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我告诉你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阮半夏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只要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到叶俊生,她的心里就很难过……
  战场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但……她也能想象。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忽然起身,点了油灯,把布料拿出来,选了一块白色素净的布料,她找到针线和铜镜,对着稀薄的灯光,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天一亮,阮半夏就拿着刚做好的衣服,急匆匆的朝着叶家跑去。
  叶家的门外,站着叶枝桥夫妇和包括叶卿尧在内的几个孩子。
  徐氏趴在叶大郎的怀里不停的哭,叶枝桥手放在叶俊生的肩膀上,正在嘱咐着什么。
  “叶二哥!”阮半夏跑过去,忽略掉旁边所有的人,直接走到了叶俊生的面前。
  叶俊生看到她,心里又喜又悲,本就伤感的心情,在看到阮半夏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却忍着翻滚的眼泪,不让它们掉出来。
  “阮妹妹。”
  阮半夏什么都没说,就把自己做好的小褂子直接套在了叶俊生的身上。
  完了后,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铜镜的地方刚好遮住的心脏的前后,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叶俊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奇怪的衣服,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阮半夏朝后退了一步,抬起手用力的砸在铜镜的地方,旁边的徐氏惊得大叫一声,“你个小娼妇,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阮半夏根本就不理会徐氏的尖叫,吃疼的揉着手腕,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叶俊生,“疼吗?”
  叶俊生愣愣的看着阮半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疼,一点也没觉得疼。”
  阮半夏这才满意的笑出了声,抬起手,拍了拍叶俊生的肩膀,“叶二哥,此去战场异常凶险,我不指望你能够建功立业,只想你能够留住命安全的归来,这件衣服,你一定要随时穿在身上,在关键的时刻,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那一句“我不指望你能够建功立业,只想你能够留住命安全的归来”让叶俊生压抑在心里的情感就像山洪一样,顷刻爆发出来,他伸出双手,直接把阮半夏抱在了怀里。
  曾经他想了很多次,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这个动作,却没有想到,却是在离别的时候,他才终于鼓起了勇气。
  “阮妹妹。”他难受的哽咽了一下,用尽所有的勇气说,“我不奢望你能够等我,但是,如果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嫁人,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考虑我一下……”
  阮半夏对叶俊生的情谊,一是因为他是阮冬青的师傅,她尊敬他,二是因为在这个村里,只有他是真心对她好,她感激他。
  那么多种感情混在一起,却独独少了爱情。
  但……叶俊生是去战场,阮半夏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失望,更不想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她咬了咬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果我未嫁,你未娶,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叶俊生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忽然决堤,如暴雨一般的掉了下来,他用力的,紧紧的抱住阮半夏,就像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样……
  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生儿,该启程了。”
  身后,传来叶枝桥的声音。
  叶俊生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唇贴在阮半夏的耳边,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其实二哥的武功比我好,青儿你可以拜托他!”
  耳边又传来叶枝桥催促的声音,叶俊生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阮半夏,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扯了一抹笑出来,“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阮半夏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伤心难过,耳边依旧徘徊着他说的话,阮半夏慢慢的转过头,视线朝着叶卿尧看去。
  叶卿尧沉寂的视线望着叶俊生远去的方向,忽然单手背在身后,视线淡漠的从阮半夏的脸上扫过,便抬脚进了屋。
  这臭架子!
  阮半夏顿时拧起眉,负气的转身,想也不想就朝着家里走去。
  叶卿尧不理她,她还不待见他呢!
  真以为考上个解元,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别人稀罕他,她阮半夏才不稀罕呢!
