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那什么跟我相符？
尚北临想了下，笑说：九里巷开春早叫的小猫，富贵人家笼子里的金丝雀。
为什么？
尚北临乐得哈哈大笑，因为你漂亮！
身后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迎着风飘进他的耳朵，我听得出，你说我好看不中用。
生气了？
没有。夏宥弯起嘴角，你骑车载我，我不生你的气。
之前觉得他娇气，没发现居然这么乖的，尚北临心下满意，以前来过京安吗？
小时候来过。夏宥坐在后面，沿路的梧桐树飞快往后退，一眨眼已经拐了一条街。
他看着沿路硕大的梧桐树，语气里带着憧憬，那个时候觉得京安的树长得特别高大，想要戳破天似的。
宁川没有这么高的树？
有，但没有这么高的梧桐树。夏宥说，宁川挨着湖，沿湖都是柳树，我家就住在湖边，到了春夏柳条随着风吹，像女孩子的长辫一样，又顺又长，特别美。
尚北临去过南方不少城市，但像夏宥口中那样的景色，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夏宥这样秀气得雌雄莫辨的男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这身衣服我看着眼熟。尚北临突然道。
夏宥低头看了眼，我衣服都差不多，穿什么我自己都记不住，你应该是见过。
确实见过。尚北临音调上扬，特意强调道：你发烧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瞥见一个和你这一模一样的背影，衣摆印着汤姆猫，跨了个牛仔布袋包。
尚北临偏过头，是你吧。
夏宥有点惊讶，没想到那天尚北临居然看到他了。
顶着大太阳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吧？不中暑才怪。尚北临继续说，本来不确定，你今天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
所以明明自己也可以去学校，为什么还要答应你舅舅上我的车？
他看着尚北临的后脑勺，又将视线移向远方，半晌才道：我舅舅怕我在京安没朋友，变着法想让我跟你好。
尚北临沉默了一瞬，你舅舅真是替你操心，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夏宥赶紧解释，我不会赖上你，我以后能自己走。
摩托拐了个弯，夏宥原本抓着书包带子的手一下子没抓稳，身形跟着一颤。
尚北临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挪，你可以抓我衣服，但不许摸到我腹肌。
夏宥轻轻捏住他一缕衣角，乖巧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夏宥：我没摸到喔。
第6章
进了校园，尚北临就顾不得夏宥了，把他送到新生报到处就匆匆离开。
九月初的上午，烈阳还未升起，人流就快要被热浪给融化了。
创客实验室的小伙伴们拿着宣传单，在新生最密集的广场介绍自己的项目。
尚北临却没有选择从新生下手，转而去了学生会的迎新部门。
仗着这两年在学校里积攒的人脉和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得到了一个位置不错的迎新位。
大红色的遮阳帐篷下，新生签完入学报到后，一眼就能瞧见仰靠在椅子上蓄势以待的尚北临，不用他主动开口，新生都会主动来搭话。
学长，这里是办理什么流程的？
尚北临坐直身子，一瞥一笑惹得小学妹脸红。
他递过一张宣传单，扫码下载这个APP，注册成功后，无论刮风下雨，你都可以在上面点单。
食堂外卖、超市零食，自习课送笔送墨，只要需要跑腿的业务，统统都能解决！
小学妹红着脸，视线在他脸上流转，接着追问：那，那谁来跑腿呢？
学长学弟随你挑呗。有人下单就有人接单，你要是想赚外快，也可以去接单啊......
这人帅的人畜无害，又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一张宣传单能被他吹出花来。
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都等着找他咨询业务，旁边的工作人员只能干看着眼馋。
......
