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 第39节
  昨夜殿下他去了哪里,慕时漪已经记不清了,隐隐约约是有开门声出去,但这般冷的天。
  慕时漪心中一紧,压着心底的情绪,隐隐有担忧。
  这边山栀才给她梳妆打扮整齐,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徐知意的声音:“慕时漪,你家太子殿下昨夜抽什么疯,夜里睡得好好的,竟然把我家哥哥叫出去打架。”
  慕时漪一时没抓住徐知意话中的其它信息,她只听到了花鹤玉叫徐仰川去打架,下意识紧张:“赢了还是输了?”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是希望殿下赢,还是哥哥赢?”
  徐知意伸手指了指垂花门外院的花园,懒懒打了个哈欠:“胜负未分,我蹲了一夜,就等你起来看热闹呢。本来夜里想把你扒拉出来看打架的,奈何你家太子殿下眼神太凶狠,能杀人的那种,我不敢。”
  慕时漪连山栀取来的狐裘斗篷都来不及穿,匆匆拉着徐知意的手往外头跑去。
  雪地湿滑,慕时漪走得着急,差点摔了,还是徐知意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垂花门外的花园中,西风、町白、苍狼他们都在,齐嬷嬷把丫鬟婆子远远的遣开。
  花鹤玉穿着极薄的单杉,乌发雪肌,眼底漆黑,清冷眼眸中透着凌凌冷意,此时的他孤傲得像山巅迎风怒放的寒梅,骄傲不可一世,与生俱来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尊贵。
  他们二人都是赤手空拳,拳拳入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花鹤玉见慕时漪出啦,她没穿狐裘披风,乌发被寒风吹乱,脚下的绣鞋湿了鞋尖。
  顷刻间他分了心,被徐仰川一拳打在嘴角上,但花鹤玉反应极快,劲腰往侧边一拧,膝盖弯曲,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撞在徐仰川的小腹上。
  两人同时往身后退了半步。
  徐仰川捂着小腹猛咳,花鹤玉的唇角见血了。
  “殿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下!”慕时漪面色大变,挣开被徐知意扶着的手臂,顾不得脚下湿滑,朝他跑去。
  等站到花鹤玉身前时,慕时漪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手足无措站在他身前,明明心底是关心他的,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花鹤玉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把她搂紧在怀中,嗓音微震淡淡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下一刻,在慕时漪在不及反应时。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忽然被他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下回别再这般往外跑了,摔了可要如何是好。”
  慕时漪没说话,她把发烫的脸颊藏在他身上厚厚的大氅内,睫毛微颤,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徐仰川站在原地,看着被花鹤玉肆无忌惮抱着离开的慕时漪,他眼底隐匿着身为兄长的不爽。
  徐知意慢悠悠溜达到他身前,伸手狠狠的吹了吹徐仰川,笑的阴阳怪气:“怎么,我家哥哥是舍不得时漪妹妹吗?”
  徐知意把“妹妹”这二字咬得极重。
  徐仰川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徐知意毛茸茸的脑袋:“太子不比别人,若是其他人,时漪但凡有不愿意,杀了一了百了。”
  徐知意冷哼:“我家哥哥是哪只眼睛看出你时漪妹妹不愿意了,他们二人不就是你情我愿么?”
  徐仰川气笑:“你小孩子家家,不懂。”
  徐知意心有不服,她除了小郎君的手没摸过,还有什么不懂的,哼!徐仰川就是偏心!
  早膳是四人一起吃的。
  齐嬷嬷准备了八个菜。
  煮的软烂的红枣南瓜粥,配着银丝卷、红豆糕、醋拌豆芽、杏仁豆腐、香辣鸡丝以及三个比较重口的小菜。
  慕时漪搅着碗里的南瓜粥,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双颊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外人外的原因,她显得有些拘束。
  徐知意啃着红豆糕,小嘴鼓囊囊的,漂亮的狐狸眼滴溜溜的在慕时漪和花鹤玉身上晃着,她忽然问道:“你们打算何时成亲?”
