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复仇
  邺城外的刘军大营里,马岱掀开堂兄马超的营帐门,走了进去,向马超汇报起自己所做的事情来。
  只是马岱在那里喊了一声后,马超却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似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然后马岱只好又大声再说了一遍:“大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这一声终于把马超从沉思之中唤醒,却是扭头对着马岱答非所问得回了一句:“你说大王这个时候把我们安排去阻击司马仲达,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的兖州兵团正在像邺城进发,为了避免这么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影响邺城争夺战的结局,马超被安排去带兵阻击司马懿。刚才马岱便是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回来向马超汇报这件事情的。
  “不是让我们阻击司马仲达,好让大王能够顺利拿下邺城的吗?”随着这么一句话后,马岱也是随口答道。
  “不对!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其他事情!打援的事情谁都能做,不一定非得让我去!大王也知道,我们一家二百余口都被曹贼所杀,现在打下邺城来,为什么不让我待在这里,难倒是他想赦免曹贼的家人吗?”
  “不会吧!曹贼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杀皇后杀皇子杀贵人,这样的人竟然还要赦免他的家人,这还有什么王法没有?大王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自从跟随刘耷以来,刘耷几乎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马岱也对报全族二百多条人命的血仇有了期待。现在听了马超的话之后,马岱也是惊呆了。
  曹操所作所为有过分,已经曹莽并列,和王莽在大汉是一个档次的人物。绿林军攻下长安之后,杀死了王莽,将他的首级悬于宛市之中。因为王莽民愤极大,还有数十个军士争相杀王莽,分裂了王莽的尸体。
  新朝灭亡,王莽的头颅更是被位面之子做成了标本,被后来历代皇室所收藏,用来警告那些像王莽一样的穿越者,不,是篡位者。
  直到公元295年晋惠帝时,洛阳武库遭大火,王莽头才和斩蛇剑、孔子屐等许多中华民族的传世之宝一起被大火焚烧。
  只要看看王莽的待遇,大概也能想象得到曹操的结局。对于王莽和曹操这样的逆贼,统治者必须要给他们以最严厉的惩罚,否则压根对不起自己屁股下的位子。
  从大汉朝廷统治的稳定来看,严厉处罚操莽这样的逆贼,绝对有利于大汉的统治稳定。当大汉第三次衰落的时候,有人站出来想重复王莽和曹操想要做的事情时,看看王莽和曹操的下场,也都会三思而行的。
  当听到马超判断刘耷会赦免曹操的后代之时,马岱第一反应是不解。
  “我说过,刘玄德这个人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你没看到嘛,汉中国自从建立以来,有没有搞过族诛的大案子!”
  被马超这么一说,马岱仔细回忆了一下,刘耷这几年的时间里,还真得没有干过诛人三族的事情,脸色不免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历史上曹魏和孙吴的政治斗争都非常血腥,失败者往往被诛杀三族。在这方面蜀汉简直不值一提,像李严这样的在曹魏或是孙吴,保证把他的三族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蜀汉政权虽然实行连坐,像是黄权投降曹魏之后,按照规定他的妻子是要受处罚的,但一般不杀人。整个蜀汉政权的记载中,只有人嫌狗烦的魏延被杨仪给灭了三族,其中还有杨仪泄私愤,程序不合法的嫌疑。
  刘耷(杀了整天吆喝大汉药丸的张裕,鼓动马超造反的彭羕)、诸葛村夫(弄死了不安定因素刘封)还有刘禅(杀了诽谤诸葛村夫的李邈,还有诽谤自己的刘琰),其实都不是那种很喜欢杀人的。
  “我觉得,大王很有可能会放过曹贼一家子……”
  “这怎么能行!”当听了马超这个判断之后,马岱马上便不乐意了。
  “所以这才故意把我们给支开!”
  “大哥!你准备怎么办?不管你怎么选,我都跟你干!”沉默了片刻之后,马岱也是向马超说道。大汉是讲究血亲复仇的,这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所以马岱非常坚定得站在了马超这边。
  “你什么都不用干,带着人马按照命令去阻击司马仲达就可以了!”
  “那大哥你了?”
  “我带着自己的亲卫留在邺城,然后趁着邺城城破之时,我去将曹贼一家杀个干净!”和历史上连庞德这样的亲信大将都丢弃了不同,本位面马超在凉州的时候被刘耷收编,手底下还有不少部曲。
  现在马超已经决定了,让马岱按照刘耷命令带兵去阻击司马懿,自己偷偷留在邺城,伺机报仇杀曹操全家。
  “如果大哥判断不错的话,那么大王会不会生气呢?”经过这几年一系列的战争,马岱对刘耷还是比较心服的,刘耷那强大的战力,层出不穷的技术,让桀骜不驯的马氏兄弟全都心服口服,因为他们知道造反是没有一点儿机会的,既然没有机会,那还造什么反。
  现在马超兄弟好不容易才在刘耷手底下混了一个长期饭票,要是因为杀害曹氏成员而被刘耷处罚,让马岱有些忌讳。
  “所以我让你带兵离开,邺城的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要和大哥共生死……”
  “生死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我也算是摸清楚大王的性子了!他如果能赦免曹家人,那对我擅自报仇的事情,多半也就捏着鼻子认下来,最多就是责罚我一番,性命什么的,那个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汉是流行血亲复仇的,为亲人复仇有时候不仅不会得到处罚,甚至还会受到朝廷的表彰。马超便是想要走血亲复仇的路子,然后利用刘耷的宽宏大量,至少是不用抵命。
  沉默了片刻之后,马岱觉得马超的这个想法其实很有操作性,这才向马超禀告道:“既然大哥已经有了决断,那么有什么事情马岱也在所不惜!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不用了!我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我们一族人就剩下你我兄弟二人了,我只希望我们能好好得活下去!”
  当听到马超说到这里时,马岱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因为他想起了当时跟随马腾前去邺城定居的一族人,他们全都死在了曹操的屠刀之下,虽然是马超反叛在前的。
  马岱就这样抽泣了一会儿,才擦干眼泪离开。就在马岱离开之时,隐约听见马超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喃喃自语道“当时我们一家人要是给刘玄德做人质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