夏宥这边，他迅速办理完入学手续，骑着共享单车直奔校外。
开学前这几日他可没闲着，通过渠道了解不少雪糕的货源信息，昨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十五箱雪糕运到离学校最近的超市。
这家超市不大，离学校一公里，他把手机屏幕递给柜员，你好，我昨天在你们冷藏室存放了十五箱雪糕，这是和你们老板的订单信息。
十五箱？柜员抬头看他，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可爱模样的男生，不免好奇，储藏室那些雪糕都是你的？
是我的。夏宥点头，从兜里掏出三张现金递过去，雪糕我先取走两箱，别的等会儿再来取，这三百是一天的租金。
柜员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发现男生连礼貌的微笑都恰到好处的乖巧，她受蛊惑般扫完他的订单条形码，带着他去后边冷藏室取货。
开仓时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同学，你这是上哪儿进的货？打算去卖？
嗯，进货地离这儿远了。
夏宥提了两箱放进租来的便携式冷藏箱里，大小刚刚好，但是重量不轻，他挎上起身时踉跄了下才站稳。
这个天气雪糕融化得很快，你这个冷藏箱撑不了多久。柜员看着他负重往外走的身影心生怜惜，好心提醒道：放在室内还好，要是放在室外，两小时指定化成水了。
知道了，谢谢。
夏宥挎着便携箱出了超市，柜员好奇的趴在门上看，见他把箱子放在门口阴凉处，突然转身从拐角处推了一辆电瓶车来，三五下把箱子捆在了后座。
柜员看呆了，车也是租的？
夏宥骑上车，系好安全帽，嗯，租的。
租了冷藏室和冷藏箱，连车都是租的，你这成本大了，肯定挣不回来。柜员实在是担心他年纪小做了亏本买卖，别说后边还剩十几箱呢，就你这两箱卖出去也费劲儿。
夏宥半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载着雪糕直奔京安大学新生广场。
......
尚北临上午收获颇丰，心情很不错，中午请团队吃完饭，和秦子焦到超市买了一袋冰棍打算给大家解暑。
回去的路上经过篮球场，秦子焦看着球场上十分热闹，佩服道：这个天也不嫌热得慌，哎你看，还有妹子。
尚北临却没听他说话，注意力被场边树荫下的小摊贩给吸引了。
篮球场挨着广场，四面都没有隐蔽物，那个不小摊子恰到好处的摆在唯一的几平树荫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这个突兀的摊子，而是被围在摊子最中心、胸前挂了好几张收款二维码的小商贩。
他脸色白里透红，额间鬓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软趴趴地黏在凝白的肌肤上，瘦白的手麻利地从箱子里掏出货递给别人，还要忙着扶正胸前的牌子以便对方扫码。
看什么呢？秦子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树荫下，那儿卖什么？过去看看！
尚北临震惊之余，努力别开视线，若无其事的往那边走。
说实话，这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确实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倒不是想特意去打招呼，只不过是必经之路，夏宥要是看见他，就勉为其难应一声好了。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步，不料他人还没走近，又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那领头的率先开口，同学们都是新生吧！开学新福利啊！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啊！
顾客被突如其来的架势打扰，不得不回头应对。
夏宥生意做得好好的，这些打广告的来砸场，他皱起眉，不乐意了。
同学，做生意要讲究先来后到，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他语调有些激烈，声音却如外在一般绵软。
大家安静下来看他，大概是长得太没有攻击性，两秒钟之后，他手里居然被塞了两张宣传单。
那人热情地问：平时喜欢点外卖吗？
夏宥抓着宣传单，茫然地点了下头。
喜欢吃零食吗？
夏宥再点点头。
学弟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遭不住风吹日晒吧？！
夏宥看了眼自己被晒得泛红的胳膊，心说倒也不一定。
那就对了！看一下这个app，可以满足你一切跑腿需求，实现足不出户就能尝遍全校美食的梦想！
怎么样？喜欢吗？
扫码可以下载app！
你们都是这么宣传的？尚北临站在远处，实在不想承认那是他的团队，难以置信道：做生意也要讲道理，抢占市场不是这么个抢占法，这不是招人嫌吗！
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树荫也开始挪位，夏宥看着箱子里开始融化的雪糕，掏出了手机说：我可以扫你的app，但你要买我的雪糕。
那人爽快地答应，不料夏宥又说，你们扰了我的生意，只买一根不行。
我全买了！
众人闻声回头，夏宥也惊讶地转头看去，就见尚北临迈着两条笔直的长腿朝着边走来，双手插着兜，俨然一副阔少爷的样儿。
几人熟络的跟尚北临打招呼：北哥好！
北哥又请客啊？那我要两根！
待人走近，夏宥反应过来，赶忙将箱子往前推了推，都是你的了，不许反悔。
谁要反悔？瞧不起谁呢！
尚北临伸长脖子看，从箱子里拿了一根，凉的，还冒着冷气。
哎。秦子焦站在身后，把一整袋冰棍往他脸上怼，那你买这一堆是用来净化空气的啊？！
一群人舔着雪糕看向尚北临。
夏宥也看向尚北临。
尚北临看向夏宥。
......
