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4)
丁阳焱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刚才大家没留意自由号的偷袭，纯粹是因为顾景明突然倒地不起，搞得他们有些手忙脚乱，如今顾老板安然无恙，这些人自然也就没了顾虑。
超凡者和保镖们自发拿起武器，前者虽然没有保镖那么专业，但好歹在近期激发过天赋魔法，自身的身体素质比寻常人要强悍了好几倍，警戒工作还是可以胜任的。
而用不惯热武器的温侯，此时也从一名保镖手里取过自己的长弓和方天画戟，这名高壮魁梧的将军将戟身上的布条一撕，沉重的兵器磕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知为何，这声音莫名就使人觉得肉跳神惊。
船长安德森使劲儿打了个哆嗦。
他僵硬地站在翻译先生身后，声音干涩地道：沈，你不是说，他们都是正经的普通游客吗？
沈晔：
沈晔推了推眼镜，借此挡住自己闪烁的眸光，睁着眼睛说瞎话：毋庸置疑，他们确实是唔，普通游客。
安德森：
我特么真是信了你的邪！
船边，尤里西斯仍然蹲在栏杆上，它并不理会甲板上的动静，自顾自的皱起鼻子，耸动着做出嗅闻的动作。
非常浓重的魔法气息。尤里西斯闻了半天，期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海里的腥味儿怎么这么大又腥又咸，妈的，齁死我了
穆雪松也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依靠着出众的视力与感知能力，没几分钟，他便发现那些海面上闪烁漂浮的点点光芒，好像并不全是来自头顶太阳光的反射与折射。
那光芒中的一部分，似乎是源自海面以下，它们从更深层的海底笔直地向上穿刺，并连成了一个又一个可能饱含深意的奇特图案。
暮雪伸手指着其中的一部分光线，低声道：那些都是法阵启动后散发出的光辉。
穆雪松有些诧异，他双手撑着栏杆，探头向对方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些全都是吗？这么多这些不会全都是顾老板脑子里那个魔法元素激活的吧？
暮雪倚在他旁边，表情沉静的摇摇头：它的作用不应该这么强烈，我怀疑还有其他人在遗迹里触发了别的法阵，而且，对方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高阶魔法师。
被他握在手里的生命权杖，突然在这时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吾主。】
暮雪还在看那些光辉组成的图案，并没有回应它，但生命权杖已经默认自己可以发言了，于是继续道：【吾主，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您知道，真理之书一直与吾有些联系。当然，吾一直恪守优秀仆从的职业操守，如无必要，通常是不会随意搭理真理之书的通讯请求的。】
【然后吧最近呢，真理之书与教宗冕下针对灵魂禁术的课题，正在展开一系列的深入研究。他们尝试了许多种方法来寻找虚空宇宙，其中一些已经有了初步进展，另一些则陷入僵局，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介入，那么这条路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无法走通的了。】
在它说这些话的时候，暮雪的表情逐渐收敛，法师先生转头给了穆雪松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凑过来与暮雪亲亲热热的挤在了一起。
他们俩的手臂互相挨蹭着，生命权杖那非男非女的低沉声音，便毫无阻碍的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响了起来。
【真理之书之前曾希望与吾主合作，但所谓的契机实在难以祈求，教宗冕下不得不另寻方法，以期在其他方向可以有所突破。】
穆雪松将目光转回来，看向斜斜倚在栏杆上的生命权杖，随口道：听起来，你们的教宗是不是又搞出什么大新闻了？
【穆先生，请您慎言。】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考核成绩的生命权杖，立刻出言纠正道：【不是你们的教宗，吾早已不为教宗效力，如今只是将这些琐事当做情报，讲给吾主听听而已。】
穆雪松敷衍道：好好，我知道了，你继续。
生命权杖：【咳。】
生命权杖：【就在今早，吾再次接收到了来自真理之书的留言。前段时间，它们为了能够更全面的研究课题，因此选择进入裂谷深渊去寻找契机，因为教宗已经脱离了肉｜体的束缚，所以得以深入到无限接近星球地核的地方，并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奇异的魔法遗迹。】
