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 第212节
  宋佩瑜走到永和帝面前,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主动站起来的永和帝托住手臂。
  “没事,没事,你先坐下。”永和帝指着正好放在炕桌对面的太师椅。
  宋佩瑜顺着永和帝的手臂看过去,太师椅上至少铺了三层的软垫。
  他正色看向永和帝,“臣有事禀告陛下,说完了正事再坐也不迟。”
  永和帝与肃王对视一眼,态度比宋佩瑜还十分认真,“你说”
  别说这是云阳伯当成儿子疼的亲弟弟,就算只是个普通人被朱雀欺负后找上门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低声下气的哄着苦主。
  况且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祸害了人家还不够,居然还存着痴心妄想,奢望能与人家成亲。
  这要不是他的亲儿子,他非得一脚踹上去,再骂一句‘癞蛤蟆’!
  宋佩瑜闭了闭眼睛,将昨日他醉酒后,先是认定自己是朵花,然后又花粉过敏的事说给永和帝与肃王听。
  因为尚且没见到重奕,不知道永和帝与肃王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心中又是如何想他们。
  宋佩瑜便在言语间,刻意模糊了他与重奕非同常人的亲密。
  连带着重奕恰到好处拿出的药膏,也一语带过,只说重奕袖袋中刚好有药膏,没说那是他惯用的药膏。
  随着宋佩瑜语气平静条理清晰的话,永和帝与肃王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都化为古怪。
  宋佩瑜没去留心揣测永和帝与肃王的表情,平静的叙述完昨日事情的经过后,就低下头安静的立在原地。
  永和帝对肃王使了个眼色,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他还以为狸奴进宫,是酒醒后要与朱雀拼命,没想到狸奴不仅没与朱雀拼命,竟然还肯如此绞尽脑汁的替朱雀遮掩。
  朱雀想要迎狸奴进门的事,是不是也有希望?
  肃王收到永和帝的目光后,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气。
  他与永和帝都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到现在的位置,少年时没少见男子与男子成亲的事。
  听重奕说想以太子大婚之礼,迎宋佩瑜入东宫,也只是觉得重奕异想天开,从未觉得重奕大逆不道。
  第103章
  永和帝言语含糊的带过宋佩瑜的话,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反而十分认真的询问宋佩瑜平时在东宫的细节。
  时间仿佛一下子倒转七八年,回到宋佩瑜刚入东宫给重奕做伴读的时候。
  不,即使是宋佩瑜刚给重奕做伴读的时候,永和帝也没关心过这些问题,起码没细致到亲自询问宋佩瑜在东宫,会不会被排挤欺负的程度。
  宋佩瑜被永和帝毫无道理的问题,问得满心茫然,甚至怀疑永和帝是不是已经被重奕和他气迷糊了。
  想着他与重奕的事不可能永远瞒着永和帝,宋佩瑜认真回答永和帝问题的时候,就没再像从前那样,总是不动声色的与重奕撇清关系。
  宋佩瑜在心中估摸着永和帝与肃王的承受能力,稍稍在言语间透露了些他与重奕不同寻常的亲密,并暗自做好永和帝与肃王随时可能发难的准备。
  现实却与宋佩瑜的想象相差甚远。
  永和帝非但没有为宋佩瑜言语间透漏出的亲密而恼怒,反而满脸让宋佩瑜觉得背脊发凉的微妙笑意。
  肃王脸上的笑意比永和帝还要过分,甚至当场解下腰间的尚方要赏给宋佩瑜。
  宋佩瑜望着递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尚方,不由陷入深思。
  这难道是想让他用尚方自尽的意思?
  自从永和帝称帝,命人以前朝古剑改制为代表帝王权力的尚方后,尚方就成了肃王的佩剑。
  御史台曾无数次上折子,劝永和帝收回尚方。
  明言尚方是帝王权力的象征,可以在肃王身上有差事的时候,拿给肃王便宜行事,却不能长期放在亲王手中。
  御史台的本职就是弹劾百官,永和帝不能因为御史台将目标放在他与肃王身上,就对惩罚上奏的御史,却立刻用其他方式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决心。
  永和帝先是给肃王和肃王妃再次加俸。
  永和帝只有肃王一个亲兄弟,肃王也是本朝目前为止唯一的亲王,尚且无从比较。
  肃王妃的俸禄仪仗却从原本与穆贵妃相同,直接彻底压过穆贵妃。
  如果永和帝后宫有皇后,除非像长公主那样享太后仪仗,否则也没办法超过肃王妃,最多就是与肃王妃相同。
  永和帝却仍不满足,还要去效仿千年前的规矩,改称肃王妃为肃王后,再给大公主封地。
  朝臣们立刻将尚方的事忘在脑后,只顾着阻止永和帝继续给肃王府荣宠。
  再由着永和帝任性下去,他们怕永和帝哪天心血来潮,非要给肃王也封个皇帝!
  经过长期的拉锯斗争,永和帝大获全胜。
  如今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们,已经默认尚方是肃王的佩剑,再也没提过让永和帝收回尚方。
  肃王却在这个时间,满脸真诚的要将尚方赏给宋佩瑜,宋佩瑜不多想就怪了。
  宋佩瑜勉强扯出个笑脸,委婉的拒绝肃王的美意。
  希望肃王还有理智在,不会直接对他拔刀。
  肃王还想再劝,却被已经察觉到宋佩瑜警惕的永和帝拦住。
  永和帝一巴掌糊在肃王肩膀上,“这是战场杀敌的剑,不适合狸奴,让朱雀将惊鸿给狸奴做佩剑,或者按照惊鸿的制式,为狸奴打造一柄新剑!”