尚北临率先收回视线，又瞪向秦子焦，买了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夏宥说话算数，手机对准广告上的二维码，干脆地下载了app。
看到app页面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确定是个美食外卖app么？
那领头的男生立马道：当然是啊！你点进去就能看到学校各个餐厅和店铺的美食页面，怎么会不是。
尚北临也惊讶道：这你都看不出来？
夏宥扫完码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出来了，就是很不专业。
这小子说什么？
不专业？
说他们这群京大计科院尖子生不专业？
几人气地雪糕都不吃了，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尚北临也皱起眉，你懂这个吗？瞎说什么！
夏宥着急去取货，本就是随口一说，现在被尚北临这么一吼，也来劲儿了，我可没瞎说！做美食的产品，谁会选择蓝色做主色调？
众人哑声。
夏宥绕开尚北临往外走，又说：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放了个屁，我给你道歉。
不料他刚迈出脚，胳膊被人一把抓住，这力道用的足，抓得他疼出一声闷哼。
你话别只说一半！为什么不能选蓝色？！
尚北临说完，顺着夏宥的视线往下看，才反应过来，讪讪松手。
...没弄疼吧？
夏宥捂着发痛的手臂，不满地看向尚北临，这人果然翻脸比书还快，亏他心里还感激他让他蹭车。
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颜色不只是美观作用，还能从视觉上能影响人的情绪，蓝色出了名的有抑制食欲的效果。
尚北临半信半疑，片刻后眉眼舒展开来，想探探虚实。
那你觉得用什么色调合适？
暖色调，比如红色橙色，都比蓝色好。
夏宥说完就要走，尚北临又问：要多暖有讲究么？
当然有讲究。
那你讲讲。
夏宥从人群中拿回空荡荡的冷藏箱，我还有生意要做。
尚北临惊讶，你还有什么生意要做？
我雪糕还没卖完。
他一听这人要跑路，直接道：我全买了！你给我讲讲怎么暖色。
口说无凭，他得看到真本事。
夏宥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回头看他。
北临哥，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一箱还是两箱？我全要了！一会儿就让人送到我们实验室去！
夏宥伸出左手，再伸出右手，双手摊开，淡定地说：不多，两只手数得过来。
十一箱。
尚北临：......