【教宗尝试破解了遗迹中五分之二的法阵，真理之书将它们共享给了其他四件神器，吾有幸得览内容，花费了一些时间，终于吸收掉了其中的大部分知识。】
魔法遗迹里的法阵？暮雪喃喃道，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动，看向海面上腾起的一簇簇光芒。
生命权杖：【没错，教宗所破解的法阵，与这海底的几乎一模一样。】
穆雪松：
穆雪松：？？！
他瞪大了绿眼睛，身体朝法杖又凑近几分：等等，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在塞尔斯大陆深渊裂谷里的魔法阵，和咱们脚下这海里的同出一脉？
暮雪被他挤得向右一歪：也有可能，两边的遗迹就是同一个。
穆雪松：！
暮雪压低眼眸，沉沉的笑了一声：有意思。
生命权杖静默几秒，道：【吾主。】
【不可否认，这也许就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数百海里之外，某小型潜艇内。
一名代号为工程师的十一岁男孩儿正蜷缩在座椅里。
他半闭着眼，两只手紧紧环抱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挎包，身体微微发着抖，脸上和身上浸满了汗水，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忍受非同一般的折磨。
一位穿着燕尾西服，手持绅士杖的中年男人坐在他旁边，男人另一只手里拿着丝绸手帕，皱着眉替他擦去眼睛周围的细小汗珠。
这位中年男性身量偏高，看得出有刻意进行过身材管理，身体比例还算不错。他拥有一双棕黑色眼睛，五官不是很出众，脸有点儿方，同样颜色的头发浓密而茂盛，眉毛又粗又黑，下巴和两侧鬓角都蓄着整齐干净的胡须，看起来像个非常体面的上流社会贵族。
这位贵族绅士的名字叫拜尔德欧文，是黎明庇护所欧洲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代号窃时者，同时也是工程师亚当斯的现任养父。
亚当斯，你还能撑得住吗？拜尔德伸手握住养子瘦弱的肩膀，面色似乎有些不忍：也许我应该把你留在岸上，你看起来好像快吐了。
亚当斯咬着嘴唇，摇摇头：我我可以
拜尔德还待再说点儿什么，一旁的下属摘下耳麦，出声道：老板，我们发射出去的两枚鱼｜雷，全部都失去了联系，需要再继续追加吗？
拜尔德眉头一皱，立刻弃了亚当斯，站起来走到驾驶台旁：说一说具体情况。
下属：我们得到的反馈信息不多，两枚鱼｜雷都是突然消失的，第一枚在发射后第４.３７３秒时失联，第二枚是６.６１２秒，距离击中目标只有两到三秒的时间。
拜尔德盯着驾驶台上的两排屏幕看了片刻，低声自语：第一枚的目标是奇迹号，对方察觉得非常迅速，能力的施展范围也非常大，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出手的超凡者究竟是哪一位。
不过，自由号上的已经可以确定了，肯定是美洲分部的那群疯子，解决掉鱼｜雷的有可能是小丑，也有可能是红桃公主。他一边说，一边细细抚摸自己鬓角处的胡须：小丑的【心灵面具】里藏着好几位可以轻松处理鱼｜雷的特殊人格，而红桃公主，她的【暗黑童｜话书】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人或物吸纳进书本里，对付一枚鱼｜雷也不是什么问题。
下属又问了一遍：老板，还继续追加攻击吗？
拜尔德没怎么多考虑，直接道：继续吧，加大攻击力度。美洲部的疯子可不好对付，如果能炸死他们，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奇迹号那边，正好可以让我再确认一下他们的实力。他不温不火的说：奇迹号距离遗迹大门的位置实在太近了，那扇门现在随时都可能开启，我不想看见其他人捷足先登，还是把所有隐患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下属：好的，我明白了。
拜尔德张开嘴，还未说出接下来的命令，他身后有人冷不丁出声道：部长，工程师的情况不太对，我能不能先把他打昏，然后请随行医生过来看一看？
拜尔德转过头，发现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养子已经不再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他改成翻白眼了。
拜尔德：！
