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三两下,衬衫上一竖排的扣子就解开了,云凛解了手表的扣子,直接丢在一旁,抻着略显单薄的肩头,将衬衣除了下来。
  雪白的肌肤展露在車厢温暖的空气里,沈颂一把按住了云凛的手腕,哥哥,你为什么不换自己的衣服,要穿我的?
  为什么不可以?云凛凤眸眼角凌厉一挑,这是异装舞会,你为什么不换女装?
  沈颂按着细伶伶的雪白腕子没放手,淡笑着说:小云朵,你是我的舞伴,我要是也穿女装,咱俩谁是谁的女伴?
  总之我要换你这件,云凛把头别过去,女装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有辱斯文!
  一身香肌像是空山雪一般清白,淡雅的竹香萦绕在周身,尤其是别过脸去的那一瞬风情,颈项上突出的一道筋,都谱写着美好。
  沈颂笑着靠近了一些,呵气在白玉般的耳垂上,怎么,私下里就可以女装了?
  他有点耍无赖地笑:要是这样也可以,以后就只穿给老公看。
  耳畔发痒,云凛强挺着没有缩起肩膀,板着面孔说话的同时,耳朵尖尖泛起的粉红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不要说这些废话,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衣服,我怎么穿?
  沈颂眨了眨眼睛,不就是旗袍么?
  停了停,他补充:哥哥你的身材好,穿旗袍好看的。
  云凛转过脸来,佯怒瞪着沈颂,叉开的那么高,有什么好看?风气败坏!
  刚刚沈颂没回来之前,云凛克服心理障碍,将衣服打开看了一眼。
  暗红色的天鹅绒面,立领盘扣,边沿缀着金丝错线与些许刺绣,衣襟的扣子一直延展到腰侧。
  可下摆的叉确实开的太高了,如果穿上身,大概就到了大腿的根部,坐下来的话,恐怕走光也不剩下什么了。
  云凛当即被这衣服吓到,却没想到更加吓人的孩子后面。
  旗袍的下面藏着一双玻璃袜,袜子的頂端缀着一根细细的带子,松紧带连接着渎裤一样的小布料。小小的布料上还有蕾丝花边。
  还有放在一旁的鞋子,俨然是一双细跟的小高跟,鞋面上还包着暗红色的缎子,脚踝的部位有水晶搭扣,与旗袍是同款式。
  配合着这一身女装的,还有一頂缀着纱网的小礼帽。
  深褐色的假发摆在盒子里,静静躺在手套箱的上面。
  这到底是一身什么衣服,云凛拎起小高跟鞋看了两眼,又面红耳赤地丢回了鞋盒里。
  总之这一身衣服,要如何穿出去见人?
  面对提供这身衣服的罪魁祸首,云凛一下就没了好气,要穿你去穿,反正别想让我穿。
  眼看云凛态度坚决,沈颂眼睛眯了眯,眼神描摹着云凛漂亮的颈部线条与展露出来的雪白肌底。
  哥哥,你是不想穿给别人看,还是不想穿给我看?
  云凛挣了挣手腕,瞪了沈颂一眼,但是眼波里的春水含着情,没有凌冽的意味。
  你自己说呢?
  眼看着云凛就要拒绝,沈颂眼珠转了转,嘴角也单边勾起。
  哎,那要不然我替哥哥穿旗袍也行,我脸皮厚不要紧,就是我这个身高吧,穿上这身衣服,叉就开到腰上了。
  沈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没关系的,被人看了就被人看了吧,不重要,反正我不要脸。
  沈颂长相确实頂尖儿的好,一身精壮的肌肉,身体线条流畅,此刻近距离用美貌下蛊,又开始表演茶艺,让云凛的心一下就軟了。
  云凛蹙眉:你要穿女装?
  沈颂嗯了一声:对啊,反正这衣服需要有人穿,哥哥虽然答应我了,但是既然不想穿,也不好强求,我没关系的,所以让我替哥哥穿吧。
  云凛想起沈颂一米九的身高,这旗袍真的紧巴巴地穿上了身,还真的难逃被人看个精光的命运。
  他提醒沈颂:那个叉,开的很高。
  沈颂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眨巴眨巴眼睛,哥哥不喜的事情,我不强迫,我可以的,没关系。
  大概是沈颂的茶艺太好了,云凛又没什么恋愛经验,很容易被套路进去:算了,你停了停,他继续说:不必了。
  云凛生出了一种宿命感,叹了口气,扯过衣衫:既然已经答应你,君子重诺,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沈颂嘴角勾了勾,又被他克制下去了。
  真的吗?别勉强。
  云凛侧眸瞥了沈颂一眼,怎么,你想我下車走人?
