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婆婆的诰命之路 第526节
  周书仁见没什么可看的,交代雷郎中,“这里你盯着些。”
  他今日是不想加班了,现在能在户部待住已经不容易了。
  邱延也不准备看了,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出事的已经回家,没出事的也没人有心思办差,现在也就户部的官员在办差了。
  邱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背着手,“一起回去。”
  周书仁,“好。”
  邱延不敢说别的,只能说春雨,“希望这场雨能洗掉血腥味。”
  这场雨已经下了快一个时辰,什么血迹都洗掉了,“能的。”
  下衙门的时候,周书仁有些归心似箭了,催着车夫快一些回去。
  只可惜到了张氏一族府邸的时候,马车停住了,周书仁拉开车帘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因为周家被特殊照顾,周书仁回家都是有两队士兵护送,很快就有士兵回来,“大人,前面在搬运东西。”
  周书仁牙疼,所以要等一会才能走,按了按眉心,“没多远了,本官走回家。”
  说着,拿着雨伞下了马车,好家伙,前面拦住了不少马车,都是下衙门回家的。
  周书仁是唯一一个下马车走的,他可没心思打招呼,走到前面,被小公公拦住了,熟人啊,皇上竟然出宫了。
  小公公急忙上前,“大人,皇上请您过去。”
  周书仁磨着牙,真够寸的,“嗯。”
  小公公混的是真好,现在都能跟着皇上出宫了,谁能想到,两年前还是个小可怜。
  周书仁跟着小公公的步子,进入了张氏一族的府邸,越过守备的士兵,拿着伞停顿了一会,有一些没烧毁的也清理了出来,入目的是一片焦黑的空地,嗯,还被挖的到处都是坑。
  周书仁没出声问皇上在哪里,只是跟着小公公走,很快到了一处大坑的地方,人最多了,还看到了太子的贴身侍卫。
  随着小公公下了阶梯,这下雨下的都是水,很开就看到了开着门,两侧站着兵,走过长廊,很快到了暗室内,他被晃了眼。
  皇上和太子站在一起,身边都是侍卫,周书仁上前一步,“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皇上示意,“书仁过来看看。”
  周书仁见太子看他一眼,两步走上前,前面堆积了黄金,“国库这回富余了。”
  皇上侧目,“你就想着国库。”
  周书仁心里是高兴的,钱啊,他终于不用被骂了,这些日子不知道多少人背后诅咒他呢,“臣也难,穷啊。”
  皇上没眼看了,转过头继续看着黄金,他真没想到,今日会挖到了黄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果然如此。”
  周书仁心肝都颤,他可没到是金钱如粪土的境界,他是个大俗人,国库也让人震撼,但是他知道是整个国家的,所以没什么感慨,可眼前的那是属于个人的,这个刺激有点大,想想自家的家底,没法比。
  太子觉得周大人眼睛放光的样子没法看了,瞧瞧,好好的人到了户部眼里都是银子了,“周大人,这笔黄金不会入国库的。”
  周书仁刚才多激动,现在就多心凉,僵硬的看着太子,“叫臣过来不是为了入国库?”
  皇上在宫内听到回报就出了宫,见到黄金气的想杀人,现在都不怎么平静,可看到周书仁一脸您逗臣的样子,心情好了,“朕觉得你太抠,所以想让你看看而已。”
  周书仁,“……”
  这两个变态父子,一起逗他玩呢!
  皇上咳嗽一声,“这笔银子不如国库,你不是与朕说过什么战争储备银,朕觉得这笔黄金储备正合适。”
  周书仁恍惚,他还顺嘴说过战争储备银?他说过的话太多了,哪怕小心也会蹦出几个词,这个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的了,皇上却记得清楚!
  周书仁看着皇上,这两位是野心的父子二人组,记得这么清楚,还存这么一大笔的黄金,这是蠢蠢欲动要扩张啊,“臣说过太多,有的一时间想不起来。”
  皇上玩味的注视着周书仁,“朕记得就好,朕一直认为爱卿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不能入国库了。”
  太子接话道:“这笔黄金不能入国库,今日收缴了不少珠宝银两,也是一笔是银钱。”
  周书仁扯了扯嘴角,行吧,鹌鹑的腿不也是腿,“是,已经搬入户部库房,正在清点。”
  皇上从黄金上移开目光,转过身往外走,“走吧。”
  太子瞧着父皇,其实在这里不仅仅是发现了黄金,还有一些古董字画,父皇见到后发过火,因为有些古董是荣家的,能留下的自然都是珍宝一类的,父皇印象深刻。
  太子深深的觉得,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父皇真的大开杀戒了,咳,现在也没手软。
  周书仁自己撑着伞跟着,郁闷的不行,等到了门口,周书仁目送着皇上和太子离开。
  等回到家后,周书仁才知道姚氏一族的事。
  竹兰拿着手帕给丈夫擦头发,“我觉得皇上撒气呢。”
  周书仁扯了扯嘴角,“的确有撒气的意思,张家是皇上的禁忌,先是密道,你说皇上能不动怒,前几日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今日我看到了大笔的黄金,皇上气炸了。”
  竹兰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皇上突然烧毁张氏一族的府邸,会不会张家还有活口,你也说了,张氏一族的密道很多。”
  所以皇上查到了什么,或是证实了什么,才会将目光放到府邸,查探没查出来,一把火烧了建筑,让所有的一切无处遁藏。
  第1051章 幻想
  三日后,封闭的京城城门才打开,哪怕开了城门,京城的百姓依旧很小心,除了购买必要的生活所需,轻易不会上街。
  周家,竹兰听着室外的雨声,皱着眉头道:“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几日的雨就没断过。”
  雪晗皱着眉头,“这雨下的让人心里烦闷。”
  竹兰点头,这天天阴沉沉的,室内的光线不好,太影响人心情。
  雪晗放下手里的瓜子,“娘,听说五皇子的伤好了。”
  竹兰,“听说当时没受多种的伤,只是划破了手臂。”
  她还记得当日的情况,传言传的以为五皇子不行了呢,还闹了不少的笑话,这几日张扬都不敢上朝,丢脸。
  雪晗抿着嘴偷笑,“容川说,当时五皇子请了不少的太医。”
  竹兰噗呲也笑了,现在谁不知道张扬最惜命,当然关于周家的八卦也不少,周家进来两批的刺客,这是瞒不住的,这几日接到了不少的慰问。
  竹兰想到这里,脸色不大好,“这京城人心惶惶的,杜氏为了看热闹,昨日亲自来府上,她安得什么心呢!”
