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调情
叶临溪和同事一起去公司餐厅吃午饭。下了楼，正要拐去取餐窗口，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让。
还在考虑要不要打招呼，一个绑马尾辫的女孩走到顾让身旁，笑嘻嘻地抬头和他说话。女孩子看年龄应该也是实习生，长得挺漂亮。
叶临溪笑了笑，没有出声。
“看帅哥呢？”一旁的同事杨思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哦，那个小孩啊，我之前也见过。听说他现在人气可高了。”
“是吗？”
“媒介部的一个同事跟我说的，我和他是同一批进的公司，有时候会私下联络。据他说这小孩因为看卖相很像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开始被分到的同事还不乐意带他，现在，都抢着想要。说是人勤快，脑子好使，干活也卖力，让他跟着能省老多事儿，并且传说性格也很好，在实习生里也很受欢迎。”
叶临溪失笑：“这也太夸张了，敢情来了个万人迷。”
“可不是么，说得天花乱坠的。我是不太信，这么大的小孩，尤其是现在，在家里都被宠得跟什么似的，哪有这么懂事、面面俱到的。实习生我去年也带过，不给捅娄子的就算是优秀实习生。”
“可能是刚来，想要好好表现吧。”
杨思颖点头：“也是。”
两人说着话，从顾让和女孩的旁边走了过去。
“姐姐。”顾让却主动叫了她。
叶临溪转过身。
一旁的杨思颖一脸惊讶地给叶临溪递眼神“什么情况”。
“我表弟。”叶临溪跟杨思颖解释了一句，看向顾让：“下来吃饭啊？”
“对。”顾让笑着点头。
因了杨思颖刚才的话，叶临溪禁不住多看了顾让两眼。怎么说，这小孩的好看程度在人群中确实有些醒目了。懂事嘛，也确实是不一般的懂事。
“嗯。”叶临溪说：“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
叶临溪和杨思颖转过身。杨思颖小声埋怨：“你这人，怎么不早说是你表弟，我刚才还吐槽半天……”
“远房表弟，我也不熟。本来没想打招呼的……哎呀我错了，颖颖别生气……”叶临溪揽住杨思颖的肩膀轻拍几下以示赔罪。
虽是分开行动，但方向一致，顾让和女孩就走在叶临溪她们身后不远处。
几分钟后，前面两人听到身后的女孩说：“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一下呗。”
“我手机没电了，下次吧。”
杨思颖抿着嘴角冲叶临溪使了个眼色：“你们家大帅哥不好追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不知道，没问过。”叶临溪靠近杨思颖轻声说：“我前几天第一次见，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
杨思颖：“哦。不过你家人都是怎么长的？要不要颜值都这么高。”
叶临溪笑：“谢了。这个远房程度能不能算一家人都两说。”
下班前，顾让打来电话：“姐姐，我想买双稍微正式点的鞋子，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附近商场就有，商场旁边有几条街也有不少鞋店。”叶临溪看了下时间：“你几点下班？不晚的话要不我载你过去？我顺便去买点日用品。”
叶临溪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口，等着顾让上了车。
商场不远，拐两个路口就能到。
等红灯的时候，顾让问叶临溪：“姐姐，你微信是多少？”
叶临溪笑着转过头：“手机有电了？”
顾让笑了笑。
“干嘛拒绝人家？有女朋友了？”
“没有。”
绿灯亮了，叶临溪发动车子。
“不喜欢那个类型的。”顾让补充了一句。
叶临溪笑道：“还挺明确，那喜欢什么类型的？”
顾让没有立刻回答。
叶临溪扭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顾让却迅速把视线移开了。
“我还没想好。姐姐微信可以告诉我吗？”
“等下加你。”
从商场回来，车子开进小区。
叶临溪打开后备箱，和顾让一起往外拿买来的日用品。
“卷纸给我吧。”叶临溪从顾让手里接过卷纸，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她愣了下。听出来人的声音后，先叹了口气。
“溪溪，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叶临溪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后备箱，转过身看着陈争：“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溪溪，你听我说，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适，我也不喜欢她，真的就是一时糊涂……”
