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兽世当祭司 第129节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倒,落入水中,随着水流飘走。山洞里的血腥气已经到达巅峰,沈浓紧闭双眼,在脑海内和沈一沟通打造织布机,试图忽略浓郁的血腥气。
  鱼皮做的衣服还是最适合冬季穿,夏季穿麻布比较凉爽。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发现麻布原料,看来还是找的不够仔细。
  织布机沈浓在博物馆看过图片,旁边有详细的文字解释以及使用方法,不过没有其制造流程。
  沈浓便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罗列出来,画出其外形轮廓,里面的知识细节慢慢拆分。
  沈一倒是会造织布机,不过他只会造全自动的。这里什么材料也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没办法。只能和沈浓两人,一人一笔为平台上搭建的古老织布机模型增砖添瓦。
  织布机模型弄明白一半的时候,孩子们也接连出生。兽人体质好,又有沈浓的异能保驾护航,女兽人们挂在阎王殿的那半条命终归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医疗队的解决,沈浓和择回了山洞。
  路上,择看着前方,似不经意的问,“祭司喜欢孩子吗?”
  沈浓一愣,随后感受到腰间和腿弯处无意识收紧的力量,他有些明白择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搂住择的脖颈,轻轻蹭了蹭,“我不要孩子,只喜欢你。”
  择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份,胸膛起伏,传来沉闷的声音,“嗯,我也喜、喜欢祭司。”
  表达爱意的词汇,即便是不明其意,也能感受到爱人说时浓烈的爱意。
  沈浓低声轻笑,本来沉重的心情因为爱人多了一丝愉悦。
  又过两日,雨彻底停下。下面的水位虽然没有看出降低,但人走在水中,能稳当不少,不会轻易被水流卷走。
  新出生的三个孩子也成功的成活下来,个个嗓门都不小,很有活力。
  第86章
  天晴
  阴沉了几日的天终于彻底放晴, 外面艳阳高照恍若隔世。木部落兽人从盐部的山洞中出来,蹚着水前往他们生活已久的部落查看。
  由巨木树打造的厚重城门被推开,兽人们看着里面的景象, 不由得红了眼眶。
  水面上漂浮着断枝树叶,他们最喜欢的土屋早已被洪水冲倒坍塌, 已经找不到丝毫往日模样。
  而其他各队做工的地方也被洪水全部冲走, 城外的工人宿舍, 小木屋全部被摧毁。
  要背着背篓离开部落的时候, 木部落兽人们没有难过, 洪水袭来时奔腾恐怖的声音他们也没有过于心慌,反而是现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看着被毁掉的家园,他们心中又难过又心慌。
  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 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承受。
  再高等级的兽人, 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让他们感到幸福开心的家, 没有了。
  那些等级低,在各个队做工的兽人, 心里的难过都快要将他们淹没。他们以前因为兽人等级低,做什么都不行。因为在队里做工, 他们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用。
  他们等级低又怎样,部落的地是他们修的,土屋是他们盖的,家具是他们打的, 肉是他们做的..
  可现在, 全没了。
  让他们证明自己实现价值的地方, 全被水冲没了。
  沈浓看着底下脏兮兮浑浊的水,坐在大黑的手掌心,做着心理建设。耳边传来部落族人的哭泣声,仔细一看才发现之前来的那些个兽人,这会都站在水里嗷嗷的哭着呢,“哭什么呢?”
  一个兽人抽泣道:“呜呜呜,祭司,我们的部落没了。呜呜呜。”
  沈浓拍了大黑手心一下,示意大黑将他放下去。大黑弯腰,沈浓扶着大黑的掌心,一咬牙将脚伸进了水里。
  他咬紧牙关道:“人在部落就在,只是房子没了怕什么,再盖不就行了。”
  好不容易站稳后,沈浓扫了被他一句话说的呆愣的兽人,笑道:“我们这次盖个更好的,洪水也冲不走的那种。”
  “对!我们这次盖更好的!”
  “盖洪水冲不走的!”
  “我们制食队的食堂也要盖好的!”
  “我们制砖队也要!”
  “还有我们制陶队!”
  低迷的气氛瞬间被瓦解,兽人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争先抢后的要盖更好的房子。
  木部落地势比较低,积水较多。沈浓坐在大黑的身上,指挥着大黑转悠,有些地方水位很低,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没有积水。
  沈浓叫了沈三二人根据观察的地形开始画图纸,刚定下具体路线,就立马带领族人挖沟排水。好在之前沈一用铁打造了不少农具,这会都能用上,速度可比纯手挖要快多了。
  监工的活沈浓交给了沈三,他知道的更多,中途要是出错或是有更好的办法也能快速应变。
  沈浓也没闲着,木部落地势实在是不适宜居住。之前木部落定居那块地,也是因为别的好地方都轮不到他们。而这一片,最好的地方就是盐部所在。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沈浓决定将木部落移个位置。
  之前的地方他也没打算放,那边的地还是很肥沃的,准备都改成农田和畜牧区。军卫队他也没打算挪,正好也能看一下农田和畜牧区。
  系统商城装不了活物,种下去的作物,沈浓也带不走,还全都在地里。
  他去看了一眼,因着有山体做了阻挡缓冲,作物倒是没有被冲走。只是现在都泡在水里。
  不过只要没冲走,他的异能就能救回来,就是口感可能会没有那么好。
  ..
