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嗯。安丽说道，但是他们确实找了个房间。
洛特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去花园走走。
花园果然就安静了。
从学校教学区到花园有一座桥，洛特经过桥上，他看见脚底踩着的痕迹。
安丽解释道：这里最近成为了自/杀圣地。
洛特笑了笑，说道：不错，少一点苦恼的年轻人，少一点烦恼。
安丽沉默了，她垂着眼睛，只是看着地面，跟着洛特走着。
洛特并没有在意她。
花园的尽头有棵大树，树下有着长椅，这里是情侣常来的地方，安丽说道。
洛特耸肩，说道：但是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而且，瞧瞧这里写了什么？
洛特笑起来，他看着长椅边缘刻出来的小字，说道：天台上有卖连Q的药剂哎。
走吧，安丽。
安丽不想走。
安丽在原地停住脚步，她看着洛特的背影，声音带着些颤抖的，问道：你要买连Q的药剂吗？我我不想和你连Q。
啊
洛特转过头，他脸上没有笑容，这样的神情使得安丽哆嗦得更加厉害，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洛特说道：你想多了。
洛特摆手，说道：我才不想跟你连Q呢。安丽，是一个无聊的人，我不想钻进无聊的人的大脑里。
安丽嗯了一声，但是她的神情却更加落寞了。
洛特说道：那我一个人过去吧，再见安丽。
安丽想要说道等等，但是还没有等到她说出口，洛特已经大步离开了。
咔擦。
洛特推开天台的门。
呼啸的风刮过，带起他耳边的碎发。
天台里有一个人，洛特走过去。
男生看过来，他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兴奋和狂热的表情，他问道：你是来买药剂的吗？
洛特说道：是的。
男生的神情更加狂热了，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支支吾吾的，他说道：你是我的偶像，我送你一支吧。
男生说道：我经常看你在白色社团的表演，那实在是太精彩了。
洛特接过药剂，他想了想，说道：谢谢？
但是洛特的手已经拿着那支药剂，飞快地将它插进了男生的手臂里。
连Q药剂被注射进男生的身体里。
大量的药物似乎是使得他产生幻觉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木偶。
洛特拿走了他身上剩余的连Q药剂。
说起来，这个男生身上的连Q药剂数量很多。
洛特收起药剂，他在这时候听到了响铃的声音。
该回家了！
洛特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杰回来了吗？
洛特笑起来，他将药剂收进了包里。
夏油杰家里的房门打开着。
不会是自己开的，也不会是死去的女人打开的。
那么就是
夏油杰已经回来了。
洛特站在门口，他的手放在门背上，敲了两下。
没有回声。
洛特走近去，他看见原本是女人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清理掉了，连血迹也被擦干了。
夏油杰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他似乎有些无措，正低垂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声音，夏油杰抬起头，他望过来，说道：洛特。
洛特走过去，他将书包放在沙发的旁边，坐在了夏油杰的身边。
夏油杰偏过头来，他似乎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洛特被抱住了。
夏油杰拥抱着他，像是在抱着什么脆弱的东西，他紧紧抓着不肯放手，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你、幸好你没事
洛特垂下了眼睛，他反手抱上夏油杰，说道：昨天晚上，我很害怕。
昨天
洛特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听起来像是在哽咽，或许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他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
夏油杰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声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
洛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呜咽着，他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似乎是在低声抽泣着，好像因为害怕，他的身体还颤抖着。
妈妈被人从后面敲晕了不知道是谁我就给你打电话
洛特毫无顾忌地编造着谎言，那个人见到了我然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跑走了
我无处可去。洛特说道，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很害怕。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他轻轻拍打着洛特的后背，像是安抚，他低下头，说道：没事了。
一进门就看见母亲的死状确实给了夏油杰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但是他想到，洛特还活着。
为了加快赶来，夏油杰甚至没有跟学校里的人说一声，之前他本来是要和五条悟一起过来出任务的，但是，在夜里接到洛特的电话后，他几乎是加速赶过来的。
自己来得还不算迟。
这个时间点的，仍然坚守着正义的咒术师这么想到，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只能深呼吸才能平静下来。
身为咒术师，夏油杰见过很多人的死状，但是他毕竟还不成熟，直到现在他的神志还有些恍惚，因而他并没有仔细去思考洛特的话。
夏油杰说道：没事的、我回来了，没事了。
夏油杰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洛特，他的语气温柔。
实际上，洛特并没有真正地哭出来。
在这个时候，洛特更想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洛特试图去拿自己的包。
