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沈秋羽:啊这
  倒也不是什么好兄弟都能摸他脸,他也是要看人啊。
  没等沈秋羽开口说话。
  顾濯神色冷淡道:我明白了。
  沈秋羽:???
  你明白什么了??我还啥也没说啊。
  半分钟后。
  沈秋羽瞄着旁边独自整理装备的顾濯,可以说是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好端端的他怎么生气了?
  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想摸啊??自己都给他摸还不高兴。
  顾濯不理他。
  沈秋羽单方面宣布暂时结束友谊。
  两人又呆了几小时,开始收拾装备坐车回酒店,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沈秋羽偷瞄他一眼,见顾濯正偏头看车窗外茫茫夜色,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不爽地扭过头,干脆也不理顾濯。
  刚出酒店电梯,沈秋羽就看见消失几天的周钦琛站在他房间门口敲门,他苍白俊脸上有几道擦伤。
  听闻走廊动静。
  周钦琛转头看来,见裹得严严实实的沈秋羽和顾濯一前一后走来,他目光掠过顾濯,落在沈秋羽那张漂亮脸蛋,眉宇间霎时拢着一点暖意。
  我找你有事,过来。
  沈秋羽下意识看了眼顾濯。
  顾濯没看他,也没说话,有种拿他当空气的感觉。
  沈秋羽顿时很不高兴,哼了声,快步走向那边的周钦琛,拉着周钦琛刷卡进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
  走廊外。
  顾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黑眸沉得有些可怕。
  *
  沈秋羽进门后。
  他胸腔那股邪火就瞬间跑没影,把装备放床边,就顾自吃东西缓解焦躁。
  看沈秋羽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糖豆,动作有点暴食倾向。
  周钦琛皱眉切住他的手。
  沈秋羽抬头看他。
  周钦琛问:吃这么多糖做什么?
  沈秋羽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他,甩开他手,继续吃糖。
  周钦琛脸色也很不好看。
  周钦琛沉声道:你要惹我生气?
  沈秋羽抽空看他一眼,眼神冷厉。
  周钦琛霎时怔住,他竟从这一眼中看出了不耐烦,沈秋羽居然不耐烦他?
  周钦琛眼神阴鸷,倾身夺走沈秋羽手里的糖豆袋子,我有话
  话刚起头,他大腿被狠踹一脚。
  用力倒是不大,就是非常惹人不爽。
  沈秋羽冷脸,糖还我。
  周钦琛满目阴鸷,正要发怒,却倏然愣住,沈秋羽表情虽固执凶厉,但他眼圈红红的,反倒想被欺负的那个。
  周钦琛瞬间噤声。
  算了,他不跟哭包计较。
  周钦琛把他还给沈秋羽,说:明天跟我回北城,周家那边解决了。
  沈秋羽磕糖没理他。
  周钦琛又说:我受伤了,帮我擦药。
  这次沈秋羽有反应。
  周钦琛正要把药膏等物给他,猛地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他登时犹豫,递东西那只手一下撤回。
  沈秋羽:?
  周钦琛道:算了,你笨手笨脚,还是我自己来。
  他自己拿着药到旁边抹。
  沈秋羽吃着糖豆,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又生气又担心,顾戳戳不会真要跟他绝交吧?他还有几顿饭没吃着呢!
  沈秋羽边吃边琢磨要不要先发消息。
  他正想着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会不会是顾戳戳来找他和好了?
  沈秋羽瞬间弹起,糖豆一扔,惊喜地飞奔过去开门。
  然而门打开后,却是酒店服务员。
  沈秋羽失落地耷拉脑袋,没注意听对方说什么,直到餐盘送到他手里,他才有点反应过来。
  沈秋羽疑惑道:我没点东西呀?
  服务员道:这是酒店赠送给您的。
  沈秋羽迷惑地端着餐盘进屋。
  周钦琛问他,哪儿来的?
  沈秋羽说:酒店送来的。
  周钦琛扔开棉签,看了眼餐盘,脸色不佳地嫌弃了声。
  沈秋羽没理他,揭开餐盘盖子,见餐盘里盛着一小份素炒山药。
  他拿餐叉尝了一块,放嘴里没两秒,差点没把牙给酸没。
  沈秋羽:???