“陈争。”叶临溪一脸无奈地打断他：“你到底还要我说几次？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说的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
“分手了不代表就不能复合啊，我们以前不也吵架吗？吵完闹完说开和好了继续在一起。我知道这次我确实犯了大错，但我是真心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我们去找律师公证。溪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叶临溪看着陈争急切到几乎有些低三下四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她尽量语气温和地再次重申：“不用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陈争音调抬高：“我们在一起两年多，难道你就一点不舍得都没有吗？说赶我走就赶我走，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溪溪你凭良心讲，这两年来我对你怎么样？我家里催我结婚都快催疯了，你说暂时还不想结，我就等着你。你的两年是青春，我的就不是吗？就算我这次做错了事，我之前对你那么死心塌地，难道连一次争取原谅的机会都换不到吗？”
叶临溪看着陈争，只觉得心累，嘴唇都不想动。
陈争却越说越来了火气：“你不会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这次终于逮到机会。怎么着？提前找好下家了？”他瞥了一眼站在车旁的顾让：“够快的啊，我们分手还不到一个月人就给领家来了。叶临溪，你够可以的……”
叶临溪扭头对顾让说：“你先拿东西上去。”
“我等姐姐一起。”
“姐姐，叫得够亲的……”陈争在一旁嗤笑。
“不用，你先上去。”叶临溪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
顾让弯腰拎起购物袋，向单元楼走去。
叶临溪重新看回陈争：“刚才那个我表弟，暑假实习，在我这边借住几天。跟你解释不是怕你误会，是不想连累别人。”
陈争面色有些尴尬。
“陈争，我们最后一次把话说清楚吧。你以前确实对我很好，但我自问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结婚的事你第一次跟我提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暂时不考虑，如果你着急，我不会拖着你，我们可以和平分手，是你说不介意。我之前没有想过和你分手，就算有，也不是我把你们两个人的衣服扒光然后硬塞到我床上的。”
“溪溪……”
“你闭嘴。”叶临溪看着陈争，继续说：“在感情里，不背叛对方是基本底线，信任是维系感情的基础。你先触犯了底线，把我跟你之间的信任毁了个干净，现在又跑来说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现在觉得纠结、痛苦是吗？太晚了，你现在纠结的事情应该在你把别人带到这里之前、在你让我痛苦之前就想清楚的。当时没想，那现在的痛苦就是你活该承受的。”
“我知道错了，溪溪，是我活该。可是我真的忘不了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说着，陈争向前走了一步，去抱叶临溪。
“你别碰我！”叶临溪伸手去挡，手腕却被抓住：“松开我，听到没有？陈争，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报一次警？”
叶临溪一边挣脱一边向后退。就在她快要贴到车身的时候，陈争突然拽着她的胳膊向后倒退。
叶临溪甩开陈争的手，看着他身后的顾让：“你怎么没上去啊？”
顾让扯着陈争的后衣领，手臂用力，把他甩向一边，然后转身挡在了叶临溪身前。
“哎呦……”合该陈争倒霉，顾让那一下力道并不重，可他倒退的时候脚跟刚好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到，他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操！你敢打我！”被一个半大孩子甩在地上，还在正在努力挽回的前女友面前丢了丑，陈争有些恼羞成怒。
他挣扎着站起来，上来和顾让拉扯。
叶临溪赶忙上前阻拦：“你自己绊倒的，你怪谁？你闹够了没有？”
“姐姐你不用管，别让他碰到你。”顾让伸出手臂又把叶临溪挡在了身后。
陈争看到顾让的反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我碰他？”说着挥起拳头。
顾让偏头躲过。两人推搡起来。
叶临溪转身冲向门岗亭，值班的保安也已经听到了动静。
“麻烦你们快点去把那两个人拉开。”叶临溪领着两位小区保安跑回原处。
保安拉开了两人。其中一位保安上次陈争酒后撒泼的时候就是他当班，这次一看就认了出来。他站在陈争面前，手掌向前虚挡住他，看着叶临溪问：“叶小姐，你想怎么处理？还是报警吗？”
