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第29节
  都想用五斗米来让她折腰,休想!
  下午两点,龚煦来到拳馆。
  拳馆里今天来了一拨女客人,个个穿着露腰的紧身背心。
  龚煦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
  昨晚,他在楼梯道,摸到了她的腰。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腰,很细,很软,和他的腰很不一样。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又缓缓蜷起,他在想,若是用点力,那腰会不会被他折断。
  今早他拆开路斯越还他衣服的袋子才发现里面不是他的那件衣服。
  但是是他最爱的白色,衣服的心口还有半个红心,他拎着袋子出门,到了楼下,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去,他不仅把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还洗干净挂了起来……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第23章 论路总有多撩
  路斯越从上午九点一直加班到晚上七点,肚子在咕咕叫,吃惯了贵的东西的路斯越在这一刻想起那天晚上的牛肉粉丝。
  路斯越从来都是个身随心动的人,她一刻都没有迟疑,开车直奔龚煦打工的那家拳馆。
  她今天画了很淡的妆,没有穿露腰露腿的衣服,她撇开门帘进去,穿过走廊,她推开玻璃门。
  龚煦正在墙边的储物柜旁边叠毛巾。
  路斯越轻轻走过去,她今天也没有穿高跟鞋,小羊皮的黑色平底鞋让她脚底无声。
  她站在龚煦的左后肩,伸手去拍他的右肩。
  龚煦右转,没看到人,这才回过身子看向左边。
  路斯越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跟他打招呼:“hi~”
  其实他的名字很好听,可她却总是“嗳,hi”地叫他。
  龚煦愣了一下,张口就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路斯越实话实说:“上次你带我去吃的那家牛肉粉丝,很好吃。”所以她过来吃第二次,顺便来看看他。
  她主次颠倒。
  “哦,”龚煦把手里叠好的毛巾平平整整地放回去:“那你去吃吧。”
  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
  不过路斯越不生气,毕竟这个小奶狗还没谈过恋爱。
  “你吃了吗?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她堂堂路总真的没请人吃过那么便宜的东西。
  今天拳馆人很多,龚煦晚饭还没来及去吃,他扫了一眼场子里练拳的人:“我现在走不开。”
  路斯越也扫视了一圈拳馆,问他:“你们老板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龚煦抿了下唇,老实回答:“800。”
  才800,路斯越想说:你跟我去吃一顿,我给你开8000。
  可她不能说这话:“那你跟你老板说一声,吃完饭就回来。”上次他不就是跟老板说了一声,就带她走了吗?
  可这个小奶狗真的太老实巴交了:“老板今天没来。”
  路斯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她肚子又咕咕叫了:“那我等你下班。”
  等他下班都十点了,那个点,对面的牛肉粉丝店都关门了,他想了想:“要不你先去吃,吃完给我带一份来。”
  路斯越是真的饿,她转了转眼珠子,说:“行。”
  她也没说再见,转身就出去了,用跑的。
  也就十分钟的功夫,路斯越提着四个塑料袋回来。
  龚煦已经在整理拳套了。
  路斯越悠着手里的袋子,在他脸前晃了晃:“在哪吃?”
  龚煦看了一眼:“你没吃吗?”
  “没有啊,”她抬着的手臂垂下来:“我们一起吃。”
  “哦。”龚煦领着她去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休息室。
  路斯越把装着透明打包盒的袋子放桌上。她今天没买上次的纯汤,除了两碗牛肉粉丝,还有一盒卤豆干和六块烧饼。
  她今天很接地气。
  龚煦掏出手机,问她:“你微信号是你的手机号吗?”
  路斯越抬头看他,一眼就戳破了他的小心思:“就十几块钱的东西,你至于吗?”之前也没见他要加她微信,现在可好,为了还她十几块钱的饭钱来问她要微信号了。
  路斯越瞪着他,一直把龚煦瞪到收起了手机。
  路斯越没好气的:“快点吃,都坨了!”
  龚煦跟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乖乖坐了下来的同时还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下路斯越的表情。
  路斯越很喜欢吃卤豆干,豆制品里,她只吃这一种。
  盒子里有十好几块的豆干,路斯越见他闷头只吃粉丝,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夹了好几块豆干到他的碗里。
  还有烧饼,路斯越买了六块,“你四个,我两个。”
  龚煦“哦”了一声。
  结果路斯越一块烧饼五六个豆干下肚,就饱了,她看着还剩下的半碗粉丝:“我吃不下了。”
  龚煦嘴里还嚼着烧饼,他吃饭嘴巴是闭着的,没什么声音,他把嘴里的烧饼咽下:“要喝水吗?”
  路斯越是有点渴:“有水吗?”
  龚煦站起来:“我去给你倒。”走到门口,他扭头:“用一次性杯子行吗?”
  路斯越觉得他问的蹊跷:“你平时都用什么喝水的?”
  他说:“我自己带了水杯。”
  路斯越在心里呵呵呵:“一次性水杯都很脏,你不知道吗?”她嘴角是耐人寻味的笑:“我要用你的杯子。”
  龚煦:“……”他折回来,她要用他杯子的话,那他就不用出去了。
  他把放在柜子里的杯子拿出来,放她面前。
  他用的是保温杯,黑色的,还有个黑色的拉绳。
  路斯越歪着头问他:“你不是喜欢白色吗?”
  龚煦低着头,夹到嘴边的粉丝落到了碗里:“买的时候没有白色。”
  在很多人眼里,红橙黄绿这些是暖色系,看着也许会让人心里很暖,可龚煦不一样,那么多的颜色里,就只有白色能让他整颗心静下来。
  他一直都觉得白色是救赎的颜色。
  可这个世上,真的会有救赎吗?
  又会有人救赎他吗?
  那个人又欠了债,他的嘴角就是那天晚上被追债人打的。
  那个人没有听他的劝去戒毒,这一次的债,比以往都甚,张口就是十万。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该有多好;
  如果父子关系可以解除多好。
  如果……
  他可以和她站在一个高度,多好。
  路斯越临走前,背靠着墙,跟他说:“明天我要去出差。”
  龚煦跟她站并排,低着头,没有看她,简简单单“哦”了一声。
  “你都不问我去哪?”
  他扭头,问她:“去哪?”
  真是踢一脚,走一步。
  “香港。”
  那还挺远的,龚煦送她四个字:“注意安全。”
  路斯越想给他一脚:“你都不问我去几天?”
  刚刚低下头的龚煦又抬头看她:“去几天?”
  路斯越都有点想抓狂了:“五天!”
  然后是沉默。
  路斯越在心里叹气,这还没怎么呢,他就能让她原地爆炸,将来真要怎么了,他是不是要骑她头上?
  路斯越问他:“你平时也都是这么闷的吗?”
  他点头“嗯。”
  路斯越:“……”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气不气,他就是这个性,能怎么办呢?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自己喜欢的人,再气也要宠着啊!
  “行,”路斯越“唉”了一声,站直身体:“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了。”她转身就往门口的位置走。
  “路斯越。”龚煦站在她身后三米远喊住她:“谢谢。”
  路斯越原地站了十几秒,才转过身:“谢我什么,”她笑:“十几块钱的牛肉粉丝吗?”
  他说不是,“谢谢你送我的衣服。”那件心口绣了半颗红心的白色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