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她还住在这里吗？”
  黎秋站在一处陈旧的公寓前，不太确定地问身后的男人。
  说陈旧都还是往好了说，眼前这幢四层楼的房子可以用破旧的危楼来形容。现在不都是拆迁改造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住这里？
  傅云熙低沉了声回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这楼下。”
  “那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
  黎秋怔了一下，她以为会更早，原来也只是三年前而已。抬头又去看这幢楼，外墙有好几处都脱落了，窗户都是木头的。
  若不是傅云熙说傅星辰的母亲可能在这，她一直都以为傅星辰是孤儿。但与孤儿也相差无几了，这位母亲居然丢下年幼的儿子离家，而且傅星辰之所以会身染毒素，竟是因为这女人在他儿时注射药物所致。
  两人走在昏暗的水泥楼道里，鼻间闻见的都是腐朽气息。黎秋不太抱希望还能有人住在这楼里，可刚这么想就有一位婆婆从楼上下来。
  婆婆看见他们时热心地问：“你们找谁啊？”
  傅云熙在后回：“木小花。”
  婆婆想了想，嘴里嘀咕：“好像没这个人啊。”
  傅云熙又道：“她四十多岁的样子。”
  “你说得难道是燕子？不过她好像不叫木小花啊，我们这楼就只有老李家的媳妇燕子是四十来岁的。”
  黎秋心中一动，“那请问这位老李家的媳妇住几楼？”
  “喏，就那一户。”婆婆朝着楼梯口的那户门努了努嘴，然后又好心提醒：“老李好赌，这对夫妻常常吵架，脾气都不好。”
  黎秋见婆婆健谈，索性多问一些：“那今天老李在家吗？”
  “老李哪能看见人影啊，家里头就燕子一个人在，儿子好像病了吧。”
  一听这话黎秋心头打了个咯噔，与傅云熙对视了一眼问：“她儿子生病了？”
  婆婆不疑有它地点头回：“夜里还在跟老李吵着要带孩子去看病，可老李又把钱输光了。”
  “带孩子去看病？”黎秋疑惑，“她儿子在家里？”
  “不在家里能在哪？”
  傅云熙走上前一步，问出关键：“她儿子今年多大了？”
  婆婆想了想，“应该有五岁了吧。”
  五岁！是她跟老李再婚又生了一个孩子吗？关键是这个叫燕子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傅云熙口中所说的，傅星辰的母亲木小花？
  他们谢别了婆婆径直上楼，来到门前时傅云熙果断站到了黎秋前面挡住她，然后敲门。门敲了五下也没见有动静，黎秋看了看楼梯下方，不由怀疑婆婆是不是报错楼层或者并没有燕子这人？
  傅云熙又加重了力敲了两下，可这回门居然开了，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在下方。“你们是谁？”询问来自一个孩童。
  “我们找你的妈妈。”
  “她不在。”门砰然关上，把黎秋二人都给愕住了。
  傅云熙继续敲门，知道了屋内有人便肆无忌惮。门又开了，还是那个露了眼睛的孩童，“都说了我妈妈不在。”
  “谁说我们找你妈妈了。”黎秋从傅云熙背后走出来，“我们找你。”
  门缝被拉开，门内是个骨瘦嶙峋的男孩。
  他问：“你们找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