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五条悟捏了捏林野的脸:哎呀哎呀,你这家伙失忆了吗?
  实不相瞒,最近吃的比较少,记性确实不大好。
  林野在记忆中苦苦搜寻,但许是原主太不愿意记起面前这个男人,所以真的想不起来。
  二位,还是到前面的舞台上来表演吧!
  主持人在前面一提醒,林野才惊觉自己没关麦,此时观众都转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和五条悟。
  也不管你是谁吧,既然咱兄弟俩在这碰上了,你就当帮我个忙。
  林野凑到五条悟耳边,越是夸张的悄悄话动作,观众越是以为他还在表演。
  上台帮我随便讲点什么故事,就你日常生活的就行,撑过十分钟我给你五百日元。
  林野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想着原主的朋友应该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人,这五百日元的诱惑应该不小。
  五条悟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托腮假装思考:哦?上台随便讲讲日常你就给我五百块?这么好?
  没错,就凭你帅气的形象,就可以征服观众了。林野本来想说的是凭你这身蒙眼走路的奇怪打扮。
  随便说说就行,日常琐碎啊,家长里短都可以!
  好!五条悟迈开长腿往舞台走去,你可别接不住我的话哦!
  观众以为这一段都是林野和五条悟这对组合设计的开场,胃口早就被吊起来了,此刻看两位帅哥终于登台,都使劲鼓掌,催的林野心里稍微有点飘。
  漫才是靠一人装傻讲故事,一人吐槽扮人间清醒来出反差笑料,通常由吐槽的那位控制节奏和笑点,虽然和相声略有差异,但都是两人配合的语言艺术,林野自信有这个本事,能把对方无论讲的什么故事都能掰扯出花儿来。
  大家好啊,我和我搭档今天不讲大道理,就讲讲他身上发生的那点普通事。林野说完,用眼神一瞟。
  五条悟立马会意:啊对,那林野桑,我从哪说起呢?
  就先给大家伙儿说说你叫什么吧。
  我嘛,我叫宇宙最强。
  林野差点给自己的吐沫星呛着,没想到对方上来就说这么猛的。
  观众席里稀稀拉拉传来些笑声。
  宇宙最强这像话吗,我让你说点日常的!
  日常?我的日常?
  对呀,比如你今天早上干嘛去了?
  哎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拯救了一下全东京市民罢了。
  林野:
  这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话说回来,在座的各位能这么悠闲地坐着听漫才,还应该感谢我啊!五条悟极其嚣张的一笑。
  林野OS:飙戏是吧,小子你这算是班门弄斧了。
  呦,那您得给我们好好说说,怎么救的啊,好让我们谢个明白!
  嘛,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个名叫炭壶的家伙,是漏瑚的弟弟,今天本来在东京发电站弄了一个巨大
  您这意思是,从两个茶壶里把全东京人救了?
  观众正听的一头雾水,虽然林野也不大明白,但是凭借着本能找了个气口插句包袱,给观众缓缓。
  不是,这炭壶就是一个头顶像茶壶,但是全身都是炭做的家伙,他是大家对炭过度依赖,这种由贪婪衍生的负面情绪所形成的诅咒!
  啊?炭都能成精?林野戏瘾犯了,演了起来,喂,警察吗?我在吃烤肉,我刚看到木炭下面长出了两条黑乎乎小腿,一瘸一拐的跑走啦!
  那可真是太严重了!
  怎么了呢?
  你肉没熟怎么吃啊!
  五条悟十分自然的接上了林野的戏,虽然是个冷笑话烂梗,但更和他俩帅气的形象显的反差极大,观众笑倒了一片。
  害!这像话嘛!你遇到的那个炭精
  炭壶。
  炭壶都干什么了呀?
  唔,应该就是想把东京发电站炸了,这样人类就没法用炭发电了吧!
  观众一片惊呼。
  林野扶额,不要把什么□□的段子都拿来讲啊!