  她和杜氏关系又不好,绝对不是慰问,纯是来看热闹的,想想杜氏说的话,什么周家还是低调些的好,什么别太张狂,这不就招人恨了。
  哪怕她对回去了,她心里也不舒服。
  雪晗叹气,“这日后杜氏成了国公夫人,国公府的好名声会被败没的。”
  昨日她也在,杜氏太惹人生气了。
  竹兰随后心里又舒服了,“哼,今日有她受的。”
  雪晗偷笑,娘记仇的,“现在奶奶应该已经见了宋婆子。”
  竹兰也笑了,“嗯。”
  宁国公府,老国公夫人等丫头送走了宋婆子,脸上的笑容没了,手边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国公爷进来吓了一跳,“今日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老国公夫人瞪了一眼丈夫,“还不是杜氏惹的,昨日本以为她去周府是带着诚心去的,结果呢?这是惹急了杨氏,虽然不知道杜氏说了什么,从刚才的婆子话里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老国公脸色僵硬,“婆子都说了什么?”
  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杨氏的意思,周家日后一定低调行事,绝不会惹是生非,所以近一两个月周家不会接帖子。还有一些话,我就不学了,这还不够吗?”
  老国公沉着脸,够了,他也能想到杜氏都说了什么,“不长脑子的。”
  国公夫人头疼的很,人老了,精神头不足,昨日杜氏回来,她也没多问,说真的,杜氏能亲自去周家,她是高兴的,结果打脸了,“哎,继续放任她,还不知道得罪什么人呢!”
  尤其是现在太子的风头正盛的时候,太子这一次的差事办得好,地位也越稳,送来国公府的帖子多了,她真怕杜氏狂了。
  国公爷黑着脸,“让她继续礼佛,这几日宁徽因为下雨又病了,祈福的理由正好。”
  国公夫人点头,语气有些惆怅,“太医说,希望宁徽能放宽心,可杜氏惹的事,宁徽怎么放宽心,我真怕继续这么下去,咱儿子还活不过我们两个老不死的。”
  国公爷心疼,他一共两个儿子,他重视大儿子死了,成了心中永远的痛,小儿子假死,只有二儿子一直陪伴着。
  户部,周书仁揉着肩膀,对着汇报的雷郎中道:“终于清点出古董字画,剩下的就是处理掉了。”
  雷郎中眼眶子都是青的,户部是真累,以前在刑部的时候,真清闲得很,哪里像户部,天天和银子打交道,清点结束,他的语气也轻快,“是。”
  周书仁等雷郎中出去,靠着椅子休息,脑子放空着,姚氏一族担任职位的族人,杀伤大半,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已经没剩下几个人,姚文琦病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
  次日早朝,周书仁心塞,这新的一个月,他竟然连着上早朝,邱延一定是故意的,这月底了,说病就病了,一场病假请了五天。
  早朝上,周书仁能感觉到打量他的目光,抽搐着嘴角,真以为他愿意来一样,他还想多睡一会呢!
  皇上和太子很快到了,皇上坐下后,直接开了口,“朕老了。”
  殿内所有的大臣心肝一颤,这个时候都抬起头看着皇上,等待着皇上说下一句,禅位?
  最紧张的是几个王爷,齐王握紧了双手,深怕父皇说出他最不想听的两个字。
  梁王的脸色都变了,他还没最后拼一把。
  楚王倒是淡定很多,平静的注视着父皇。
  最后是脸色发白的张扬,他才刚争就结束了?
  周书仁淡定许多,皇上的套路太多,现在也不是禅位的时候。
  皇上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伸出手指着太子,“这阴雨连绵,朕身子有些乏累,太子会代替朕处理朝政。”
  说着,皇上就起身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随后带着柳公公等人出了朝堂,一点都不会在意朝堂上的震动。
  周书仁默默的想,清理京城的差事,其实也是信号,太子的地位稳固,这么重要的差事,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齐王直勾勾的看着站在龙椅前的太子,只要太子坐下,那就是皇帝,这个位置离龙椅是多么近,心里嗤笑着自己,太子的地位稳固,他懂,不仅仅他懂,几个弟弟也懂,父皇从未掩饰过对太子的看重。
  齐王扪心自问,太子最像父皇,不仅仅是父皇的教导,而是太子的性格是真的像父皇。
  楚王想笑的,却笑不出来,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想笑,为了自己心里幻想的破灭,对,就是幻想,自己构造的幻想,他为何争,从小父皇的眼里只有太子啊,同为儿子,他不争如何入了父皇的眼。
  他是皇子,还是有势力庞大得母族做依靠,他凭什么不争,哪怕他不争,太子就会放过他,不会,母族势力庞大,迟早会被清理掉,所以他必须争,只是没想到,母族却是父皇动的手,快准狠,丝毫不留拥护的情分,外公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最无情的是帝王。
  现在父皇又亲自撕毁了他的幻想,楚王低声笑着,终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