  他正震惊又无语时,又有人敲门。
  依然是服务员。
  这次还是送了一道菜。
  沈秋羽试探性尝了口,依然酸得掉牙。
  接下来送来五道菜,没一道菜不酸。
  行吧。
  他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第六次有人敲门时。
  沈秋羽不爽地打开门,用英文道:大哥,别送了,再送就是
  话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沈秋羽整个人被猛地拽出房间。
  房门砰地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顾戳戳:酸么?
  秋崽:酸qwq
  顾戳戳:酸就对了
  秋崽:???
  第62章 62
  顾濯眉眼冷冽,隐隐浮现薄戾。
  他抓着沈秋羽的手腕一路前行,全程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尽管这样,他也没有用很大力气禁锢对方,将力道控制在一个适合点。
  沈秋羽跟着他走了两步。
  他低头看看锢住自己的手,又看看前面的顾濯,后知后觉回过神,忙止住脚步喊停。
  等等!你带我去哪儿?
  话音未落。
  咔哒轻响一声。
  隔壁房间被门卡刷开。
  沈秋羽被顾濯直接拉进去,紧接着房门被合拢,光线被门板彻底隔绝。
  室内没插房卡,漆黑无比。
  空荡黑暗的房间内。
  视线受阻,其余感官会在静寂中被无限放大,变得格外敏锐,细微动静落在耳膜上,都相当清晰。
  沈秋羽闻到顾濯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
  浅淡,不浓烈。
  很清爽干净。
  顾濯圈住他手腕的手没有松开,他稍微抽动,依然没有放开。
  什么意思?
  两人如此僵持半晌。
  沈秋羽不见顾濯刷卡开灯,舔舔唇瓣,在黑暗中望向的顾濯,疑惑问道:怎么不开灯?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
  黑暗里他看不清顾濯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又是不是还在生气。
  虽说他不明白顾濯生气的点在哪里,但他不想顾濯生气,也不想跟他绝交,跟顾濯绝交,那以后是真的就再也吃不上他做的饭菜。
  沈秋羽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应该大度点,哄哄顾戳戳?
  朋友间相互谦让,似乎更能维持两人间的友谊,总要有一方大度点。
  于是沈秋羽决定先让让顾濯,不跟他生气,况且本来就是小事。
  沈秋羽张口道:阿戳,今晚
  嘴里陡然被塞进一颗巧克力豆。
  沈秋羽:???
  没等沈秋羽反应过来,接二连三被塞好几颗巧克力豆,嘴都快塞满合不拢,腮帮子也鼓起来。
  什么情况?最后一颗巧克力豆强行挤进唇瓣,沈秋羽把嘴闭紧,说什么也不吃,他现在嘴巴鼓得酸胀,真挤不下了。
  巧克力豆被唇温炙烤,渐渐融化,变得黏腻湿滑,在唇瓣滑来滑去,直至最后一点被抹开,冰凉指腹停在唇角,带着一丝冷淡的薄荷冷香。
  手指没有再动。
  沈秋羽嘴里的巧克力豆徐然融化,被他慢慢吞咽。
  咕咚。
  动静在静寂中格外明显。
  沈秋羽怕顾濯再给他塞巧克力豆,委屈巴巴地卖惨道:阿戳,我嘴巴好酸。
  停在嘴角的手指微微僵了瞬息。
  继而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他的唇瓣,似乎带有安抚的意思,但力道却压得有点重,磨得沈秋羽感到一丝丝刺痛,忍不住去咬那根作祟的手指。
  嘴唇含住手指,齿尖抵在指背,制止它的一切举动。
  手指没有试图脱离唇齿,有点纵容的意思,沈秋羽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不禁放轻咬合力,松开嘴,舌尖却无意间舔过被他咬出来的齿痕。
  这动作无端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沈秋羽心脏快跳一拍。
  他下意识微抿唇瓣,火速后退。
  匆匆看了眼顾濯的方向,沈秋羽老脸微红,很不好意思,自己那举动好像在撩拨顾濯似的。
  他怎么可以去撩一个同为零的兄弟。
  沈秋羽立刻谴责自己的行为。
  他开始忏悔,阿戳,对不起,我不该咬你,也不该舔你。
  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是,我的意思是舔你手指。
  等等,好像更奇怪了??!