  于是赶紧把气氛往回调:听上去比不让人吃烤肉厉害那么一点。
  五条悟似乎也意识到了,稍稍收敛了一点:毕竟也是特级诅咒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嘛。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就走到他面前,和颜悦色地劝他不要这么做,试图用我的人格魅力打动他。
  他听了?
  没有。
  那你怎么办?
  就轻轻一指炭瑚脑袋,五条悟做出手指向前的动作,然后,boom!他的
  他的生活突然受到了启发。
  林野感觉五条悟又要说出什么限制级的内容,赶紧截住话头,然后用手在脑袋旁边做了个灯泡点亮的动作。
  五条悟双手抱臂,爽朗一笑,愈发嚣张:嘛,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他未来还有生活的话。
  林野:我看,东京要提防的是你吧!
  对呀!毕竟天上地下,我是最强嘛!
  俩人一唱一和,五条悟负责尽情装b,林野则负责把他往回拉,一来一回也算撑起了一出大戏。林野自诩戏多,但也承认这此算是棋逢对手,说完汗珠子都下来了,但好歹效果还算不错,毕竟观众也没怎么见过认自己是天下最强的装傻位,都觉得挺新鲜的。
  只有林野知道,他的搭档,不是在装傻,而是真的很臭屁。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漫才大会才结束,林野到后台找主办方拿了钱,因为效果好,还多得到了三百日元。
  呐,这是说好的五百日元,因为你表现不错,我再多给你一百日元。林野把钱交给五条悟,看了看表,对了,如果你现在跑快点去便利店,六百元正好能买一份特价盒饭盒饭团,很划算,快去吧!
  拎着两盒标价一千五百日元喜久福的五条悟:谢谢,这笔钱对我很重要。
  从此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林野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过哥们我劝劝你,做人莫装B,装
  二位请留步!
  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一路小跑过来。
  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我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田中大翔,这是我的名片。
  林野强忍着笑:请问,那个,咳咳,大翔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刚二位的漫才,内容实在是
  实在是很棒,要和我们签约,包装出道吗?五条悟挠挠头,做一行成一行,我的人生可真是顺利的让人很困扰啊。
  额不是,我是想问二位,是否是咒术师呢?田中大翔说一句话就要鞠十个躬,显得十分真诚,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但我觉得二位的段子,很像是亲身体验。
  哦?你从哪听到的咒术师的说法?五条悟语气中带着一点失望,稍微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说来话长。鄙人不才,旗下也有一间小剧场,专门做漫才演出,本来收入很好,但去年开始,来过我这里的人,有好几位回家后都在半月之内离奇死亡
  五条悟突然想了起来:啊,你就是那个被诅咒的喜剧家吧?之前看过你铺天盖地的各种小道消息。
  对,我本以为是巧合,但是事情一直到今年都没有好转,死去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然后我找到几个大师帮我查看,大多数都说些什么风水不好之类的空话,只有一位自称为咒术师的人,说我那个剧场里有一个诅咒,但如果他帮我祓除诅咒的话,要五千万日元。
  五千万?林野惊愕不已,瞬间想到了粉美丽的同伴们
  自己这是放走了东京一套房啊。
  对,所以我根本承担不起,想另谋生路但大家都觉得我是不详之人,只好把父辈都留给我的剧场都抵押了才能饱腹,但我实在是喜欢漫才,所以打算办这最后一场漫才大会,本想找到一些新的投资人,但
  那个咒术师叫什么?五条悟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好像是叫厄除。
  呵,五条悟语气不屑,果然是他们。
  您知道他?田中大翔的眼中重燃了一点希望,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和他说说,便宜一些
  厄除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不是什么好家伙,五条悟想了想,算了,我先去那剧场看看再讲也不迟。
  那可真是太好了!请问这位先生也同去吗?