叶临溪看了眼陈争，“我再跟他说几句话。麻烦你们了。”
保安往旁边站了一点，叶临溪走到陈争另外一侧：“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陈争衣领歪歪斜斜，气息急促地看着叶临溪，一言不发。
“你再闹多少次，我的态度也不会变的。你要是真的还在乎过去那两年，就到此为止，给我们彼此留一点美好回忆吧。回去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叶临溪言尽于此。
她向保安道了谢，招呼顾让上楼。
打开门。
“把东西放下，然后去沙发上坐着。”叶临溪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旁，走去书房找医药箱。
她拿着碘伏和棉签回到客厅，坐到顾让旁边。
“别动。”叶临溪用棉签蘸了碘伏给顾让脸上的伤口消毒。伤口不严重，斜斜的一小条，在左边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应该是和陈争推搡的时候被他手指上的戒指擦到的。
“姐姐……”顾让觑着叶临溪的表情，小声叫她。
“脸靠过来点。还好就这一点，万一破相了你家人找我算账我怎么赔？”
顾让嘴角微翘：“不都说男人脸上有疤才帅气嘛。”
“什么中二想法？”叶临溪把用脏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尽量摆出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教育顾让：“就在小区门口，天还没怎么黑，他能怎么我啊？你干嘛跟他动手？”
“听他说的那些话，觉得生气。”
叶临溪乐了，第一次听这小孩表达自己的情绪：“还挺有正义感，多谢你了。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吗？手伸出来我看看。”
“没有了。”顾让摊开手给她检查：“姐姐，你怎么……”
“手心。”叶临溪检查完毕，放下心来：“我怎么了？怎么找这么个男的？”
“嗯。”
“眼光差呗。”叶临溪顺口自嘲：“谁不想找个专一又深情脑子还正常的，或者帅到让人能忽略他的不专一不深情的也行，比如裘德洛金城武那种，这不是找不着吗？”
顾让勾着嘴角笑：“有人说我有点像裘德洛。”
什么？叶临溪有点好笑地抬头看他。
“一点点，某些角度。”顾让看着叶临溪的眼睛轻声补充。
呃，什么情况？叶临溪莫名想起刚才去商场的车上问他喜欢的类型时顾让的眼神。
这小子，不会是在跟她调情吧？
“一边儿待着去。”叶临溪收起碘伏，站起身：“你坐着吧，今天我做饭。”
还在考虑要不要打招呼，一个绑马尾辫的女孩走到顾让身旁，笑嘻嘻地抬头和他说话。女孩子看年龄应该也是实习生，长得挺漂亮。
叶临溪笑了笑，没有出声。
“看帅哥呢？”一旁的同事杨思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哦，那个小孩啊，我之前也见过。听说他现在人气可高了。”
“是吗？”
“媒介部的一个同事跟我说的，我和他是同一批进的公司，有时候会私下联络。据他说这小孩因为看卖相很像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开始被分到的同事还不乐意带他，现在，都抢着想要。说是人勤快，脑子好使，干活也卖力，让他跟着能省老多事儿，并且传说性格也很好，在实习生里也很受欢迎。”
叶临溪失笑：“这也太夸张了，敢情来了个万人迷。”
“可不是么，说得天花乱坠的。我是不太信，这么大的小孩，尤其是现在，在家里都被宠得跟什么似的，哪有这么懂事、面面俱到的。实习生我去年也带过，不给捅娄子的就算是优秀实习生。”
“可能是刚来，想要好好表现吧。”
杨思颖点头：“也是。”
两人说着话，从顾让和女孩的旁边走了过去。
“姐姐。”顾让却主动叫了她。
叶临溪转过身。
一旁的杨思颖一脸惊讶地给叶临溪递眼神“什么情况”。
“我表弟。”叶临溪跟杨思颖解释了一句，看向顾让：“下来吃饭啊？”
“对。”顾让笑着点头。
因了杨思颖刚才的话，叶临溪禁不住多看了顾让两眼。怎么说，这小孩的好看程度在人群中确实有些醒目了。懂事嘛，也确实是不一般的懂事。
“嗯。”叶临溪说：“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
叶临溪和杨思颖转过身。杨思颖小声埋怨：“你这人，怎么不早说是你表弟，我刚才还吐槽半天……”
“远房表弟，我也不熟。本来没想打招呼的……哎呀我错了，颖颖别生气……”叶临溪揽住杨思颖的肩膀轻拍几下以示赔罪。
虽是分开行动，但方向一致，顾让和女孩就走在叶临溪她们身后不远处。
几分钟后，前面两人听到身后的女孩说：“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一下呗。”
“我手机没电了，下次吧。”
杨思颖抿着嘴角冲叶临溪使了个眼色：“你们家大帅哥不好追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不知道，没问过。”叶临溪靠近杨思颖轻声说：“我前几天第一次见，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