  沈秋羽接连改口,却感觉自己似乎越描越黑,干脆闭嘴不说了。
  顾濯仍然没说话。
  借着极佳的夜视能力,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冷白指背沾染的一抹水光。
  简直暧昧极了。
  那里仿佛残留着某人柔软舌尖的温度。
  黑暗中。
  那双黑眸愈发深沉。
  沈秋羽等不到顾濯开灯,皱眉去摸索他手里的房卡,想刷开壁灯。
  这里实在太暗。
  他一贯不喜欢特别暗的封闭环境,这会令他联想到那所破烂老旧、混杂着木屑霉臭的乡下福利院。
  那时候他不是常规乖小孩,院里大孩子欺负他首选方式就是关小黑屋。
  那间又臭又小的破屋子,老鼠乱窜。
  他很讨厌。
  顾濯抬手将房卡放入卡槽。
  室内霎时明亮,掩盖沈秋羽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顾濯垂眸看了眼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餐巾纸拂过他眸梢薄红。
  沈秋羽:?
  随后。
  在他不解的眼神中,那只宽厚温凉的手掌轻轻覆在他双眼上。
  顾濯倾身靠近,又微微低下头,他线条优美的冷白下颚慢慢出现面前,隔着手背跟他靠得很近,好像要做什么。
  沈秋羽能明晰感受到他的灼热气息,那张冷白俊脸离他也越来越近,近到他以为顾濯要亲他,但却不是。
  顾濯只停留在他自己手背,轻轻挨了下,不知道做了什么,又很快站直身体,手掌也随之拿开。
  沈秋羽:???
  他到底做了什么?
  沈秋羽仰头看他,你
  倏然。
  有张柔软餐巾纸落在唇角。
  帮他仔细擦拭那些巧克力渍,动作轻柔。
  沈秋羽把疑问揣回心底,转而问顾濯说:你消气没有?
  这次顾濯回应了他。
  顾濯冷淡道:没有。
  语气虽然冷漠,但脸色却没那么冷。
  沈秋羽没注意到这个,他啊了声,颇为不满说:你这还没消气啊,又是做那么超酸的菜整我,又让我吃那么多巧克力豆,你生气是不是有点废人。
  沈秋羽又叭叭个没完,最后又问他:那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顾濯说:没想好。
  沈秋羽小心翼翼道:那个你能不能不扣做饭次数?要是再扣就真没了,以后我都吃不到你做的饭了。
  顾濯抬眸,为什么吃不到?
  沈秋羽:?
  沈秋羽懵逼脸:做饭次数结束,我们饭友关系不是结束了么?
  顾濯:
  沈秋羽瞅着顾濯脸色,心说他这句话有错么,怎么感觉顾戳戳不是很高兴?
  沈秋羽喊了声阿戳。
  顾濯睇他,我有说以后不给你做饭?
  沈秋羽愣愣道:那倒没有。
  他说完又很快反应过来,高兴道:以后做饭次数用完,你还会来我家里给我做饭?你没骗我?
  顾濯唇角轻扬,嗯,不骗你。
  沈秋羽贼高兴跳起来抱他,双腿一下夹在顾濯腰上,没抱两秒,他猛地意识到这好像不妥,又飞快下来。
  沈秋羽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摸着自己鼻尖,就没注意到顾濯耳尖也是红的。
  沈秋羽说:那说好了。
  顾濯:嗯。
  沈秋羽高兴跑回房间。
  周钦琛阴沉着脸问他去哪里了,沈秋羽随便找借口糊弄,把他果断踢出自己房间,舒舒服服洗澡睡觉。
  门口。
  被赶出来的周钦琛满目阴鸷。
  *
  北城。
  拘留所。
  尖嘴猴腮的精瘦男人缩在角落,战战兢兢看着室外的冷肃男人。
  傅衡目光冰冷,慢慢敛回视线。
  旁边警官看了眼傅衡,说:这人就是惯犯,平时就小偷小摸,没想到他居然敢做这种冒充的事。
  傅衡不太想听这人的事。
  他默然打断对方,开始了解别的事。
  警官听他说完,帮他翻找了下电子资料,很快找出一张照片,以及履历。
  你要找的应该是这个人。
  这年轻人应该是前不久跟着欢跃小区那边的业主过来做血样,他不是当地居民,在那边租房住,好像还带着个小孩子,是他弟弟。
  警官侧身让开些,方便身后的傅衡看电脑屏幕。
  宽大的电脑屏幕上右上角有章寸照,赫然是沈秋羽那张脸,只是照片中的他看上去更青涩,似乎不到二十岁。
  警官在他阅览时,移动鼠标,帮助他看清楚信息。
  他先前看过这青年的少时经历,多少有点同情,如果他真能借此机会找到亲生父母,也是一桩好事。
  傅衡默然看完整篇资料,问了警官他家在欢跃小区哪栋楼多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