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知面难知心
“把汤放在桌上吧。”白姨指着床头旁边的小桌子说。
我按照吩咐把托盘放下，然后看向姓张的女服务员，见她不说话，我就站在桌边没动，眼神瞥向躺在床上的钱少。
那晚我下手的确很重，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钱少和那几个保镖一定得了内伤。
练武的人都知道“外伤好治内伤难愈”的道理，内伤是在体内，还要看伤势大小，要是打断骨头，就得开刀接骨。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期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床上躺着休息，轻易不能翻身，负责刚接上的骨头弄不好会出问题。
发生冲突那天，我虽然下了狠手，却并没有打断这个钱少的骨头，但体内肯定有淤血，这种伤势虽不致命，可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唉……孩子，你好点没有？”白姨伸手抚摸钱少苍白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慈爱，同时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色。
钱少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被白姨这么一抚摸，眼皮顿时眨了眨，缓缓睁开，注视着面前的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起来，有几分痛苦的样子。
“妈，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您别总是这样。”钱少的眉峰微微颤抖着舒展开，明显是在强颜欢笑。
“还说没事，你瞧这脸色，就和纸一样……”说着说着，白姨的眼眶中滚下两行热泪，噼啪滴落，哽咽骂道，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被人当着面痛骂，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上，可我又不能反驳，至少暂时不能，因为还没弄清楚，那把火究竟是不是青帮的人放的。
如果那把火真是青帮的人干的，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不是他们做下的，这件事就算了了，被人骂几句也没什么，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妈，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那个人，是我喝多了酒，才犯了错，那人没下杀手就很不错了。”钱少虚弱不堪道。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中顿时产生一丝丝内疚，也想到一些事情。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我想，这位钱少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了，所以才喝那么多酒，导致后来的事情。
“再大误会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要赔钱也行呀！”白姨完全是一副心疼儿子的姿态，越说越伤心。
“行了妈，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别提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钱少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在一起。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对这个钱少的那点坏印象渐渐开始好转，打算应付完眼前的事情就离开青帮，重新着手调查这件事。
“好，不说了，不说了！”白姨擦干眼泪，扭头看向姓张的女服务员，“把汤拿来。”
我立马开始动作，摆开小碗，掀开汤罐，一股浓郁的香味蒸腾而起，直冲我的鼻孔。闻着这浓郁的香气我都有些食指大动，但我还没饥饿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倒了一碗药汤，我把小碗递给姓张的女服务员，然后站在一边等候。白姨扶着钱少慢慢坐起身，就在钱少起身的那一刻，眼神无意间瞟到我身上，顿时愣住了。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
我心生东窗事发的念头，但又不确定猜测究竟是不是对的，索性装作没瞧见他，眼神瞥向女服务员手中的汤碗。
“我们以前见过吗？”钱少忽然问道。
我寻声看向他，见他眼神灼灼透着一抹疑惑看着我，于是回答，“钱少是在问我吗？”
我俩的对话吸引了白姨和姓张的女服务员的关注，二人停住动作，一起看向我这边，又扭头望向床榻上的钱少，眼神中闪烁出不解之色。
“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钱少挠了挠头，还在思考着。
我没在说话，但我心中却暗暗诧异，这家伙记性还真不赖，醉酒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对我有一丝印象，何况那天我脸上还带着面具，换做一般人即使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我。
“庄园内这么多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打过照面很正常。”白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端着汤碗送到儿子嘴边，“来，张嘴喝汤。”
“可能是我想多了！”钱少摇摇头，看样子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伸着脑袋喝汤了。
一碗汤下肚，钱少躺回被窝，姓张的女服务员说道：“白姨，我们先走了，有事您招呼一声。”
白姨缓缓扭过头，微微额首，摆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回到后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蒋师傅笑眯眯朝我走来，调侃道：“小黄，怎么样，见到钱少了吗？”
我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嗯，见到了，钱少长得挺帅的，就是病的太重，脸色不大好看，还有点犯迷糊，说是，好像在哪见过我。”
蒋师傅哈哈大笑，然后提醒，“可别说大哥没提醒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要是让钱少知道了，你可就惨了。”
我俩闲聊了一阵，我正打算找个借口走人，却没想到外面来了一个人，把蒋师傅叫走了，只好把这件事往后拖。
等到蒋师傅一走，厨房里有不少人围拢上来，问东问西，特别是那个甄珍，还问我钱少有没有给我递烟之类的，或是跟我说什么。
我憋着笑，心想，这都是什么问题呀，太没追求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没有表现出不耐烦道的样子，继续和大家胡吹乱侃。
一直到中午，忙完了事情，大伙就着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搬来一只大酒桶，里面都是散装啤酒。
我对厨师这个行当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们的伙食待遇究竟怎么样，但今天涨了见识。
众人都很兴奋，甄珍告诉我，这是特意为了欢迎我才做了这么一桌子菜，平时大伙都是随意将就一顿，掌勺师父甚至不用吃饭，因为炒菜的时候，光是尝菜就已经吃饱了。
本来我还想趁着吃饭的机会提出离职的事情，但现在一大桌子菜已经摆好，要是现在提这件事，那就太扫兴了。
等了蒋师傅回来以后，我们正式开吃，吃到一半，外面来了一个人，也是来找蒋师傅的。
这次来得这个人是一个年轻人，身材还算匀称，个头比较高，仔细看他的面相，和蒋师傅倒是有点相像。
看到我们吃饭，来得年轻人也参与进来，只是他始终是一脸深沉的表情，似乎遇上什么事情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怎么回事小五？”蒋师傅也看出了问题，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名叫小五的年轻男子接过香烟，点燃后默默抽着，然后说：“表哥，遇上麻烦事了，钱少给我们几个兄弟下了死命令，要是找不到打他的那个人，就让我们全下岗。”