杨思颖：“哦。不过你家人都是怎么长的？要不要颜值都这么高。”
叶临溪笑：“谢了。这个远房程度能不能算一家人都两说。”
下班前，顾让打来电话：“姐姐，我想买双稍微正式点的鞋子，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附近商场就有，商场旁边有几条街也有不少鞋店。”叶临溪看了下时间：“你几点下班？不晚的话要不我载你过去？我顺便去买点日用品。”
叶临溪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口，等着顾让上了车。
商场不远，拐两个路口就能到。
等红灯的时候，顾让问叶临溪：“姐姐，你微信是多少？”
叶临溪笑着转过头：“手机有电了？”
顾让笑了笑。
“干嘛拒绝人家？有女朋友了？”
“没有。”
绿灯亮了，叶临溪发动车子。
“不喜欢那个类型的。”顾让补充了一句。
叶临溪笑道：“还挺明确，那喜欢什么类型的？”
顾让没有立刻回答。
叶临溪扭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顾让却迅速把视线移开了。
“我还没想好。姐姐微信可以告诉我吗？”
“等下加你。”
从商场回来，车子开进小区。
叶临溪打开后备箱，和顾让一起往外拿买来的日用品。
“卷纸给我吧。”叶临溪从顾让手里接过卷纸，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她愣了下。听出来人的声音后，先叹了口气。
“溪溪，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叶临溪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后备箱，转过身看着陈争：“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溪溪，你听我说，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适，我也不喜欢她，真的就是一时糊涂……”
“陈争。”叶临溪一脸无奈地打断他：“你到底还要我说几次？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说的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
“分手了不代表就不能复合啊，我们以前不也吵架吗？吵完闹完说开和好了继续在一起。我知道这次我确实犯了大错，但我是真心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我们去找律师公证。溪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叶临溪看着陈争急切到几乎有些低三下四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她尽量语气温和地再次重申：“不用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陈争音调抬高：“我们在一起两年多，难道你就一点不舍得都没有吗？说赶我走就赶我走，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溪溪你凭良心讲，这两年来我对你怎么样？我家里催我结婚都快催疯了，你说暂时还不想结，我就等着你。你的两年是青春，我的就不是吗？就算我这次做错了事，我之前对你那么死心塌地，难道连一次争取原谅的机会都换不到吗？”
叶临溪看着陈争，只觉得心累，嘴唇都不想动。
陈争却越说越来了火气：“你不会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这次终于逮到机会。怎么着？提前找好下家了？”他瞥了一眼站在车旁的顾让：“够快的啊，我们分手还不到一个月人就给领家来了。叶临溪，你够可以的……”
叶临溪扭头对顾让说：“你先拿东西上去。”
“我等姐姐一起。”
“姐姐，叫得够亲的……”陈争在一旁嗤笑。
“不用，你先上去。”叶临溪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
顾让弯腰拎起购物袋，向单元楼走去。
叶临溪重新看回陈争：“刚才那个我表弟，暑假实习，在我这边借住几天。跟你解释不是怕你误会，是不想连累别人。”
陈争面色有些尴尬。
“陈争，我们最后一次把话说清楚吧。你以前确实对我很好，但我自问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结婚的事你第一次跟我提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暂时不考虑，如果你着急，我不会拖着你，我们可以和平分手，是你说不介意。我之前没有想过和你分手，就算有，也不是我把你们两个人的衣服扒光然后硬塞到我床上的。”
