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她想到在万意遇见的仙度瑞拉,嘶了声,缩了缩脖子:万哥的酒吧里还种着一朵毒玫瑰。
  岑娴就看向她问:什么毒玫瑰?
  沈岁岁提起仙度瑞拉,心情还是复杂:就是我去万哥酒吧的第一次,遇见了一个超级漂亮的姐姐。
  她语气顿了顿,补充说:美貌只比你差一点点,然后当时我不知道那个酒吧还天天晚上玩游戏,然后我还特别非就被抓上去玩游戏,她帮了我的忙,是不是现在听起来很好很酷很飒的一个人?
  岑娴就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她要转折了,眼底带了一点笑问:是。
  是吧。
  沈岁岁一拍手里的衣服,把刚叠好的衣服拍开了。
  她干咳了声,趁岑娴就不注意,动作飞快的把衣服藏到自己身后接着说:结果我上次去找万哥,又遇见了那个漂亮姐姐,她就带头欺负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她还...她还
  沈岁岁又回忆起下巴处湿软的触感,脸颊红了红,羞恼说:算了,不提她,反正是个多变的人,再也不想跟她玩了,还是岑老师最好了。
  她习以为常的把一串喜欢岑老师的话说出口,好像这样就能忘掉晚上和仙度瑞拉的接触。
  岑娴就终于把沈岁岁带来的所有衣服整理好,合上衣柜门,转身看着她,问:听起来你挺不喜欢她的?
  沈岁岁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岑娴就点了点头,问:喜欢我?
  当然!沈岁岁毫不犹豫。
  岑娴就弯下身,靠近她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沈岁岁瞳孔微缩,一瞬间竟然把岑老师和仙度瑞拉看出了重影,罪过罪过,她一定是上次被仙度瑞拉欺负狠了。
  不过岑老师一问这个问题,沈岁岁却发现,自己脑袋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纯而媚的猫眼眨了眨,慢吞吞的把路过的丢丢捞进怀里,多了些充实的安全感,反问:岑老师那你喜欢我什么呀?
  岑娴就没想到她会反问回来,难得的愣了一下,同时想起了上一次在陈桑的办公室,陈桑问的问题。
  你说说你喜欢她什么,我分分钟给你安排一个替代品。
  她当时回答的是: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好的站在那,我就喜欢她。
  朋友间的喜欢是有条理有原因的,只有爱情来的汹涌又莫名,貌似什么都是爱她的理由,可是细想下来,又好像单独拎出来哪一个都不足以撑起这分喜爱,就得是她,完整的一个她,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她本身就是她爱她的理由。
  这她不能说出口的爱,沈岁岁为什么也说不出来?
  岑娴就心里不受控制的升起一点期待,她迂回又委婉的去验证自己的猜测,问:那你和顾枭做朋友,你喜欢顾枭什么?
  顾枭?
  那就明朗多了,顾枭讲义气重感情,业务能力好,是和她一样英勇无畏的追梦人,关键是长得还帅,带出去倍有面子。
  等等...不对啊!
  沈岁岁心里慌张的想,为什么她能想起来这么多喜欢顾枭的点,轮到岑老师却一个都说不上来啊。
  难道她心里其实还是觉得顾枭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她对岑老师的心也绝对是真诚的啊!
  迎着岑娴就期待又温柔的目光,沈岁岁越发心虚。
  还是先糊弄过去好了。
  沈岁岁爽朗的笑了两声,为了不伤害岑老师的心爆发出百分之一千的演技,没心没肺的说:我和顾枭是兄弟啊,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去问顾枭喜欢我什么他肯定也说不上来。
  沈岁岁哈哈笑了两声,继续给自己找补:喜欢这个东西很难说的嘛,就是一种感觉,又不是讨厌,能把缺点一条一条的列出来。
  岑娴就看着她明媚的笑眼,心里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一点一点灭了下去,心里迁怒她又觉得无奈。
  傻兔子哪懂什么是爱,她就是单纯的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这一期的客人是顾枭那个憨憨的对照组。
  话说,要开学了,怕没有时间,我提前把一千评论要加更的那章码好了,万事俱备,就差评论够数了~(挥手绢~~)
  第37章
  傻兔子沈岁岁敏感的察觉到岑老师又切换到那个温柔疏远疑似生气的模式了。
  她坐在大通铺上,一缕发丝绕在撅起的嘴巴上愁眉苦脸的想,她这次千真万确没做什么错事啊!