拜尔德几步走回亚当斯身旁，一手扶着他的脑袋，声音急促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出声的也是位超凡者，那汉子将手一摊，耸了耸肩：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恶魔附了体。部长，也许打晕他会让事情变得好一点儿？
拜尔德没说话，只晃了晃亚当斯：亚当斯，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亚当斯的瞳孔在不断上翻，眼皮下面几乎全是布满血丝的白眼球，他张着嘴，发出几下微弱的赫赫声，嘴唇开开合合，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念叨着奇怪的话语。
这个方法不行
有阻碍他的灵魂太弱了
赫赫赫
连接出错失败了又失败了
赫
如果有人能听见
带他来这儿带上他到遗迹里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赫带他来请带他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拜尔德：儿子，你还好吗？
亚当斯【伪】：你骂谁儿子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坐在位子上的声纳员突然大叫一声，抬手摘掉耳机，同时左右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声呐发生故障！老板，海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我们的声呐设备，所有信号全部丢失！
拜尔德没说话，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养子。
站在旁边的那位超凡者啊了一声，惊奇的道：部长，他把手举起来了！他在指什么？
另一个人轻轻道：工程师是想让我们看操作台上的那些屏幕。
他指的那个方向你们看，那是不是奇迹号？
对对，我也看出来了！
拜尔德顺着亚当斯抬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同船舱里的其他人一起，看向驾驶台上的某个屏幕。
画面中，奇迹号正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在海面上静静行驶着。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他们看不清在游艇甲板上走动着的人们究竟长什么样，只能大致确定那艘船上的人员数量。
他目光一动，口中喃喃：他在告诉我们大门的位置，它已经移动到了奇迹号下面的海域，而且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拜尔德倏地回过神来。
他立刻站直身体，快步走过去，对着驾驶员下达命令：即刻朝着奇迹号全速前进！还有，继续尝试攻击那两艘游艇，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炸毁他们！
是的，老板！
就在欧洲分部的小型潜艇发现异常时，奇迹号游艇上的人们也正在经历相同的一幕。
舵手：船长，不好啦，雷达信号丢失！卫星导航系统也失灵了！
安德森头痛欲裂：什么什么？又怎么了？
说完，他条件反射的抓住沈晔，嘴里止不住的念叨：沈，这次不会又是你们做了什么吧？大老爷们，别玩儿了，我今天不收你们的小费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咱们消停一会儿吧！
沈晔：
翻译先生还在琢磨要怎么安抚这位可怜的船长，在他不远处的丁阳焱突然放下手里的枪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甲板，狐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船突然晃得特别厉害啊？
吕布脸色苍白，他一手抓着栏杆，另一只手撑着方天画戟，身体随惯性摇来晃去：这是什么攻击招数本候尚且还能撑、撑得住呕
施子昂赶紧扶住他：布布，你你你这是晕船啦！一定要忍住，等我帮你找个塑料袋再吐！
吕布：呕
但光凭施子昂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扶得住这堂堂三国猛将。顾景明琢磨着要不要过去帮忙，正想着，突听身后有保镖喊道：老板，情况不太对，咱们船底下可能有东西！
顾景明想说废话，没东西他们的船怎么可能晃成这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海员指着大海纷纷失声喊了起来，且喊得声情并茂，顾景明听不懂，便也过去拽沈晔的袖子：小晔，他们说什么呢？