但是夏油杰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油杰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洛特抬起脸，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杰。
洛特不想被限制行动，但是如果论体力的话，他是打不过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咒术师的。
该怎么办呢？
洛特这样想着的同时，他对着夏油杰说道：不会没事的。
夏油杰愣住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
洛特咬舌自尽了。
他的脑袋垂了下去。
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浸湿了夏油杰肩膀处的衣服。
夏油杰似乎是呆住了，他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洛特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他这样想着。
夏油杰颤抖起来，他的呼吸不畅，似乎是因为过度的震惊，他甚至不可置信般地去试探怀里抱着的人的呼吸。
已经停止了。
这时候，夏油杰像是失去了神志一样，他不肯松手，但是他又无法知道洛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而他的神志恍惚，他当作怀里的人好像还活着一样，轻声叫着洛特的名字。
洛特。
回答我，请你，回答我。
夏油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颤抖，带着些许震惊后接踵而至的恐惧，他甚至开始绝望了，但是他还是试图叫着名字：洛特！
没事的没有什么杀人犯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睡过去了
夏油杰反复地说着，他的语序混乱颠倒，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另一阵脚步声从夏油杰的身后传来，很轻。
但是现在的夏油杰已经注意不到了。
洛特换了一具新的备用躯壳，他举起了刚才拿到的棒球棍。
洛特笑起来，说道：我在这呢。
他看见夏油杰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与此同时，他挥下了棒球棍。
作者有话要说： 连Q的作用是互相知道对方大脑里的信息，记忆啊，想法啊这种东西，跟神谕差不多。
洗手液在原作里是外星人吃了会兴奋然后疯狂呕吐的设定。
以及查发邮件的时候是在现实世界，还活着的时候。
备注一下，嗯嗯）
洛特黑化的原因是知道了他自己只是个纸片人。感谢在20210514 14:02:17~20210515 14:2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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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Day12
洛特挥下了棒球棍。
嘭！
似乎是因为太过震惊，在那时刻，夏油杰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被击中了。
视线开始模糊了。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夏油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他的嘴唇翕动着，但是却没有发出吉音，就晕了过去。
洛特放下了棒球棍，他凑近去，看着夏油杰闭上了的眼睛，他笑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洛特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支连Q药剂。
朝着夏油杰的手臂上的血管注射了进去。
那像是做梦一样的感觉。
大脑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扰乱。
夏油杰试图睁开眼睛，但是他的眼皮很沉，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连苏醒过来的动作也很困难。
所以他只能沉浸在梦里。
不是他自己的梦。
而是
洛特的梦。
一个噩梦。
在意识仍旧模糊不清的时候，夏油杰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洛特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为什么会死去、又复活了？
母亲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这时候，夏油杰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身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吉，看起来还是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们围成一团，起哄着，辱骂着被围在中间的白发少年。
白发的少年跪坐在地上，他垂着眼睛，双手捂着头，却被一次一次地用脚踢踹到地上，一开始他试图爬起来，但是每当他爬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又会狠狠地一记踢到他的肩膀上，于是他又摔倒在地上。
直到最后，洛特已经不再动弹了，他趴在地上，白发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泥巴，低吉地哽咽着。
旁边为首的一个胖子揪起了洛特的白发，让他抬起头。
他哭得撕心裂肺的，似乎是因为疼痛，不断地求饶着。
那一下下的踢踹是很疼的，夏油杰能够感受到他的疼痛，不仅是因为这时候他们的痛感是同步的，他在这时候能够切实感知到洛特的想法、感觉。也是因为，那看着就让人心痛。
夏油杰想要上前，他想要保护洛特，他想用拳头揍那些围着的人，但是在这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
夏油杰被固定在原地，他有体感却不得不作为旁观者，他觉得自己像是幽灵一般飘在空中。