  回到家,阮冬青才从床上起来,阮半夏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把叶俊生去参军的事情给他说了,阮冬青竟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个上午,就连猴崽子来,他都没有理会,就是那么站着,一直站着。
  阮半夏叹了口气,这样的事,对于阮冬青那样的孩子确实是很难接受,他不哭天喊地的就已经不错了。
  阮半夏现在有了地,日子过得很充实,她很庆幸,那三亩地是靠着大山那一边,一边情况下,没有人从那边经过,正好可以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大棚。
  思来想去,她还是去县里买来了很多一年生的树苗,种在了地的周围。
  先种了一季秋季的蔬菜,等到菜长成以后,她并没有收,而是让菜直接落了地,长成了种子。
  她小心的把菜籽全部收藏起来,半个月后,又种在了地里。
  天气越来越冷,家家户户的地里开始种上小麦,整个村除了阮半夏以外,再没有一块地里有蔬菜。
  日子过得清淡而又平实,阮半夏难得的享受了几个月的安静时光。
  眼看着冬季已经来临,已经下过了几场大雪,阮半夏穿着棉衣从家里出来,身后跟着阮冬青和猴崽子,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大木桶。
  到了河边,阮半夏把桶从他们手里接过来,就蹲在河边洗衣服。
  天气冷,出来洗衣服的人就少了,阮半夏拿起一件衣服费力的在水里甩进甩出。
  刘氏一路骂骂咧咧的拎着一个大木桶走过来,看着在河边洗衣服的阮半夏,她嫌弃的撇了撇嘴,“嘁,还以为攀上了叶家,没想到人家叶三郎去参军去了,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阮半夏听见了她的话,却没有理会,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刘氏把木桶“咚”的一声放在阮半夏的旁边,低下头看着她身上穿的新袄子,一看那么轻薄,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棉花填的。
  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穿的,里面全部是烂布不说,而且还厚重的厉害,她动一下都觉得累。
  “哎。”刘氏用脚踢了踢阮半夏的木桶,“你那里还有棉花没有?”
  阮半夏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一个,把洗好的一件衣服放进了木桶,然后又拿了一件出来洗。
  刘氏一见,顿时气得眉毛都立了起来,“我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阮半夏就像没听见似的,完全忽视了她。
  这一下,刘氏可是气得不轻,回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阮冬青和猴崽子,她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弯腰拎起自己的木桶,装作要绕过阮半夏去旁边的样子。
  在经过阮半夏身后的时候,腿抵在阮半夏的背后,她的牙齿一咬,然后用力的把阮半夏一顶……
  “噗通”一声,阮半夏毫无防备的一个前栽葱,直接翻进了河里。
  “姐……!”阮冬青一声嘶叫,几步跑到了河边,看着在水里挣扎不已的阮半夏,心里急得出血!
  刘氏假装“哎呀”一声,便退到一边掩着嘴偷笑。
  阮冬青想都没想,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跳进了河里,朝着阮半夏游去……
  冷……河水的冰冷一下灌进阮半夏的身体里,就像赤身裸体的躺在雪上,冰冷紧紧的挨着肌肤,冷得刺骨!
  她不会游泳,冷意铺天盖地般的将她淹没,冻得她的嘴唇都不停的打着哆嗦,出于本能,她伸出手,不停的扑腾挣扎着,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
  是要死了吗?
  死了就会回去了吧……
  阮半夏轻轻的弯了下唇角,也好,她就再也不用挨饿,再也不用整天想方设法的防着那些想害她的人……
  阮冬青一边刨着水,一边紧张的盯着阮半夏,见她被河水慢慢的冲走,他的心都提了起来,“姐……”
  他费力的刨着水,终于游到了阮半夏的身边,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阮半夏,看着她已经紧闭的双眼,阮冬青发了疯般的朝着岸上游去。
  “阮冬青,快,把阮姐姐的手给我!”猴崽子站在河边,朝阮冬青伸出手,阮冬青咬紧牙把阮半夏的身体朝上推,猴崽子终于抓住了阮半夏的手,然后用力把阮半夏给拉上了岸。
  阮冬青一上岸,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般,朝着刘氏扑去,刘氏看见他这狂怒的样子,吓得赶紧扔了衣服就跑,可还是没来得及,阮冬青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抬起手对着刘氏的脸就是一拳狠狠的打了下去。
  “噗……”刘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阮冬青如石头般的拳头又一拳打在了她另一边脸上。
  刘氏只觉得眼前一串小鸟在飞,脸肿的像个包子一样,除了痛,还是痛!
