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心动 第61节
  她一碗饭即将见底,陆宴臣盛了一碗汤,摆到她面前。
  姜予眠一看就懂,这是她需要“完成的任务”,把碗挪到面前,开始用勺子舀起送进嘴里抿,剩下半碗直接抱起来喝,结果不小心被呛到。
  “咳咳咳——”
  她咳嗽起来,一张柔软的纸巾递到面前,姜予眠拿过来胡乱往嘴角抹。
  “不是那里。”陆宴臣指指下巴,那里似有残留的水珠。
  见对面坐姿优雅的男人轻点下巴,姜予眠微怔,突然变淑女起来,捻着纸巾一角往轻擦脸颊,点点下巴,没有大面积往上抹。
  然后……完美避开弄脏的地方。
  陆宴臣失笑,重新抽出干净纸巾轻折两下,伸手替她擦拭,动作温柔极了。
  姜予眠静静地看着他,澄莹的杏眼眨动两下,缓缓低头,下巴压在他指间。
  作者有话说:
  这不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本文参加了“奋斗乐章”活动,已经第七名啦,希望宝贝们多多支持,让陆总和咩咩再冲一把呀(详情可见文案页)
  第36章
  柔软的下巴压在指间, 再用力一点,那弯曲的手指蹭过唇瓣,感受到鼻间呼出的气息。
  两人的姿势从侧面看上去, 像是陆宴臣的手指轻挑起姜予眠的下巴,十分亲近。
  陆宴臣动作一顿,抬眸望去。
  养了一年, 女孩体质大有改善,曾经枯瘦的身体慢慢长起来, 皮肤白里透粉,有了血色。她的睫毛浓密且纤长, 自然向上卷翘,瞳孔中的光斑映着他的样子, 十分专注。
  姜予眠眼睛一眨不眨地把他盯着,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因害羞回避。
  倒像是在发呆。
  “咚——”
  路过的佣人被无意间撞见的一幕吓得手里工具掉地上,“对对对不起,打扰了。”
  陆宴臣收回手,侧目:“一惊一乍, 像什么样子。”
  佣人赶紧将东西捡起,脚底抹油溜走。
  陆宴臣回头一看, 小姑娘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果然是在发呆。
  “擦干净了。”他慢条斯理地退开, 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对面的姜予眠却忽然跑走。
  陆宴臣眉头微皱,追着她的步伐一路来到卧室, 只见她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掀起被子往头上一盖, 将整个人藏在里面。
  “姜予眠?”他在靠近的时候尝试呼喊。
  躲在被子里的小姑娘动了一下, 却不愿出来。
  去年刚把姜予眠送进医院那会儿, 她也喜欢藏,警察和医生向她询问,她找不到地方就钻被子,拒绝跟人交流。
  “眠眠?”陆宴臣已经走到床边。
  被子又蠕动了一下。
  他终于发现规律,每喊一声,被子里的人都会给反应,就是不肯出来。
  这种反应跟去年上次生病有区别,陆宴臣思付几秒,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或许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既然你不出来,我只好坐在这里陪你。”随着说话,他当真在床边坐下,转头盯着床中央耸立那一团,“这被子挺厚的,冻不着你。”
  “……”这下被子里的人连回应都不肯给了。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陆宴臣一动不动坐在床边,抄起手,背挺直,颇有耐心地等待。
  被子里的人受不住,偷偷掀开一丝缝隙,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姜予眠从缝隙中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又一下子把自己盖住。
  过后不久,她听见手机震动声。
  陆宴臣接了一通电话:“喂。”
  他回应简单,姜予眠不知道对话内容,只是趁他打电话的时候,掀开被子透气。头顶的灯光倾斜下来,照在陆宴臣身上,手腕上的金属表盘折射出光。
  姜予眠被闪亮的东西吸引,伸手去戳他的表,把这当做玩具。
  陆宴臣余光一扫,将手递出去,任她把玩。
  他一直很认真地跟电话那端的人讨论着工作上的事,似乎遗忘了贡献出的那只手。
  姜予眠变本加厉,手指从表盘游走到他掌心,仔细辨别他手掌的纹路。因为好奇,她手指延着纹路轻轻划过,那力道仿佛羽毛挠过掌心,男人手指微颤。
  这一反应倒让姜予眠兴奋起来,无意的动作变成有意,在他手中作乱。
  突然!