  肃王闻言抚掌大笑,连称还是永和帝想的周全。
  宋佩瑜低着头分析兄弟两人的对话,眼中的茫然越来越甚。
  难道是他还没彻底醒酒?
  为什么总觉得跟不上永和帝与肃王的思路。
  永和帝劝说肃王放弃将尚方赏赐给宋佩瑜后,立刻大开私库,搬了好几大车的东西赏给宋佩瑜。
  可惜宋佩瑜直到出宫,都没能见到重奕,也没从永和帝与肃王口中得知更多有关于重奕的消息。
  好在离开勤政殿后,宋佩瑜在宫路上遇到已经等候许久的安公公。
  安公公告诉宋佩瑜,重奕没挨打也没抄族谱,正在暖阁听说书人讲故事。
  直到三天后,宋佩瑜才在东宫大门口。见到等着他一同去大朝会的重奕。
  只是见到重奕,从重奕口中得知他暂时没有大碍,宋佩瑜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下朝后,宋佩瑜立刻赶往东宫,要看重奕身上有没有伤口。
  重奕抓住被宋佩瑜撕扯的衣襟,目光如电的看向正低着头朝门外疾走的来福和金宝。
  来福和金宝感觉到身上极具压迫性的视线后,无声将头垂得更低,从疾走变成狂奔。
  狂奔出门后,他们还不忘让院子里的人都退出去,然后守好门窗。
  宋佩瑜见到重奕主动抓住衣襟,只以为他猜测的没错,重奕只是看上去没事,实际上还是挨了打,身上有伤口,才会阻止他看。
  心慌意乱之下,宋佩瑜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间用到极致。
  ‘嘶’
  随着布料被扯断的声音,重奕刚上身不久的朝服,彻底宣告报废。
  宋佩瑜的手顿了下,又去扯重奕身上剩下的衣物。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佩瑜仿佛突然觉醒了什么特殊力量似的,竟然每次用力都能从重奕身上撕扯下来一块布料。
  没过多久,重奕的朝服与中衣便破破烂烂的堆积在地上。
  重奕的房间也早就换上透明玻璃做窗户,白天的时候,窗户上只挡着层江南生产的特殊纱料。
  这种纱料完全不会挡住阳光,还能让窗内的人看到窗外,窗外却看不到窗内。
  如今正是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金黄的光芒洒在重奕赤裸的上半身上,几乎将每一条肌肉的纹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重奕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肌肉也不是这个时代武艺不凡的人那种普遍的夸张,而是刚好能完美贴合在骨架上的薄薄一层。
  宋佩瑜还曾偷偷比较过,其实他身上的肉与重奕身上的肉,总数都差不多。
  区别只在于他身上大多都是软肉,而重奕身上的肉……只要重奕不想,任凭别人用多大的力道都掐不起来。
  宋佩瑜目光从重奕白皙光滑的上半身划过,有宋佩瑜坚持有时间就给重奕上祛疤药膏,重奕当年在华山和祁镇留下的伤疤已经接近于无。
  只剩下最严重的那块疤,也只是留下些痕迹。
  只要宋佩瑜继续坚持不懈的给重奕上药,这块疤也终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重奕大大方方的让宋佩瑜看,还主动张开双手,让宋佩瑜能看得更清楚。
  宋佩瑜忽然感觉脸上的热度似乎越来越高,却刻意没去理会,目光顺着重奕背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最后落在重奕被白色亵裤包裹的屁股上。
  他还记得,永和帝上次生气的要软禁重奕的时候,还命人每天抽重奕十鞭,抽的就是屁股。
  重奕勾起嘴角,主动将手放在裤腰上,“想看?”
  宋佩瑜揉了下发痒的耳朵,总觉得重奕这话有点不对劲,却没心情与重奕计较,干脆的点了点头。
  也没什么害羞的,他哪里没见过?
  宋佩瑜只想让重奕稍微将裤腰往下拉一点,让他看看重奕屁股上有没有伤口,却没想到重奕竟然动作如此豪放,二话不说的将裤子蹬了。
  宋佩瑜只瞥了眼看起来光滑又软嫩的地方,就立刻转身背对重奕,尽管已经很努力的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嗓子却仍旧不可避免的有些沙哑。
  “没受伤就好,快点将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宋佩瑜没等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却在自己的腰腹间见到两截在阳光下白得刺眼的手臂,耳边是重奕带着热气的委屈声音,“可是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碎了。”
  宋佩瑜僵硬的低下头,脚下都是重奕被他撕成碎片的衣服。
  确实是他撕碎的没错,但……
  宋佩瑜看向自己白皙纤弱、无缚鸡之力的手,深深的陷入自我怀疑。
  发呆的功夫,宋佩瑜突然听进刺耳的声音,紧接着身上一凉。
  他低头看去,他胸前的衣服已经化作碎布,完全融入地上原本的碎布里。
  宋佩瑜理亏在前,已经能想象得到,他如果开口埋怨重奕撕他的衣服,重奕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回击他。
  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衣服也变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