为什么我不能去救他呢？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呢？
夏油杰攥紧了拳头，怒火似乎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越发急促起来。
在这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被砸晕的事情，他只是感受到强烈的心痛和无法挽回之后的浓浓的悔意。
这时候，我在做什么呢？
胖子强抓着洛特的白发，嘲笑着，又把洛特的脑袋按到了地上。
旁边的人群在这时候起哄了。
吃泥土
让他吃！
胖子笑起来，他说道：吃了就放了你。
明显是把人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的行为。
夏油杰咬紧了牙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
自己是为什么才想要变强的，是为了能够保护洛特，但是这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胖子松开了手。
洛特趴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撑着地面慢慢地爬起来，在周围人的哄笑下，他哭泣着，吃下了那令人反胃的、恶心的泥土。
洛特不住觉得恶心，又呕吐出来了。
夏油杰叫出他的名字：洛特。
我夏油杰的喉头一梗，他想要伸出手把洛特从人群中拉出来，但事实上，这时候他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他什么也做不到。
还没有等夏油杰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他眼前的画面就骤然变化了。
天空一下子黑了下来。
夏油杰看见自己站在了自己家的客厅里。
厨房里亮着灯。
夏油杰望过去，他看见了洛特站在厨房里，洛特的样子很认真、他似乎是在笑着的。
洛特是在做凉面，过了片刻，他将一碗已经冷掉的面条移开，放上了一碗又是新做出来的面。
做完了这一切后，洛特靠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他的怀里抱着一张相册，似乎是睡着了。
夏油杰走过去，他站在洛特身边，试图想要触碰洛特，但是他的手指只是穿过了洛特，摸到了一团空气。
于是夏油杰低下头，他看到了被洛特抱在怀里的相册。
那是他和洛特的合照。
那一刻，夏油杰不自觉地笑了下，但是随即，他又觉得愧疚。
在洛特受苦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自己对得起他那样的信任和喜欢吗？
在这时候，门铃响起了。
睡着了的洛特被吵醒了，他站起来，将相册放到了一旁，然后他小跑着穿过客厅，打开了外面的大门。
夏油杰偏过头去看，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
那一刻，夏油杰瞪大了眼睛。
是他自己。
洛特向着站在门口的人跑去，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的周身洋溢着快乐，他说着欢迎回来，他给了门外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随即，他的笑脸消失了。
洛特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去花园走走。
花园果然就安静了。
从学校教学区到花园有一座桥，洛特经过桥上，他看见脚底踩着的痕迹。
安丽解释道：这里最近成为了自/杀圣地。
洛特笑了笑，说道：不错，少一点苦恼的年轻人，少一点烦恼。
安丽沉默了，她垂着眼睛，只是看着地面，跟着洛特走着。
洛特并没有在意她。
花园的尽头有棵大树，树下有着长椅，这里是情侣常来的地方，安丽说道。
洛特耸肩，说道：但是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而且，瞧瞧这里写了什么？
洛特笑起来，他看着长椅边缘刻出来的小字，说道：天台上有卖连Q的药剂哎。
走吧，安丽。
安丽不想走。
安丽在原地停住脚步，她看着洛特的背影，声音带着些颤抖的，问道：你要买连Q的药剂吗？我我不想和你连Q。
啊
洛特转过头，他脸上没有笑容，这样的神情使得安丽哆嗦得更加厉害，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洛特说道：你想多了。
洛特摆手，说道：我才不想跟你连Q呢。安丽，是一个无聊的人，我不想钻进无聊的人的大脑里。
安丽嗯了一声，但是她的神情却更加落寞了。
洛特说道：那我一个人过去吧，再见安丽。
安丽想要说道等等，但是还没有等到她说出口，洛特已经大步离开了。
咔擦。
洛特推开天台的门。
呼啸的风刮过，带起他耳边的碎发。
天台里有一个人，洛特走过去。
男生看过来，他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兴奋和狂热的表情，他问道：你是来买药剂的吗？
洛特说道：是的。
男生的神情更加狂热了，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支支吾吾的，他说道：你是我的偶像，我送你一支吧。
男生说道：我经常看你在白色社团的表演，那实在是太精彩了。
洛特接过药剂，他想了想，说道：谢谢？
但是洛特的手已经拿着那支药剂，飞快地将它插进了男生的手臂里。
连Q药剂被注射进男生的身体里。
大量的药物似乎是使得他产生幻觉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木偶。
洛特拿走了他身上剩余的连Q药剂。
说起来，这个男生身上的连Q药剂数量很多。
洛特收起药剂，他在这时候听到了响铃的声音。
该回家了！
洛特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杰回来了吗？
洛特笑起来，他将药剂收进了包里。
夏油杰家里的房门打开着。
不会是自己开的，也不会是死去的女人打开的。
那么就是
夏油杰已经回来了。
洛特站在门口，他的手放在门背上，敲了两下。
没有回声。
洛特走近去，他看见原本是女人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清理掉了，连血迹也被擦干了。
夏油杰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他似乎有些无措，正低垂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声音，夏油杰抬起头，他望过来，说道：洛特。
