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环顾了一下，没看到六子的身影，反而在吧台那站着的家伙，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揉揉眼走近了点，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金发碧眼。
  “路路？”我问，“你在这干什么？”
  “打工。”穿着调酒师服的路易斯面不改色，酒杯在他手中晃着圈。
  “哈，好好的老总不做，非得来这地方打工？”
  “我们俩彼此彼此。”
  我干脆在吧台前坐了下来：“给我一杯午夜飞行。”
  他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调酒，我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一手玩着打火机。
  “什么时候学会调酒的？”
  “你不知道的时候。”
  “挺好，挺适合你，”我眯着眼睛看美人，那细细的小腰，那妖娆的背影，“路路，我聘你来这里做MB怎么样？”
  “你想干我？”他把一杯蓝色的液体摔到我面前，站在我面前有模有样地擦酒杯。
  我眯着眼看着他：“还真想试一试。”
  “你就是嘴贱。这句话要让某人听见，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心想就算这样有如何呢，就算他原谅我，我也不原谅我自己。
  “魏先生？”有人在叫我，我一回头，就看到六子兴高采烈地飞奔过来，拖来椅子坐在我身边，“真的是魏先生！怎么今天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我摸摸他的头，还没开口，就听到路易斯的声音：
  “阿云，这就是你的品味？”
  果然，他漂亮的眉眼被拧成一个八字。
  “怎么，对我的品味有什么意见？”我冲他挑挑眉毛。
  “没有，”他说，“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是典型。”
  我一口把杯中酒喝干，搂上六子的肩膀，捏捏小孩的脸：“走吧，今天晚上都给你。”
  六子眯着眼要来亲我，这个表情和他一点也不像，我皱皱眉头推开他。
  “你就自欺欺人吧。”身后传来路易斯鄙视的声音。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了句，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向包间。
  我一边吻他，一边帮他脱下身上的衣服。
  六子的身体很软，是被锻炼出来的那种，各种姿势都没问题，而我的小笨蛋每到这个时刻，都会僵硬地不得了，不哄着劝着，压根不敢动。
  “魏先生……”六子有点心急，主动来解我的衣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让它按在我的前胸，闭上眼，假装握住的手来自于那个人。
  “魏先生……快……”他急不可耐地攀上我的身体，我搂着他的背双双倒在大床上，把胸前的人搂在怀里。
  不像，除了身高和一头乱发，其他哪里都不像。
  我找不到你了，我把你弄丢了。
  我对你那么坏，你是不是不原谅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言，对不起……
  我吻着眼前的人，控制不住叫出声。
  “阿言……阿言……”
  怀里的人一楞，但又马上精于值守，忽略掉了我抑制不住的声音，只管配合我的动作。
  好想念他傻傻的样子。
  好想念他害羞哭泣的表情。
  好想搂着他，弄疼他，再用最温柔的语句让他哭出来，狠狠地宠他，告诉他，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不管和谁上床，我的脑子里只有他。
  微微张开眼，移上视线，正好看到眼前人那深棕色的乱发，上面沾着滴滴汗渍。
  我伸手捋了捋黏在他额头上的乱发，想起了那天买的围巾，给眼前人试一试会怎样呢？
  我竟捧起他的脸，细细观察起他的长相，在心里勾勒我家小猴子的样子。
  正处于无法自拔状态的六子睁开迷蒙的眼，轻轻叫了声：“……魏先生？”
  听到陌生的声音，我才从回忆中出来，突然没了兴致。
  “你先睡吧。”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一下子清醒了，“是我做得不够好么？你连一次都没——”
  “不，是我的问题，今晚你放假，好好休息一会。”
  “魏先生，别走，我做得不够好，那我……”
  “闭嘴，”我有点头疼，“让你睡觉你就乖乖睡。别说些有的没的。”
  六子呆了，坐在床上拉着床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这副不明所以的无辜表情，倒是有点像那个孩子，让我心不小心抽动了一下，脾气也软了下来：“工作太忙，没心情，和你没关系，睡觉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