  陆宴臣五指一握,猝不及防将她包裹。
  姜予眠下意识抽离,却发现对方也在用力,根本挣不脱。
  她被制裁了。
  陆宴臣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对电话里的人说道:“抱歉,麻烦你重复一下刚才的话,我没听清。”
  姜予眠几次抗争都以失败告终,直到陆宴臣快挂电话的时候故意减轻力道,她才成功逃走。
  见他收起手机,小姑娘赶紧缩回被窝,但是很快,床边的重量突然减轻。
  陆宴臣起身,对被子里的人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别捂着,听见没?”他伸手往被子上薅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强行掀开,“我走之后,自己下楼把汤喝完。”
  姜予眠伸手拍拍床铺,表示自己听到了。
  陆宴臣走后,她才彻底掀开被子,对着自由的空气大口呼吸。
  其实刚才在楼下被撞见,她害羞了。之所以逃跑,是怕自己暴露,被陆宴臣发现她在故作镇定。
  哪知他会追上来,她便沿用从前的招数,拿被子做掩盖。
  陆宴臣说要走的时候她松了口气,若不然,定会被他发现,她此刻脸颊通红,一看就很不正经。
  住在青山别墅比住在陆家放松很多,除了陆宴臣,这里没人管她。
  陆宴臣很忙,每天都要出门,还会遇到像刚才那样的情况,不分时间处理工作。
  想到这,姜予眠又重新趴回床上,手臂交叠,下巴垫在手背上,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中漂浮。
  陆家爷孙三人,陆老爷子已经很少管事,只有公司做重大决策的时候他会参与,平时都比较休闲。陆习整日只顾吃喝玩乐,学习就是他吃过最大的苦。
  这样想来,好像整个陆家的重担都压在陆宴臣一个人身上,好辛苦。
  或许,她不该这样病着,去浪费陆宴臣的精力……
  姜予眠爬下床把散布在房间的书本都收拾一遍,将上学用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放进书包,她打算从明天开始,回学校上课。
  弄好这些,又突然想起陆宴臣临走前的叮嘱,等她下楼去看,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
  耽搁太久,家里的佣人默认他们吃完,已经把剩余的食物全部收走。
  唉,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好好吃饭。
  -
  第二天,姜予眠主动提出上学要求,陆宴臣立即为她安排司机,还是曾经的熟人——老赵。
  老赵对这项时不时冒出的外派任务已经非常熟练,“眠眠小姐,好久不见。”
  姜予眠颔首,算是回应了他。
  返校第一天,陆宴臣亲自送她上车,甚至问了一句是否需要陪她到学校。
  姜予眠悄悄扣动书包拉链,尽管她很想,但还是拒绝了。
  陆宴臣已经很辛苦,何必让他来回跑一趟,毕竟去教室学习,只有她自己能完成。
  这次姜予眠恢复速度很快,陆宴臣对此乐见其成,当他把情况反映给祁医生,祁医生显然也放松下来:“看来这次不是完全复发。”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去年突然生病的,高考意外只是其中一个关键点,也可以说是爆发点。”那时候的姜予眠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下,所有情绪累积到她无法承受的时候,顷刻爆发,一下子病得很重。
  “接连失去亲近的家人,又在学校遭人欺负,亲戚养她却不管她,说句简单的,她就是缺乏关爱。”祁医生见过不少病人,生活环境带给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经过这一年,无论是生活条件的改善,还是周围人的关心,都在治愈她。”
  “她失语,或多或少都跟那个朋友有点关系,高考那件事现在进度吗?”
  当初刺激姜予眠恢复记忆后,她的状态很不好,陆老爷子命令禁止他们采用这个方式去治疗。
  考虑到高三这年是姜予眠学习的关键,他们决定暂时放弃这个办法,那件事就暂时搁置。但陆宴臣安排的人一直都在,如今旧事重提,又可以加大从孟州身上查线索的力度。
  祁医生这话问出不久,陆宴臣接接到私人侦探mark的来电:“陆总,孟州那边有新消息。”
  前几日突然有个叫文娟的女人去探监,说要找孟州。警方告知她孟州早在半年前撞到脑袋变成植物人,文娟听完神色慌慌就走了。
  mark追踪下去,顺藤摸瓜找到一个叫做王强的男人。
  “这个王强,曾经和孟州是一起混的,他因为经常做偷鸡摸狗的事不敢去警察局,就托以前认识的文娟去探监。”
  “他是前不久突然回来的,在得知孟州变成植物人后又打算离开,到别的城市谋生。”
  陆宴臣从电话里了解到部分信息:“给我一份他的资料。”
  mark:“马上。”
  很快,mark将关于王强的资料发送过来,陆宴臣打开邮箱,首先看到里面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獐头鼠目,令人生厌。
  关于王强的资料寥寥无几,他的生活既复杂又简单,从小不学好,十几岁就开始混日子,年过三十也没个正经工作。前几年跟着一个叫做孟海的人到处跑,而那个孟海是孟州的大哥。
  陆宴臣目光沉静:“当初怎么没查到孟州有个哥哥?”
  mark解释:“没在一个户口本上,又没别的亲人,居无定所不好查。那个孟州靠一张脸去骗女人的钱,都是私下跟孟海联系,外面没人知道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