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_分卷阅读_26
  敲击的声音就应该是秦徵后脑受到袭-击,关昱礼的下颌咬出了一个尖锐的棱角。
  看了眼关昱礼的神情,mimi对自己之前判断失误所造就的结果默哀了三秒钟。
  星途限制、资源制约、放任自流、封杀雪藏。
  上述这些如果是爱的表现,那么恕她眼拙,没揣摩到老板真正的心思,被炒也是活该。
  “所以我赶紧带着人找过去,幸好还来得及。”
  mimi避重就轻的略过关键人物,关昱礼也没急着问,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越是维护,这人的身份越好猜。
  “你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描述清楚。”
  mimi顿了下,试探的问:“关总,你能答应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么?”
  关昱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mimi无声的叹了口气,“秦徵当时被蒙着眼睛和嘴,抢过刀子伤了一个人,脸上身上全是血,我们破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握着刀疯了似的挥舞,旁边七八个人都不敢靠近,当时为了制住他,我带去的人好几个都受了伤。”
  关昱礼难以想象秦徵当时的样子,他明明蒙着眼,却说看到四周都是血,他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产生如此真实又深刻的幻觉。
  “他是用左手夺的刀,手掌和虎口以及四根指头的第二关节被割伤,所幸没有伤到肌腱,伤口恢复了将近一个月。”mimi看向关昱礼,意有所指的说:“关总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秦徵的伤早就拆了线,虽然不捉着他的手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毕竟是伤过,从平常的小动作就能发现左手没原先灵活。”
  关昱礼掐着鼻梁两边,他在想登机前秦徵的那个电话。
  他接到美国那边肖芹峥有苏醒迹象的消息,那些天都跟磕了药似的,各种破镜重圆的脑补,能写出十本让人再次相信爱情的狗血剧。
  秦徵是谁?
  本尊的苏醒,让他把一个替身抛之脑后只消分分钟。
  他不是没听到电话里仓惶的脚步声,他却装作没听到,因为当时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记挂一个小玩意。
  从登机起飞到回国,三十几天他忘了。
  也就是这短短三十多天,他把秦徵给弄丢了……
  第15章 第 15 章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紧急关头奋起反抗,出于本能应该用最顺手的姿势,秦徵不是左撇子,关总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用左手?”mimi似笑非笑的问。
  关昱礼已经不能思考。
  mimi耐心的等着他消化,见他掐了掐鼻梁,突然去开抽屉,手指没勾稳隐形拉手,脱手时指甲划过磨砂木料,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在抽屉胡乱翻找,终于找到一盒烟,像瘾君子那样哆嗦着把烟叼进嘴里点火。
  烟卷上有一个血指印,夹着烟的中指指甲缝全是血。
  “我问他为什么不用右手,他说,他还要拉大提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烟雾,关昱礼的脸泛着青,眼眶是红的,眼白也是红的。从没见过老板趾高气扬以外的样子,这让mimi非常不适应。
  她垂下眼帘,关昱礼一连抽了三口烟,把烟头摁熄,问她:“秦徵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他却没跟我提这事,你跟他下了什么药?”
  mimi坦言道:“我告诉他关总去美国,是为了给爱人扫墓,他当时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突然想通了也说不定,我的本意是希望他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别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样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出路。”
  秦徵是个可造之材,也是个视捷径为狗屎的蠢材,他完全可以虚与委蛇,尽可能在关昱礼身上捞好处,等有朝一日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
  mimi对他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放弃他也是迫不得已。
  关昱礼在求证之前其实已经猜到。
  mimi为什么放弃秦徵?原因无他,就像他也知道,周围的人都知道,秦徵是个死心眼。
  他不懂得转圜,不懂得舍车保帅,他一条路上走到黑,宁愿困死也不愿意违背本心。
  他就是这么傻,傻得人人都瞧不起他,谁都能轻易放弃他,明明不是他的错,却总是为别人埋单。
  傻-子!
  关昱礼揉了揉眼睛,看向对面的mimi,眼神让mimi遍体生寒,他冷笑道:“说起来都是为他,你如果真是为他好,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在维护你一手带出来的最佳男主角?”
  mimi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的事业靠什么为垫脚石?把手上的艺人往资方床上送?包庇纵容犯罪,鼓励爬高踩低,你一手带出的视帝拿的奖就是你金牌经纪人的履历,就算是离开了公司,你靠拉皮条累积的资历足够你自立门户,你打的好算盘!”
  “今天来之前,我就做好了退出这一行的准备。”mimi吸了口气,看向关昱礼,“关总说我拉皮条,我承认,但你应该清楚这个先例不是我开的,有需求才有供给,就拿三年前那件事来说,起因是什么,我想关总比我更清楚。”
  关昱礼点点头,虚心受教。活了38年,头一次认识到这38年真他-妈白活了,他懊悔得恨不能把自己从中间撕开,看能不能把肮脏污秽的芯子换个色。
  “关总,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对秦徵到底是抱着何种想法?”mimi轻声说:“如果只是心疼他的遭遇,就把人放了吧,你的身份对他来说,就是个沉重的负担,他担不起。”
  她退到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下,回头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关总帮我跟秦徵说声‘对不起’,我就不去见他了。”
  mimi悄无声息的走了,关昱礼颓进老板椅,脑袋里装满了“原来如此”的种种真相,每一笔都是他还不起的债。
  秦徵是被他一点一点毁掉的,像小时候拆玩具一样,拆得义无反顾,等拆成了一堆零件还不了原,才后知后觉的扯头发——我到底干了什么?
  玩具可以再买,这是他从小优越生活养成的认知。
  可秦徵是个人,他没有只手遮天的超能力让时间倒退,也没有修补心伤的天赋异禀。
  都说要他放手,可他怎么能放手!?
  不能放手!
  他抠着指缝的伤,对自己说,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