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借血
  “你的兄弟失血过多,你不介意借点给他吧?”孟如一看着手中的血样检查结果问着。
  “怎么借?”拓跋灭看她这么快便止住了鹰一的血,虽然她用的手法和器具都很是怪异,但还是本能的相信了她。
  “你只需说愿不愿意,剩下的我来做。”
  其实,孟如一的空间里是有血浆配备的。
  不过,她从身上掏出这么多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器械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她藏得好,但如果直接掏出一包血浆来,就不好说了。
  所以,还得拿他作个幌子。
  拓跋灭自然是愿意的,孟如一也不迟疑,立刻就为他扎针抽血。
  看着自已身体里的血沿着那根细细的管子流入血袋,拓跋灭新奇之余,忍不住问道:“之前,我明明搜过你衣袖,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谁告诉你我是藏在衣袖里了?”孟如一便料定他会问,不慌不忙道:“女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多了,当然,我是进来前才将它们放进袖袋里的,要不然,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从别的地方掏出来吧?”
  拓跋灭听得目瞪口呆,目光下意识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似是在寻找她所说的“别的地方”。
  “你往哪儿看呢?”孟如一抬手掩了掩胸,佯作不悦。
  拓跋灭见状,忙收回了视线。
  不过,看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孟如一差点没绷住。
  这人竟还真信了,看来,还挺好骗的。
  看血袋里抽得差不多了,孟如一才拔了针管,让他出去准备点干净的水进来。
  趁着他出门之际,她迅速换出了系统配备的血浆,替鹰一输上。
  拓跋灭当然不会亲自去打水,在门口吩咐了一声后,便又折返回来,看到悬在木墙上的血袋,丝毫也没怀疑。
  “鹰一不会有事了吧?”拓跋灭轻声问着。
  这人对自已下属倒还是挺重情义的,孟如一也不瞒他,如实道:“现在还不敢保证,他的伤口拖了这么久才处理,不确实会不会有感染或者并发症。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出什么问题,才能算是真正安全了。”
  拓跋灭点了点头,他知道鹰一的伤有多重,能有一线生机,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你……为什么会愿意救他?我以为,你是很恨我们的。”拓跋灭这会才顾得上问这个悬在心里的疑问。
  孟如一静默了片刻,笑道:“我若说救死扶伤是医者本能,未免显得有些虚伪了。其实很简单,樊鹤年的事,你帮了我。而且,与其等你们拿刀来逼着我救人,我还不如主动一点,还能让你欠我个人情。”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她没有告诉他,那就是“积分”。
  她现在终于有点当“娘”的觉悟了,为了让小黑尽早恢复能量,早日成长起来,她会抓住每一个给人治疗的机会。
  哪怕是敌人。
  拓跋灭对她口中的理由并未生疑,道:“虽然我无法放了你,但你可以适当的提一些要求,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满足你,算作是对你的报答。”
  孟如一不知道所谓的“不过份”是什么标准,想了想,道:“凤符和手镯能还给我吗?”
  拓跋灭大概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这么难的条件,眸中顿显为难。
  孟如一见状,耸了耸肩,道:“那就当我没说。”
  话虽如此,但这对拓跋灭无疑是一种讽刺,刚许诺了要报答,结果人家提了条件他又满足不了。
  他略一沉吟,道:“手镯我可以还你,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我必须将你手绑起来,熊二和鹤六会轮流负责你的安全,不会让樊鹤年再单独靠近你,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不许搜我身,也不许没收我这些工具。”孟如一趁机补充。
  “好。”这次,拓跋灭回答得很爽快。
  孟如一见好就收,作为一枚人质,日子能过得去,人身安全有保障也就足够了。
  外面的人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让他们惊讶的倒不是拓跋灭对孟如一的包容,而是孟如一救人的方法,之前老陆怎么都止不住的血,这会居然被她止住了。还借了拓跋灭的血,他们第一次听说血还能借的。
  最好奇的当属老陆,恨不能再钻进去看一看,无奈被熊二等人拦住,什么也看不见。
  鹤六打了水进来,孟如一清洗了双手和器具,将它们又收回了袖袋。
  等输完了血,鹰一身体各项指标暂时稳定了,才宣布收工。
  “尽量不要让过多的人进来,也不要与他接触,防止感染恶化。”孟如一看草棚外的人都恨不能挤进来看看,只得提前叮嘱好。
  “你且留在这里照看鹰一,其它的,我来安排。”拓跋灭说完便出去了,也不知他是怎么部署的,门外的人很快便散了。
  孟如一瞥见他们聚到了瓜田里似是在商讨什么事情,无奈离得远,什么都听不见。
  而在孟如一救治鹰一的同时,京城刑部大牢内,尚书张远亲自带着一队士兵来到其中一间囚笼前,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囚笼内,樊玉生穿着灰色囚衣,鬓发缭乱,灰头土脸的蜷在草堆里。听到动静,立刻爬了起来。
  看到为首的人,樊玉生眼前一亮,道:“张世伯,是我爹让你们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
  张远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无声的叹了叹,随即换上一脸长辈的和蔼,道:“没错,玉生,你爹让我们送你出去,你赶紧换衣服洗漱洗漱。”
  说着,身后的人便呈上了干净衣物和热水手帕。
  樊玉生自幼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半点苦,这几日在刑部大牢里虽说没有受刑,但对他这样娇养的小少爷而言,已是莫大的委屈与苦楚。
  此番一看有人伺候他洗漱更衣,哪还有半点怀疑,当下便欢欢喜喜的就范。
  不过,其间,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道:“张世伯,朝廷为何要将我抓我坐牢?我爹呢?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