他看向坐在路边打嗝的队友们。
队友：？？？
不合适吧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北哥满腹雪糕。
第7章
又来取货了？！你怎么卖这么快啊！
这是夏宥今天第三次来取货，时间间隔比上次还短，柜员难以置信。
夏宥脸色脸色被晒得微红，只冲她弯起嘴角，回头道：进来啊，站在外面干什么？
柜员朝门外看，见一高大的男生推门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个人，都是典型的大学生模样。
尚北临最终还是否决了让队友吃完十一箱雪糕的决定，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让队友们一边帮夏宥买雪糕，一边宣传自己的app，也算是一举两得。
可当他带着四个队友站在超市冷藏室门口，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雪糕，却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尚北临想了下，笑说：九里巷开春早叫的小猫，富贵人家笼子里的金丝雀。
为什么？
尚北临乐得哈哈大笑，因为你漂亮！
身后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迎着风飘进他的耳朵，我听得出，你说我好看不中用。
生气了？
没有。夏宥弯起嘴角，你骑车载我，我不生你的气。
之前觉得他娇气，没发现居然这么乖的，尚北临心下满意，以前来过京安吗？
小时候来过。夏宥坐在后面，沿路的梧桐树飞快往后退，一眨眼已经拐了一条街。
他看着沿路硕大的梧桐树，语气里带着憧憬，那个时候觉得京安的树长得特别高大，想要戳破天似的。
宁川没有这么高的树？
有，但没有这么高的梧桐树。夏宥说，宁川挨着湖，沿湖都是柳树，我家就住在湖边，到了春夏柳条随着风吹，像女孩子的长辫一样，又顺又长，特别美。
尚北临去过南方不少城市，但像夏宥口中那样的景色，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夏宥这样秀气得雌雄莫辨的男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这身衣服我看着眼熟。尚北临突然道。
夏宥低头看了眼，我衣服都差不多，穿什么我自己都记不住，你应该是见过。
确实见过。尚北临音调上扬，特意强调道：你发烧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瞥见一个和你这一模一样的背影，衣摆印着汤姆猫，跨了个牛仔布袋包。
尚北临偏过头，是你吧。
夏宥有点惊讶，没想到那天尚北临居然看到他了。
顶着大太阳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吧？不中暑才怪。尚北临继续说，本来不确定，你今天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
所以明明自己也可以去学校，为什么还要答应你舅舅上我的车？
他看着尚北临的后脑勺，又将视线移向远方，半晌才道：我舅舅怕我在京安没朋友，变着法想让我跟你好。
尚北临沉默了一瞬，你舅舅真是替你操心，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夏宥赶紧解释，我不会赖上你，我以后能自己走。
摩托拐了个弯，夏宥原本抓着书包带子的手一下子没抓稳，身形跟着一颤。
尚北临悄无声息地往前挪了挪，你可以抓我衣服，但不许摸到我腹肌。
夏宥轻轻捏住他一缕衣角，乖巧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夏宥：我没摸到喔。
第6章
进了校园，尚北临就顾不得夏宥了，把他送到新生报到处就匆匆离开。
九月初的上午，烈阳还未升起，人流就快要被热浪给融化了。
创客实验室的小伙伴们拿着宣传单，在新生最密集的广场介绍自己的项目。
尚北临却没有选择从新生下手，转而去了学生会的迎新部门。
仗着这两年在学校里积攒的人脉和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得到了一个位置不错的迎新位。
大红色的遮阳帐篷下，新生签完入学报到后，一眼就能瞧见仰靠在椅子上蓄势以待的尚北临，不用他主动开口，新生都会主动来搭话。
学长，这里是办理什么流程的？
尚北临坐直身子，一瞥一笑惹得小学妹脸红。
他递过一张宣传单，扫码下载这个APP，注册成功后，无论刮风下雨，你都可以在上面点单。
食堂外卖、超市零食，自习课送笔送墨，只要需要跑腿的业务，统统都能解决！
小学妹红着脸，视线在他脸上流转，接着追问：那，那谁来跑腿呢？
学长学弟随你挑呗。有人下单就有人接单，你要是想赚外快，也可以去接单啊......
这人帅的人畜无害，又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一张宣传单能被他吹出花来。
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都等着找他咨询业务，旁边的工作人员只能干看着眼馋。
......