“溪溪……”
“你闭嘴。”叶临溪看着陈争，继续说：“在感情里，不背叛对方是基本底线，信任是维系感情的基础。你先触犯了底线，把我跟你之间的信任毁了个干净，现在又跑来说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现在觉得纠结、痛苦是吗？太晚了，你现在纠结的事情应该在你把别人带到这里之前、在你让我痛苦之前就想清楚的。当时没想，那现在的痛苦就是你活该承受的。”
“我知道错了，溪溪，是我活该。可是我真的忘不了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说着，陈争向前走了一步，去抱叶临溪。
“你别碰我！”叶临溪伸手去挡，手腕却被抓住：“松开我，听到没有？陈争，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报一次警？”
叶临溪一边挣脱一边向后退。就在她快要贴到车身的时候，陈争突然拽着她的胳膊向后倒退。
叶临溪甩开陈争的手，看着他身后的顾让：“你怎么没上去啊？”
顾让扯着陈争的后衣领，手臂用力，把他甩向一边，然后转身挡在了叶临溪身前。
“哎呦……”合该陈争倒霉，顾让那一下力道并不重，可他倒退的时候脚跟刚好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到，他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操！你敢打我！”被一个半大孩子甩在地上，还在正在努力挽回的前女友面前丢了丑，陈争有些恼羞成怒。
他挣扎着站起来，上来和顾让拉扯。
叶临溪赶忙上前阻拦：“你自己绊倒的，你怪谁？你闹够了没有？”
“姐姐你不用管，别让他碰到你。”顾让伸出手臂又把叶临溪挡在了身后。
陈争看到顾让的反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我碰他？”说着挥起拳头。
顾让偏头躲过。两人推搡起来。
叶临溪转身冲向门岗亭，值班的保安也已经听到了动静。
“麻烦你们快点去把那两个人拉开。”叶临溪领着两位小区保安跑回原处。
保安拉开了两人。其中一位保安上次陈争酒后撒泼的时候就是他当班，这次一看就认了出来。他站在陈争面前，手掌向前虚挡住他，看着叶临溪问：“叶小姐，你想怎么处理？还是报警吗？”
叶临溪看了眼陈争，“我再跟他说几句话。麻烦你们了。”
保安往旁边站了一点，叶临溪走到陈争另外一侧：“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陈争衣领歪歪斜斜，气息急促地看着叶临溪，一言不发。
“你再闹多少次，我的态度也不会变的。你要是真的还在乎过去那两年，就到此为止，给我们彼此留一点美好回忆吧。回去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叶临溪言尽于此。
她向保安道了谢，招呼顾让上楼。
打开门。
“把东西放下，然后去沙发上坐着。”叶临溪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旁，走去书房找医药箱。
她拿着碘伏和棉签回到客厅，坐到顾让旁边。
“别动。”叶临溪用棉签蘸了碘伏给顾让脸上的伤口消毒。伤口不严重，斜斜的一小条，在左边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应该是和陈争推搡的时候被他手指上的戒指擦到的。
“姐姐……”顾让觑着叶临溪的表情，小声叫她。
“脸靠过来点。还好就这一点，万一破相了你家人找我算账我怎么赔？”
顾让嘴角微翘：“不都说男人脸上有疤才帅气嘛。”
“什么中二想法？”叶临溪把用脏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尽量摆出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教育顾让：“就在小区门口，天还没怎么黑，他能怎么我啊？你干嘛跟他动手？”
“听他说的那些话，觉得生气。”
叶临溪乐了，第一次听这小孩表达自己的情绪：“还挺有正义感，多谢你了。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吗？手伸出来我看看。”
“没有了。”顾让摊开手给她检查：“姐姐，你怎么……”
“手心。”叶临溪检查完毕，放下心来：“我怎么了？怎么找这么个男的？”
“嗯。”
“眼光差呗。”叶临溪顺口自嘲：“谁不想找个专一又深情脑子还正常的，或者帅到让人能忽略他的不专一不深情的也行，比如裘德洛金城武那种，这不是找不着吗？”
顾让勾着嘴角笑：“有人说我有点像裘德洛。”
什么？叶临溪有点好笑地抬头看他。
“一点点，某些角度。”顾让看着叶临溪的眼睛轻声补充。
呃，什么情况？叶临溪莫名想起刚才去商场的车上问他喜欢的类型时顾让的眼神。
这小子，不会是在跟她调情吧？
“一边儿待着去。”叶临溪收起碘伏，站起身：“你坐着吧，今天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