,被你爹那死老头打的次数多了终于学乖了,终于知道换种方法,不再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其实我说你也够笨的,都被教训了那么多次才晓得变通一下,还神童呢,我看笨虫还差不多!
  “记得那一段岁月真的很…好笑,我们两个绝世聪明的大智大圣居然会去玩打赌比试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看到什么都要较量一番,比谁爬树爬得更快,比谁偷鸡偷得更多,比谁游泳游得更远,比养花,比射猎,比文采,比钓鱼,比办案,比写字,比谁长得更好看,依靠自己的能力培养势力比谁建立的势力更大一些,比谁一日之内吸引的花魁更多一些…反正能比的全比了,只除了一样我从不曾胜过你--武功,那时的我是从不练武的,每每被你奚落就以练武是莽夫的行为来反驳你,不过现在我练武了呢,比现在半死不活的你强多了呢!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把你藏在园内桃树下的那几潭青梅酿全都倒了,心疼死你!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们还真是幼稚的可以,奇怪的是我们竟然还能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看来跟笨蛋混得时间久了,连本公子绝世无双无人能敌的聪慧脑袋都被沾染秀逗了。
  长长的一段话语过后,北辰逝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依然昏迷不醒面容憔悴的童年好友,手指蜻蜓点水般轻抚过过紧闭的眼下重重的阴影,深陷的眼窝,滑动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一根细细的针不停地戳刺柔软的胸膛,刺痛难当。
  “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有一句话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不因权势,不为益利,纯纯粹粹不夹杂任何其他东西的兄弟’现在恐怕还要再加上一句话了:三世之内惟一的兄弟。你和我如此相象,同是那般孤傲狂妄,那般目空一切,同是那般没心没肺,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任,不过后来你也真的把我当兄弟了吧,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转身时流下的那滴泪。同是那般孤独寂寞,厌世鄙俗,我如此了解你,你应该也是很了解我的吧,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答应了那样任性刁横的要求,毕竟没有人会愿意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兄弟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不加援手,甚至还要…推波助澜,你骂得真得很对,我真的很残忍,很自私,为了一己之愿从不顾别人想法,那时候,我真的…伤到你了吧?要不然我们游戏花丛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也不会那般不顾形象泼妇般喧哗于殿破口大骂了吧?你那次的表现还真得有够令我目瞪口呆下巴差一点都要惊掉了呢!神童不愧为神童,那么长一段骂人的话居然没有一个脏字,每字每句没一个是重复的,后悔的我当时那叫一捶胸顿足,为什么当初没早看出来我们的秦大宰相还有这份文采能力,要不然哪用得着满世界找状员探花,文书编纂的工作直接交给你不就行了,一个准能顶十个的说!而且还能为国库省点银子来着…
  絮絮叨叨的话语突然打住,北辰逝低头看下怀中猛然颤栗的身躯,和不停地上下滑动的喉结,右手贴向秦风背心,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一刻不停歇地游走在秦风的七经八脉,翻滚的胃部渐渐平静下来,身躯重又绵软下来,北辰长出一口气,继续耳语着“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后打的那个赌吗?你说过我们都会得到幸福的,问题只是谁早谁晚而已。那个时候你明明眼里溢满了泪水却还是用那种嚣张跋扈的语气向我发出挑战,击掌为誓,约定再见时一定要带上各自的幸福,如果谁没有带来的话就是自动认输了,输者一定要接受严厉的惩罚…哪,现在我将自己的幸福带来了呢!
  牵过身旁冰凉的手,凝眸相对,无语相望:“他就是今生今世上天给我的最大恩赐,和全部幸福。他叫北辰殇,是我的父亲,情人和爱人,很单纯,很简单的一个人,他的世界里拥有的从来不多,要求的也从来不多,只要别人一点点的关心和爱护,他就会傻乎乎地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教给那人,笨得可以。偏生又爱每天绷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整个人冷冰冰又无趣的很,而且对感情的事又是半点不通,偏偏又长了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和一双清澈明透的眼,害我根本不舍得让他沾染半点世俗的尘埃,追起来辛苦的要命,也许是我前世欠了他很多债,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非要我这世给他还清。唉…真是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