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里的她 第1节
  红尘里的她
  作者:山间人
  【没有心的渣女姐姐vs很专情的霸总弟弟,看清排雷。】
  文案:
  郁驰越第一次见到月初霖的时候,是在午夜的巴黎。
  她一身红裙,手捧玫瑰,踏着月色,一步步靠近,落下迷人的亲吻。
  如昙花浮云,露水幻梦。
  四年后,繁华街头,他与她重逢。
  她慵懒地半靠在街边的橱窗外,女士香烟那一点燃烧着的橙红色在她的指间明明灭灭。
  袅袅烟圈自烈焰红唇间喷吐而出,又飞快地消散在寒冷的夜风中。
  繁华灯影下,她扭头冲他笑了笑。
  像极了他梦里那枝月下玫瑰
  ——明知有刺,依然心不由己地想要抓住。
  于是,他又一次忍不住地沉沦了。
  **
  “你看那繁华落尽,她依旧风情万种。”
  注意:
  1. 成熟美艳但人间清醒的翻译姐姐x口是心非但专情深沉的霸总弟弟,女主是人间清醒的渣女,勉强算破镜重圆,依旧女非男c,1v1,he。
  2. 矛盾的现实向童话,好坏自辨。
  3. 文案苦手,敬请谅解。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婚恋
  主角:月初霖,郁驰越 ┃ 配角:江承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成熟渣女姐姐vs深情霸总弟弟
  立意:尊重,自我,坦诚,宽容
  第1章
  临近午夜,城市的嘈杂喧嚣已经归入寂静。而对有的人来说,一天的生活从这时候才真正开始。
  豪华私人游艇在塞纳河起伏的水波中轻轻摇晃,载着满满的醉生梦死不知驶向何方。
  月初霖站在甲板上,倚靠着栏杆,一手托腮,一手拎着酒杯,吹着风欣赏塞纳河畔的夜景。
  靡丽暧昧的乐声里,年轻男女用烟酒暂时麻痹精神的荒芜空虚,放肆哭笑,肉|体纠缠,安抚灵魂的不安。
  风是冷的,空气却是热的。
  月初霖拎起酒杯饮了口暗红色的液体。
  甘醇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淌而下,带来芬芳的,酸涩的,灼热的味道。
  酒液流淌进了腹中,却迟迟没有像过去一样将心口的寂寥燃成欲望的火焰。
  她感到一丝厌倦。
  “外面风大,月小姐,要不要到里面去坐坐?”
  又是一个喝得半醉来搭讪的男人。
  都知道纪与辞即将订婚,她已经和他分手,过去不敢靠近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起来。
  月初霖转了个身,后腰抵着栏杆,一手搭在旁边,仿佛一枝倚着花瓶边沿随风摇曳的烈焰玫瑰。
  “去里面‘做’什么?”
  她笑得暧昧不明,暗红丝绒包裹着美好的身形,大方地任由年轻男人打量,一双美目同时也放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资本。
  像两个挑剔的买家,互相用目光评判对方的价值。
  “你说呢?当然是做点刺激的事……”年轻男人显然对眼前的美貌十分满意。又或许,早在她还跟在纪与辞身边的时候,就觊觎已久。
  月初霖看着男人算得上年轻姣好的皮相,却半点提不起兴致。
  “抱歉,不方便。”
  她收回视线,微微侧身挪开光裸的胳膊,躲开他想抚上来的手。
  男人动作一僵,悻悻然耸肩,企图以满不在乎的离开显示自己的高傲和大度。
  然而被酒精染得混沌的眼里,又刻意流露几分不屑和鄙视,好像在说——
  都上来了,还装什么清纯玉女。
  月初霖无所谓地笑笑,转过身继续对着河畔风景喝酒、发呆。
  她当然不是清纯玉女。
  单单是这一副风情摇曳的皮囊,就注定她这辈子都与“清纯”两个字无缘。
  在巴黎的这一年,她的生活用“放纵”来形容也毫不夸张。肉|体的放飞能暂时填补内心的空虚。
  现在的她,从内而外,由身到心,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女人。
  来参加这个游艇趴,也就是为了一点暂时的麻痹而已。
  只是,肉|体的欲|望大抵都有个阈值,一旦超出上限,再多的刺激都无法填满心口那个越来越大的空洞。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到达上限。
  时钟的指针滴答走过,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午夜逼近。
  原本带着点暧昧节奏的乐曲演绎至尽头,取而代之的是氛围神秘又诡秘的《出埃及记》。
  偏偏这艘游艇便被主人命名为“摩西号”。
  舞池边的女人倚着麦架,刻意将歌词唱得缠绵悱恻,惹人遐思。
  被酒精麻痹的男女蠢蠢欲动,等着午夜降临的那一刻,释放困在心里的野兽——仿佛某种仪式。
  神圣的,具有宗教意味的意象似乎被凡俗的放纵荒淫玷污了,充满讽刺意味。
  月初霖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暗红的酒液,逐渐迷离的目光从一张张麻木而模糊的脸上划过,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和她一样,凭栏而望,迎风独立,单薄的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在夜色里无声拂动。
  什么都不做,就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有瞄准猎物的女人主动上前试探,被他三言两语不知说了什么便打发走了,走时,脸色也不大好看。
  又是和她刚才拒绝其他男人搭讪时一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她始终是笑着的,而他,从头到尾连一丝笑容都吝啬施舍。
  也过于挑剔了。
  不是身份贵重,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就是初来乍到,还不适应。
  大约是感受到她并不掩饰的专注凝视,男人转头,对上她含笑的目光。
  隔着一段距离,空气里有靡靡的歌声与粘稠的嘈嚷。
  月初霖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却分明感受到他身上仿如雪山与深海的寂静与清冷。
  像有道无形的沟壑,将他与这船上的其他人分隔开来。
  一侧是迷乱红尘,一侧是雪山月色。
  月初霖再次认识到自己是个坏女人。
  心里仅剩的那点枯枝被一簇火苗点燃,化作寥寥的兴趣。
  这时候,只想让那个男人从雪山月色间跌落,跌进俗气的红尘中。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空荡荡的酒杯被随手搁在吧台边,她从花瓶中抽了枝带露的红拂玫瑰。
  跨过那道无形沟壑,随塞纳河起伏的水波摇曳行至他面前。
  她是美的,亦是知道自己美的,短短几步也能走出风情万种来,任谁也抵挡不住。
  偏偏这个男人站在原地,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就这么静静地,冷冷地看着她。
  没有其他男人一样带着评判和估量。
  月初霖到这时候才看清他的模样。
  气质无疑是成熟深邃的,只是五官棱角尚不锋利,还残留着学生特有的柔和与稚气。
  这种矛盾的结合更令他显得与众不同。
  那双深海似的眼里映着捧了玫瑰的她,琉璃似的没什么情绪。
  月初霖不觉局促,仰着脸看他,问得直截了当。
  “上床吗?”
  带着丝绒质感的红拂玫瑰从白衬衫的领口划过,晶莹的露珠沾上单薄的布料,悄然渗透,湿痕一片。
  她在卖弄自己的风情,和其他有所图的女人没有区别,无非是更直白些。