  山风见雨彻底停下,甚至还出了太阳,他这才带着族人往山下走。根据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摸索,好不容易走到部落的时候,除了水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是周围的大环境没有变化,山风真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部落现在还不能住,回山上吧,等这些水干了再下来。”山风叹息道。
  夏季炎热,之前虽有雨潮湿的很,但温度也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高,十几二十个兽人挤在一个山洞里,还能喘口气。
  可这会头上的太阳耀眼的活似要将人烤熟的模样,要还是和之前一样挤在山洞,住个两天,怕是就有兽人能被活活热死闷死。
  山风自然也知道这样的后果,但他也没办法,“不下雨的话,山洞外也能住人。”
  松山凝重道:“我们没有火种,在山洞外睡,可能会引来野兽。”
  山风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眼睛被刺的一闭,他揉着眼睛背过身去,“看这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雷。”
  山部落的火种本来保护的很好,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雨下了这么久。他们的火在往山上跑的前一晚,因为没有足够的干木头烧着,最后灭掉了。
  因着大雨和洪水,在山上也没有遇到凶猛的野兽。但现在雨停了,再往山上去,就难说了。
  山部落兽人各个面露苦色,从祈祷雨快点停变成祈祷快点打雷,赐他们火种。
  而那些没有提前离开的兽人部落,这会正到处寻找被洪水冲走的族人。
  “好饿啊,好想吃肉。”脸上有藤蔓图纹的少年兽人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幽幽叹道:“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肉了。”
  另一个高一些的兽人看了一眼日头,伸手将人从石头上拉起来,“快点找吧,待会太阳会更热,路都走不了。”
  对方没有反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肚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真饿啊。
  寻找本部落兽人的途中,二人时不时的会碰见其他部落出来寻找的兽人。刚开始都是自己找自己的,后来就开始互相询问。不过即便是这样,找到兽人的几率也很低。
  嚷嚷着饿的藤蔓部落少年兽人突然用力地翕动鼻子,拍着高个子兽人的手臂,喜道:“你有没有闻到肉味!很好闻的肉味!”
  他又仔细闻了闻,确定道:“是腌肉的味道!”
  高个子兽人往边上移了一下,看了一眼肉香味飘来的方向,“盐部传来的。”
  “盐部?盐部不是没人了吗?”
  “应该是木部落的人在里面,盐部和食人族的地界,现在都是他们的。别的部落兽人没胆子进去。”高个子兽人回道。
  提到木部落,二人都沉默了。之前木部落的祭司还派了兽人去他们部落,说可能会有洪水,让他们提前避难。
  不过他们部落没有人听,不仅是祭司没有听,就连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可避的。只是水多一些,山洞里面不好住人,其他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谁也没想到,这次的洪水会这么严重。
  “如果我们当时要是听木部落的,或许现在也不会这样子。”狐五说完,捂着肚子,干脆的扭头,“快走吧鹿十,这味太香了,再不走我怕自己会冲过去。那你可就要替我收尸了。”
  鹿十也没多看,跟着狐五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白天到晚上,二人搜寻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一个族人。倒是发现了不少其他部落兽人的尸体,这让他们的心情变得沉重,尤其是狐五,他的阿父阿母也被洪水冲走了。
  部落已经被冲毁,没办法再住人。二人回到部落用来躲洪水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
  山洞有限,哪些兽人住在哪里的山洞都是按照兽人等级分配。只是二级兽人战士比较多,山洞住不下,二人都来了稍微便宜些环境也比较差的山洞里暂时住着。
  这个山洞里一开始就住着些受了伤的老人和孩子,都是在那场洪水中,拼了命爬出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有被树枝刮掉肉,有脚底插入尖石,还有头撞在巨石上,头破血流的..
  狐五心中很佩服他们,他们年纪没有优势,还受了伤。这些伤看着好像不重,但真的很疼。但即便是这样,他们都在洪水中顽强的活了下来。
  这也让狐五不由得想,自己的阿父阿母那么厉害,一定也会没事。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咕噜噜。咕噜噜。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声不分高低。
  狐五和鹿十纷纷捂着肚子,今天一整天,两人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导致现在肚子饿的响个不停。
  但现在天色太晚,他们也没地方去找吃的。只能先进山洞睡觉,再晚进去估计就是他们被野兽当成猎物抓了填肚子。
  进山洞前,狐五舔着嘴唇,馋兮兮的对鹿十说道:“木部落的肉真的太香了,现在雨也停了,林子里应该能猎到一些体型小的猎物。明天我们去猎猎看,山洞里的人也好久没吃到肉了,到时候多猎一些,也给他们吃些。”
  洪水来的突然,藤蔓部落没有将木部落的话放在心上,丝毫没有准备。
  他们交易来的肉,全部被水冲走。
  就连鹿十和狐五两个二级兽人战士都已经两天没有肉吃,只能在山上找能吃的草和树皮充饥。
  对于没受伤的他们来说,已经饿的受不了。山洞里受了伤的老人和孩子们,一定也很难受。
  鹿十点头,“明天早点去,还要出去找族人,晚了祭司不高兴。”
  狐五笑着踏进山洞,“好,我吃饱了也更有力气找阿父阿母。”
  刚说完话,狐五就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他连忙抬起脚往后退一步,蹲下去用手摸索。
  是一只手。
  狐五笑着往上拉一下,“嘿,还真能忍,我刚刚那一脚可不轻,你怎么都没叫一声?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