  猴崽子手按在阮半夏的胸口,帮她把肺里的水挤出来,看着阮半夏瑟瑟发抖的身体,他急忙喊道,“阮冬青,快,咱们把阮姐姐带回家。”
  阮冬青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有发泄完,听见猴崽子的声音,也知道姐姐现在情况不好,他没时间再跟刘氏耗着,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甩……
  刘氏“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身体转了两圈,一只脚踩在河边上,她双手向鸭子一般的扑腾着,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她嘚瑟的笑了一声,“想整老娘……”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只脚飞了过来,刘氏直接被踹进了河里。
  一大口冰冷的河水灌进了嘴里,刘氏冷得一个哆嗦,看着抱着阮半夏离开的两个孩子,她拼命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到了家里,猴崽子坐在厨房里烧开水,阮冬青就在屋里生了个火盆,然后把阮半夏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找了一套赶紧的衣服给她穿上。
  “冷……”阮半夏紧闭着双眼,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轻轻的上下蠕动了两下。
  虽然声音很轻,可阮冬青还是听清楚了,他拿过一边的棉被盖在阮半夏的身上,小心的将被子给阮半夏裹好。
  一会儿,猴崽子端着一大桶热水进来,阮冬青让猴崽子在外面等着,他用帕子拧了热水,就开始不停的擦拭着阮冬青的手心和脚心。
  他不厌其烦的擦着,水冷了,又让猴崽子去烧,就这样一盆一盆的热水,阮冬青不停的为阮半夏擦拭着,可阮半夏还是在不停的嘟囔着冷。
  到了晚上,猴崽子被迫只能回家,而阮冬青守着阮半夏,一会儿摸摸她的手,一会儿又摸摸她的额头。
  夜深的时候,当阮冬青再次去摸阮半夏的额头时,那滚烫的温度吓得他的手一下就缩了回来……
  想到之前阮半夏得天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烫,他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不能失去阮半夏,他不能失去姐姐!!!
  但,他毕竟智商还是有限,他此时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紧紧抓住阮半夏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他的脑海里浮过一张人脸,他看着阮半夏烧的通红的脸,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郑重的点了下头,然后站起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借着月光,他猛地提气,一路飞奔,跑到了叶家。
  他的手拼了命的砸在门上,嘴里大声的叫着,“叶,二哥!叶,二哥!二哥!”
  他本就粗哑的嗓音,因为心急,叫得更加响亮。
  徐氏听见他的叫声,心烦的翻过身,这么冷的天,她是吃多了才会出去开门,就算是要骂,那也是明早的事。
  没一会儿,叶卿尧穿着一身长袍,拉开了院门。
  阮冬青一看见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姐姐!姐姐!姐姐……”
  叶卿尧一听,眉头倏然拧了一下,不等阮冬青后面的话,他掀起长袍,迈开长腿,就像一道闪电般的从阮冬青的身边飞了过去。
  本来还在哭的阮冬青眼前忽然没了人影,他快速的转身,就看见那道人影迅速的消失在眼前,他惊得一下就张大了嘴……
  即便是叶俊生,阮冬青也没有见过他有这样快的速度!
  叶卿尧用轻功飞到阮半夏的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直奔阮半夏的房间。
  站在床边,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丫头,心就像被划了一条口子,冷风倏然灌了进去,血霎时间就涌了出来……
  “丫头!”他伸出手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阮半夏,见她一动不动,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他抬起手探了一下阮半夏的额头,这一摸,他的心直接“哐”的一声碎了!
  “怎么这么烫!?”
  凉薄的唇紧紧的抿了一下,他掀开阮半夏身上的被子,将她扶起来,然后转过身,把她背在了背上。
  阮冬青刚跑到院门口,就看见叶卿尧背着阮半夏出来,他伸手一下拦住了叶卿尧,“叶,二哥……”
  叶卿尧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阮冬青解释什么,只是说,“青儿,你乖乖的在家,把家看好,我带你姐姐去看大夫!”
  话音刚落,他背着阮半夏绕过阮冬青的身体,刚想提气,手臂忽然被阮冬青从后面抓住。
  他忍住心里的气,转过头,凌厉的视线扫到阮冬青的脸上,“青儿!”
  “二哥!”阮冬青喘了两口大气,“姐,一直,念叨,你,蛋糕,做了,整整,一夜,姐没睡!”
  虽然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但叶卿尧还是听明白了,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蛋糕做了整整一夜,姐没睡!”
