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白玉兰花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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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徐先生的怒火并不常见,但这日,来的凶猛。
  他那怒目圆睁的视线以及冰冷的质问,让安隅心头微颤。
  深夜街头下,一男一女站在路灯下,对面而立,男人怒目圆睁的瞪着眼前女子,而女子,直视他,紧抿薄唇,一言不。
  正是如此,让男人落在她腕间的掌心紧了紧。
  若是细看,定能瞧见他颤的指尖。
  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深埋心底之后你会现,你的心会随着对方的一言一行而忽上忽下,搅弄的你心神不宁,让你寝食难安。
  让你患得患失。
  这世间,谁也逃不过情爱的魔咒,厉害如徐绍寒,也不行。
  雨后夜晚,稍有寒凉,过堂风吹过,让安隅轻颤了颤。
  深夜的城市,万籁俱静,马路上也鲜少在有车辆驶过,一个城市不管白日多繁华,到了深夜某个点,也终究是会休憩下来。
  “先生、”身后,周让轻言提醒,只因此处,确实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异国他乡街头,若让有心之人抓住话柄,于徐绍寒本身也好,于徐氏集团也好,都不算什么好事。
  而这人,紧抿薄唇,冷涔涔的视线落在自家爱人身上,比这料峭的寒风还冷上几分。
  周让到底是人精,知晓此路不通便绕道而行,于是,那委婉的带着深意的目光落在安隅身上,且还万般无奈道了句;“太太。”
  言下之意便是,您让半分。
  让了吗?
  她素来一身傲骨,虽说失了心,但有些东西埋在骨子里几十年,岂是这将将涌起的情情爱爱可取代的?
  徐绍寒,太过自信。
  他自信的以为安隅失了心便会退让一分,殊不知,她的冷傲,早已根深蒂固。
  安隅未动。
  周让在唤了句。
  却不想,尚未来得及等着安隅低头服软,徐绍寒猛然甩开她的手腕,跨大步扬长而去。
  力道大的让她险些踉跄。
  得亏身后周让虚扶了一把,她才将将站稳。
  夜色下,男人满身怒火在黑夜中尽显无疑。
  那挺拔的身子在此时,显得如此孤冷。
  身旁,周让话语在喉间绕了九曲十八弯,最终,才以旁观者的姿态开腔;“这世间,有人比你自己更担心你,他能给你依靠,你又何苦拧着性子假装坚强。”
  徐绍寒是懂安隅的,白日里,那匆匆一瞥便知晓她不喜那人在她耳旁唠叨,即便是工作缠身,也要吩咐他一声。
  这日夜间,他见这素来冷静沉着的人一家家的推开店铺门寻着自家爱人身影的模样,心中微微动容。
  那种担忧、再到失落的情绪这夜间不知在他面庞上上演过多少次。
  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本该是有手段有权利的,但他今日,未曾动用半分。
  为何?
  只因、八国峰会期间,将安隅暴露在媒体镜头下,不是明智之举。
  徐绍寒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将安隅放在了首位。
  即便三个小时,或许能让他与旁国建立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即便三个小时,能让他从中获利无数。
  可他眼里,心里,安隅、才是重中之重。
  周让跟随徐绍寒多年,点到即止的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高,一言落地,不再言语。
  反倒是退开数步,不远不近的站在安隅身后。
  他不能走。
  安隅是徐先生的心头肉,他必须在这深夜保证她的安全。
  这夜间,安隅回到酒店套房,不见徐绍寒身影,房间大灯未开,反倒是阳台纱帘在冷风下吹得微动。
  她站定许久,望着男人孤冷的背影思忖着该如何解释今日的行为。
  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让这人的怒火浅些。
  徐绍寒知晓安隅进来了吗?
  知晓。
  开门声、叹息声、他都听到了。
  叹息什么?有何好叹息的?
  这夜、三个小时,一百八十分钟,一万零八百秒,他无时无刻不再煎熬中度过。
  他太怕了,怕那些财狼猛兽伤了她。
  怕那些奸商以她做文章。
  更甚是怕这异国街头出现任何差错。
  2007年9月底,徐先生前往新加坡召开峰会,带了数十名警卫。
  但在自家太太来后,他身旁,仅留了一个周让与谢呈,其余人,全隐在了安隅身旁。
  她的安危,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这夜、突兀离开,警卫未曾跟随,他怎能不急?
  心中恼火,恼的是她不将自己安危当回事、
  恼的是她离去不曾知会。
  如此想着,一根烟被夜风吹走了大半,不能想,不能想,越像越难受。
  而安隅呢?
  她很想开口解释,但某些事情深埋心底多年,再说出口,是万般艰难的。
  她该如何说?
  说她见到一男人,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这些年,未曾有过如此感觉,她随心而动,提步追去,却不想认错了人?
  她若是如此说,徐绍寒只怕是更会阴火丛生。
  这夜,安隅选择了静默、
  殊不知,她的静默,可真是伤透了徐先生的心。
  以至于次日与徐君珩商量事情时,面色难看至极,全程阴寒着一张脸面显得格外吓人。
  但这人,无论心情如何不好,永远都是披着伪善的外衣,媒体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z国商界领头羊。
  也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徐氏集团徐绍寒。
  会议结束,徐君珩问周让,他这满身阴火从何而来。
  周让倒也未曾言语,反倒是谢呈漫不经心道了句;“结了婚的男人都阴晴不定。”
  重点是、结了婚的。
  徐君珩似是懂了,似笑非笑睨了眼谢呈,二人视线莫名撞到一处。
  这日上午,安隅正窝在阳台藤椅上,放么被敲响,前去看门,见西装革履的周让抱着一包装精美的纸箱站在门口。
  “先生送的,”他说,将纸箱给搁在套房茶几上,转身未曾过多停留,跨大步急切离开。
  那急切的步伐不难看出这人很忙。
  套房内,安隅伸手将礼盒拆开,层层包裹之下,躺着的,是她昨日在橱窗里看见的一只白玉兰花摆件。
  她修长的指尖落在木质盒子边缘,稍有停顿。
  只因安隅多看了两眼,而徐先生,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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