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前脚刚走,后脚就来
  一入腊月,这日子便过得飞起来。
  玉渊忙得脚不沾地,李锦夜把户部的差事还给周启恒,再加上他有意把一堆棘手的事情都推出去,倒是比从前清闲了许多。
  他素来不喜欢往外头去,就爱在府里缠着自个女人,也不一定要做些什么,你算你的帐,我看我的书,一抬头,只要玉渊在他面前,心便能安下来!
  偏偏玉渊能在他面前的时间极少,江锋不在,王府的一堆事,田庄铺子一堆事,玉灵阁的一堆事,哪一桩都得她亲自过问,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再加上阿宝和青儿二人的婚事,她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
  这日午后,李锦夜又早早的从衙门里回来,换了衣裳窝在炕上看史书,玉渊在他旁边看着田庄送来的帐册,看着看着,便犯了困。
  李锦夜忙把人抱过来,眯起眼睛道:“要不,上床睡一会!”
  玉渊含糊道:“不用了,就在你身上趴一会罢。”
  李锦夜见她瞬间入睡,尽量放平自己的身体,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暖阁的暖气很足,他看了会书,也有些困意。
  玉渊白日睡得极浅,一会便醒了,抬头见男人睡得正香,便将男人的手合在掌心揉捏。
  这人的手长得比他的脸还要好看,一根根骨节分明,若不是手掌中有习剑留下的茧,真是一双举世无双的好手。
  这时,罗妈妈进来,玉渊朝她嘘了一声,悄悄从男人身上爬起来,替他盖上被子,方轻轻掩门出去。
  “小姐,萧府刚刚送了年礼来,你看收是不收?”
  “哪个萧府?”玉渊微惊。
  “晋王妃的娘家,内务府大臣萧争鸣府上!”
  “好好的,萧府怎么送年礼来?”
  玉渊大吃一惊,赶紧和罗妈妈一道,又带了如容,菊生两个去前头。
  她们刚走,阿宝和秋分就端着竹椅,一边干针线活,一边守着门口。
  这时,从外头走来两个素衣丫鬟,一人名唤宝珠,一个名唤彩珠,两人刚刚满十二岁,是罗妈妈从所有丫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宝珠擅长打算盘,记帐;彩珠的针线活是一绝。
  还有一个名唤小夏,于厨艺上有些天份,一直跟着青儿学做菜,如今做出来的菜,都能把李青儿比下去了!
  阿宝正找两人有事呢,还有十来天大婚,小姐房里的事情都还没有交待完,扭头与秋分叮嘱了几句,带着两人去了外头。
  秋分做了会针线,却见府里管事婆子来回话,怕吵着王爷,她拉着管事婆子去了院外。
  没说上几句,便被敬哥儿院里的丫鬟给拉走了。快过年了,敬哥儿得做几身新衣掌,秋分针线功夫了得,想请她瞧瞧绣花的样子。
  一时间院子里落空了下来。
  ……
  炕上的李锦夜迷迷糊糊间,感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
  他微勾了勾唇,小声道:“阿渊,该起了,你压得我腿都麻了!”
  怀里的含糊的应了一声,不仅没起,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
  李锦夜只觉得心软成一汪水,正要再开口,突然一股茉莉花香的头油扑面而来,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看到面前的人,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苏云墨吓得小脸惨白,忙爬下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回爷,我是来给爷送衣裳的,院子里没人,我,我……”
  苏云墨红着脸,羞答答地看了李锦夜一眼,“是爷把我搂进怀里的。”
  话落,锦帘一掀,露出高玉渊似笑非笑的脸。
  “哟,原来是苏姨娘,真巧啊,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怎么着,是算好了时间来的吧!”
  苏云墨一听这话,臊得赶紧低头:“回王妃,我没有,是这院子里没人……”
  “噢,原是我的错!”
  玉渊走进来,往炕沿上一坐,笑道:“王爷,今儿日子不错,要不我帮你们置两桌酒,晚上把这个房圆了,反正搂也搂过了!”
  李锦夜一听“王爷”两字,心下就觉得不妙,再听后头的话,更不像样了,怒急道:“阿渊,别胡说。”
  苏云墨忙急急解释道:“王妃别生气,我没有和王妃争宠的意思,就是刚刚看到爷一个人躺在炕上,身上的被子也掉了,怕爷着凉,所以大着胆子替爷盖了盖被子,爷把我当成了你,这才把我搂进了怀里,没做……没做别的!”
  玉渊笑了笑,道:“原是把我当成了你,又没做别的,那这个房倒不必圆了,起来吧,苏姨娘。”
  苏云墨起身,俏生生的看了李锦夜一眼后,垂手立在角落里,一副任由主母打骂的样子。
  她穿了一件右色如意镶边的斜襟长袄,又是精心打扮过的,脸色怯怯的,眉眼间带着十分的楚楚可怜。
  玉渊半眯缝着眼睛,朝李锦夜乜了一眼:心说谁招来的人,谁负责赶走!
  李锦夜忙厉声道:“回去吧,以后无事不要出来乱跑。”
  “是!”
  苏云墨冲李锦夜福了福,眼神幽怨地看他一眼后,低头走了。
  她一走,房间里静了下来。
  玉渊只觉得房里的温度高得让人口干舌燥,刚要起身去开窗通风,已被男人揽住了腰。
  腰间的手臂一用力,玉渊整个人撞进了李锦夜的怀里。
  她立刻闻到一股茉莉花头油的味道,心里的酸味,不可抵制的泛了起来。
  她挣动了一下,李锦夜手臂用力,将她困得死紧。
  “真不是故意的,我只当是你,还有,我没去拉扯她,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玉渊冷笑,“解释的这么清,与我有何干系,我又不是那尖酸吃醋的人。”
  李锦夜一顿,索性将她抵在了窗上,气息扫过她的耳畔,笑道:“酸了?”
  “谁酸了!”
  玉渊受不了他这么紧的贴着自己说话,那股恶心的茉莉花味还在呢,她奋力挣扎了一下,撞在窗框上。
  “都闹了!”李锦夜死死搂着她:“还说不酸!”
  “我酸又怎么样!”
  玉渊揪起他胸前的小衣:“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离我远点!”
  李锦夜突然松手,三下两下就自己脱了个干净,浑身上下丁点没剩。
  “要不要我再沐浴净身?”
  “你……”
  玉渊看着这人光溜溜的身子,简直哭笑不得,气骂道:“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臊不臊!”
  “不臊!”
  “穿上!”
  “不穿!”
  李锦夜脸色慢慢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