夏宥这边，他迅速办理完入学手续，骑着共享单车直奔校外。
开学前这几日他可没闲着，通过渠道了解不少雪糕的货源信息，昨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十五箱雪糕运到离学校最近的超市。
这家超市不大，离学校一公里，他把手机屏幕递给柜员，你好，我昨天在你们冷藏室存放了十五箱雪糕，这是和你们老板的订单信息。
十五箱？柜员抬头看他，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可爱模样的男生，不免好奇，储藏室那些雪糕都是你的？
是我的。夏宥点头，从兜里掏出三张现金递过去，雪糕我先取走两箱，别的等会儿再来取，这三百是一天的租金。
柜员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发现男生连礼貌的微笑都恰到好处的乖巧，她受蛊惑般扫完他的订单条形码，带着他去后边冷藏室取货。
开仓时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同学，你这是上哪儿进的货？打算去卖？
嗯，进货地离这儿远了。
夏宥提了两箱放进租来的便携式冷藏箱里，大小刚刚好，但是重量不轻，他挎上起身时踉跄了下才站稳。
这个天气雪糕融化得很快，你这个冷藏箱撑不了多久。柜员看着他负重往外走的身影心生怜惜，好心提醒道：放在室内还好，要是放在室外，两小时指定化成水了。
知道了，谢谢。
夏宥挎着便携箱出了超市，柜员好奇的趴在门上看，见他把箱子放在门口阴凉处，突然转身从拐角处推了一辆电瓶车来，三五下把箱子捆在了后座。
柜员看呆了，车也是租的？
夏宥骑上车，系好安全帽，嗯，租的。
租了冷藏室和冷藏箱，连车都是租的，你这成本大了，肯定挣不回来。柜员实在是担心他年纪小做了亏本买卖，别说后边还剩十几箱呢，就你这两箱卖出去也费劲儿。
夏宥半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载着雪糕直奔京安大学新生广场。
......
尚北临上午收获颇丰，心情很不错，中午请团队吃完饭，和秦子焦到超市买了一袋冰棍打算给大家解暑。
回去的路上经过篮球场，秦子焦看着球场上十分热闹，佩服道：这个天也不嫌热得慌，哎你看，还有妹子。
尚北临却没听他说话，注意力被场边树荫下的小摊贩给吸引了。
篮球场挨着广场，四面都没有隐蔽物，那个不小摊子恰到好处的摆在唯一的几平树荫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这个突兀的摊子，而是被围在摊子最中心、胸前挂了好几张收款二维码的小商贩。
他脸色白里透红，额间鬓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软趴趴地黏在凝白的肌肤上，瘦白的手麻利地从箱子里掏出货递给别人，还要忙着扶正胸前的牌子以便对方扫码。
看什么呢？秦子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树荫下，那儿卖什么？过去看看！
尚北临震惊之余，努力别开视线，若无其事的往那边走。
说实话，这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确实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倒不是想特意去打招呼，只不过是必经之路，夏宥要是看见他，就勉为其难应一声好了。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步，不料他人还没走近，又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那领头的率先开口，同学们都是新生吧！开学新福利啊！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啊！
顾客被突如其来的架势打扰，不得不回头应对。
夏宥生意做得好好的，这些打广告的来砸场，他皱起眉，不乐意了。
同学，做生意要讲究先来后到，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他语调有些激烈，声音却如外在一般绵软。
大家安静下来看他，大概是长得太没有攻击性，两秒钟之后，他手里居然被塞了两张宣传单。
那人热情地问：平时喜欢点外卖吗？
夏宥抓着宣传单，茫然地点了下头。
喜欢吃零食吗？
夏宥再点点头。
学弟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遭不住风吹日晒吧？！
夏宥看了眼自己被晒得泛红的胳膊，心说倒也不一定。
那就对了！看一下这个app，可以满足你一切跑腿需求，实现足不出户就能尝遍全校美食的梦想！
怎么样？喜欢吗？
扫码可以下载app！
你们都是这么宣传的？尚北临站在远处，实在不想承认那是他的团队，难以置信道：做生意也要讲道理，抢占市场不是这么个抢占法，这不是招人嫌吗！
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树荫也开始挪位，夏宥看着箱子里开始融化的雪糕，掏出了手机说：我可以扫你的app，但你要买我的雪糕。
那人爽快地答应，不料夏宥又说，你们扰了我的生意，只买一根不行。
我全买了！
众人闻声回头，夏宥也惊讶地转头看去，就见尚北临迈着两条笔直的长腿朝着边走来，双手插着兜，俨然一副阔少爷的样儿。
几人熟络的跟尚北临打招呼：北哥好！
北哥又请客啊？那我要两根！
待人走近，夏宥反应过来，赶忙将箱子往前推了推，都是你的了，不许反悔。
谁要反悔？瞧不起谁呢！
尚北临伸长脖子看，从箱子里拿了一根，凉的，还冒着冷气。
哎。秦子焦站在身后，把一整袋冰棍往他脸上怼，那你买这一堆是用来净化空气的啊？！
一群人舔着雪糕看向尚北临。
夏宥也看向尚北临。
尚北临看向夏宥。
......