  所以岑老师这个模式应该跟她无关吧
  那她就是被牵连的啦?
  谁惹岑老师生气了?!
  沈岁岁换了个姿势坐着,托着下巴看着在家里各个角落勤劳打扫的岑老师,心想,岑老师每次切换到这个温柔疏远的模式好像都是在录节目啊。
  她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的掌心,对啊!
  破案了,她怎么忘了,从最开始的时候岑老师就根本不想和她炒cp啊。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纯粹的疏离呢,现在起码是温柔的疏离了。
  是她和岑老师关系越来越好,渐渐的把岑老师根本不想和她炒cp这个前提给忘记了。
  沈岁岁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把岑老师的思想猜明白了,不过岑老师这个态度,对她其实是个好事呀,跟她想单方面炒cp被骂的计划不谋而合。
  她叹了口气,等岑老师走了,也不知道去哪找这么好的搭档。
  沈岁岁从大通铺跳下来,提着自己的裙子,跑到岑娴就身边,抢了她手里的扫帚,说:岑老师,还没开机呢,你先别这个样子。
  岑娴就被她腰间叮叮当当响的玉佩吵的头疼,垂眸一看,几个玉串子都缠一起了,沈岁岁还毫无所觉。
  什么样子?
  岑娴就点了点她的腰带,示意她整理一下。
  沈岁岁没低头去看,握着扫帚挨近了她,小声说:就是疏离的样子呀,岑老师,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和我炒cp,我们俩工作室的安排不一样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强迫你,镜头下你该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千万不要有顾忌。
  她仰起头,可怜兮兮的提醒她说:但你可别入戏太深了啊,不要心里也不理我。
  她动这几下,腰间垂下的玉饰缠的更厉害了,岑娴就看着,额角跳了跳,甚至都没仔细去听沈岁岁在说什么。
  她做事有条理,最无法忍受眼前这么乱糟糟的一团。
  好。
  岑娴就随口应了一声,猜也能猜到,沈岁岁说的不过是些撒娇的话,答应她就是了。
  岑娴就半跪在沈岁岁身边给她解腰间的玉串,谁知道沈岁岁也跟着她一起蹲下来。
  岑娴就抬眼看她,见她小动物似的警惕的看了看两边,一手张开挨着右面的脸颊,虚掩着唇,用说秘密的语气,悄声说:那就说好了,我们要背着镜头偷偷交好,你不要忘掉了。
  岑娴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猫眼,没直接回答,食指戳了她的额头,说:把你腰带的玉坠子解下来,戴那么多串你不嫌腰带坠得慌吗?
  沈岁岁被她戳的往后仰,惊慌失措差点摔个屁墩,拉着岑娴就及时伸过来的手才重新蹲稳。
  我这不是要练礼仪吗,这是我礼仪老师的推荐。
  沈岁岁被岑娴就拉着站起来,蹲久了站起来还有点晕,懵懵的摇了摇脑袋,岑娴就被她傻兮兮的样子诱惑到,伸手掐了掐她白软的脸颊。
  那我建议你换一个礼仪老师,进组之后你穿的是旗装,顶多就是衣领那装饰一个玉坠子,练的这些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在傻兔子反应过来之前,岑娴就收回手,握着她一串玉坠子坐到椅子上,耐心的把绕在一起的珠串一根一根梳理开。
  是我忘记跟老师说了。
  沈岁岁抬手扶了下自己的头,拉开另一个椅子坐到岑娴就对面:不过我穿的这身是什么朝代的,感觉还挺轻便的,也不热。
  她一手支着下巴,看岑娴就瓷白的手指穿插在彩带玉石之间,竟也不输一点美感。
  岑娴就抬眸看了她一眼,确认说:宋制。
  沈岁岁视线还落在她手上,岑娴就动作一停,她就看的更清楚了,微微眯起了眼。
  她身体朝前面倾,握住岑娴就的手,揉了下岑娴就的指尖,问:岑老师,你是刚卸指甲油了,怎么不再多涂一层透明的,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岑娴就看她认真的握着自己的手打量,记忆穿梭到两天前夜色昏暗的酒吧,问:不好看?