  叶卿尧的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一时掺杂在一起,那么沉稳的他,在听见这句话后,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隐隐的心疼……
  “我知道了。”叶卿尧抿了抿唇,“青儿,你放心,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阮冬青这才慢慢的放下了手,看着叶卿尧背着阮半夏快速的消失在视线里。
  寂静的夜,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女孩,在空旷的田间,快速的飞过。
  冷风打在叶卿尧的脸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他睿智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前方,好似那里,有他人生的希望……
  “冷。”
  阮半夏的头枕在叶卿尧的肩膀上,她没力气的,轻轻的叫了一声。
  叶卿尧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细声安慰道,“乖,一会儿就不冷了。”
  阮半夏就像真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一样,双手慢慢的抬起,圈住了他的脖子。
  像火烧一样的呼吸喷在叶卿尧的脖颈,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再不做多余的停留,他朝着县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站在县城最好的医馆外面,叶卿尧抬起手用力的捶打着门。
  “谁啊……”里面传来小厮不耐烦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慢吞吞的被打开。
  小厮揉了揉眼睛,不耐烦的抬起眼眸,当叶卿尧那张阴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顿时一个激灵,立马醒了,“叶公子!这么晚了……”
  他话还没说完,叶卿尧直接背着阮半夏走了进去,把阮半夏小心的放在椅子上,他冷声道,“叫陈大夫出来!”
  小厮一听,立刻火急火燎的朝着后院跑去。
  没一会儿,陈大夫就一边系着衣袍,一边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见叶卿尧,陈大夫双手抱拳,走了过来,“叶公子……”
  “别废话!”叶卿尧冷厉的视线倏然扫到他的脸上,“过来给她看病!”
  陈大夫一听,立马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小厮把医药箱递过来,他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巾盖在了阮半夏的手腕上。
  “郁结攻心,寒气攻心,……”
  叶卿尧听着陈大夫的话,一颗心都痛了起来,“说重点!”
  陈大夫放下手,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一边拿笔,一边说,“就是中了寒气,还好你及时送来,否则性命堪忧,就算不死,估计也会烧傻!”
  叶卿尧这才在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脸蛋儿泛着病态红的阮半夏,他用力的握紧了双手……
  陈大夫写好了药方,让小厮包好药就去后院熬药,他领着叶卿尧走到后院的一间客房,“今晚喝了药以后,千万不能再受寒,一定要保暖,明早的时候,我会吩咐人再把药端来,这个方子喝两天,便会有大的好转。”
  陈大夫出门以后,叶卿尧把阮半夏身上的棉被又朝上扯了扯,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
  “唔……”阮半夏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她舒服的哼了一声,叶卿尧看着她这样,便慢慢的移开自己的手,忽然,一双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阮半夏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然后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手。
  “师傅……”
  师傅?
  叶卿尧皱了皱眉……
  “师傅,夏夏现在好辛苦,好辛苦……”
  阮半夏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身边是谁。
  听着她嘴里的话,叶卿尧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师傅是谁?”
  “呵……”阮半夏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师傅可厉害了,是赌神,论赌术,天下第一……”
  她抱着叶卿尧的手又紧了几分,叶卿尧看着自己的手正在阮半夏的那个位置,眉头忽的一跳,想把手抽出来,可却被她抱的更紧!
  虽然吧,阮半夏还是个孩子,胸前平的就像板凳一样,但是!
  怎么说,也是个女孩。
  在古代这样的地方,这就是忌讳!
  就在这时,小厮推开门,端着药走了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这样既奇怪又暧昧的姿势,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赶紧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叶卿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吩咐道,“把药端来!”
  小厮微微虚开一点眼睛缝,然后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叶卿尧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动,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阮半夏的后背,“夏夏乖,师傅要给你喂药……”
  “哼!”阮半夏一声低哼,拧着眉扁了扁嘴,“骗子!都是大骗子!”
  叶卿尧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旁边小厮端着药,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姑娘,你不要把叶公子夹的这么紧,他都出不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视线倏然扫到小厮的脸上,他猛地一个哆嗦,赶紧闭上了嘴巴!
  阮半夏呢,一听见叶公子三个字,小嘴翘得更高了,“叶卿尧,大混蛋!”
  混蛋!
  叶卿尧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另一只手一使力,直接将阮半夏抱进了怀里,掀起眼皮朝着小厮看去,“把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