尚北临率先收回视线，又瞪向秦子焦，买了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夏宥说话算数，手机对准广告上的二维码，干脆地下载了app。
看到app页面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确定是个美食外卖app么？
那领头的男生立马道：当然是啊！你点进去就能看到学校各个餐厅和店铺的美食页面，怎么会不是。
尚北临也惊讶道：这你都看不出来？
夏宥扫完码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出来了，就是很不专业。
这小子说什么？
不专业？
说他们这群京大计科院尖子生不专业？
几人气地雪糕都不吃了，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尚北临也皱起眉，你懂这个吗？瞎说什么！
夏宥着急去取货，本就是随口一说，现在被尚北临这么一吼，也来劲儿了，我可没瞎说！做美食的产品，谁会选择蓝色做主色调？
众人哑声。
夏宥绕开尚北临往外走，又说：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放了个屁，我给你道歉。
不料他刚迈出脚，胳膊被人一把抓住，这力道用的足，抓得他疼出一声闷哼。
你话别只说一半！为什么不能选蓝色？！
尚北临说完，顺着夏宥的视线往下看，才反应过来，讪讪松手。
...没弄疼吧？
夏宥捂着发痛的手臂，不满地看向尚北临，这人果然翻脸比书还快，亏他心里还感激他让他蹭车。
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颜色不只是美观作用，还能从视觉上能影响人的情绪，蓝色出了名的有抑制食欲的效果。
尚北临半信半疑，片刻后眉眼舒展开来，想探探虚实。
那你觉得用什么色调合适？
暖色调，比如红色橙色，都比蓝色好。
夏宥说完就要走，尚北临又问：要多暖有讲究么？
当然有讲究。
那你讲讲。
夏宥从人群中拿回空荡荡的冷藏箱，我还有生意要做。
尚北临惊讶，你还有什么生意要做？
我雪糕还没卖完。
他一听这人要跑路，直接道：我全买了！你给我讲讲怎么暖色。
口说无凭，他得看到真本事。
夏宥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回头看他。
北临哥，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一箱还是两箱？我全要了！一会儿就让人送到我们实验室去！
夏宥伸出左手，再伸出右手，双手摊开，淡定地说：不多，两只手数得过来。
十一箱。
尚北临：......
他看向坐在路边打嗝的队友们。
队友：？？？
不合适吧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北哥满腹雪糕。
第7章
又来取货了？！你怎么卖这么快啊！
这是夏宥今天第三次来取货，时间间隔比上次还短，柜员难以置信。
夏宥脸色脸色被晒得微红，只冲她弯起嘴角，回头道：进来啊，站在外面干什么？
柜员朝门外看，见一高大的男生推门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个人，都是典型的大学生模样。
尚北临最终还是否决了让队友吃完十一箱雪糕的决定，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让队友们一边帮夏宥买雪糕，一边宣传自己的app，也算是一举两得。
可当他带着四个队友站在超市冷藏室门口，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雪糕，却一时还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