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26节
  江恕总算捋清了,只是眉心依旧紧锁,不知该如何安抚小姑娘的气闷,遂拿来一片镜子,递给她:“你自己照照。”
  常念慢吞吞坐起来,不情不愿地照了照,瞧见额头一块突兀红痕,登时皱眉道:“怎,怎会如此……本公主方才岂非如此丑陋模样与夫君说话?”
  江恕:“……”
  他这小夫人十分在意美丑。
  他如实道:“不丑。”
  常念心里才好受了些许,可依旧不舒坦,又执着问:“夫君觉着朝阳今日可美?”
  江恕略微回忆,如实答:“殿下甚美。”
  一句美,常念心里又好受了许多,她坐直身子来,温声软语地道:“夫君大可唤我朝阳,也可唤我阿念,叫殿下总归生分了些。”
  于名字称谓一事,江恕向来不忌,她这么说,他便顺着唤了一声:“朝阳。”
  常念垂头应一声,还欲开口说什么,却先听她那少言寡语的夫君主动开口道:“吉服繁琐,先褪下沐浴吧。”
  闻言,她倒是不作多想,这便乖乖下床,喊了琼安殿陪嫁来的宫人进来,去净室沐浴更衣,临了还要回头问一句:“夫君沐浴了么?”
  少女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透出来天真清澈,就像是,她的世界原就是不染一尘的。
  江恕眸光暗了些,掌心微微攥紧,心中却道他是禽.兽么?竟对这样娇弱单纯的少女动了欲.念。
  他们相差十载,哪怕成了婚这也是个需要细心照顾的小姑娘,莫说她那样孱弱,要行房事至少再过一二年。
  他冷淡地道:“嗯。”
  常念不自觉地垂了眉眼,小脸上的笑也淡了些。
  此后沐浴更衣,沉思许久,待出来便安安静静地躺到床榻里侧。
  江恕见状,眉心微动,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到底没说什么,熄灭灯盏,只留下窗台一对喜烛,平躺在床榻外侧。
  烛火跳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守在外间的春笙夏樟对视一眼,目露担忧。
  过了这么久,里头都没什么动静,难不成宁远侯给公主冷脸了吗?公主受委屈了吗?明儿宫里来问可怎么答啊!
  此刻常念却不是忧心这些,委屈也只一点点,她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侧的男人却自躺下便纹丝不动。
  这是没有要圆房的意思了。
  “夫君?”常念试探地唤了一声。
  过了片刻,才传来低沉的一声“嗯。”
  于是常念侧着身子,对着外面,又小声问:“夫君是怎么知晓父皇定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江恕阖上的眼帘微抬,谁知他只顿了一下没回话,就听那娇娇软软地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夫君,西北府中除了祖母还有什么长辈吗?”
  江恕阖了眼,再开口时声音竟暗哑了几分:“没有。”
  “哦哦。”常念见他回话,便又动腾着靠近了些,“夫君有什么表妹堂妹么?”
  话本子里那些个寄居府上的表妹堂妹什么的最难搞了。
  “没有。”江恕这话已然有些克制的僵硬与不自然。
  常念自也察觉了,不由小声问:“夫君,你是嫌我吵吗?”
  半响,不见答话。
  常念不安地踢踢被子,“若夫君嫌——呀!”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娇怯的惊呼所替代。
  常念睁大眼睛里倒映出忽然倾身而上的高大黑影,她心跳都停滞了一瞬,唇瓣微张,在逐渐逼近侵略全身的冷松香中,发不出半点声音。
  层层帘帐内的光影昏沉而暧.昧。
  江恕深邃的眸光一寸寸往下移,直到那娇声软语滔滔不绝的小嘴,他呼吸沉了沉,许是自己也未料到,便用力往下压了压。
  “唔唔……”
  那滚烫的气息叫常念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夫君不是性情冷淡,七情六欲寡薄的么??
  为何,为何他紧紧扣在她腰窝的手臂那样强劲有力,他喷洒在她脸颊上的气息那样灼热。
  不及她多想,单薄的中衣便倏的不翼而飞了。
  绵密的亲吻陌生而充满野性,她脑袋晕乎乎的,已经不能再思考什么了,只听到男人低沉的声线缓缓碾过耳畔:
  “朝阳,你好好数一数,今夜究竟唤了多少声'夫君'。”
  那时候,她竟还当真在心底数起来!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直到轻微的疼意牵扯着神经回神。
  可紧接着又听他沙哑着声音诱着道:“若记不清,便从现在开始,每唤一声,我替你扣下一个手指计数,如何?”
  “……夫,夫君。”
  “嗯。”他轻轻曲指。
  “……呜呜疼!”