沈晔：
沈晔：他们说下面有海兽。你们在海上火拼，惊动了海里的巨兽，这是要来报复我们了。
刚才大家没留意自由号的偷袭，纯粹是因为顾景明突然倒地不起，搞得他们有些手忙脚乱，如今顾老板安然无恙，这些人自然也就没了顾虑。
超凡者和保镖们自发拿起武器，前者虽然没有保镖那么专业，但好歹在近期激发过天赋魔法，自身的身体素质比寻常人要强悍了好几倍，警戒工作还是可以胜任的。
而用不惯热武器的温侯，此时也从一名保镖手里取过自己的长弓和方天画戟，这名高壮魁梧的将军将戟身上的布条一撕，沉重的兵器磕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知为何，这声音莫名就使人觉得肉跳神惊。
船长安德森使劲儿打了个哆嗦。
他僵硬地站在翻译先生身后，声音干涩地道：沈，你不是说，他们都是正经的普通游客吗？
沈晔：
沈晔推了推眼镜，借此挡住自己闪烁的眸光，睁着眼睛说瞎话：毋庸置疑，他们确实是唔，普通游客。
安德森：
我特么真是信了你的邪！
船边，尤里西斯仍然蹲在栏杆上，它并不理会甲板上的动静，自顾自的皱起鼻子，耸动着做出嗅闻的动作。
非常浓重的魔法气息。尤里西斯闻了半天，期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海里的腥味儿怎么这么大又腥又咸，妈的，齁死我了
穆雪松也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依靠着出众的视力与感知能力，没几分钟，他便发现那些海面上闪烁漂浮的点点光芒，好像并不全是来自头顶太阳光的反射与折射。
那光芒中的一部分，似乎是源自海面以下，它们从更深层的海底笔直地向上穿刺，并连成了一个又一个可能饱含深意的奇特图案。
暮雪伸手指着其中的一部分光线，低声道：那些都是法阵启动后散发出的光辉。
穆雪松有些诧异，他双手撑着栏杆，探头向对方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些全都是吗？这么多这些不会全都是顾老板脑子里那个魔法元素激活的吧？
暮雪倚在他旁边，表情沉静的摇摇头：它的作用不应该这么强烈，我怀疑还有其他人在遗迹里触发了别的法阵，而且，对方应该是个相当厉害的高阶魔法师。
被他握在手里的生命权杖，突然在这时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吾主。】
暮雪还在看那些光辉组成的图案，并没有回应它，但生命权杖已经默认自己可以发言了，于是继续道：【吾主，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您知道，真理之书一直与吾有些联系。当然，吾一直恪守优秀仆从的职业操守，如无必要，通常是不会随意搭理真理之书的通讯请求的。】
【然后吧最近呢，真理之书与教宗冕下针对灵魂禁术的课题，正在展开一系列的深入研究。他们尝试了许多种方法来寻找虚空宇宙，其中一些已经有了初步进展，另一些则陷入僵局，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介入，那么这条路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无法走通的了。】
在它说这些话的时候，暮雪的表情逐渐收敛，法师先生转头给了穆雪松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凑过来与暮雪亲亲热热的挤在了一起。
他们俩的手臂互相挨蹭着，生命权杖那非男非女的低沉声音，便毫无阻碍的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响了起来。
【真理之书之前曾希望与吾主合作，但所谓的契机实在难以祈求，教宗冕下不得不另寻方法，以期在其他方向可以有所突破。】
穆雪松将目光转回来，看向斜斜倚在栏杆上的生命权杖，随口道：听起来，你们的教宗是不是又搞出什么大新闻了？
【穆先生，请您慎言。】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考核成绩的生命权杖，立刻出言纠正道：【不是你们的教宗，吾早已不为教宗效力，如今只是将这些琐事当做情报，讲给吾主听听而已。】
穆雪松敷衍道：好好，我知道了，你继续。
生命权杖：【咳。】
生命权杖：【就在今早，吾再次接收到了来自真理之书的留言。前段时间，它们为了能够更全面的研究课题，因此选择进入裂谷深渊去寻找契机，因为教宗已经脱离了肉｜体的束缚，所以得以深入到无限接近星球地核的地方，并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奇异的魔法遗迹。】