洛特走过去，他将书包放在沙发的旁边，坐在了夏油杰的身边。
夏油杰偏过头来，他似乎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洛特被抱住了。
夏油杰拥抱着他，像是在抱着什么脆弱的东西，他紧紧抓着不肯放手，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你、幸好你没事
洛特垂下了眼睛，他反手抱上夏油杰，说道：昨天晚上，我很害怕。
昨天
洛特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听起来像是在哽咽，或许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他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
夏油杰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声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
洛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呜咽着，他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似乎是在低声抽泣着，好像因为害怕，他的身体还颤抖着。
妈妈被人从后面敲晕了不知道是谁我就给你打电话
洛特毫无顾忌地编造着谎言，那个人见到了我然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跑走了
我无处可去。洛特说道，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很害怕。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他轻轻拍打着洛特的后背，像是安抚，他低下头，说道：没事了。
一进门就看见母亲的死状确实给了夏油杰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但是他想到，洛特还活着。
为了加快赶来，夏油杰甚至没有跟学校里的人说一声，之前他本来是要和五条悟一起过来出任务的，但是，在夜里接到洛特的电话后，他几乎是加速赶过来的。
自己来得还不算迟。
这个时间点的，仍然坚守着正义的咒术师这么想到，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只能深呼吸才能平静下来。
身为咒术师，夏油杰见过很多人的死状，但是他毕竟还不成熟，直到现在他的神志还有些恍惚，因而他并没有仔细去思考洛特的话。
夏油杰说道：没事的、我回来了，没事了。
夏油杰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洛特，他的语气温柔。
实际上，洛特并没有真正地哭出来。
在这个时候，洛特更想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洛特试图去拿自己的包。
但是夏油杰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油杰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洛特抬起脸，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杰。
洛特不想被限制行动，但是如果论体力的话，他是打不过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咒术师的。
该怎么办呢？
洛特这样想着的同时，他对着夏油杰说道：不会没事的。
夏油杰愣住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
洛特咬舌自尽了。
他的脑袋垂了下去。
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浸湿了夏油杰肩膀处的衣服。
夏油杰似乎是呆住了，他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洛特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他这样想着。
夏油杰颤抖起来，他的呼吸不畅，似乎是因为过度的震惊，他甚至不可置信般地去试探怀里抱着的人的呼吸。
已经停止了。
这时候，夏油杰像是失去了神志一样，他不肯松手，但是他又无法知道洛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而他的神志恍惚，他当作怀里的人好像还活着一样，轻声叫着洛特的名字。
洛特。
回答我，请你，回答我。
夏油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颤抖，带着些许震惊后接踵而至的恐惧，他甚至开始绝望了，但是他还是试图叫着名字：洛特！
没事的没有什么杀人犯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睡过去了
夏油杰反复地说着，他的语序混乱颠倒，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另一阵脚步声从夏油杰的身后传来，很轻。
但是现在的夏油杰已经注意不到了。
洛特换了一具新的备用躯壳，他举起了刚才拿到的棒球棍。
洛特笑起来，说道：我在这呢。
他看见夏油杰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与此同时，他挥下了棒球棍。
作者有话要说： 连Q的作用是互相知道对方大脑里的信息，记忆啊，想法啊这种东西，跟神谕差不多。
洗手液在原作里是外星人吃了会兴奋然后疯狂呕吐的设定。
以及查发邮件的时候是在现实世界，还活着的时候。
备注一下，嗯嗯）
洛特黑化的原因是知道了他自己只是个纸片人。感谢在20210514 14:02:17~20210515 14:2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禁止搞黄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缔造者 7瓶；禁止搞黄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Day12
洛特挥下了棒球棍。
嘭！
似乎是因为太过震惊，在那时刻，夏油杰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被击中了。