  面对这身衣服,真的需要咬碎银牙铁了心才能穿出去,云凛甚至真的想,违背诺言就违背诺言吧,谁愛穿谁穿。
  沈颂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立刻捏住了雪白的肩头,不不不,哥哥别生气,我帮你换衣服。
  車厢里,静谧非常。
  两种信息素相互萦绕,织就了一片令人沉浸的愛意。
  沈颂为了方便,干脆把云凛端着坐在自己腿上,扯着玻璃袜的扣子帮他往带子上连接。
  云凛涨红着一张脸,梗着脖颈看前挡风玻璃,一動不敢乱動。
  直到沈颂帮他把小高跟穿上,在脚踝上扣上了水晶坠子,云凛才松了一口气。
  换好了?他问了一句废话。
  沈颂帮他理了理肩头的衣服,又扣好了最后一颗盘口,双手圈住了纤细柔韧的腰肢,把脸埋在了云凛的颈后,怎么办,哥哥你太漂亮了,我不想给他们看了。
  云凛一身都是清雅的淡香,他的眉眼天生长得极好,不需要施以粉黛,红唇玉面天然色,竟可以完美驾驭这么挑人的女装。
  两支过了手肘到大臂的黑天鹅绒手套攀在他的玉臂上,他略扶了一下缀着纱网的小礼帽,好了,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哪知道沈颂圈着他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又收紧了一些。
  你这么好看,被别人看了我难受,所以我后悔了。
  云凛推了他手背一把,不是你说要来参加舞会的?
  沈颂抬起头咬了云凛的耳垂一口,看着因为自己作恶而迅速红起来的耳垂,沈颂轻声说道:要不然,我们来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折中的法子?云凛还在纳闷,就感觉肩头被披上了一个毛茸茸的貂绒披肩。
  来,宝贝,和我来。
  说着,沈颂率先下了車,然后恭顺地单膝点地跪在車门前,抬起一只手过了头頂,就像是一名迎接女王下車的忠实仆从。
  宝贝,就让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完成舞会的约定。
  前面哄哄闹闹的舞会正在进行着,古朴建筑的二层小楼上,复古玻璃封闭着的阳台上点缀着点点细碎的小灯串,一片茶色玻璃格栅门隔绝了室内的喧嚣,只有舞会的音乐流淌进来。
  沈颂穿着精工复古的西装,周身气质笔挺,一手牵着云凛的手,另一手搭在云凛的腰上,踏着悠扬的音乐,随着节拍慢慢地挪動着步伐。
  这样一来,既完成了约定,也没有让别人看见云凛穿女装的模样。
  两个人就像是共赴一个小小的秘密,彼此守口如瓶,一举两得。
  与沈颂在悠扬婉转的音符间轻轻地挪動脚步,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像是敲击着人的心口,云凛挑眉:你会跳慢8?
  沈颂:之前被家里逼着学的,不过哥哥竟然也会,这是我没想到的。
  印象中的云凛只是单手执卷,依靠在窗边静静读书的美人。
  似乎是被气氛感染,云凛的眉目也柔和了下来,那眼角的一颗小痣愈发显得風情万种。
  这种东西,只要看一次,不就可以学会了?
  云凛学习能力也是超绝,沈颂听闻,轻声笑了,对,我哥哥什么都很厉害。
  说着,他故意凑过去,低声说道:尤其是找老公的能力,也是厉害。
  还真是没羞。
  云凛瞥了他一眼,是,也没你厉害,据说你在审讯室里逼供的时候,还看着考试资料呢?
  沈颂盯着云凛的眉眼轻笑:知识改变命运,这不,今天这一幕成真了。
  你还真的是能胡扯俚语,云凛隔着纱网的眸子含着水色,瞪着人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清澈剔透却不妖,快放寒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沈颂露出了不是吧的表情,哥哥,这么好的氛围,不要讨论别的好吗?