【教宗尝试破解了遗迹中五分之二的法阵，真理之书将它们共享给了其他四件神器，吾有幸得览内容，花费了一些时间，终于吸收掉了其中的大部分知识。】
魔法遗迹里的法阵？暮雪喃喃道，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动，看向海面上腾起的一簇簇光芒。
生命权杖：【没错，教宗所破解的法阵，与这海底的几乎一模一样。】
穆雪松：
穆雪松：？？！
他瞪大了绿眼睛，身体朝法杖又凑近几分：等等，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在塞尔斯大陆深渊裂谷里的魔法阵，和咱们脚下这海里的同出一脉？
暮雪被他挤得向右一歪：也有可能，两边的遗迹就是同一个。
穆雪松：！
暮雪压低眼眸，沉沉的笑了一声：有意思。
生命权杖静默几秒，道：【吾主。】
【不可否认，这也许就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数百海里之外，某小型潜艇内。
一名代号为工程师的十一岁男孩儿正蜷缩在座椅里。
他半闭着眼，两只手紧紧环抱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挎包，身体微微发着抖，脸上和身上浸满了汗水，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忍受非同一般的折磨。
一位穿着燕尾西服，手持绅士杖的中年男人坐在他旁边，男人另一只手里拿着丝绸手帕，皱着眉替他擦去眼睛周围的细小汗珠。
这位中年男性身量偏高，看得出有刻意进行过身材管理，身体比例还算不错。他拥有一双棕黑色眼睛，五官不是很出众，脸有点儿方，同样颜色的头发浓密而茂盛，眉毛又粗又黑，下巴和两侧鬓角都蓄着整齐干净的胡须，看起来像个非常体面的上流社会贵族。
这位贵族绅士的名字叫拜尔德欧文，是黎明庇护所欧洲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代号窃时者，同时也是工程师亚当斯的现任养父。
亚当斯，你还能撑得住吗？拜尔德伸手握住养子瘦弱的肩膀，面色似乎有些不忍：也许我应该把你留在岸上，你看起来好像快吐了。
亚当斯咬着嘴唇，摇摇头：我我可以
拜尔德还待再说点儿什么，一旁的下属摘下耳麦，出声道：老板，我们发射出去的两枚鱼｜雷，全部都失去了联系，需要再继续追加吗？
拜尔德眉头一皱，立刻弃了亚当斯，站起来走到驾驶台旁：说一说具体情况。
下属：我们得到的反馈信息不多，两枚鱼｜雷都是突然消失的，第一枚在发射后第４.３７３秒时失联，第二枚是６.６１２秒，距离击中目标只有两到三秒的时间。
拜尔德盯着驾驶台上的两排屏幕看了片刻，低声自语：第一枚的目标是奇迹号，对方察觉得非常迅速，能力的施展范围也非常大，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出手的超凡者究竟是哪一位。
不过，自由号上的已经可以确定了，肯定是美洲分部的那群疯子，解决掉鱼｜雷的有可能是小丑，也有可能是红桃公主。他一边说，一边细细抚摸自己鬓角处的胡须：小丑的【心灵面具】里藏着好几位可以轻松处理鱼｜雷的特殊人格，而红桃公主，她的【暗黑童｜话书】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人或物吸纳进书本里，对付一枚鱼｜雷也不是什么问题。
下属又问了一遍：老板，还继续追加攻击吗？
拜尔德没怎么多考虑，直接道：继续吧，加大攻击力度。美洲部的疯子可不好对付，如果能炸死他们，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奇迹号那边，正好可以让我再确认一下他们的实力。他不温不火的说：奇迹号距离遗迹大门的位置实在太近了，那扇门现在随时都可能开启，我不想看见其他人捷足先登，还是把所有隐患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下属：好的，我明白了。
拜尔德张开嘴，还未说出接下来的命令，他身后有人冷不丁出声道：部长，工程师的情况不太对，我能不能先把他打昏，然后请随行医生过来看一看？
拜尔德转过头，发现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养子已经不再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他改成翻白眼了。
拜尔德：！
拜尔德几步走回亚当斯身旁，一手扶着他的脑袋，声音急促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出声的也是位超凡者，那汉子将手一摊，耸了耸肩：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恶魔附了体。部长，也许打晕他会让事情变得好一点儿？
