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当夫人 第407节
  大厅里的气氛此时无与伦比的紧张。
  段玉麟有些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张弼。那眼神里绝对算不上愉快,段玉麟觉得自己被张弼坑了。
  他昨天才刚刚答应跟任南砚合作,刚刚发表了通电,今天任南砚就要不行了。这特么往哪儿说理去?!
  张弼自然察觉了他的目光,很是友好地对他点了点头笑容平静从容,丝毫没有即将面对失败的烦躁和挫折。
  张弼平静地问道,“任老,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看曾戎只怕也要陪进去了。”
  任南砚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张弼也不在意继续道,“傅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应,包括傅政。对了…听说傅政这会儿生死不知,他恐怕就算想回应你的消息也没办法了。”
  张佐闻言抬起头来,冷声道,“你在嘲讽我们?”
  张弼叹了口气道,“现在我除了说几句风凉话,还能如何?阿佐,你还是不肯认输吗?你们斗不过傅政和龙啸的儿子。”
  张佐一拍桌面咬牙道,“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谁输谁赢!”
  张弼淡淡道:“那我看着两位扭转乾坤?”
  “闭嘴!”任南砚咬牙道,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加上心情不好,他的唇色显得有些乌青,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些阴森可怖。
  任南砚抬起头来盯着张弼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还是没想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主动掺和进来。”
  张弼微笑道,“所以,任老不是从政的人,段部长或许知道?”
  段玉麟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咬牙道,“张弼,姓段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张弼略有些歉意,“无冤无仇,但我也是没办法,傅家选了余成宜,段兄只能提前出局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任老不想杀了咱们俩,段兄也没做什么事,只是立场不坚定而已,您和家人的性命总是能保全的。”
  若不是多年的修养使然,段玉麟简直想要扑过去暴打张弼一顿。
  姓张的自己被个倒霉弟弟拖下水,竟然又跑来拖他下水!
  但段玉麟却也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张弼,张弼那天劝说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但选择了跟张弼走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段玉麟长叹了口气,苦笑道,“罢了,愿赌服输。”走到张弼旁边坐了下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并不关心之后会怎么样了。
  听着段玉麟和张弼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张佐和任南砚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他们哪里还能不明白,张弼压根就没将他们看在眼里。从头到尾,张弼都认为他们必输无疑。之所以会主动入局,不过是为了给张家留一套后路,跟人合作把段玉麟拉下来罢了。
  以后张家权势必定大不如前,但傅家和龙家肯定会出面保下张静之,余成宜也必然要念张弼这个人情。
  张静之还年轻,再过二十年谁敢说张家就不能再次恢复旧日荣光?
  张弼看着任南砚难看的脸色摇了摇头,道:“任老,其实你实在没必要弄出这些事情啊。恕我直言,就算这次你运气好成功了,你这位置也坐不牢。”
  无论是任南砚还是张佐,又或者是贺儒风和跟着任南砚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从政的经历。而有过这些经历的,要么被他们弄死了,要么跟余成宜一样早早离开了。
  以至于他们的筹谋和现实完全脱节,他们确实有成功的可能,毕竟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几个走了狗屎运的。但就算侥幸夺权成功也早晚会被那些心机深沉的老狐狸给玩死。
  张弼有些感慨,看了张佐一眼道,“如果你当初没有跟余成宜决裂,他应该会告诉你这些。”
  张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接话,任南砚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用力按着自己的心口闭眼定了定神,才重新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么?”
  张弼摇摇头沉默不语,不管任南砚还有什么底牌,至少这一场叛乱他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第448章 450!陌路!(二更)
  门被推开的时候卓琳正靠在沙发里睡觉,听到推门声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口。
  面对来人卓琳也并不惊慌,反倒是平静地微笑道,“要走了吗?”
  那人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像是要滴出水来,“你知道?”
  卓琳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外面已经是夜晚不远处火光闪烁,枪炮声震耳欲聋。
  卓琳回头看着他道,“再不走,就要打到这里来了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佐并不回答,对身后的人道,“带她走!”
  两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走到卓琳跟前道:“卓女士,请。”
  卓琳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沙发边拿起了放在沙发扶手边上的披巾和包道,“走吧。”
  两人一路往楼下走去,张佐跟在卓琳身边悠然道,“从上午过后,你儿子就再也没有关心过你的情况了。卓琳,看来傅政把你儿子养得很不错。”
  卓琳侧首看了他一眼,“要我感谢夸奖吗?”
  张佐冷冷道:“也不一定是傅政教得好,看来是跟你一样的冷漠无情罢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怨气觉得自己冷漠无情的,卓琳停住了脚步,叹气道,“是不是我如果表现的悲伤欲绝,你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儿?张二爷,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伤心呢。”
  张弼冷笑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我伤心。”
  卓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是么?”
