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敢问离倾仙君,不知我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之时,小筱惊呆了,她眨巴了下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离倾语气更加坚决:“我喜欢他的。”
  对,她就是喜欢叶湛。
  看到别的女人来找他,还想照顾她,就气得想敲爆他的狗头,让他平日在外沾花惹草。
  “……他可是你徒弟。”
  “徒弟又怎样,只要是我离倾看上的人,就是天皇老儿,我都敢要。”
  容影也呆了,很快满意地笑了,看来女人都是一个容易吃醋的生物呐。
  他终于开口,叹息着说:“小筱姑娘,既然事已如此,那就离开吧,人家是两情相悦。”
  离倾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呵,现在来装好人,晚了。
  只听到一声惨叫,捆仙绳已经将容影五花大绑,扔下了落九天。
  容影将小筱带走后,落九天恢复了安静,离倾站在日暮中,面上的笑容渐渐疏散,她冷着脸转身迈进了叶湛的房间。
  叶湛依然未醒,无论方才屋外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觉。
  离倾坐在床边,给叶湛喂了些亲自熬的糖水,又开始给他擦脸,看着他单纯无辜的面容,真是越看越生气。
  她径直将帕子,扔到一边,十分不爽地问:“呵,你到此给那个小筱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就非你不可了!”
  “那个小筱,我以前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要的,现在你也没机会了。”离倾霸气地宣布,“既然我对你也有些喜欢的,以后也断不会让你再于其他人眉来眼去。”
  “……”
  离倾又戳了下他冰冷的脸颊,“听到了吗?”
  金色霞光移入屋内,照着床上俊美青年的面孔,那么好看,霎时平息了离倾莫名而来的怒火,她戳脸的手指,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纤细指尖,从他的眉梢,眼睑,鼻梁,缓慢又仔细地拂过,仿佛在篆刻下他的面容。
  她的徒弟,真真的是剑眉新眸,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让她喜欢。
  离倾就这么盯着他看,心跳不由越来越快。
  她忽然知道何谓话本子里说的“喜欢的人,仅是看着,都会生出无限欢喜。”
  诚如她此刻的心情。
  “乖徒儿,你若敢喜欢别的人,看为师不打断你的狗腿。”离倾软绵绵地在青年耳边说着威胁的话。
  许是觉得太凶了,她又安抚似的在他唇上吻了下,轻声说:“乖徒儿,快些醒过来吧,那样我就可以告诉你,为师也甚是心悦你。”
  远处连绵的火烧云,被青山高高捧起,将人间洒下金色辉光。
  离倾轻声表白着,并未察觉,叶湛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五蕴灵山消停了没几日,又有不知好歹的找上门了,这次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上五蕴灵山来求亲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怎么也不能用粗暴的方式赶人了。
  那人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离倾盯着那个摇着扇子,一脸风流相的男人,微微蹙眉。
  “离倾仙君,听说你与碧海潮生门花二少并未成婚,不知离倾仙君可否考虑一些在下。。”
  那个男子长得不错,家世很好,在修真界也排得上名号,但在离倾眼里,与被她挂在山门的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离倾直接问:“你想要与我结成道侣。”
  男子摇了下羽扇,自信道:“正是。”
  “为何?”
  “自然是仰慕离倾仙君。”
  离倾冷笑,放屁。
  什么仰慕。
  从前这些臭男人看着她都跑的,与她处在一个空间,似乎都怕被她出手伤及。如今大着狗胆子上门求亲,不过是看上了她寐貘之躯。
  呸,都是些心术不正,想走捷径的狗东西。不像她徒弟,想和她在一起,只因为喜欢,不掺杂任何不纯粹的杂质。
  愈是同叶湛相比,眼前的男人就愈让人厌恶。
  “哦,那本仙君对你这样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可以滚了。”
  闻言,陆奉觉在一旁使劲的咳嗽,暗示,好歹给点面子。
  离倾已经没了兴趣,直接站起身往外走:“掌门师兄,我来这里见他,都很给面子了,这人我属实不可,赶走吧。”
  陆奉觉扶额。
  那男子没想到离倾说话这么不客气,脸色都青了。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上五蕴灵山求亲。来者都是善意,有些和五蕴灵山还有些交情,陆奉觉愁得很。
  离倾悠哉道:“掌门师兄,轰出去就是了。”
  “哪能轰啊,哎,人情世故,你还是不懂。”陆奉觉叹道。
  离倾沉思了下,说道:“一个一个来麻烦,不如让他们一起来吧,我也好一并解决。”
  陆奉觉一怔,“你要做什么?”
  离倾唇角翘起,眸中闪烁几分冷然。
  “话本子里有抛绣球招亲,我自然也可以比武招亲。”
  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既可以不得罪人,也能减少麻烦,陆奉觉同意了,当日就将离倾要比武招亲的事,传遍了修真界。
  五蕴灵山的离倾比武招亲之事,引得各派跃跃欲试。就连崆峒派都有人来,那长相与离倾一对比,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
  离倾啧了声,果然男人啊,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
  比武招亲这日,五蕴灵的试武台前山人山人海。比之四年一次的弟子遴选,还要壮观上许多,但只有少部分是来比试的,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离倾的实力有目共睹,而这些男人的脑子也没有完全坏掉。
  这次,离倾省去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修士对垒,自己亲自下场,一一对招。
  离倾一个个将这些臭男人赶下台,灭了他们的那份心的同时,也狠狠发泄了一番心中的郁结之气。
  这段时日,叶湛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怕他就这么一直下去,醒不来了。
  离倾表面镇定,但是心中始终是担忧的。这种感觉就和话本子里的新嫁娘才成亲,丈夫就死在了喜宴上,守了活寡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离倾一记窝心脚,一脚将那个大腹便便的修士踹下了试武台。
  那个修士栽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鼻孔中的鲜血飞流直下三千尺。
  离倾蹙眉,她都是根据对方实力使的招!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这人不会是碰瓷体质吧。
  竟然喷血碰得这么夸张,好像下一刻就要翘辫子了。
  修士像是被那血吓到了,嚎得惊天动地,他的同门之人都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为他止血。
  陆奉觉看得头痛,赶紧在休息的间歇,让长思转告离倾下手轻一点。
  离倾无语:这些男人没用,还要她怎么轻!
  为了修真界的“友好和平”,离倾扔了一瓶药给那还在淌血的修士,还顺带宽慰了两句:“一个大男人,流点血就叫,真是丢你们门派的脸。”
  那修士终于不叫了,但一张脸上除了血,全是憋怒。
  真的将敢怒不敢言诠释到了极致。
  因为这个喷血体质的修士,还有些蠢蠢欲动,本来要上台比武的修士都忌惮了。
  离倾仙君下手这么狠不说,末了,还要被言语夹枪带棒羞辱一番,这谁受得了啊。
  离倾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之上,睥睨着台下乌压压的人头,“还有人要上台来吗。”
  鸦雀无声。
  离倾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
  都是些利欲熏心,又贪生怕死的玩意儿。
  哎,无趣。
  这么快就没人揍了。
  她的郁气还未消解干净呐。
  忽然在这里,一道清朗低沉的声音响起,“敢问离倾仙君,不知我行不行。”
  听到这个声音,离倾不耐烦的神色僵在了脸上,立刻扭头朝台下望去。
  下面的人海自动破开了一条路,长身玉立,俊挺非凡的男子,穿梭过人海,朝着离倾走来。
  一时之间,离倾的眼里就只有那人的存在,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都沦为了虚无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