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寂夜里的噩梦
  寂夜。
  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到有一双手拂过我的脸颊和脖颈,在胸前流连,慢慢的往下滑……
  冰冷的气息洒在我的耳畔,我的身体不由得泛起了让人不安的酥麻。
  我有那么一丝清醒,身体却又动弹不得,沉浸在那双手带来的触感中,似梦似醒。
  那双手似乎对我的身体已经再熟悉不过,一次次带着挑逗的拨撩,让我情不自禁从喉头发出一阵阵低吟,我嘴唇微启时,一点冰凉湿软的触感滑了进来,与我唇舌纠缠,朦胧中,那种撕裂的疼痛从腿间传来,一寸寸的占据了我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带。
  渐渐的,最初的疼痛被充实和奇怪的感觉替代,一种让我晕眩的感觉夹杂在痛苦之中,将我撕扯进无尽的深渊,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黑暗中响起了一声略微带着嘲弄的冷哼,让人心惊胆战……
  ……
  我叫沈鸢,别人的十八岁是再正常不过,而我的十八岁,是建立在幸运之下的,我从未想过,我能活到现在。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从事阴阳先生的,为活人做事,也为死人做事。做这行即便是在我出生的偏僻村庄也一样不愁吃穿,越小的地方越是‘庙小妖风大,地儿小是非多’,连红白喜事都要请‘先生’做做法图个安心和喜庆,所有人都对鬼神一说深信不疑,更有各路传说是传得神乎其神。
  我爷爷那辈家族事业还兴起,但是我爸却‘犯了混’,成了个书呆子,没有跟爷爷一起做阴阳先生。我爷爷拿他没辙,也就由他去了。
  因为做这行是不缺吃穿,但是却折寿,这点我爷爷清楚。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家族的人丁开始稀疏了起来,早死和绝子是常见的,就好像一颗曾经枝叶繁茂的大树开始发了病,一发不可收拾。
  我爷爷寻到了病根,说是咱们家祖上做错了事,得后辈们来偿还,再加上一直以来从事的行业,泄露天机太多,报应要来了。
  我妈因意外逝世,我爸也重病不治,不得已带着我从我念书的城市回了老家,让我爷爷找偏方看看能不能有希望留住一条命。
  不知道爷爷上哪里寻了法子,说是我爸有救了,整个家族也有救了。
  可笑的是,我这个几代人中唯一的女儿身成了赎罪的。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我记得格外的清楚。半夜里我奶奶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迷迷糊糊的任她摆布,她为我换上了一身类似丧服的白袍,抹着眼泪说这都是为了我爸,为了整个家……
  我似懂非懂,跟着一大家子人去了老家村子的后山上,夜风很凉,原本还有些燥热的天气,却没有一丁点的虫鸣,后山上安静得可怕。
  到了一处开阔平坦的地方,爷爷给了我点燃的三支香,让我跪在地上朝空气拜了三拜,他则在一旁挖坑把事先准备好的叠起来的一张红纸埋在了地下,还一边念叨:“小女沈鸢九月生,生辰八字已入尘,过往阴君护周全,小女愿做枕边人……”
  大家都知道中元节是什么日子,一般人大晚上都不敢出门的,从头到尾我除了害怕还是害怕,直到‘仪式’完成,一家子人往山下走去,我隐约感觉身后有目光追随,我怯怯的回头一看,却看见月光下一抹纤长的身影站立在我之前跪的地方,那不是我家的人,由于害怕,我没敢告诉任何人。
  回去之后因为折腾累了我倒头就睡,但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刚睡着我就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重山,我动弹不得,睁不开眼也发不出声音,只有意识稍微有点清醒,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我身上游移,那冰凉的触感让我身子都跟着瑟瑟发抖。
  我想到了之前的那抹身影,隐约觉得就是‘他’,知道他非常人,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压床’。我很怕,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但也没能让我从梦中醒来。
  那双手探入了我的衣服里,在我的胸前停留了许久,我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带在他双手的带动下泛起了一阵阵奇怪的感觉。
  由于害怕,我的身体一直是僵硬着的,不知道那双手在我身上肆意摸索了多久,我的双腿被分开,连我那里他都没放过……
  还不止如此,我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事,也完全被恐惧所笼罩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只希望天赶快亮,身上的鬼赶快离开。谁曾想更让我恐惧的还在后面,随着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我感觉身体都快要被撕开,我以为他要杀了我,心里怕得要死却无计可施,我多想爷爷冲进来收了他,但是没有……
  随后就是异物进出身体的感觉,每一次对我来说都像是凌迟,不知道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伴随着身上人发出的几声低吟,我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后来我才明白那晚发生了什么,却已经是覆水难收。
  那夜过去,第二天醒来时我在枕边发现了一支别致的白玉簪,上面雕刻着古旧神秘的花纹,簪子的一头还有一点翠绿的点缀。正想那东西是什么时候在我枕边的,我并没有见过,没想到一大家子人都在我房里。
  他们也看见了那白玉簪,目光在我身上游离,表情很奇怪,有惊喜,有惊讶,也有不解和疑惑。
  爷爷背在背后的手里拿着的裹尸布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当时以为他们看见我那副凄惨的模样像是死了,所以才打算为我料理后事。后来想想,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可能他们都以为我活不过那天晚上吧……
  爷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簪子用一个小木盒子给收了起来,他收簪子的时候颇为小心谨慎,我下意识的就觉得那簪子肯定跟‘那个人’有关。
  谁也没问过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成了家族里的忌讳。
  那次之后,我爸爸的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爸爸病好之后我们就回城里了,我继续念书,我爸上班养活我。那件事给我留下了阴影,一直我也没再回过老家。
  事情过去三年了,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曾想噩梦再次缠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