  “太子殿下娶你宫中会同意?难道是想要私奔,也对,你们都逃到凉州了,也算千里私奔了。”
  慕时漪轻咳一声,双颊呛得通红。
  在花鹤玉几欲杀人的视线中,徐知意继续作死问:“殿下这般神色难道不想成婚吗?你们不是都住到一间屋子里去了吗?我看苍西风俗,住到一间屋子就要成婚的。”
  “我们是因为……”慕时漪正要开口解释。
  花鹤玉冰冷的声音比她更快,更狠:“那徐姑娘怎么不与徐仰川成婚,孤见你们不也住在一间屋子中?”
  徐仰川握着玉筷的指尖,不着痕迹的僵了僵,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她是徐仰川一手带大的,对男女之情的确懵懵懂懂,她天真道:“我和我家哥哥是嫡亲兄妹如何成婚,殿下被我家哥哥一拳打诨了脑袋不成?”
  花鹤玉却是笑而不语,颇有深意瞥了眼徐仰川:“是么?”
  他笑未极眼,漆黑乌眸落在徐仰川身上,盛着早就看透一切的眸光。
  用完早膳,徐仰川压着眼中情绪,牵着徐知意的手,朝他们二人道别:“殿下,昨日我和家妹多有叨扰,下回苍西见。”
  慕时漪看着徐知意和徐仰川二人,欲言又止:“仰川哥哥,再见。”
  “知意。”慕时漪忽然上前,抱了抱徐知意,压着情绪,“下次去苍西,记得请我喝酒。”
  对于慕时漪突然的亲昵,徐知意愣了愣。
  十年了,她等得太久了,久到如今与慕时漪形影不离的,已经变成了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太子殿下。
  徐知意挑衅一般,胆大妄为伸手,又掐了一下慕时漪水嫩如脂玉的脸颊:“好呀,请你喝酒。”
  徐仰川带着徐知意回苍西了,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花鹤玉见人走远,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张借条递给慕时漪:“夫人,这是新进的账目,请夫人收好。”
  这是?
  慕时漪盯着花鹤玉递给她的,摁了手印的借条,这是徐仰川写的借条,白纸黑字红手印,欠了花鹤玉一百两黄金。
  “这……殿下不会真的要仰川哥哥还钱吧?”
  花鹤玉只觉这声“仰川哥哥”格外的刺耳,哑声道:“这自然是要还的。”
  然后花鹤玉又从书架上掏出一册子,上头也夹着几张泛黄的欠条,看着年岁久远白纸黑字,摁着红手印,张张欠的都是百两黄金,欠款人却是花鹤玉。
  慕时漪看得目瞪口呆,失声道:“殿下?这、这是?”
  花鹤玉伸手,细白指尖抚上慕时漪脸颊上被徐知意掐出那块印子:“当年训练铁骑时,没有秘密场地,于是孤向镇北王交付黄金租了校场,这些都是当年存下的租金欠条。”
  慕时漪内心:“……”哥哥们都在逼我胳膊向外拐,怎么办?
  第42章
  凉州的雪,一连下了三日,大雪把群山的青翠掩盖,无边无尽银白中,不时有巡猎的海东青,从碧蓝的苍穹俯冲而下,锋利瓜子逮着猎物脆弱脖颈,再直冲云霄。
  天气一冷,慕时漪便像过冬的小动物,整日昏昏欲睡。
  她在凉州这些日子,被花鹤玉照顾得很好,雪肤花貌唇红齿白。但她自小就养得娇贵,耐不得热也受不得寒,凉州位于大燕背部,比起堰都冷上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日,慕时漪常年不准的癸水来了,她身上难受,人提不起精神,用了晚膳也不等花鹤玉归家便早早睡下。
  翌日天色刚亮,她迷迷糊糊被温吞阵痛折腾醒,小脸煞白,红唇也没了血色。
  慕时漪迷迷糊糊醒来,她从锦被中伸出一截脂玉般娇嫩的手臂,白皙皓腕上头用丹绳缀着的小金铃,叮咚作响。
  她有些难受的把手臂搭在眉心上,闭眼假寐,朝屋外哑声唤道:“山栀。”
  下一刻,纱帐从外被人轻轻挑开用金钩挂起,紧接着温热棉帕覆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从精致眉心到秀气的鼻尖,再滑向她纤细的脖颈。
  略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珍珠般莹润的耳垂上滑过,这人的气息,不是山栀,慕时漪浑身一颤,睁开略带迷茫的双眼,娇颤的视线撞上花鹤玉黑沉的眼眸。
  “殿下?”她微愣。
  “醒了?”花鹤玉俯身看着她,其中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屈膝跪在她床榻侧边,骨节分明指尖握着温热棉帕,正堪堪落在她白皙侧颈旁。
  慕时漪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漂亮乌眸泛着湿润水汽:“殿下怎么来了?山栀呢?”