  外边,快等得打瞌睡的春笙夏樟及张嬷嬷一干人被里头的声响惊醒过来。
  一声声娇娇怯怯的“夫君”和着支离破碎的轻.吟嘤.咛,床榻摇晃声渐响,就连经人事的张嬷嬷都不禁面红耳热,莫提春笙夏樟两个未嫁人的姑娘。
  只是听着那声音,娇弱的娇弱至极,好像再用力些便要坏了,猛烈的却又强的可怕,委实是两个极端。
  朝阳公主真真是一朵娇花不假,哪能禁得起这折腾?
  春笙焦急又担忧:“这样下去,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樟拉住她,摇头,这会子她们还能直接冲进去救主子不成?
  倒是张嬷嬷会办事,留了两个丫鬟下来候着,就急匆匆去烧热水。
  果不其然,约莫一两个时辰后,他们侯爷便传人备热水进去。
  送热水的几个人去也匆匆,出来也匆匆。
  也不知看见了什么,个个通红着脸,说不出话。
  而寝屋里头,常念头发丝都淌着水儿,酡红着脸,无力趴在江恕肩头,任由他抱起来也没有半点力气抬手了,只呜呜两声,一把温婉柔和的嗓音软到了骨子里,小到几乎听不清。
  她语气愤愤的,满是控诉:“你是禽.兽么?”
  江恕不予置否,半响,竟低低“嗯”了一声。
  他是禽.兽。
  第23章 心软  这不争气的身子好丢人!
  江恕抱起浑身无力的常念到净室, 不过几步路间,这娇贵人便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昏睡了过去。
  此后沐浴,全没有半分知觉, 身子软绵绵的, 抬手伸腿皆由着他来,乖顺恬静得不像话,绯红的双颊及雪白玉肤却透出几分撩人的娇.媚,尤为是那零星遍布雪肤的红痕,皑皑白雪覆枝头红梅也不过如此美景。
  净室热气氤氲, 蒙蒙雾气升腾。
  江恕视线所及,指腹滑过的地方,滑腻如羊脂玉, 无不勾起一阵难耐心火,几经隐忍,眉头越蹙越紧, 到底是好生将人从浴桶里捞起来,裹了件单衣抱回床榻。
  随后,他则去冲了两回冷水澡。
  再回来时,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宁远侯。
  后半夜, 常念却有些发烧了。
  江恕一直未睡, 摸着她比方才烫了些的小脑袋,立时起身, 派人请府医过来。
  这下子,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朝夕院,又重新点起灯展忙碌起来。
  府医是一年过四十的女医士,医术方子在京城中颇负盛名,人称华姑, 大婚前江恕便请了人来府上长住,以防不测,哪料这头一夜就派上了用场。
  华姑急匆匆赶来,先给榻上昏睡的娇女子把脉,又轻轻掀了锦被看了看,那样娇.嫩的肌肤竟没一块好地儿,不知他们侯爷使了多大劲,也不知怜香惜玉!
  华姑摇了摇头,起身看向宁远侯,神色严肃:“侯爷,华姑把话说重了您莫怪,殿下娇养深宫,身子骨弱,您下手也没个轻重,幸好如今只是轻微发热不适,待开两幅药汤喝了,睡醒便无大碍,下回切记注意着些才好。”
  素来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的宁远侯难得默了默,受下这算不上责备的责备,道了一声“有劳。”
  华姑是女子,所以格外能体谅女子的不易,言罢便从药箱里拿了一盒药膏放到小几上,遂才同张嬷嬷下去煎药。
  春夏二人在边上看着,揪心不已,夏樟跟着去厨房后,春笙急忙要上前,却见宁远侯拿了那瓶药在榻边坐下。
  此时夏樟回来拉她出去。
  春笙急得要哭,忍不住道:“侯爷粗手粗脚的又弄伤殿下怎么办?往常殿下最怕疼……”
  两个丫头的低声私语渐渐远去。
  江恕垂眸看着那张泛着红.潮的小脸,手心微动。
  素来知晓她弱,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腿软,吹吹风就要受寒,今夜才要了一回,就病了。
  偏偏,对着这样一个小娇娇,他竟丝毫抵抗力也没有,怎知片刻的冲动竟催生出了骨子里的征伐欲.念。
  那样的欢愉,委实叫人沉沦。
  上药无异于煎熬,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尤其是解开衣裙,目光触到那红肿的地方,眸光深黯,喉咙都紧了紧,莫说指腹抹着药膏探进去。
  燎原之火,只烈不灭。
  纵是如此,江恕却不假人手,就连汤药端来,也是他亲自喂的。
  那一屋子的宫女下人半点插不上手,面面相觑的都候在外头。
  一夜未眠。
  卯时天灰蒙蒙亮,常念的烧退了,脸上的红晕也褪下,恢复往日的瓷白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