  林野赶紧摆摆手:不了不了,我打算靠嘴皮子功夫发家,祓除诅咒什么的,我志不在此。
  说罢,林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原主那点资质他最清楚不过了,人家五千万出场费的咒术师才能解决,自己这十八线小猫就甭去送人头了。
  我愿意给您二位一千万的报酬。
  林野脚脖子一转,杀了个回马枪,虽然他觉得自己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不像话,但在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前,嘴巴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我的志向无所谓,主要是见不得百姓受苦,请您带路吧!
  第3章 003
  夜里十点五十分,除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外,只剩前排昏黄的灯光,可这点光与茫无涯际的黑暗比,就像此刻天空针尖儿大小的星子。
  三人一直本来一直沿着大马路走着,但不知怎么七扭八拐就到了这条破败的街上,虽然能隐约看见周围繁华高楼的影子,但这里漆黑一片,实在是诡异极了。
  林野抬头,看见面前的招牌上写着大翔漫才剧场,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吉利。
  寸土寸金的东京湾,竟然藏着这么个传统小剧场,还挺有意思。
  五条悟稍微拉了下眼罩,用那双好像藏着冰山一样的眼睛看了看剧院大门,然后戳了戳林野:你感觉怎么样?
  不动还好,这冷不丁被戳一下,林野只觉得浑身扫过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有那么一点想退缩的意思。
  五条悟把胳膊往林野肩膀上一搭:看来你的感觉还没有退化嘛!
  咔哒、咔哒,一阵脚步声传来,林野的身体本能的做出预备战斗的姿势,结果发现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从一旁的暗巷里走了出来。
  两位咒术师别紧张,这是我家贱内侑子,来送剧场钥匙的。田中大翔介绍道。
  侑子上下扫视了二人一遍,神情中透出毫不掩饰的不信任:不是说要把这不挣钱的玩意转手出去吗?怎么又叫人来看?
  田中大翔握了握孩子的小手,眼神温柔:毕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不甘心嘛。
  现在根本没人爱听漫才,弄了也是白弄,侑子责备道,更何况还要花钱,怎么想都不划算
  打断一下,田中夫人,我们是义务劳动,五条悟揽过林野,我这位前学生就能处理,完全不必担心!
  林野:???
  免费?学生?
  小朋友的心中满是问号,但还没想到从哪开始问,就被五条悟一脚踹进了剧场大门。
  咔哒,林野听到了大门反锁的声音。
  林野同学,要加油哦!五条悟在门外喊道,坚持十分钟我就给你300日元哦~~
  这分明是在报复吧?
  虽然林野一直看上去玩世不恭的,但内心里面还是有那么点小骄傲,完全不想被人给看扁了,于是壮着胆子往剧场里面走去。
  尽管是漆黑一片,但林野好像夜间视力特别好,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林野来到了剧院的大厅,虽然不大,但还算整洁,也没什么异常。再往前就是观众席的入口,分单双号两扇门。
  林野的幸运数字是4,所以毫不犹豫的推进了双数观众席的门。
  一进去,林野就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舞台、观众席、灯光架、幕布,和自己从小玩大的剧场一模一样,紧张感瞬间消弭了不少。
  才几天没登上过舞台,林野就觉得这嗓子眼直痒痒,心想反正也没什么情况,干脆大步跨上台,清了清嗓子: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青年相声表演艺术家林野,今天我来给大家带来一段相声,《白事会》,话说这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从观众席传来。
  林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甩了甩头,再仔细瞅瞅台下,真的是空无一人。
  诸位,这《白事会》可能不怎么吉利,我给大家来段贯口吧,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吸溜,哈~
  林野这下没法骗自己了,流哈喇子的声儿都出来了,这诅咒也太配合了。
  台上看着一切正常,林野干脆走下台,一排一排地细细查找起来,结果绕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正挠头感觉奇怪,突然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啊哈,怎么不说了?老人桀桀怪笑着,好久都没人来给我讲过段子了。
  林野猛一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对儿黄色的眼睛,他再仔细一看,好家伙
  所有的椅子靠背上,都有这么一对儿眼睛,此刻齐刷刷的正满怀期待的看着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