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意外
  封楚涵自己控了轮椅,到岳央身边时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就在人多的地方待着,我一会回来。”
  岳央自是让他放心回了句:“去吧!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别担心!”
  封楚涵拉了拉她的手,给了她一记促狭的笑,才追了老爷子的背影而去。
  而岳央这边,很知趣转身寻了刚才捧黄金首饰托盘与她的女子,也是恭恭谨谨行了个礼,大大方方唤了声:“小姨好。”
  那女子就是双胞胎名义上的姨,封雪。
  封雪是封老爷子收的养女,排位老幺,封老爷子除了已逝的,排位老三的封黛一个亲生女儿,还有另外二子,此时因之前的夺家产丑事,已被老爷子彻底弃用,远远发配海外,掀不起风浪。
  说起来,封家虽是古老的世家商贾,子嗣却一直单薄,到了封老夫人那代,竟只得她一个嫡女,于是招了封老爷子入赘,可巧他也姓封,有手段有野心,至今,很多人可能都以为封家是封老爷子的“封”,却不知,他是个正正宗宗外来客。
  同样的,还有双胞胎的父亲-宁传桦,也是封家的赘婿。
  为何有儿子却要为女儿招婿?其实是因封老爷子只有封黛一个亲女,那两个儿子,是封老夫人大着肚子陪嫁给他的,也是会选择他一介平民的主要原因。
  她不过是为肚子里的双胎找个父亲罢了,即便对外宣称二子是封老爷子的血脉,他也对二子极好,却还是隔层血缘,最后难免走上猜忌,反目成仇的道路。
  这等夫妻离心,父子反目之事,在封家,可谓是传了一代又一代。
  享得起荣华,就要遭得起心罪,是谓公平。
  话说岳央和封雪寒暄了些异国见闻,新婚感悟,不过须臾,封雪便被老爷子传唤回了后堂,想来是有事要处理,岳央百无聊赖间,转头又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央央。”女子唇红齿白,一身白衣飘然,仍是当初纯净可人的模样。
  只是…小腹高高隆起,遮掩不住的孕姿,已近产期。
  岳央不知怎的,头脑中浮现了一些尺度很大的画面,淫靡得只让她觉得作呕恶心。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冷着张脸就想转身离去,却被对方叫住了…
  “央央,别走!聊聊,好吗?”女子的声音很脆很好听,像黄鹂。
  可岳央听起来却直反胃,不合时宜,又想到了最后那次,封楚熠粗暴到极致的分手词…
  “别以为上了几次床,就能怎样我了!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就当真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他还说:“是啊!我和她做过!而且,不止和她一人做过!女人吗…就你这种的,不过是挥之即去,招之即来,谁让你…乐意呢?”
  岳央只觉得自己快恶心死了,又恶心又难受,真的很想好好抽自己几个嘴巴!他这样伤自己,自己却仍有忍不住想念的时候!真是自贱啊!
  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被刻意掩埋的痛苦记忆,“唰”地撕开了伤口,鲜血淋漓。
  “有什么好说的?想说的,两年前,你不都说了吗?”岳央捂着胸口,困难地说,原以为,不会有机会见到她,因为据说老爷子已经明令今生不再见她的父亲,却没想,她本人还能站在这里。
  “央央,我结婚了,你不祝福我吗?”女子声音沉了下去,似很是失落。
  “恭喜。”岳央不想多言一句,只想尽快摆脱对方,摆脱这个曾经的闺中密友,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名义上的表妹-封莯
  她冷着脸转身往后堂走,想去找封楚涵,却没想撞见了另一位不想见到的人…
  “哟哟哟!这不是小央央吗?”那人音含轻佻,他带的几个随护,很快将她围在人墙中,让她无路可退。
  “镡少爷…”岳央无奈叫了对方一声,继而低头,双手背到身后不停往后退,以躲避对方的步步压制。
  “怎么?还是这么怕我呀?”封楚镡笑得一脸猥琐,指示着身边几人,将女人收拢包围。
  离着很近的时候,才上下打量起这个曾经的下人之女,如今,高不可攀的晨星一把手的爱妻。
  他故意贴紧岳央的身体,她很小,一把就能拢在怀里,香香软软的,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那个废物会动心。
  “啧啧啧…小央央嫁人了,就不理我了,真伤心!”说着,手指轻佻地勾起了岳央的下巴。
  岳央闭了眼,忍了这恶心的挑逗,只撇开头,尽量离男人的脸远些,心中虽是厌恶,却也知道对方不敢造次,顶多被揩揩油,还是想息事宁人,不要在老爷子的寿辰上闹大,特别考虑到封楚涵的性格,如果让他知道他的这位游手好闲的表哥的所作所为,那肯定是当堂发作。
  “镡哥哥,别欺负央央!”岳央听得人墙外传来封莯焦急的声音,心便定了下来。
  果然,只听头顶挨着的封楚镡又“啧”了一声,在她耳边道:“你看你,攀不上那个眼高于顶的,可以找我呀!好歹,我也姓封,也健全不是?何苦委屈自己嫁给那个残废?守活寡?”边说,边大胆用已经微硬的下体蹭了蹭她的。
  岳央这回彻底忍不住了,她一手捂嘴,一手不管不顾推开了包围圈的一角,直接一口吐到了旁边的花坛中,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阵接一阵的恶心。
  她吐了很久,期间也没人来打扰,起身时,白皙的手递了一块干净的白帕子来。
  “没事吧?”抬眸,正对上封莯灵动的眼睛。
  可岳央却只从这样一对美眸里看到了背叛,还有令人作呕的逆伦,于是又忍不住,俯身下去呕了几声,只是这次,该吐的都已经吐完了,只剩些酸水,灼烧着喉咙,涩涩的疼。
  封莯不再言语,又递了一杯清水过来…
  岳央漱了漱口,又喝了一些,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方客客气气说了声:“谢谢。”
  “谢谢,但永远不要再见。”完整的是这样一句,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大堂而去。
  岳央本想叫人开车送自己回去,可转念一想,做为新妇,正式宴会前自己就这样走了,扔下丈夫一人应付宾客,肯定也会招人非议,更是无法向老爷子交代,于是只在主楼连廊处找了个僻静位置,坐了下来。
  屋外浓浓暖阳照得她有些热,有些困,很快,竟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