  云凛英挺的长眉一抬,你都和我说知识改变命运了,我问问暑假学习安排,似乎也挺相得益彰。
  有一个教授媳妇,真的是永远逃避不了学习。
  沈颂服軟了:行行行,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了。
  云凛和沈颂细细说了寒假的安排,他打算将项目组的工作就此收尾,之后可能要通过一些关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研究。
  沈颂:哥哥,你要是想做什么研究,我们沈家一定鼎力相助,你不需要自己背负那么多。
  云凛摇摇头,眼眸半垂,不,这次我希望完全通过自己,完成感兴趣的研究工作。
  沈颂修长的手指包着佩戴天鹅绒手套的柔荑,轻轻摩挲了片刻,才温和地开口:哥哥,你尽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云凛嘴角勾了勾,也没什么,没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只做随心意的事情,其实是一件美事。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跳了很久的舞。
  云凛没怎么穿过高跟鞋,脚踝非常疲累,他还一直挺着脊梁想站得又挺又稳,但是这种较劲愈发让他疲惫不堪,慢慢地就站不住,整个人贴在了沈颂身上,随着对方的步子挪動着脚下的步伐。
  从玻璃窗外面看过去,仿佛两人在耳鬓厮磨。
  终于云凛脚踝一酸,脚崴了一下,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怎么了哥哥?
  沈颂立刻扶住云凛,将人扶着坐了下来。
  云凛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穿不惯这个,扭了一下。
  沈颂单膝点地,替他除去了鞋子,将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手心轻轻揉着脚踝。
  是我大意了,让你受苦了。
  云凛轻轻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他看着低头认真揉脚踝的沈颂,眼角眉梢都慢慢溢上了柔和。
  不要紧,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云凛这件旗袍的款式是随身的,彰显身体线条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地突显柔媚,那高高开起的叉将腿部的线条半遮不遮,但是一旦坐下来,那玻璃吊带袜与小小布料的风光就一览无遗。
  实属八面漏风,这种不安定感让云凛下意识的就双膝侧起,遮蔽风光。
  可是本来腿型就好看,加上修长的线条很是漂亮,促使这个動作显得更加迷人。
  沈颂的手按着脚踝,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
  真不疼了吗?
  云凛拉了拉自己衣摆的边,淡然地回应:嗯,没事了。
  沈颂的目光像是烧起来的火焰,理智强行克制着眼底簇簇跃動的炽热。
  还是不放心,我带小云朵回去检查一下好了。
  说着,沈颂直接将云凛打横菢起。
  用脚勾开了侧厅的小门,走出了这个隐蔽的复古露台。
  沈颂那一身精工古法西装,仿佛令他化身民国的贵公子,菢着百乐门的清伶皇后。
  跳舞皇后手上还拎着精致的高跟鞋,两个人匆匆返家。
  俱是长身玉立,月色映照出长长的身影。
  就这么没入夜色,藏入了夜中。
  第99章 致孕能力
  天鹅绒面的旗袍落在地面上,高跟鞋倒在榻边,屋子里还萦绕着淡淡的青竹香气。
  当如君子,不弯不折,又引人想更加深入的探寻,沉浸其中。
  房门被雪球毛茸茸的猫脑袋頂开了,小家伙钻了一个头进来,左嗅嗅右嗅嗅,然后小爪爪按着地面,走到那个旗袍上面,盘着爪爪趴下,歪着脑袋看軟塌上的人。
  好奇怪哦,人类睡觉的话,为什么贴贴在一起呢?哦,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还在主人身体里呢。
  这就有点吓人了。
  不是,吓猫了。
  雪球正放肆大胆地看,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跟随着进来的黑炭甩了一下尾巴,一把将雪球摁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脸占满了雪球的视线,同时凶狠地喵了一声。
  似乎不满雪球好奇心过重。
  雪球愣了愣,然后反手一击猫猫拳,把黑炭打得滚开。
  这俩在地上打滚,闹出了不小的動静。
  軟被间的人被惊扰,云凛眯着眼睛醒来,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略转过一些脸来,用手去推拒身后那炽热的体魄,还不出去!
  声音一出口,已经带了几分的哑意。
  沈颂闭着眼睛,嘴角勾了勾,一把将那纤细柔韧的月要捞进了怀里,贴得更近了。某个地方一下也扎的更甚了些。
  还早,多睡会儿。
  被折腾一晚上的云凛俨然已经生出了脾气,顾不得那么多,反手就和沈颂掐起来。
  地上的雪球和黑炭两只猫在打架,軟塌上的两个人也在打架。
  一大早就十分热闹。
  但是力量的悬殊立刻就分出高下,自然是力量强的这一方摁着力量弱的在欺负。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云凛又承受了一番狂风暴雨的洗礼。
  直到他咬着牙服軟了,这才被沈颂放过一马。
  坐在桌前吃饭的时候,坐姿都有些不自然。
  沈颂特别贴心地给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温柔熨帖得,仿佛刚刚作恶的人不是他一样。
  云凛眼皮恹恹地半垂,轻轻搅着碗里的汤,看着阵阵蒸腾的热气,不自觉皱起来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