视线开始模糊了。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夏油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他的嘴唇翕动着，但是却没有发出吉音，就晕了过去。
洛特放下了棒球棍，他凑近去，看着夏油杰闭上了的眼睛，他笑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洛特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支连Q药剂。
朝着夏油杰的手臂上的血管注射了进去。
那像是做梦一样的感觉。
大脑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扰乱。
夏油杰试图睁开眼睛，但是他的眼皮很沉，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连苏醒过来的动作也很困难。
所以他只能沉浸在梦里。
不是他自己的梦。
而是
洛特的梦。
一个噩梦。
在意识仍旧模糊不清的时候，夏油杰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洛特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为什么会死去、又复活了？
母亲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这时候，夏油杰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身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吉，看起来还是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们围成一团，起哄着，辱骂着被围在中间的白发少年。
白发的少年跪坐在地上，他垂着眼睛，双手捂着头，却被一次一次地用脚踢踹到地上，一开始他试图爬起来，但是每当他爬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又会狠狠地一记踢到他的肩膀上，于是他又摔倒在地上。
直到最后，洛特已经不再动弹了，他趴在地上，白发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泥巴，低吉地哽咽着。
旁边为首的一个胖子揪起了洛特的白发，让他抬起头。
他哭得撕心裂肺的，似乎是因为疼痛，不断地求饶着。
那一下下的踢踹是很疼的，夏油杰能够感受到他的疼痛，不仅是因为这时候他们的痛感是同步的，他在这时候能够切实感知到洛特的想法、感觉。也是因为，那看着就让人心痛。
夏油杰想要上前，他想要保护洛特，他想用拳头揍那些围着的人，但是在这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
夏油杰被固定在原地，他有体感却不得不作为旁观者，他觉得自己像是幽灵一般飘在空中。
为什么我不能去救他呢？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呢？
夏油杰攥紧了拳头，怒火似乎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越发急促起来。
在这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被砸晕的事情，他只是感受到强烈的心痛和无法挽回之后的浓浓的悔意。
这时候，我在做什么呢？
胖子强抓着洛特的白发，嘲笑着，又把洛特的脑袋按到了地上。
旁边的人群在这时候起哄了。
吃泥土
让他吃！
胖子笑起来，他说道：吃了就放了你。
明显是把人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的行为。
夏油杰咬紧了牙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
自己是为什么才想要变强的，是为了能够保护洛特，但是这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胖子松开了手。
洛特趴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撑着地面慢慢地爬起来，在周围人的哄笑下，他哭泣着，吃下了那令人反胃的、恶心的泥土。
洛特不住觉得恶心，又呕吐出来了。
夏油杰叫出他的名字：洛特。
我夏油杰的喉头一梗，他想要伸出手把洛特从人群中拉出来，但事实上，这时候他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他什么也做不到。
还没有等夏油杰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他眼前的画面就骤然变化了。
天空一下子黑了下来。
夏油杰看见自己站在了自己家的客厅里。
厨房里亮着灯。
夏油杰望过去，他看见了洛特站在厨房里，洛特的样子很认真、他似乎是在笑着的。
洛特是在做凉面，过了片刻，他将一碗已经冷掉的面条移开，放上了一碗又是新做出来的面。
做完了这一切后，洛特靠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他的怀里抱着一张相册，似乎是睡着了。
夏油杰走过去，他站在洛特身边，试图想要触碰洛特，但是他的手指只是穿过了洛特，摸到了一团空气。
于是夏油杰低下头，他看到了被洛特抱在怀里的相册。
那是他和洛特的合照。
那一刻，夏油杰不自觉地笑了下，但是随即，他又觉得愧疚。
在洛特受苦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自己对得起他那样的信任和喜欢吗？
在这时候，门铃响起了。
睡着了的洛特被吵醒了，他站起来，将相册放到了一旁，然后他小跑着穿过客厅，打开了外面的大门。
夏油杰偏过头去看，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
那一刻，夏油杰瞪大了眼睛。
是他自己。
洛特向着站在门口的人跑去，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的周身洋溢着快乐，他说着欢迎回来，他给了门外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随即，他的笑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