  此刻天色还早,屋内没有点烛有些昏暗,四周很安静,只有彼此间克制交错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听说你身子不适?”花鹤玉垂眼,漆黑视线落在她身上,他冷白清隽的脸庞微绷紧。
  慕时漪藏在被中的指尖下意识蜷紧,她唇色寡淡眼底泛着淡淡青色,癸水的事昨日她只同山栀说过,山栀向来谨慎,不可能告诉太子的。
  所以慕时漪倔强朝他摇头:“殿下多虑了,我自小便是如此,只要入冬后就向来提不起精神。”
  花鹤玉忽然伸手,指尖从她细白的脖颈划过,酥麻的触感,抨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羞涩,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浸着莹润的水色:“时漪,你出汗了。”
  “你在骗我。”花鹤玉声音淡淡,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慕时漪微惊,抬眼望向他,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癸水这般羞耻的事,她如何开口。
  对上她眼底的倔强,花鹤玉有些无奈,伸手轻轻抚上她散落在后颈的乌发:“刚刚我见山栀找齐嬷嬷要红姜糖,后来有趣小厨房给你单独煎了汤药。”
  “卿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花鹤玉软了声音,嗓音黯哑,叫着她的小字。
  慕时漪忍着小腹的冰寒温吞痛意,把半张羞红的脸埋进锦被中,她不适的动了下身,躺了一夜她身下的月事带该换了。
  “殿下,您出去吧,让山栀进来。”慕时漪声音闷闷的,透着难以言喻的羞耻。
  花鹤玉放在她发旋的宽大手掌心微微一顿,看着她越发惨白的小脸,垂眸掩去眸中隐忧,他应道:“好。”
  花鹤玉起身出去,外围清冷的雪色印在他笔挺背脊上,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清瘦,似乎比在堰都时,他更瘦了不少。
  慕时漪想着这些,心中微微钝痛,她轻声喘了口气,压着心底翻出的涩意,吩咐山栀无箱笼里把月事带找出来。
  等山栀伺候好慕时漪穿衣洗漱后,丫鬟才端着早膳进来,花鹤玉恰巧回来。
  慕时漪怕他看出端倪,虽然小腹坠痛但也咬牙忍着,背脊挺得笔直,努力装作认真用早膳的样子。
  “都下去吧。”花鹤玉神色淡淡,朝所有人摆了摆手。
  山栀看着一旁还未打开的食盒,正想说话,想花鹤玉漆黑眸中冷声闪过,凉薄的唇冷然道:“下去。”
  屋中,霎时只剩他们二人,慕时漪你这白瓷勺的指尖发紧。
  她还不曾开口,下一秒就被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笼罩,花鹤玉有力手臂穿过她腿弯,把她抱到床榻上用锦被裹好。
  “殿下。”慕时漪心下震颤,对上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
  “乖,坐好。”花鹤玉炙热掌心摁在她薄瘦的肩胛骨上,然后转身去了桌前端过她用剩的早膳,还热着,但慕时漪小腹坠痛,没有丝毫胃口。
  白瓷勺抵在她唇上,花鹤玉嗓音轻哄道:“多少用些,等会子还要用药。”
  他知道了么?
  也是了,刚刚他出去了,估计是去问了齐嬷嬷,在齐嬷嬷眼中他们是夫妻,自然会告诉他。
  慕时漪垂了眼,双颊滚烫,羞涩难安,加上晕眩的疼痛,她整个人颤颤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