  沈岁岁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的毛差点炸起来,慌张的抬起头,看岑老师温柔似水的杏眼竟也横空看出了两分妩媚。
  岑老师?
  她软声喊了句,尾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颤。
  岑娴就见她这个样子,笑了下,危险的妩媚一下散了个干净,再看过去还是那副西湖版温婉柔美的模样。
  她温声解释了一句:过几天要进组不能涂指甲油。
  哦...是这样啊。
  沈岁岁小小的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想把刚刚那个一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猜测从脑袋里扔出去。
  可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觉得岑老师跟仙度瑞拉很像了。
  在此之前她的直觉从没出过错!
  可沈岁岁看着眼前温婉的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衬衫的岑老师,再想想总是一身黑红色的仙度瑞拉,怎么看都太极端了啊。
  是错觉吧
  沈岁岁揉了揉自己的头,沉默了几分钟,试探着问:岑老师,你会用丝带编玫瑰花吗?
  会呀。岑娴就淡声回答。
  沈岁岁看不见的角度,她微微勾起一点唇。
  傻兔子还没彻底傻透,察觉到了。
  岑娴就再抬眸,笑意敛的干净,平静的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岁岁左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安慰自己说,会用丝带编玫瑰花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她要是看一遍教程她也会,何况岑老师那么心灵手巧。
  就问问。
  沈岁岁心不在焉的答完,踌躇了一分钟,声音小心翼翼的,又问:岑老师,那你前几天有去过万哥的酒吧吗?就是叫万意那家?
  啧。
  岑娴就有一瞬间真想把实话都告诉这只傻兔子,看她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好好的给自己出一把恶气。
  但不行。
  人总是需要一个寄托的,哪怕明知道那是错的,她也需要一个能接触到沈岁岁的机会。
  像仙度瑞拉那样,明目张胆的,凶狠的吻沈岁岁的机会。
  在她能好好收敛这份感情之前,不行。
  岑娴就语气自然,说:你忘记了?刚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前几天都在B市赶进度,手机都看不见,哪有空去酒吧,怎么,那个酒吧怎么了?
  沈岁岁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稍安下心,心情放松下来,笑着说:就是想到了我跟你说的那个仙度瑞拉,我刚刚发现你们有一些像。
  岑娴就已经把手里的玉坠子都解开了,一条一条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问:哪里像?
  这问题还真是有点难,沈岁岁试图把自己的直觉用言语说明白:骨子里的香气像。
  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坐不住,起来走了两圈,又站到岑娴就身边,弯腰和她面对面:就,都是高级到能玩弄人心的香。
  沈岁岁靠的太近了,岑娴就觉得自己眨一下眼,睫毛都会碰到她的睫毛,但她却没有动,问:那叫什么香?
  emmm....
  每次看到岑娴就,沈岁岁就忍不住想贴一贴她的脸,好像挨着岑老师的皮肤,全身的毛孔都能舒适的张开。
  这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了。
  小色批被骂的不冤。
  沈岁岁拉着自己的木椅子,紧紧贴着岑娴就的木椅子,抱着她一只胳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说:香就是我自己的一种说法,你也可以理解为,美貌能杀人。
  她说着,脑袋里突然冒出些确切的形象:像妲己...像褒姒...
  岑娴就轻笑了一声,垂眸只能看见她乌压压的发丝和露出的白藕一样的胳膊,她想看一看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说:这几个好像没一个是好下场。
  岑娴就的手夏天也凉凉的,沈岁岁被捏着也不生气,像一只已经被驯服了猫咪,乖顺的追着主人蹭了一下。
  我就突然想到就说了,不过细细想起来,岑老师你和仙度瑞拉,还是十分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