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
  江挺沉默地捋她的头,没给反应。祁棠棠说完情话,自己有些羞赧,瞄了眼江挺,他侧着头,视线对着地,在走神。
  “江挺,你怎么不说话?”
  “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把祁棠棠问住了:“……就是喜欢啊,能有什么理由?”
  江挺:“没有么。”
  祁棠棠绞尽脑汁开始回想:“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江挺你长得好看,然后成绩又好,还帮了我很多忙,也不会嫌我笨,每天花好多时间教我学习。一开始,只要能跟你呆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每天就盼着去你的房间。后来看见你跟别的女生站在一起,心里又很不舒服。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好了……江挺,我在想——”
  两人回忆着不同过去,氛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江挺说:“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我没有住到你家的话,那就不可能认识你。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我们所有人这辈子都只会跟遇见的人交往’,之前我还看不懂,现在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如果我们从来都不认识的话,那我也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你会喜欢别人,也会对别的女生那么好吗,教她功课,哄她睡觉,还会给她做炸鸡吃……”
  祁棠棠光是想,就完全受不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对别的女生这样,只能对我好。”
  江挺心里算着时间,从十七岁认识她,到她结婚,再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十一年了。 虽然他高中谈过两段短暂的恋爱,但这么多年来,产生过真真切切、无法抑制的生理冲动,也只她一个而已。
  他一直没意识到的是——其实祁棠棠对于他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
  莫名其妙住到他对面,又莫名其妙给他招惹一大堆麻烦。对于那时心高气傲的江挺来说,心烦程度绝对是远远超过好感度。
  有段时间给祁棠棠补课,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江挺无意间瞟过她白软的脸蛋,会有想过去咬一口的冲动,又或者想伸进她的领口中,肆无忌惮地摸一摸,揉一揉。这种淫念,江挺一直把它当作男人的通病。江志坚也这样,所以他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把持不住。
  江挺一度很唾弃自己,大概是他生来就拥有江志坚的基因,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生,就产生生理冲动。所以未来也可能跟他一样,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后来他有过两任女友,都是对方主动。
  十七八岁,正是对这方面好奇的年纪,对方长得不错,他想着谈谈也无妨,反正无聊。只不过,对于别人,江挺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难以克制的欲望。
  后来,当他开始琢磨自己对祁棠棠那份特殊的感觉时。
  她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
  ……
  江挺收回思绪,他不会问她“如果没有认识自己,你会不会喜欢别人”这种假设,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即便提前认识了他,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她会爱上另一个男人。
  江挺迫使停止自己这种无意义的想象。
  无论如何,现在她在自己手里。
  这辈子,他会牢牢地锁在怀里,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江挺用唇碰了碰她的脸颊,轻柔地说:“嗯,只对你好。”
  祁棠棠被哄了一下就心花怒放:“江挺,那你呢,为什么会喜欢我?”
  “还不是你先勾引我。”江挺伸进她衣服里,捏了捏奶。
  江挺老是说那天她在他卫生间洗澡的事,说多了,自己也信以为真,难道真的是因为江挺看了她的……才会对她感兴趣的吗?
  “真的没有……”祁棠棠有些失落,“江挺,你是因为那天,才对我……”
  “乱想什么。”江挺埋头在她颈间,觉得她整个人都香喷喷软滑滑,想整口整口吃下去,“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嗯。”
  江挺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来自于原始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想摸你,想亲你,想把你的衣服都脱光,拉到身下——”他说着,扣着她的腰,翻身压住,灼热的掌心顺着腰际往上游移,“狠狠地欺负。”
  他早就应该明白,祁棠棠就是上天送过来,这个世界上最合适自己的存在。
  祁棠棠啊了一声,圈住他的腰,不害臊地问:“一开始见到我就是这么想的么?”
  江挺嗯了一声:“那天我本来在外面吃饭,给你面子才回来的。”
  江挺说的真话,祁棠棠却不信。
  “骗人,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我有什么面子?”
  江挺弯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满是光亮:“怎么没有。”
  祁棠棠哼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说喜欢我,还要等到我跟你表白!”
  “你还小呢,什么都不懂,万一我表白了,稀里糊涂跟我在一起了怎么办?”
  “那不是很好吗,什么叫稀里糊涂,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主动,哼,江挺,你故意吊着人,让女生表白,你、你——”祁棠棠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太狡猾、奸诈了!”
  江挺乐得不行,对她给的评价照单全收:“对,我狡猾,我奸诈。所以那会儿,我在旁边看你写的信,是不是特紧张?”
  祁棠棠红着脸,这是被江挺气的。
  “好了,不逗你了。”江挺啄了一口她的脸蛋,“要再重来一次,你来我家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表白。我就说,祁棠棠,我对你一见钟情,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祁棠棠想象不出江挺说那个话的样子,但心里还是被他说开心了:“这还差不多呢。”
  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脖子上,最后江挺含着她耳垂,吮吸了好久,认真而缓慢地在她耳边说:“虽然表白已经错过了,不过还好,有别的。”
  祁棠棠被江挺吻得晕晕的:“什么别的?”
  江挺喷出来的热气钻进耳垂里,她觉得痒,往往边躲,被江挺扶着脸掰过来,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
  “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