  “……”张佐停下脚步看着先自己一步下楼的卓琳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任南砚果然准备撤退了,虽然费诚和曾戎一死一被俘,但任南砚却并没有慌了手脚。
  他手里还有兵马,还有人有钱,只要离开了京城自然是天高任鸟飞,他有的是办法和机会东山再起。
  楼下的大厅里站了不少人,很多人脸上都有些惶惶之色。
  卓琳一眼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任南砚的儿孙。相比之下,张佐就要冷酷无情得多了,他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儿女的处境的意思。
  任南砚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卓琳同样认识,那是第八军的长官,曲靖。
  如果说费诚和曾戎是任南砚的脑残粉的话,这个曲靖才是任南砚真正的心腹和最信任的人。
  因为他不仅是任南砚的学生,还是任南砚亲自将他从一个出身平庸的普通人扶持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在这次叛乱之前,京城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见卓琳下来,任南砚才对旁边的曲靖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曲靖点头道,“老师放心,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离开京城会有人沿途接应我们的。”
  任南砚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京城输了一场不要紧,咱们且看看下一次到底谁胜谁败吧。”
  曲靖恭敬地道,“老师说得是。”
  远处传来几声剧烈的响声,很快有人进来在任南砚耳边低语了几句,任南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议政大厦那边也被人攻破了。”
  闻言曲靖皱眉道,“这个傅凤城果然是个祸害。”他们在议政大厦那边的布置可比这边要多也要凶险不少,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快就被破了。
  任南砚冷笑道:“不要紧,我还有一份礼没有送给他们呢。”
  曲靖点头,“老师说得是,我们该出发了。”
  “走吧。”卓琳被人推到了任南砚身边,显然对于这个人质任南砚还是很看重的,“卓女士,你最好期望你儿子孝顺一些。”
  卓琳不以为然,淡淡笑道,“我觉得任老最好是期望自己心脏坚强一些,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您老做。”
  曲靖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正要上前却被任南砚抬手拦下了。
  任南砚道:“走吧,陛下现在在哪儿?”
  曲靖皱眉道,“就在外面,还有萧郡王府的人。老师,真要带上他们?不过是累赘罢了。”
  任南砚笑道,“安亲王自己放弃了皇室身份,现在这天底下皇室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了。虽说…这身份已经不比从前来,但毕竟还是正统的皇室,还是有不少人念着匡扶皇室的。更何况,皇室自己也还有一些家当和人手,不亏。”
  “是,那老师咱们走吧。车早就准备好了。”曲靖道,任南砚点头道,“是该走了。”
  冷飒趴在楼顶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楼。小楼外面依然重兵把守,后门口停了不少车。再远一些的地方,依然还处在混战之中。
  卫长修百无聊赖地坐在冷飒旁边,问道,“你打算怎么救姨母?”
  冷飒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别暴露了。”
  卫长修只得有些无奈地趴了下来,深感这个姿势十分不雅,“咱们在这么高的地方,谁能看见?另外,你趴这儿干嘛?难不成你打算在这里动手等任南砚出来就弄死他?”
  冷飒仔细研究了一下,道,“机会不大。”
  卫长修低声笑道,“不是说傅少夫人枪法如神么?你竟然会觉得机会不大?”
  冷飒淡定地道,“倒也不是一定干不掉任南砚,只是这样很难保证卓女士的安全,除非我能把自己分成几瓣儿用。不过,吓吓他还是可以的。你看那里。”
  “什么?”卫长修不解,顺着冷飒指的方向望去。对面街边的路口停着几辆车,同样周围都是重兵防守。
  卫长修立刻警惕起来,“那里面是什么重要人物?”
  冷飒道,“皇室的人,刚刚楼兰舟和张静之那边传了消息过来,有几辆车从宫里出来的。”
  卫长修蹙眉,“这是真的要准备逃啊,他们现在要去火车站?傅凤城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过来?”
  冷飒道:“他有他的安排。”
  卫长修微微蹙眉,他有些拿不准傅凤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很快小楼里果然有人走了出来,最前面是全副武装的人开路,后面跟着任南砚一行人。
  任南砚和卓琳走在最中间,被荷枪实弹的人团团围着。
  冷飒微微调转了一下枪口问道,“任南砚身边那个人,认不认识?”
  卫长修在黑暗中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好一会儿才道,“第八军,曲靖。”
  冷飒道,“这个时候能跟在任南砚身边,看来是他真正的心腹了。”
  下一刻,扣动了扳机。
  冷飒看着子弹擦着曲靖的耳朵飞过,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是个高手啊。”这枪不太行,消音器也不太行。
  抱着枪就地一滚,冷飒站起身来提着枪就走,卫长修连忙跟了上去。
  冷飒回头对他道,“别跟着我,我陪他们玩玩。”
  卫长修道,“你去哪儿……”话没说完,就见冷飒直接拽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绑好了的绳子,一路滑向了旁边略矮一些的楼。
  落到楼顶的时候甚至还回头朝他挥了挥手,才转身消失在了楼顶。
  “……”卫当家看看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再看看那绳子,默默地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了。
  刚刚的一枪虽然没有打到人,却还是惊吓到了不少人。
  “什么人?”任南砚沉声道,曲靖道,“应该是冷飒,听说傅家大少夫人枪法很厉害。”
  随即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朝着外面跑去了。
  一个隐藏在夜色里的神枪手太可怕了,必须将人给挖出来否则他们随时可能会遭到暗枪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