我按照吩咐把托盘放下，然后看向姓张的女服务员，见她不说话，我就站在桌边没动，眼神瞥向躺在床上的钱少。
那晚我下手的确很重，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钱少和那几个保镖一定得了内伤。
练武的人都知道“外伤好治内伤难愈”的道理，内伤是在体内，还要看伤势大小，要是打断骨头，就得开刀接骨。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期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床上躺着休息，轻易不能翻身，负责刚接上的骨头弄不好会出问题。
发生冲突那天，我虽然下了狠手，却并没有打断这个钱少的骨头，但体内肯定有淤血，这种伤势虽不致命，可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唉……孩子，你好点没有？”白姨伸手抚摸钱少苍白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慈爱，同时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色。
钱少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被白姨这么一抚摸，眼皮顿时眨了眨，缓缓睁开，注视着面前的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起来，有几分痛苦的样子。
“妈，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您别总是这样。”钱少的眉峰微微颤抖着舒展开，明显是在强颜欢笑。
“还说没事，你瞧这脸色，就和纸一样……”说着说着，白姨的眼眶中滚下两行热泪，噼啪滴落，哽咽骂道，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被人当着面痛骂，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上，可我又不能反驳，至少暂时不能，因为还没弄清楚，那把火究竟是不是青帮的人放的。
如果那把火真是青帮的人干的，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不是他们做下的，这件事就算了了，被人骂几句也没什么，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妈，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那个人，是我喝多了酒，才犯了错，那人没下杀手就很不错了。”钱少虚弱不堪道。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中顿时产生一丝丝内疚，也想到一些事情。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我想，这位钱少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了，所以才喝那么多酒，导致后来的事情。
“再大误会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要赔钱也行呀！”白姨完全是一副心疼儿子的姿态，越说越伤心。
“行了妈，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别提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钱少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在一起。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对这个钱少的那点坏印象渐渐开始好转，打算应付完眼前的事情就离开青帮，重新着手调查这件事。
“好，不说了，不说了！”白姨擦干眼泪，扭头看向姓张的女服务员，“把汤拿来。”
我立马开始动作，摆开小碗，掀开汤罐，一股浓郁的香味蒸腾而起，直冲我的鼻孔。闻着这浓郁的香气我都有些食指大动，但我还没饥饿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倒了一碗药汤，我把小碗递给姓张的女服务员，然后站在一边等候。白姨扶着钱少慢慢坐起身，就在钱少起身的那一刻，眼神无意间瞟到我身上，顿时愣住了。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
我心生东窗事发的念头，但又不确定猜测究竟是不是对的，索性装作没瞧见他，眼神瞥向女服务员手中的汤碗。
“我们以前见过吗？”钱少忽然问道。
我寻声看向他，见他眼神灼灼透着一抹疑惑看着我，于是回答，“钱少是在问我吗？”
我俩的对话吸引了白姨和姓张的女服务员的关注，二人停住动作，一起看向我这边，又扭头望向床榻上的钱少，眼神中闪烁出不解之色。
“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钱少挠了挠头，还在思考着。
我没在说话，但我心中却暗暗诧异，这家伙记性还真不赖，醉酒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对我有一丝印象，何况那天我脸上还带着面具，换做一般人即使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我。
“庄园内这么多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打过照面很正常。”白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端着汤碗送到儿子嘴边，“来，张嘴喝汤。”
“可能是我想多了！”钱少摇摇头，看样子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伸着脑袋喝汤了。
一碗汤下肚，钱少躺回被窝，姓张的女服务员说道：“白姨，我们先走了，有事您招呼一声。”
白姨缓缓扭过头，微微额首，摆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回到后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蒋师傅笑眯眯朝我走来，调侃道：“小黄，怎么样，见到钱少了吗？”
我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嗯，见到了，钱少长得挺帅的，就是病的太重，脸色不大好看，还有点犯迷糊，说是，好像在哪见过我。”
蒋师傅哈哈大笑，然后提醒，“可别说大哥没提醒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要是让钱少知道了，你可就惨了。”
我俩闲聊了一阵，我正打算找个借口走人，却没想到外面来了一个人，把蒋师傅叫走了，只好把这件事往后拖。
等到蒋师傅一走，厨房里有不少人围拢上来，问东问西，特别是那个甄珍，还问我钱少有没有给我递烟之类的，或是跟我说什么。
我憋着笑，心想，这都是什么问题呀，太没追求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没有表现出不耐烦道的样子，继续和大家胡吹乱侃。
一直到中午，忙完了事情，大伙就着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搬来一只大酒桶，里面都是散装啤酒。
我对厨师这个行当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们的伙食待遇究竟怎么样，但今天涨了见识。
众人都很兴奋，甄珍告诉我，这是特意为了欢迎我才做了这么一桌子菜，平时大伙都是随意将就一顿，掌勺师父甚至不用吃饭，因为炒菜的时候，光是尝菜就已经吃饱了。
本来我还想趁着吃饭的机会提出离职的事情，但现在一大桌子菜已经摆好，要是现在提这件事，那就太扫兴了。
等了蒋师傅回来以后，我们正式开吃，吃到一半，外面来了一个人，也是来找蒋师傅的。
这次来得这个人是一个年轻人，身材还算匀称，个头比较高，仔细看他的面相，和蒋师傅倒是有点相像。
看到我们吃饭，来得年轻人也参与进来，只是他始终是一脸深沉的表情，似乎遇上什么事情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怎么回事小五？”蒋师傅也看出了问题，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名叫小五的年轻男子接过香烟，点燃后默默抽着，然后说：“表哥，遇上麻烦事了，钱少给我们几个兄弟下了死命令，要是找不到打他的那个人，就让我们全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