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摊牌
  “大老爷能别这么委屈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小姑娘呢。”
  看到白长鹤那副表情,白晓瑾几乎要给气笑了。
  他还委屈?
  她身为嫡女,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他身为丈夫宠妾灭妻,纵容妾侍坑杀主母。
  母亲被害死,只留下了无端的骂名和无辜的自己。
  身为父亲,任由庶母对她非打即骂,还险些直接送她归西,若非当初老头子狠心把她送走了或许她早就死在这繁华的京城里了。
  怎么现在他还委屈上了?
  白晓瑾轻哼了一声,抬腿边走,最终停在了一处荒凉的院子前。
  满目杂草,不少黄符挂在不知道多久无人修理的树木上。
  这处院子是她娘在的时候的主院,当年卫氏最大的愿望就是住进这里。
  后来卫氏坑害了她娘,却也心虚,再也不敢踏入这院中半步。
  白长鹤强忍着手臂的疼痛,跟着白晓瑾踏入了院中。
  诺达的庭院中只有这父女二人。
  看着原本是他和发妻的婚房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心底没由来的心虚。
  “你娘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白长鹤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白晓瑾。
  “咎由自取?”
  白晓瑾冷哼了一声。
  “大老爷是想说服谁?”
  “卫氏本就是青楼妓女,你出身名门却和她暗中苟合,暗结珠胎,强行将她纳入府中为妾。”
  “你怎能如此议论长辈!”
  “议论又如何?大老爷不觉得如今的事情很眼熟吗?你说九皇子会不会是你?”
  白晓瑾嘴角的笑容灿烂。
  她还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卫氏,给了她这么好的灵感。
  “我觉得不会,九皇子可比大老爷强百倍,他生在皇家本就多疑,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足以让他相信,自己被白绾绾,被你构陷了。”
  白长鹤双瞳一缩,语气也软了下来,“晓瑾为父知道你记恨卫氏母女揭发你母亲,但是你母亲有错在先!”
  “我娘有错在先?”白晓瑾眉头一挑,“不错,她确实有错,她错就错在看上了你个这么个人渣!”
  “当年我娘被卫氏构陷,你明明知晓卫氏对我娘不轨,却任由她找人污了我娘清白,任由卫氏将你的发妻浸了猪笼,白长鹤你真是好狠的心。”
  白晓瑾终于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眼角泛红,双手紧攥在了一起。
  阿娘死的时候她还那么小。
  她却忘不了阿娘的模样。
  没有一丝挣扎和怨恨。她娘那般明媚的一个人,却最终在丈夫和妾侍的谋划下失去了色彩。
  “白长鹤,我告诉你,白绾绾的事情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动手,是她蠢,她亲手把机会递给了我。”
  白晓瑾觉得自己现在笑的一定活脱脱一个话本子里的恶毒反派。
  “很快,你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那朵高不可攀的莲花,就会跪着求别人糟践自己,就和她那个出身青楼的母亲一样。”
  白晓瑾说着转过身,走向了白长鹤。
  “呲——”
  白长鹤惊异的低下头,一柄锋利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
  白晓瑾看着他恐惧的双眼,用匕首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衫,冰凉的利刃与白长鹤的胸膛亲密接触。
  “晓瑾,晓瑾,为父.......”
  白长鹤咽了咽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他第一次明白小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白晓瑾根本不受控制。
  “白长鹤,你放心,当年所有的一切,我和我娘经历过的一切我都会在你们身上原数奉还,所有害过我娘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下一秒,冰冷的匕首滑开皮肉,白长鹤感受到痛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预想中的疼痛和鲜血流失的虚弱没有来临。
  睁开眼,白晓瑾已经走出了这院子,而她手上还把玩着刚刚那把匕首。
  低头,自己胸前只留下一道红痕。
  白长鹤又气又怕,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院外的人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回了卫氏的院子。
  正在屋内大发脾气的卫氏看到白长鹤被人抬回,一听说是白长鹤和白晓瑾单独呆过,登时就怒了。
  不等白长鹤开口,带着自己贴身的王嬷嬷,拿了条戒尺,便冲白晓瑾的云归邬去了。
  而躺在那里等大夫来诊治的白长鹤也没心思管这位宠妾了。
  满脑子都是刚刚白晓瑾的话。
  双眼中的害怕最终转换成了浓浓的杀意。
  此女不死,后患无穷!
  云归邬。
  白晓瑾不喜欢白家人,更不想被人监视着,是以这小院子平日里也就只有她和白疏月二人,此番白疏月在太子府上,负责打扫的人离开后云归邬中显得格外冷清。
  “哎......”
  正打算感夏伤怀的白晓瑾一口气硬生生的憋住了。
  她收回刚刚的话,什么格外冷清,有人赶着上门给她解闷怎么能说是冷清呢?
  “逆女!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卫氏一进屋,看见坐在桌边看书的白晓瑾气就不打一处来。
  手中的戒尺几乎都要拍在白晓瑾脸上了。
  “一个妾侍就是这么和家主说话的?看样子大老爷确实把你们母女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晓瑾放下手中的游记,柔软的手指敲了敲那把戒尺,显得十分苦恼。
  “你们这些人啊,是真的没脑子吗?究竟要多久才能明白,如今这白家是我做主。”
  “呵,一个小丫头片子!真以为有一份遗嘱白家就是你做主了!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成。”
  卫氏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抬手就要拿戒尺往她脸上扇。
  白晓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看样子有些事情,你还不是很明白啊。”
  白晓瑾叹息了有声,也不见她有什么打的动作,卫氏手中一空,那柄戒尺就躺在了桌子上。
  白晓瑾拿起戒尺试了试手感,满意的点了点头。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
  卫氏保养得当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卫氏还来不及惨叫,面上便接二连三的留下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