拜尔德没说话，只晃了晃亚当斯：亚当斯，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亚当斯的瞳孔在不断上翻，眼皮下面几乎全是布满血丝的白眼球，他张着嘴，发出几下微弱的赫赫声，嘴唇开开合合，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念叨着奇怪的话语。
这个方法不行
有阻碍他的灵魂太弱了
赫赫赫
连接出错失败了又失败了
赫
如果有人能听见
带他来这儿带上他到遗迹里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赫带他来请带他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拜尔德：儿子，你还好吗？
亚当斯【伪】：你骂谁儿子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坐在位子上的声纳员突然大叫一声，抬手摘掉耳机，同时左右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声呐发生故障！老板，海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我们的声呐设备，所有信号全部丢失！
拜尔德没说话，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养子。
站在旁边的那位超凡者啊了一声，惊奇的道：部长，他把手举起来了！他在指什么？
另一个人轻轻道：工程师是想让我们看操作台上的那些屏幕。
他指的那个方向你们看，那是不是奇迹号？
对对，我也看出来了！
拜尔德顺着亚当斯抬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同船舱里的其他人一起，看向驾驶台上的某个屏幕。
画面中，奇迹号正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在海面上静静行驶着。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他们看不清在游艇甲板上走动着的人们究竟长什么样，只能大致确定那艘船上的人员数量。
他目光一动，口中喃喃：他在告诉我们大门的位置，它已经移动到了奇迹号下面的海域，而且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拜尔德倏地回过神来。
他立刻站直身体，快步走过去，对着驾驶员下达命令：即刻朝着奇迹号全速前进！还有，继续尝试攻击那两艘游艇，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炸毁他们！
是的，老板！
就在欧洲分部的小型潜艇发现异常时，奇迹号游艇上的人们也正在经历相同的一幕。
舵手：船长，不好啦，雷达信号丢失！卫星导航系统也失灵了！
安德森头痛欲裂：什么什么？又怎么了？
说完，他条件反射的抓住沈晔，嘴里止不住的念叨：沈，这次不会又是你们做了什么吧？大老爷们，别玩儿了，我今天不收你们的小费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咱们消停一会儿吧！
沈晔：
翻译先生还在琢磨要怎么安抚这位可怜的船长，在他不远处的丁阳焱突然放下手里的枪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甲板，狐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船突然晃得特别厉害啊？
吕布脸色苍白，他一手抓着栏杆，另一只手撑着方天画戟，身体随惯性摇来晃去：这是什么攻击招数本候尚且还能撑、撑得住呕
施子昂赶紧扶住他：布布，你你你这是晕船啦！一定要忍住，等我帮你找个塑料袋再吐！
吕布：呕
但光凭施子昂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扶得住这堂堂三国猛将。顾景明琢磨着要不要过去帮忙，正想着，突听身后有保镖喊道：老板，情况不太对，咱们船底下可能有东西！
顾景明想说废话，没东西他们的船怎么可能晃成这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海员指着大海纷纷失声喊了起来，且喊得声情并茂，顾景明听不懂，便也过去拽沈晔的袖子：小晔，他们说什么呢？
沈晔：
沈晔：他们说下面有海兽。你们在海上火拼，惊动了海里的巨兽，这是要来报复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